正文 -- 第十章 风波
第十章 风波
夜色正浓，因为临近上元的原因。上琼楼之中的客人自然是要平素里多上一些。在那灯光以及月色的渲染之下，气氛自然也就更加的喧嚣热闹。
不过即便如此，在苏文定上楼的时候。这上琼楼之中的众人便是有所觉，当即便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古往今来，人们看热闹的心态莫过于如此。
可是当苏文定等人的脚步停留在云若兰门前的时候，这些人的心头大抵上便只剩下疑惑了……
这些人有先来的，也有后到的，云若兰身子不适的情况。纵使没有亲眼所见，在其他的口中也是大抵上能够知晓当时的前因后果。
自然而然的，这些人的注意力便是大部分都落到了苏文定等人的身上。
隔得远了，苏文定等人的话……包括萱儿的话，这些人基本上也是听不清楚的。不过大概也能够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无非是苏文定等人想要见云若兰，而被云若兰身边的丫鬟给阻止了。
不过，对于萱儿的面庞。这些人却是陌生的紧。
看到这颇为俗套的开头，那结尾众人基本上也是能够猜到了。
毕竟，除非是皇上身边的丫鬟。否则在面对这些自诩文人才子，实际却是世家公子的时候。到底也只是一个丫鬟而已。
然而，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众人一知半解之余，剩下的也只有惊愕了。
在众人看来，那恍如螳臂当车一般的丫鬟这次却没想到变成了厚厚的城墙。
仅仅只是依靠着几句话便是将这几个有点跋扈的世家公子给挡了下来。
萱儿说的话，他们当然是听不清的。但是苏文东等人脸上的表情，众人却是或多或少能够分辨个大概出来。
那般惊讶，愕然的神情，可是很少才能够从这群世界公子的身上看到。
原本看到这一幕就已经够让人惊讶了，然而众人却怎么都是没有想到。
就在这时候，却又一个男人从花魁云若兰的房间之中走了出来。
毫无准备之下，看到这一幕的众人脸上的神色剩下的便只有目瞪口呆了。
怪不得那丫鬟在云若兰的身边没有见过，怪不得苏文定等人要去云若兰的门口见她……
原来如此。
目瞪口呆，恍然之余。众人心头剩下的便只有满满的好奇之色以及淡淡的妒忌了。毕竟云若兰的房间那可是多少人魂牵梦萦的地方。
不过这情绪来的快，去的快。这般场景，这可是火星撞地球的大场面啊。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众人想想便是觉得有趣。毕竟在这个讯息大抵上只能靠口口相传的时代，世家公子之间的争风吃醋甚至最后大打出手……不管结果如何，都是茶余饭后，可以让人欣然一笑的谈资。
然而，就在众人正襟危坐以为见到一副大场景的时候，却是见到云若兰厢房之中走出来的男子。仅仅是对着苏文定等人说了几句话，便大摇大摆施施然的离开了。
看着这一幕，众人脸上原本颇为饶有兴致的神色当即便是变得错愣了起来。
下楼，穿过大厅，出门，身影消失。在人群的怪异目光之下，苏文定等人都是那般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就连脚下都是不曾挪动丝毫。
……
“这词是你做的？”
“不是……倘若我有这般才华的话，何必去做大夫。为官多好？即便是补不了实缺，也到底是官，可不是一个大夫能够比的。这词……”苏文定等人怎么都忘不了男子说到这里，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颇有兴致的笑了笑，旋即看了面色苍白的苏文定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这词，唔……应该，应该是小时候听到一个和尚吟过。”
说完之后，男子仿佛一副我说的是真话一般，神色颇为认真的对着面前仿佛彻底石化一般的苏文定等人点点头。
直到叶秋离开许久，苏文定等人的脑海之中都依旧在回想着这么一个画面。
……
“噗嗤……”人潮涌动的河岸边上，跟在叶秋身边漫步回家的小丫鬟脑海之中苏文定等人那犹如吃了猪肝的面色怎么都是挥之不去。好半响之后，终于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捂着嘴巴笑道：“姑爷……你太坏了。”
“我哪里坏了？”正神色好奇的大量这般夜色美景的叶秋先是一愣，旋即便是反应了过来，笑着问道，随后便继续去打量这般夜景。
河名为晴川河，贯穿整个江陵府。
河水清澈透亮，碧波粼粼，宛如一汪……当然了，这些都是白天的情况。
到了晚上的话，远远的望去根本就只剩下无边的黑暗以及深邃。仿佛一张深不见底的噬人巨口。
平素里，大抵上每当到到了晚上。这晴川河便会给人这般的感觉。
所以一般情况下。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会在晚上来到这看起来便颇为阴森的晴川河边。
不过现在临近上元，一旦夜晚到来。整个江陵府都会被无尽的璀璨灯火给彻底的点亮。晴川河自然也是如此。
配上夜间的清风，将灯火彻底倒映出来的晴川河。灯光闪烁折射之下，呈现一片美轮美奂的景象。
这般美景之下，晴川河边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先前刚从上琼楼中出来，叶秋就注意到了这般场景。
这般情景在后世颇为普遍，但是在这个时代倒是并不多见。
所以，两人才会顺着这晴川河绕上一个圈子回家。
“那词明明是姑爷自己做的，却偏偏，偏偏……要说，要说什么听见和尚吟的。”萱儿笑吟吟的说道：“诗词这些萱儿自然是不懂，不过却也依旧能够分辨出，从《水调歌头》的完整性来看，那苏文定的《明月几时有》必然是是出自里面，那些自诩风雅才子的公子哥自然也是能够知道的。姑爷这般说……那苏文定根本就是有口难辩了，先前他的可是那般的信誓旦旦……”
“是我作的也好，是听和尚吟的也罢……反正你姑爷我也不打算为官，既然不打算为官的话。这些都不过是虚名罢了。”叶秋神色颇为好奇的四顾，说道：“这些虚名……要来何用。既然如此的话，能够不和那苏文定纠缠不清，麻烦不断自然是好的。”
“姑爷真厉害……”萱儿闻言一愣，旋即笑着说道。
小丫鬟当即看向叶秋侧脸的目光便是不自觉的有些变化了。
是啊，倘若真的不在意这些虚名的话。自然也就没必要说是自己作的了。
这般话语说出来，到时候那苏文定定然会纠缠不清。
毕竟先前那《明月几时有》，苏文定可是口口声声说是他自己做的。
但是偏偏这首任谁都可以分辨出完整性的《水调歌头》说是听和尚吟的。
此举毫无疑问便是一脚直接将那苏文定给踩到底，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反正这也不是我做的，来找我也没用。
大抵上，这也是最好的以退为进之法。
在这一点上，没有人会怀疑叶秋的话。
毕竟在铁朝，重文轻武这般观念早已深入人们的骨子里。
但凡能够读书写字的人都会自诩风雅才子的做出几首诗……这甚至可以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和本能。
在这般风气之下，倘若真的能够做出《水调歌头》这般惊世绝句的。断然没有不承认的理由。
毕竟一旦能够做出这般诗词，自己的名声即便不能响彻整个铁朝，也必然在江陵府盛传。
到时候纵然是无法为官，获得佳人的青睐却是根本不在话下。
至于叶秋……对这些当然不甚在意。
虽然即便是纵观上下五千年，苏轼的这首《水调歌头》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但是倘若自己真的需要的话，这般的惊世的佳作也不是没有。毕竟自己的储备库可是足足包囊了五千年的文化。
上辈子名声之类的这些东西带来的好处和坏处，大抵上他都享受和体会过了。如今重生过来，自然不愿意继续如此。就他来说，现在最想要享受到底还是悠闲的生活。
这些触手可及的东西，倘若等什么时候他想要了，自然可以做到触手可及。
当然了，这些东西自然是没办法给小丫鬟说的。
带着温和的笑容，神色宠溺的伸手揉了揉小丫鬟的头发，叶秋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倒是萱儿在见到叶秋这般不甚在意神态的时候，也是同样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毕竟，作为叶秋的贴身丫鬟，先前叶秋写下的那一些东西。自然也是见过的。
以前尚且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也只是随便看看，便不甚在意。
直到那天叶秋一句一句的问了《水调歌头》的下阙之后，她便是认真的看了一遍叶秋所写的那些东西。
虽然有些懵懵懂懂，但是小丫鬟当即便是被震撼不轻。
众里寻他千百回，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直到现在，小丫鬟每当想起这句话的时候。
心中都是不免的有些震撼以及……悸动。
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了顿，瞪着乌黑的眸子看着叶秋的背影。虽然不明白姑爷为什么不甚在意这些名声以及旁人那……因为入赘而有些蔑视的目光，但是心中却是决定打算将《水调歌头》啊，《四游记》啊，厉害到没有边的医术啊……等等这些全都告诉小姐。
然后在脑海中幻想着一向处事不惊无比恬静淡然的小姐张着嘴巴震惊的样子……
想到这里，觉得颇为有趣的小丫鬟便是不自觉的攥紧了自己的双手，一副格外期待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