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三章 荣臣
1950年6月25日凌晨，金日成指挥北朝鲜军队悍然越多三八线，朝鲜战争爆发了。
战争之初，金日成领导的人民军势如破竹，仅三天时间就攻克了南朝鲜首府汉城，并以凌厉攻势全面南进。两个月后，几乎占领了整个南朝鲜，把李承晚的军队赶到了釜山半岛的角落。可是，麦克阿瑟指挥的美国军队，打着联合国军的旗号，突然在仁川登陆，把金日成打了个措手不及，人民军溃不成军。联合国军在朝鲜半岛的蜂腰部位，截断了朝鲜人民军的退路，眼看要全军覆没，只好向中国求援。就这样，金日成自己弄了一屁眼子屎，还要让中国来给他擦屁股。出于唇亡则齿寒的考虑，中国政府派出了志愿军入朝作战。当时全国各地都掀起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浪潮，号召年轻人积极参加志愿军，去打美帝国主义。
听说要让年轻人去当兵，荣臣可吓坏了，别看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可一听说当兵，他就想，打仗就会死人的，战场上子弹可没长眼睛，我可不去当兵。
荣臣是村里私塾先生的儿子，自幼丧母，荣老先生一个人带着儿子教书维持生计。荣臣跟着父亲也读了几年书，但他生性顽劣，从小就染上了偷鸡摸狗的恶习，荣老先生体弱多病，也无力去管教，只好任其散漫。村民们对荣臣都没有什么好感，但碍于荣老先生的情面，也只好对荣臣敬而远之。不久，荣老先生也染病身亡，荣臣就更加无拘无束了。村里人都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从村里赶出去。正在这年刚一入冬，招兵的来了，要求村里的年轻人参加志愿军，抗美援朝，保家卫国。
可是村里没有一个年轻人积极报名参军的，为了动员年轻人响应号召，村长陈马列首先送大儿子陈玉露参了军。本来以为有人做出了榜样，其他年轻人就会积极响应，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还是没有人愿意去当兵。在当地农民的意识里，去朝鲜打仗就是去送死。也难怪农民会有这种想法，打仗难免会死人的，历史上没有一边倒的战争，战争的双方总会互有伤亡。就是去打猎，你作为一个纯粹的攻击者，有时也会被猛兽所伤。东北这个地方，被日本统治了四十年、封锁了四十年，在这之前，老百姓们没有接触过共产党，也没有接触过国民党，对国共两党的概念一无所知，所以觉悟就没有老解放区人民的高，不像老根据地的人民那样，母亲送子去当兵，新娘送郎上战场。
于是，陈马列就把村里的年轻人召集到大队部，让他们坐在火炕上反省：国家有难，每个人都有责任为国分忧，你们要积极参军，去保家卫国。可是，还是没有人响应。
陈马列说：“让你们去当兵，你们应当感到荣幸，参加志愿军是保家卫国，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我们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永远都会有人种地打粮，所以，你们就放心的去当兵吧。你们也别再想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琐事啦，别再让那些念头折磨了，还是尽量多想些好事吧。”
“你们都闭上眼睛，对，对，都闭上眼睛，闭上眼睛想一想你们曾经有过的好事、美事、快活事。比方说：朝鲜的女人都很漂亮，你们想想她们那白生生的奶子，圆鼓鼓的屁股，你们就愿意去朝鲜打仗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别总惦记村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啦，那些个乡野村妇，一冬天连澡都不洗一回，你要是摸她们一下，屁股上的屎嘎巴把你们的手都能划坏。”
陈马列让人烧炕，炕热得快坐不住人了。荣臣在炕里坐着，他本来就是好动的人，这时就更坐不住炕了。于是，他就挪动了一下屁股，这个动作被陈马列及时捕捉到了，对大家说：“你们看，人家荣臣心里有思想活动了，好，就算你一个！”于是陈马列提起笔来，在花名册上记下了荣臣的名字。荣臣还想要说些什么，陈马列朝他摆了摆手，“你啥也别说了，就这么定了，还是到朝鲜去享享艳福吧！”
陈马列在大队部的地上来回踱着步，继续发表演说，“朝鲜女人都穿裙子，她们认为，裤子是男人穿的。穿裙子多好啊，宽松，不像穿裤子，窄窄巴巴的，屁股裹在里面发育不好。穿裙子屁股不受约束，所以长得都大。你们去了，是为她们赶走美帝的，是保护她们的。”
陈马列挨个巡视了一圈，“怎么样，你们都开始想女人了吧？你们哪！想吧，想吧，都想想吧，尽量往细处、妙处、动人处去多想想。”
“没准想着想着，你裤裆里的那个东西就不安分了吧，那好啊！那就让它们都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都专下心来想想女人，要尽量捡脸蛋漂亮的想，捡nz大屁股圆的想。”
“这就对了，像这样闭上眼睛美美地想女人，做一回男人就不冤枉了。”
秃根福也坐在炕里，刚开始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可是炕的热气不断上升，先是炕的热量钻入了他的破棉裤，之后破棉裤的热量传给了棉裤里的虱子，裤裆里的虱子们热得直爬，秃根福的两条大腿的相接处被虱子爬得奇痒无比，于是他下意识地挠了一下。这个动作又没有逃过陈马列的眼睛，“你看人家根福这孩子觉悟就是高，现在想明白了，有了思想活动。”
秃根福裤裆里的虱子不停地爬，他痒得又要伸手去挠，可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刚才他闭着眼睛想女人，裤兜子里的yj也一翘一翘的，yj的头变得紫红，也像他的秃头一样。他的上头幻想着朝鲜女人，下头对幻想中的朝鲜女人跃跃欲试。这上下两头的折磨，使他终于坐不住炕了，腾地一下跳下了地，“真他妈受不了了，我参加志愿军！”
陈马列笑了，“这就对了嘛，这才是男人。”提笔就在花名册上写下了秃根福的大名。
陈马列又看了看其他人，继续道：“你们这些怕死鬼，死有什么可怕的，到朝鲜就是死了，也是烈士，也是英雄。你们看东坟圈子，躺着多少人，他们哪个是英雄？哪个是烈士？”
“朝鲜女人长的就是漂亮啊，每一个朝鲜女人都是一块天鹅肉，你再看看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一个个那个熊样，你们就是癞蛤蟆。如果你们去朝鲜，打仗勇敢，成了英雄，你们这些癞蛤蟆就能变成青蛙王子，美女爱英雄，你们就有机会吃那些天鹅肉，在苞米地里，树林子里，反正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一会儿翻云覆雨，一会儿曲径通幽”
就这样，在陈马列的连蒙带唬下，参军的名额总算凑够了。
陈马列又组织村民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让参军的年轻人都披红挂彩，怀揣着对朝鲜女人美好的憧憬，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这些新兵，没有经过训练，很多人连枪都不会使用，就被直接送上了朝鲜战场。由于荣臣念过几年私塾，就被留在地方进行培训，准备将来分配到连队当文化教员。在培训期间，他听说了许多朝鲜前线的传闻，特别是美国飞机投放的凝固汽油弹，爆炸后就是一片火海，志愿军战士在火海中翻腾嚎叫，顷刻间就被烧焦。凝固汽油弹，顾名思义就是装有凝固汽油的炸弹，最初是为了攻击水中目标。在朝鲜战场，美军在阵地战中开始大量使用，但中国人民志愿军冒着美军使用凝固汽油弹的残酷的轰炸，一直坚持到最后的胜利。一听说凝固汽油弹，荣臣的心里就感到极为恐惧，终于找了一个就会，从训练班逃了出来。
在那个非常时期，如果当逃兵，是要被枪毙的。他风餐露宿，一路狂奔，终于逃回了家乡。他逃跑后，部队也曾派人来到他的家乡调查，但没有发现他的踪影，这事也便不了了之。
他逃回家乡的时候，已是初冬时节，天空中还飘着雪花，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此时，他知道自己已无家可归了，如果回村被抓住，是一定被枪毙的，心头不觉一酸。他在村边徘徊，不知不觉来到了村东的坟圈子。这片小时候令他谈之色变的坟圈子，这时候身在其中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他在坟圈子里徘徊着，突然发现一座青砖修砌的古墓，他灵机一动，这倒是一处很好的藏身之处。他围着这座古墓转了一圈，发现了一处破洞，看起来是狐狸在此做窝了。他从破洞钻了进去，里面果然有野兽做的窝，所以可以肯定，这不是盗墓贼留下的盗洞。
荣臣发现这个墓室里的棺木已经朽烂，尸骨散落。他简单清理了一下，找到了一些碗、盘等随葬品，大概都是死者生前的实用器皿，可以断定这是一座晚清的墓葬，随葬品也不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还找到了一个陶罐，这个正好用于储水，另外还在墓室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铜壶，他借着白雪反射的光翻来覆去看了看，不像是装酒的，因为壶的口比较大，煮饺子都能倒出来，所以也不会是茶壶，他突然明白了，这是一个夜壶，也就是尿壶，好，以后就用它煮饺子了。可是转念又一想，到哪去弄饺子呢？恐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吃到饺子了。
他又用残存的几块棺材板子在墓室里搭了一个铺，在坟地里拾了一些干草，铺在棺材板子上。由于多日的风餐露宿和劳累，他倒在干草铺上便睡。生者与亡者的世界，其实近在咫尺，也许就是村里村外，山上山下，甚至是地上地下——不经意间把阳宅盖在古人墓葬之上的，也很常见。自然，生者偶尔进入亡者的世界，也不奇怪。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他才醒来，一缕耀眼的阳光从墓室的洞口射进来，暖洋洋的，他伸了一下腰身，坐了起来，想爬出洞口找些吃的东西，突然听到人声嘈杂，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哦，原来是村里死人了，在出殡。不知等了多长时间，出殡的人总算埋葬完死人离开了。他心里一阵窃喜，能吃到祭祀的东西了，于是，他探头探脑地在洞口观察了一会儿，那警觉的劲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侦察兵呢！
在确定送葬的人都离开了之后，他爬出了墓室，找到了那个新埋的坟，发现果然有许多供品，还有一瓶子白酒，他还意外地拾到了一盒送葬人烧纸时遗落的火柴，这使他格外惊喜。他拿了供品，刚想转身回到藏身的古墓，突然发现了一只大公鸡。原来当地的风俗，送葬时要拿一只大公鸡，叫引路鸡，送葬队伍前方由死者长子扛着的旗幡叫引魂幡，这两样东西在送葬的时候是断不可少的，不然，死者的灵魂在阴间就会迷路。他把供品送回藏身的墓室，转回来就撵那只大公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一片灌木丛中把公鸡捉住了。他又拾了一些干树枝，就高兴地钻进了墓室，迫不及待地在墓室里生起了一小堆火，把大公鸡埋在火里烧了起来。不一会儿，墓室里变得暖烘烘的，烧鸡的味道也弥漫了整个墓室。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鸡烧熟了，他把烧焦的鸡毛略微拔了拔，便撕扯鸡肉大吃起来。他又在墓室里找到的碗里倒了点酒，抿了一口，闭上眼睛很享受的样子，真香啊！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孔子那句话，叫什么“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纯粹是扯jb蛋，其实食物做的越精细越不好吃，比如小鸡，烧着吃是最好吃的，这才能吃出原汁原味。他又转念一想，孔子一生只做了三年鲁国的司寇，这个官职放到今天来说也就相当于山东省高院的院长，孔老夫子在晚年编订一些文化典籍，因此受到些礼遇，终其一生，他大部分时间的饮食只能果腹而已。他所说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真正涵义，主要是指在做祭祀用的饮食时，应选用上好的原料，加工时要尽可能精细，这样才能达到尽"仁"尽"礼"的意愿。这倒是好事啊，村里人要向孔子学习啊，村里再死人祭祀的时候，每年上坟的时候，食物应该做的精细点，这不是墓室里还有个享用祭品的爷爷吗？
荣臣又低头端详了一会儿手里的碗，这可是清朝的碗啊，可惜是民窑的，一看就是民窑的，用手拿着都刮手。喝完酒他又钻出墓室撸了一点苋菜籽，看来这一冬天只能吃野菜了，但愿村里多死点人，我还能多吃点祭品。回到墓室，他用那个铜尿壶煮了一壶苋菜籽汤，很滑溜，味道还不错。喝完了苋菜籽汤他就躺回到棺材板子干草铺上睡着了，就这样熬过了一个冬天。
转眼已经快到清明了，北方的春天晴天多，太阳光暖暖地从空中落到地上、刚发芽的小草上、树木上，闪闪烁烁的，像点点的金星，耀眼而明亮。一只斑鸫落在附近的桑树上，它在树枝上鸣叫了几声，然后落到草地上蹦蹦跳跳地觅食，不一会儿，就来到墓室的洞口，歪着脑袋向墓室里张望，见没有什么危险，就大着胆子走进墓室，在墓室的地面上叨吃着什么。坟圈子的草地上，开着一些好看的花儿，黄的、白的、蓝的，粉的，蝴蝶在中间飞来飞去。那是一种很弱小的蝴蝶，只有人的指甲盖大小，可它们不断地扇动着翅膀，从一朵花飞到另一朵花上，有时还相互追逐嬉戏，活得很开心的样子。除了蝴蝶，麻雀、燕子还有沙鸡，也不断地从头顶飞过，发出飞翔声音和开心的叫声，也是非常开心快乐的样子。山坡上的小草远看嫩嫩的、绿绿的，散发着一股股清香。荣臣看到这一切，我心里突然萌发了一股继续活下去的欲望。
夏季很快来临，野菜也多了起来，偶尔还可以捡到一些野鸡蛋，大自然敞开宽厚的胸怀，养育着怀抱里的一切生物，他也像蛰伏的动物一样，钻出墓室呼吸原野清新的空气。除了挖野菜，他也剜一些苦蒿、蒲公英、夏枯草、过路黄这几种草，苦蒿就是茵陈，村里的人叫苦蒿。荣臣把这些草淘净，放进铜尿壶里熬，熬出黑乎乎的药水，然后倒进碗里，然后往肚子里倒。那药水先是苦兮兮的，可是过了一会儿，便觉肚子里一阵凉爽，像是有股凉风直往里面吹一样，同时也有一股清香在口里踅来踅去。荣臣的父亲荣老先生，在教书之余，总爱看一看医书，荣臣也偶尔翻看一下，那些古医书本是枯燥难懂的，但他也从只言片语中，知道了茵陈、蒲公英、夏枯草、过路黄，这些常见的野草，都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在墓室里藏了一个冬天，体内难免会生火，喝点蒲公英汤，给自己清清火、解解毒。
喝不完的这些野草，他就用水洗净，晾起来，晾干后，就把它们捆成一小束一小束的，挂在墓室的墓壁和券顶。没多久，到处挂满了这些野草，连棺材板干草铺上都是，每天晚上，荣臣就伴着这些野草的香味入睡.他还在墓室里挂起了火绳，点燃火绳后，一股淡淡的烧荒草的味道弥漫开来，很是好闻
所谓火绳，其实就是农夫们用艾蒿等编制的绳子，盘成一盘，点着后一直阴燃，但燃烧的很慢，那个年代抽旱烟的家里几乎都会有，闲暇时候，人们聚在一起聊天，点旱烟比较方便，另外还节省火柴，一根由火绳盘成的墩子能烧好几天。荣臣还在火绳里面加进香蒿，一来可以净化墓室里的空气，二来夏天还可以做驱蚊的工具，睡觉时点燃一根，可以让你一觉到天亮，不受蚊虫的叮咬。荣臣就这样躲在墓室里，直到被社员们发现。
就在荣臣当逃兵躲在墓室里的时候，志愿军第38军进攻白马山失利。38军攻击的白马山是一个高地群，山的东面是平原，山的南面是“联合国军”主要补给线之一。志愿军早想打下它，“联合国军”更是重点布防，这里满山都是地雷。铁丝网、坑道和混凝土地堡群，驻扎在这几个小小山头的有南朝鲜9师两个营和法国营一个加强连。
这一天，秃根福带着三个侦察兵，在侦查敌人的布雷情况。一连几天，他都发现，总有一小队南朝鲜士兵，每天都在山坡上布雷，然后又原路返回。他摸到了这个规律，在一个深夜里，他带领三个侦查人员，摸到了雷区附近，起出了三个地雷，埋在了南朝鲜布雷兵常走的小路上。然后四个人埋伏在远处的蒿草丛中观察，太阳升得老高，那小队南朝鲜士兵又出现了，他们每个人都叼着烟，歪戴着帽子，哼着小曲，一副悠闲的样子，像是去郊游。结果正好踩在秃根福埋设的地雷上，轰隆一声巨响，把那小队南朝鲜士兵送上了西天。秃根福因为有勇有谋，作战英勇，受到了嘉奖。
就在38军准备进攻的前夕，340团文化教员谷中蛟投敌了，他经受不住美军的诱惑宣传，怀着对金钱的向往和对美女的渴求，投入了敌人的怀抱。这个败类还是突击部队的干部，将所知道的进攻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面的南朝鲜军。南朝鲜9师师长金钟五大吃一惊，中国王牌军要亲自操刀攻击白马山？而他的部队还在开运动会！
金钟五赶紧命令各部队要下发充足的补给品和饮水，以保证坚持一周以上时间，加强占领“白马”高地左翼的第30团防线，命令预备队第28团完成出动准备。
就这样，金钟五和其参谋长朴正熙做好了迎战准备。这个朴正熙就是后来韩国的第三任总统，著名的独裁者，死于暗杀。他的女儿朴槿惠在2012年当选为韩国总统，同时也是韩国首位女总统。
面对严阵以待的南朝鲜9师，新接任38军军长的江拥辉知道这仗再打就是强攻了，然而兵团的决心不变，只能冒险强攻。
南朝鲜军开战以来，一败再败，早已输的没了脸皮。但这次战斗却惊动了李承晚，亲自督阵，在他的命令下，不停地收集败兵，紧急编成反冲击梯队，又从后方编练师调集上万新兵待命，每败下一个团就立刻补兵，增派军官，很快恢复战斗力又往上一冲。金钟五这下有了本钱，他不惜代价，要同江拥辉拼消耗。
志愿军毕竟是出国作战，不能及时补充人员消耗。江拥辉率38军整整血战9天，将南朝鲜9师、法国营先后歼灭9800人，自己也伤亡6700人。经过几番激战，南朝鲜9师参加过北进的老兵死的差不多了，可四个团就是不见少，总能保持每营六七百人的足额编制。38军毕竟是“万岁军”，攻击部队顶住了蜂拥而至的乌压压的南朝鲜士兵，将白马山大部分高地收入囊中，但美国人已经调来大批重炮群，再打下去伤亡会更大。江拥辉经过冷静考虑毅然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撤！
就这样因为出了个叛徒谷中蛟，导致这次突然袭击变成了强攻，最终功败垂成，使人扼腕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