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一章 救与战（上）
第十一章 救与战（上）
入夜显得有些漆黑的河水，因为灯光的倒映而大部分都是被染红点亮。
河边小贩的呼喊呦呵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成一片繁荣的画面。
“让开，让开，让开……让开，我的马受惊了……让开。”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道颇为悦耳的声音却是远远的传了过来。
不过此刻这颇为悦儿的声音之中却是充满了慌乱。
惊慌失措的声音加上马儿蹄子踏在地面之上发出的急促沉闷的响声，仿佛一把锋利的剪刀一般，刹那间便是将这平和繁荣的画面给彻底的分裂开来。
有孩子的连忙抱起孩子，没孩子便是直接避让。小贩们则是纷纷想办法护住自己的摊位。
惊叫声，呼喊声，咒骂声，怒喝声，惨叫声……等等等等。
顷刻之间，整条晴川河的岸抵边都是鸡飞狗跳了起来。
叶秋和萱儿等人自然也看到了这般场景。
在璀璨灯火光芒的照耀之下，模模糊糊的依稀能够看到一匹颇为高大的黑色骏马猛的向着这边冲了过来，马的背后此刻还趴着一名身穿绿色长裙的女子，女子此刻双手紧紧的抱着马的脖子。因为害怕，整个人都贴到了马背上。远远看去，一副颇为狼狈的样子。
“前面的人……让开，让，让开……前面的人都让开啊。马受惊了……小心受伤……”
饶是如此，女子害怕之余都是断断续续的发出喊声。
因为离的近了，叶秋明显的能够听到女子的声音带着一抹颤抖。
叶秋连忙拉着萱儿站到了墙边，微微的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前方那密集到根本来不及散去的人群。
很快，那马便是越过两人的身边，带起一阵风的同时继续向着前方冲去，绿色的裙摆飘扬在空中留下一道绚烂的残影。
“姑爷……你没事吧。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小姐……居然在这种时候……”看到马冲了过去，萱儿那娟秀的小脸上一副心有余悸的神色，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候，异变徒生。
嘭！！
“啊……”
“啊……”
“咴咴……”
噗通……
刹那间，原本因为终于逃过一劫的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一道剧烈的碰撞声传来，人的叫喊声，马的嘶鸣声……让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心头一紧，本能的举目望去。
下一刻便是见到一个中年小贩因为想要抢救摊位来不及离去被疾驰的黑马给撞上。
此刻那摊位的东西散了一地，颇为残败的样子。黑马卧在地面上。因为速度太快撞的太过厉害，明显受了伤，好几次尝试着想要站起来都没有能够成功。
饶是如此，这匹健壮的黑马依旧在不停的挣扎。在摇曳的灯火有些发暗的血液也是汩汩不断的流淌而出。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慢慢的弥漫开来。
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本能的……叶秋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姑爷……我们走吧。”恰巧此刻，萱儿出声说道。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快来人救命啊……那骑马的女子落水了……”然而就在叶秋点头刚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一声很是凄厉的叫喊声却是远远的传了过来。
听到这声叫喊声，叶秋的脸色当即便是忍不住微微一变。抬脚大步流星向着出事的地方走过去。
“姑爷……姑爷……姑爷，我们回家吧……姑爷……你等等我。”倒是萱儿双手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的跟在叶秋身后追赶，一边喊道。不过前方的叶秋却是走的太快，小丫鬟这么都追不上。
仔细说来，那马冲过叶秋的身边到出事也不过片刻的时间。但是因为速度太过快的缘故，出事的地点距离叶秋也是有一段距离的。
饶是叶秋的速度相当快，走过去的时候。河岸边也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人数虽然不少，但是此刻却大多数都站在岸边指指点点，摇头晃脑，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下去救人。
因为临近上元的缘故，世家公子大多数都去了那般风尘之地或者去参加一些诗会。
所以此刻会在这晴川河岸边的大多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已经小贩。
有胆子并且能够在这江陵府的大街上骑着马行走的怎么说最少也是大户人家，这些人平素里对这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自然是缺乏好感的。
现在虽然已经过了最寒冷的时候，但是无论怎么说到底也是冬季。那水虽不至于冰寒彻骨，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刚刚才受到一番惊吓，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下水救人了。
叶秋当即便是挤了进去，恰好见到那女子披散着头发从喝水中冒出头来，一双手不停拍打着水面。脑袋不停的摇晃着。有些疯狂的样子。
毫无疑问，这女子断然是不通水性的。
随着女子剧烈的动作，河面之上也是荡起一圈圈的水波。不断的向着四周扩散开去。
那映照在水中的灯火自然是跟着一阵晃荡，格外的璀璨绚烂瑰丽。
“救……咕嘟……”
水中的女子可能是想要喊救命，却没想到救命没喊出口，一口河水就灌了进去。
“……命……咕嘟……”
好不容易喊出命字，第二口河水就又灌了进去。
“……咕嘟……咕嘟……”
随着双手的不停的拍打，女子再次灌了两次河水之后。挣扎的力度明显的就弱了下来。
“活该……”
“这些大户家的公子也就算了，小姐也这么的跋扈……”
“哼，这种人。淹死了最好。”
……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叶秋摇了摇头。也不指望他们下去救人了。
猛的一咬牙，叶秋解了身上的长衫，便是直接噗通一声，跳进了河水之中。
“姑爷？姑爷……姑爷……你干什么啊，姑爷你快上来啊……啊啊啊……你要是出事了，我要怎么和小姐交代啊……姑爷啊啊啊……”好不容易追上来挤进人群的小丫鬟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般情况，当即便是胆战心惊的大喊了起来，到最后甚至担心害怕之下就连哭腔都带上了。
河水比叶秋想象之中的还要冷上很多，刚刚跳进河水的叶秋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过叶秋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倘若这具羸弱的身体因为受不了而抽经。
毫无疑问，这些几天的调理和锻炼看来还是颇具功效的。
咬了咬舌头，叶秋游到了绿衣女子的身边。此刻这女子还在水面挣扎，不过明显的有气无力了。
游到女子的身后，叶秋伸出右手直接圈住绿衣女子的颈部，让她的脑袋露再水面之上。旋即便是向着岸边游去。
很快，叶秋便是带着绿衣女子到了岸边。
倒得此刻，周围的人也没有如先前那般彻底无视叶秋，纷纷伸手将叶秋和绿衣女子拉了上岸来。这种时候搭把手还是愿意的。
“姑爷啊……你你你，你，你你你……”看到叶秋上岸，一旁的小丫鬟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回到了心里。明显的喜极而泣，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副语无伦次，明显被吓坏的样子。
倒是周围的人全都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宛如死尸一般的绿衣女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女子莫不是被淹死了？
叶秋当然知道这绿衣女子没死，只是吞的水过多，晕了过去而已。不过这种情况倘若不及时救治的话，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秋对着泪眼婆娑的小丫鬟温和的笑了笑之后，接过小丫鬟手中递过来在地面上捡起的长衫随意的披在身上。便是直接解开绿衣女子的裙带。
周围的人注意到叶秋的举动，当即纷纷瞪大了眼睛目光诧异的看着叶秋的举动。
光天化日之下……
不对，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他想做此等无耻之举么……
好的是，叶秋的身边还有一个小丫鬟的存在。
“姑爷……你在干什么……”
萱儿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捂着张大的嘴巴，瞪着漆黑的眸子问道。
“她刚刚喝了不少水，自然是要想办法给她弄出来……你难道忘记了，我可是大夫。”叶秋将绿衣女子抱起，单漆跪地，将女子的腹部放在自己的领一只腿之上，头也不抬的说道：“过来帮忙。”
萱儿明显一愣，旋即才是连忙点头说道：“好。”
周围的众人听到这番话，那义愤填膺的面庞之上才是粉粉的露出恍然之色。
“双手叠在一起，用力压她的背。”叶秋对着萱儿示意。
“好。”
萱儿面色郑重的点点头，旋即便是深吸一口气，双手按在绿衣女子的背上，用力的压了下去。
噗噗噗……
刹那间，绿衣女子的口中便是连连吐出好几口先前灌进去的河水来。
“继续压……”
叶秋说道。
萱儿闻言继续双手用力下压。
女子口中吐出的水明显的越来越少，直到一点水都吐不出来的时候。叶秋才是放下女子。
旋即叶秋便是伸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可是当感觉到那若有若无极为隐晦的气息。叶秋的眉头当即便是紧紧的蹙了起来。
很明显，绿衣女子先前因为呛水过多。此刻呼吸都是极为微弱，自己倘若不继续施救的话，就连这微弱的呼吸都是有可能随时消失。
抿了抿嘴巴，叶秋当即便是低头向着女子的嘴唇探去……
没错，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传说中的人工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