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三章：无妄之灾
老乞丐因那恶人的毒打,行动有些不便,落凡觉得既然自己出手救了他,也便顺手好事做到底,搀扶着送其到休息之处,老人的住处是一间破庙,这庙宇由外观看甚壮观,只是里面却是因年久失修已然是破败不堪,如今只有一尊高大的残面佛像,可以稍稍看出其曾有的兴旺。
“咳咳,咳咳!噗——”一口血猛然间从老人的口中喷了出来,吐完血之后的老人面色苍白,眼神有些涣散。
“老人家?老人家?”落凡焦急的呼唤了几次,但那老者却只看着落凡努力的张着嘴似要说些什么,伸手在虚空中又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只是那双干枯的手在空中拨弄了几下后便骤然垂下,而那原本涣散的双眼也瞬间便得空洞无光,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此刻的落凡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这个死去的老人,落凡恍惚间似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突然间有一种极大的失落感疯狂的涌入心头,那是一种失去了极其宝贵的东西的感觉,而落凡的心也如同被抽空了般。茫然的坐在一侧,弱小的身躯终于崩塌了,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落凡在问自己,同时在向天呐喊,为什么这一切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为什么爹娘会惨死,为什么明明救了却还要让他死,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得无能为力?
痛苦中的落凡无力的用双拳敲击自己的头,希望可以缓解一丝那心中的悲伤和无助,只是一切都变得那么徒劳。时间慢慢流逝,当落凡的面颊不再流淌着泪水,而是化作两道泪痕时,落凡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老乞丐的尸体,慢慢的落凡松开的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其无神的双眼也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老人家,你我素未平生,但落凡见你的第一眼却是有种亲切感,只是天不贱怜。老人家,你姑且在此安息,他日落凡定会将你好好安葬!”说罢,落凡向着那老乞丐的尸体一拜,便出庙门而去。
“想走?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哼!”落凡前脚刚一跨出庙门,大门外却是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此人身材浑圆,面露凶恶天庭处更是有一道红色血痕甚是显眼。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被落凡一棒打晕的中年男子。随着其话语一落,四个手持木棍的大汉从其身后冲了出来,显然是有备而来。
“小子,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这好管闲事的下场,上!给我好好教训这个小畜生!”那中年人话音一落其中一个大汉便提着木棍向着落凡缓缓靠近,而他一动其余几人也不约而同的向着落凡走来。如此一幕说来却是有些滑稽,四个手持木棍的大汉一起围攻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若是说将出去定是要遭人耻笑。
不过此处除了落凡以及那中年男子和其带来的打手外,便再无他人。如此一来便是关门打狗，是有恃无恐,焉有惧哉!
何况这几人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竟然是未有一丝恻隐之心,依旧持着木棍怒目相向,由此这几人的心性也可见一斑!
面对着四个来势汹汹的大汉,落凡却是未有一丝惧色,双拳一握凝眉而视,摆出了一副要对抗的样子的,不过落凡的左脚却是往后挪了一步。
当先一名大汉一声暴喝,单手扬起胳膊粗的木棍便要取落凡的面门。若是被这一击而中,落凡弱小之躯怕是不死也要残。而此人一动其余三人则在其左右举棒而待,如此一来落凡却是进无可去之路。
如此危急时刻,却是容不得落凡有半点思索,猛然间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吹得落凡脊背发凉,却是那大汉手中的木棍已然向着其面门击来,此刻若是再有一丝迟疑则落凡就要命悬于此了!
说时迟那时快,落凡左脚猛然发力向后一蹬,整个身子竟是往后生生跃出半丈,而这一跃却是刚好躲过了那大汉的攻击。此刻落凡自幼山内打猎短刀屠狼的那一点本事也算是显现了出来,不过面对四个身材高大的大汉,落凡纵使有再大的能耐,也是毫无胜算。
落凡双脚刚一点地,也顾不得去看那大汉是否再次袭来,转身直奔庙内而去。那大汉见一击未中却也不见恼怒,右手握了握木棍狞笑着大步往庙内而去,其余三人与那中年男子亦紧跟其后。
落凡刚一进门便暗道一声不好,这庙堂内四面皆是墙壁唯一的两扇窗也是开在了大门的左右两侧,真不知那建庙之人当时是如何想的,但此时却是不容落凡指天大骂。如今后去无路,前路无门，落凡知道此刻自己已然是那笼中之鸟瓮中之鳖!
不过话虽如此,但即便是那断头之蛇都又反扑之时况人乎?所以落凡也不愿就这般束手就缚,目光快速的在大堂内游走了一遍,随手抄起一根木棍便向着那大佛的双肩爬去。这大佛高三丈有余,常人在其面前只能到小腿处,落凡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如今也只能借那大佛居高临下以作周旋,希望能有所转机。
“哼!躲得过初一,可未必躲得过十五。”那大汉面无表情的走进内堂,目光在那死去的老人身上稍作停留之后,看向了那站在大佛之上手持木棍与其相视的落凡缓缓开口。
落凡不与其对答,他此刻能做的便是尽量的保持冷静,伺机而动。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落凡心中实在不甘,自己好不容易逃出虎穴,如今却是又遭狼群,命运为何要如此的对自己施加磨难。
只见那大汉径直走到了大佛面前,收起了手中的木棍,徒手向着落凡而去。不过另其没有想到是,落凡站在那大佛肩头持着木棍已然是等候多时了。其刚爬到那大佛臂膀处,落凡手中的木棍便如同雨点般砸向那大汉的双手,一时间屋内竟是惨叫连连,那大汉疼的双手发颤松开了大佛的臂膀,而他这一松手却是直接从那大佛上跌落了下来。“砰”那大汉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板上,口中一声闷哼,想来这一下是摔的不轻。
此一幕,均都被那之后进来的其余三名大汉以及那中年男子看在眼里,但却均都不动声色。那地上的大汉挣扎着爬了起来,张口吐出一口带血和泥土的唾沫,抬头看向那佛像上的落凡目光内竟有一丝杀机。
此时这大汉并没有回身去与那其余三人交流,而是再次向着落凡而去。倒不是他不愿只是如此一来,则不是说明自己斗不过一个毛孩子,这不是让他人看笑话吗?何况方才因从那佛像上摔下来,心中已然是恼羞成怒不亲手收拾落凡难解心头之恨,又怎容得了他人出手相助。
不过这大汉刚一动,那中年男子便目光示意其余三人一同上。在他看来,落凡居高临下单纯一人之力恐怕一时难以拿下。
庙堂内残佛前,四名大汉同时向着大佛上的落凡而去。落凡居高临下手持木棍看着四人缓缓靠近,心“怦怦”乱跳有些不安。这一人尚且可以周旋一二若是四人则怕是撑不多久,便要成那砧板上的鱼肉了。只是这些都是后话,如今落凡也只能硬着头皮与其对峙。
只见那四人由四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向着大佛上的落凡而去,佛肩上的落凡手持木棍严阵以待,只要有一人最先进入其攻击的范围,则落凡便用棍子好好招呼,初始之时尚有成效,这四人在落凡的棍子下却是一时奈何不得。只是当这四人脱下身上衣服包裹着头与手臂再次而来时,落凡的棍子却是失去了作用,如此一来,落凡黔驴技穷也只能坐以待毙了。
突然,落凡脚下一沉整个人如石沉大海一般无法控制向下坠去,“砰”落凡只觉得浑身一震剧痛接着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