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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第二章 打边炉(下)

类别:东方玄幻 作者:天府梁子 书名:遗产之奇门传人 更新时间:2016-12-20 19:45:07 本章字数:5412

这包房吃火锅那就是水气绕屋不散,一脸汗水挂趟。

就在我们说话间,老头身子微微抖动,脑袋低垂。

我脑袋里闪过一个想法,老头你该不会又要晕倒了,丫儿的是想要来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啊,今天的饭局可是你窜的,看羊仔的阵势不吃个千八百的,不过门啊?

……

“唉……那就好,那就好啊!”老头低着头喃喃道。

我地老天爷啊,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死老头,你可吓死本宝宝了。我回了回神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打破,现在这个怪怪的气氛。

“我们……也是江湖世家,祸不及家人的道理还是懂的。”

其实自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江湖人最忌讳的就是事祸家人,对此有些歉意也是必然的。

看他年纪和我父亲一般大,还要低三下四的奉承与我这个晚辈,言语间虽说几份真几份假,可此时的那份松懈与害怕,是确确实实的让我体会到社会,乃至江湖人真正的可悲。

现在的中国虽然已经很现代化了,可是人际关系的层层叠叠,相互羁绊出来的爱恨情仇,尊卑贵贱,还是和古时一样,没有半点改善。

唯一不同的只要你有手段,有本事,你也可以成为上层阶级之一,摆弄如同他一般为鱼肉者。

……

我开玩笑地说,“行里人,搬土出身。我听家里长辈说过些你们这行人的事,并不是传说的那样神神鬼鬼。但凶险还是有的,不过多为学艺不精,或是急功近利所制。不知道您老当年如何啊?”

老头听得此话,抬头看了看我。

“小爷,您还对那档子事感兴趣?那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常言怎么说的来着,好汉不提当年勇。年少气旺,我的确也做过搬土盗穴的勾当,几分在天几分随己,那年月多的是乱世,少的是安宁,好吃懒做,所以才在几个狐朋狗友的撺掇下入了行。可是十几年下来,几个搭梁子的死的死残的残,我也厌倦了那些伤阴德的勾当,才收了手不再下地,而是来到上海做起了收卖古董旧货的买卖,因为走的都是土里的物件,官面上不好说话,所以这生意也就只是糊口而已。”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你们这个行当也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多,要是真有好东西,也是有高价出手的地方,只怕是阴福不保,后人受苦吧,糊口二字就别端上桌了。”

我没好气的顶了回去,虽说古董圈里十有八九都是土里抖出来的物件,不然也没那么多东西在市场上流通,但真要是坏了别家风水,损了阴福只图眼前享乐的事我还真是有些厌恶。

“小爷教训的是。老汉我也是深受其害,早些年独子病逝,儿媳改嫁。留下年幼的孙女与我相伴残生。报应啊,报应!”

话到此处,见老头手抹了抹眼角,双眼红润,眉头紧锁,嘴角微颤,颈动起伏。看来不是在说谎,想必真是说到他的伤心之处,有感而发。

“老马,你也是过半世的主儿了,要不说说你年轻时候的故事吧?”

羊仔见老头眼睛范红,沉默不语,便想打破僵局转个话题。

老头抖了抖身体,重新给空了的杯子满上,望了望我们,一饮而尽。

“老汉我没什么故事,有的都是些破事。糟心,闷心,苦心。如果你们二位想听,那我便说。”

就这样老马开始说起了他年轻时候一次经历……

一九八八年的冬夜,入行五年的马老头带着一瘦一胖一高三个搭手,去西安野地做活。

说起西安,自古以来就是帝王之都,先后有西周、秦、西汉、新莽、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十三个王朝在此建都立国。也是中华文明重要发祥地之一,丝绸之路的起点。同时,周边山脉连绵龙脉汇聚,更是众多皇亲国戚安葬之所。最著名的便是秦皇陵、兵马俑。

汽笛轰鸣,雾气蒸腾,火车慢慢驶入西安站。寒风瑟瑟吹的车站的人们都搓拳揉手,马老头下了车也被寒风吹了一个趔趄,立了立领子,环顾车站四周似乎在寻什么人,见车站站着几个巡警和列车员,压了下皮帽子,朝着身后的几个人,挥了挥手示意走人。

“丫儿的冻死我了,呸……师傅,这天,我们就别去山里了吧!”

一个瘦子带着狗皮帽子,挂着身油腻腻的军棉袄搓着手低声嘀咕,用袖子擦了擦冻僵的鼻子没好气的走着。

“嚷什么嚷,你们几个跟上。”

马老头也没回身,嘴里低声撇了一眼瘦子,再次紧了紧领口,脚步加快的混入了人群,后面几个壮汉都没出声,只是随着他没入人流,离开了站台。

他们刚离开车站不久,就有几个穿着夹克的男人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相互对望了一下,眼神中透过一丝金光,默不作声的随着马老头他们离开的方向也没入了人群。

长途汽车站就在火车站的西边,车子破破旧旧,砰,砰的几声像是放屁一样,随着响声,几股黑烟从车尾冒了出来。

司机嘴里嚷嚷道,“都坐好了,出发了啊!”

赶着夜幕,车子缓缓的驶出了站台,朝着西北边的山区开去。

这一路泥滑狭窄,越开房屋,越是稀疏。司机还在是个老手,开得漫不经心,也是稳当,双手把这方向盘嘴里哼着《我爱北京天安门》。虽说路面状况很差,又有很多碎石和坑洼,车身上下起伏,但很多人已经熟熟睡去。

颠颠晃晃一天一夜,就在擦眼黑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白王镇两里外的西陈家村子口。

五个翻土客下车后徒步走了三个小时,凌晨二点的时候山坡上,没人说话,就见身影晃动尘土飞扬,几个小时后,四人直勾勾地盯着地上刚刨出来的土坑,泥土腥臭扑鼻。

“要下去?这泥,咋整啊?”瘦个儿的小伙说,“师傅啊?这大冬天开了洞,这泥……是不是开了农家的粪窑子啊?”

马老头不怒反笑,对边上的几个人瞟了瞟眼说,“哈哈哈哈,你们两个也和他一样这么认为吗?……瓜娃子,妈的,看来出门没看黄历,居然抛出个湿洞泥子来……”

湿泥子是指墓里进水时间长久,泥土湿粘,墓里的殉葬尸体因为长期浸泡,空气不流通,细菌滋生,形成了沼气充满墓穴。

“当家的这地界儿都冻成砖了,可这洞里湿的拔脚,还要不要下去?”手里提着铁锹的大个子探着身子望着洞口,心里有些忐忑的问着马老头。

“乱点子势必是凶险……好叭达,下,招子长亮点。”

这里说到的“好叭达”是匪语里的黑话意思就是 内行人,老手的称呼。

马老头指着左手边的一个大个子吩咐了几句。大个子只是点了点头,拽着一根两指粗细的麻绳跳进洞去。

十多分钟后,深如黑墨一样的墓洞里,什么声音都听不清楚,只能看见洞里手电筒照射出来幽幽的青光,时隐时现晃动着。瘦子等得有些不耐烦,便朝着洞里大叫,“山炮,啥情况啊?”

隔了有好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模模糊糊的声音,“不……知道,好像……有东西,怎么可能……啊……啊啊……”

听到洞里传来的惨叫声,马老头心知不好,大个子在洞里想必是遭遇了什么暗弩机关失了手。

没好气的啐了一口唾沫,叫道,“快把大个拉出来……妈的,看来这墓还真邪性……”

洞口的二人也不敢怠慢,个个蹬地猛拽麻绳就往外拉,但似乎有着一股反力把绳子向盗洞里拉去,站在洞口拽麻绳的瘦子差点就被拉到洞里去,急着儿就对洞里大吼起来。

“你大爷的,山炮!你妈的想害死我啊,别往里拽啊……”

声音传到洞里后,不知道是对方明白了,还是另有情况,那股对抗的力消失了。几个人用力便把绳子和人一起拽出了洞,只见地上趴着一个全身湿泥的大个。

马老头谨慎的站在远处,用脚踢了踢面朝下一动不动的大个,见没动静。

也就他胆子大,靠近身去蹲下将其翻过面来,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脖颈,顿时眉间紧锁。

大个子现在脸色铁青,嘴唇发紫,牙冠紧闭,眼孔放大,面目狰狞,指甲里也都是泥土和皮肉血丝,领口衣服更是大开,脖子胸口处也都是挠划的血印子,看的让人不经头皮发麻。

马老头摇了摇头,站起身对着边两个吓傻的徒弟说,“该死的,下去没留意。看来下面气息不通,山炮怕是中了瘴气憋死过去了,不过……算了。”

瘦子哆嗦见师傅有所隐瞒,更是慌张的躲躲闪闪在了胖子的身后,“师傅,我看……还是算了吧!山炮那么壮……怕是被鬼掐死的,还是回去吧……”

“不就是憋过去了,什么鬼不鬼啊?怕鬼不捣斗,捣斗不怕鬼,你个怂蛋玩意儿。”

大胖子可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一把抓过身后的瘦子,拉到尸体旁笑骂着。

“滚……滚……滚,就你胆大,行不,你看看……山炮的样子……你不怕啊。真要下面憋气……会这样?”

瘦个哆嗦的指着地上大个儿的尸体,说话都结结巴巴。

马老头用凶恶的眼睛看着瘦个,咬牙呵声道,“别嚷嚷,不然老子撕烂你的嘴……下面看来不太平,等太阳出来再下去。”

很多人会问盗墓不就是半夜偷坟掘墓的吗?怎么马老头这个时候居然说太阳出来再下墓?如果不怕人知道为什么不大白天再来呢?其实八十年代时候,西陈村也就是十几户,更别说是离村子四里地外的山腰荒地了,他们做事也就更为胆大。说到夜里挖墓,也就是他们这行的习惯,说白了就是不想被人打扰,更不想让人发现报警而已。而且如果墓里有异常,或是遇到瘴气,盗墓贼也会大开盗洞,等待。天亮后墓中隐晦邪煞便会散去,弥漫墓里的瘴气也会因为与外界接触而消散。

“是,师傅。” 大胖子也是宽心,解开大衣里的挂包,拿出白馍馍分给大家,自己也麻利的吃了起来。

三人就这样蹲坐在大个子尸首旁,等待着太阳丝丝露出山头。

两小时过去了,马老头眯眼看了看远处升起的紫光,驱散了夜里的阴灰天色,山下村里的公鸡啼鸣,便挥了挥手说,“下去……”

大胖子和瘦个站起身抖了抖尘土,一同答应道,“是师傅!”

三人随即下了盗洞,打开手电照入阴暗的墓道,空气中弥漫着湿气烟雾有所消散,味道虽说难闻,但没有窒息之感。

慢慢往里爬去,六米之后手电光照射到一堵幕墙,幕墙两侧空间也随之放大,看规制左右分开两条延伸不知长短的通道,应该是墓中常说的甬道。

伸手摸了摸幕墙湿粘的泥土,露出后面的暗黄色木纹,马老头又闻了闻手上湿土,眉关就是一紧。

“妈的,没想到随便一掏,居然掏出个黄肠题凑来。也许是个皇陵也未必啊!”

“黄肠题凑”是上古时期的一种墓葬方式,多见于周,汉两代,以去皮后的柏木为主,木心色黄,顾其称之为“黄肠”。而堆垒成房,型如“回”字,则称为“题凑”。

听到此话,瘦子原本紧张的心也松动了,皇陵二字更是让他两眼冒光,像是夜里黄鼠狼见鸡窝,没安好心一般。

瘦子轻声问道,“师傅,你说这是皇陵?那是不是宝贝就特别多啊?”

听他问,大胖子也点头看着马老头。

“你们两个钱串子,这地方虽然一定好东西不少,但也是凶险万分的,谁知道这里有没有陷阱暗弩,都打起精神,别殉了葬……呵呵!”马老头看了看两个贪婪的徒弟,阴冷一笑。

三人在甬道里转了半小时左右,两侧道壁上都是让人感觉莫名的绘画,绘制的相当精致,城门、行人、马匹、过客,栩栩如生,但其内容更是含义隐晦难以猜透。

对他们来说壁画无法搬运也就不值钱了,便没有停留,来到墓室中房的椁室,见到已经被泥石压塌心里便是一凉。

椁室已经完全被堵无法进入了,坍塌的程度像是地震所至,恐怕里面的金银珠宝和棺椁已经无法触及了。好在外室还有些装饰用物件和几盏青铜灯可用。

青铜古灯造型古朴雅致,以四灵古兽为形,灯身上刻满了兽纹祥云,形制灵动不凡栩栩如生。细看之下兽纹却与灯身兽形一致,并镶嵌各式宝石珍珠,更能说明此灯的珍贵。可见当时工匠手艺精湛,是今世后人无法相比的。

三人既不是考古探宝专家,也并非是博学之人,只知这四盏青铜古灯如此精致,要是走私去香港或到海外,那一定能卖出个好价钱,也许下辈子吃喝不愁了,当下便二话不说装入麻袋收拾起来。

“不许动!”一声断喝,让三个人还在装灯的动作停止不动。外室甬道的入口射入几道手电光,三四个身影晃动。这个时候马老头他们才知道,自己的行动都在进入西安的时候就已经被“蹦子”盯上了。

这里说的“蹦子”是盗匪里的黑话,指的是警察。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和越来越多的脚步声,马老头三人已经知道今天算是栽了,便只能放弃反抗束手就擒了。

一周后,在公审中法庭上,马老头才得知他们盗的是个后唐古墓,墓主人和确切的古墓时间,无法考证,暂不得而知。但被他们装入麻袋里的青铜古灯却是当时的一种法器,用于祭祀占卜,极其珍贵。

好在他们并没有成功倒卖就在墓穴中被捕,而且当时考古学因为七十年代的动乱,对墓穴的鉴定和考察并不完善,只确定了灯的作用和大概朝代,也就判了十年有期徒刑躲过一死。

……

“嗨,要是当时没被抓,那四盏灯想必也可以卖出个天价了。二位小爷,老汉我出来后也回去过,但没找到当时的那个墓穴,始终觉得蹊跷。但也没本事去追溯了。”

“哦!似乎也没太多惊险,倒是你说的壁画和几盏宫灯,我很感兴趣啊!”

心想,他所描述的青铜灯必然是西周时期锻造的占卜祭祀用的朱雀、白虎、青龙、玄武冥灯,用来沟通阴阳两界的法器,传入盛唐之后便消失踪迹。而说到的壁画,听描述简单,但很像是传闻中唐朝两位天相大家“李淳风”和“袁天罡”所著的《推背图》,如果没错,那座古坟想必也是他们两家中某位吧。

我思绪回转,笑眯眯的看着马老头,手里玩弄着酒杯。

“哦哦哦!当时看了一眼也没记下太多,今儿是喝多了一时也想不起来太多,小爷!要不改日再聊,看看我老汉是否可以再回忆的多些?”

听这老头此话,又看了看餐桌,我也心明,今儿是酒过三巡,杯推五盏,此时大家也是有点多了,有什么话也不急于现在说明,而时间也不早了,便挥手唤得羊仔散了。

三人飘飘悠悠的挪步来到门口。

“二位小爷,以后在上海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喝的面红耳赤的老马拱手送行。

走在茂名北路上,我看着路上穿的性感的夜总会女郎,踢了踢羊仔的屁股。

“你丫儿的,别装了,那一瓶五粮液,半瓶茅台可放不倒你啊,说说你怎么看?”

“是不是也对他说的那个墓感兴趣了啊?”羊仔没好心的看着我,坏笑道。

“他说的东西有所隐瞒!唉,我还真是对他说的拿几盏灯有点兴趣了……”我边走边沉思着。

“别管那么多了,过几天让他过来,再问问不就是了!回家早点睡吧……我好像真有点多了!”羊仔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歪着脑袋胡乱的说着,我也只打车送他回家。

坐在车里,我双手抱着头,看着夜里的星空,脑子里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复啊!

通冥灯、推背图……我默默心中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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