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四章：馒头血案
“威武!”
“啪!”
“李二,把事情的经过与本官说一说,不可有半点虚假。”县衙大堂上,县官将手中的官案一拍眯着眼看向堂下的李二。
这李二不是别人,正是与落凡有过节的那中年男子,如今却是不知何故站在了县衙的大堂里。此刻被那县太爷这么一看,李二顿感浑身一个激灵,不过片刻他便摆出一副老实人模样颤巍巍的说道:“大人！是这样的。今早草民与几个人随从在街道上散步,走至那城南破庙处时,忽然听见有呼救声从那破庙内传来。草民觉得奇怪,便与随从一同走进了那破庙之内想看个究竟。谁曾想却看到如此骇人一幕,只见那老乞丐口吐鲜血已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他身旁则是一个衣着破烂的少年从那老乞丐胸口处摸出了一个肉馒头。
如此光天化日,草菅人命之事,我李二怎能视而不见,当下命令随从冲了进去,进过一番周折终于将这杀人的小子给捉拿住,为此我与我其中一名随从还受了伤,请大人验看!”李二说着便用手指指着自己额头上的血痕给众人看。
县令点点头,目光落在了那躺在地上晕迷不醒的少年,这少年眉目清秀衣着破旧,不是别人正是落凡,若是落凡此刻醒来看到如此一幕定然会大吃一惊!
“把他弄醒。”
“是!”
堂上一名兵士领命从后堂内端出一盆清水直接泼向了落凡。落凡被这清水一泼,整个人直接从地上窜了来,惊慌失措的看着周围以为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当他看清周遭一切时,整个人都呆了,心中更是有百般不解和疑惑。
“哼!堂下之人,你可知罪?”县太爷指着落凡厉声喝道!
落凡被着一喝猛然一惊,瞪着双眼看着那大堂之上的县太爷心里一片茫然。落凡心中实在不明白自己所犯何罪,更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落凡思来想去,自己如今会出现在这大堂里的原因似乎也只有那中年男子,而此刻自己竟然成了问罪之人,那么落凡想到此处脊背一阵冰凉!
“本官问话,为何不答?”县太爷见落凡小小年纪竟然敢无视他的问话,实在是有些恼怒,当下手执官案猛的一敲,指着落凡再次厉声喝道。
落凡低头沉思片刻,抬头看着那面露怒色的县官深吸了一口道:“回大人,草民不知道所犯何罪?如何回答?”
“哼!本官知你会如此作答,你可认识此人?”县老爷不动声色,伸手指向了李二。这李二被这一指抬头与落凡目光一视,落凡看到这李二心中怒火直冲天灵,此刻恨不能上去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回大人,我认识他，正是他打了那老乞丐,害其不治身亡!”落凡义正言辞直指那李二才是杀人的真正凶手。
只是那县老爷怎么会因为落凡这一句话就判李二的罪呢?何况这李二既然敢当堂作证就知道落凡会有此一招,又怎会没有对应的策略呢?
“大人,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李二一听落凡的话,当即叩拜叫冤,接着便反驳道:“大人,草民与那乞丐无怨无仇,为何要害他?何况对那老乞丐动手对我没有半点好处,我为何要怎么做?”李二言语至此句句在理,听的那县老爷也是频频点头。不过接下来李二话锋一转,伸手指着落凡微微一笑道:“倒是你,衣着破旧,面黄肌瘦,一看便是没吃过饱饭的人,为了一个肉馒头与那老乞丐起争执失手杀了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嗯!李二所说句句在理,本官心中已然明了,你还有何话要说?”县老爷听说李二的话语点点头,看向落凡说道。
落凡小小年纪,第一次上公堂便是这杀人命案,这人不是自己杀的,落凡岂可自认让那恶人逍遥法外。此刻面对着那县老爷目光,落凡定了定心绪道:“大人,这杀人案可是要人证物证,此缺一不可,您既是这墨城的青天，当秉公执法,以理服人!”落凡所说一来自己所处弱势,希望这县老爷能秉公执法不要草草断案,二来么便是拍一下这位县老爷的马屁。
只是这县老爷态度和言辞却是与落凡心中所期背道而驰,只见他听完落凡的话,单手一缕山羊须做沉思状,接着却是面容一变指着落凡怒道:“混帐!老夫办案岂容你这毛孩指手画脚,来人,掌嘴!”言毕,两侧衙役走出一人直奔落凡而去,抬手便打直至满口血流方才停手!
这一幕落在那李二眼中,嘴角却是狰狞一笑。
落凡被这一打只觉得眼冒金星,双颊火辣,双唇更是疼的失去了知觉,此刻强忍着眼泪不流，望着周遭的一切心中一片冰寒!他此刻已然明白自己已是劫数难逃,这李二与那县官表面上互不相接,暗地里却是你来我往配合默契。如此一来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己纵有百口亦无处可辩,想到此处落凡索性不再言语,任他说去。
“你要人证物证,本官给你,来啊!呈上来!”那县老爷见落凡被打的如此凄惨心中甚是满意,对着落凡微微一笑道。
县老爷一声之下,后堂内走出一个衙役,这衙役手中拿着一件破烂衣物。落凡一眼便知这衣服是那老乞丐的。接着其扬手一摊,县老爷道:“看见了吗?这血衣上的脚印如此之小,这里除了你还会有谁?”
落凡心中冷冷一笑,沉默不语。
县老爷见落凡不说话,心想这不是默认了吗?好,很好!如此也就不用再费口舌了,嘿嘿一笑。将那官案猛地一拍,摆出一副秉公执法的态度说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此案本官稍作推敲便心如明镜,来啊!将这罪犯签字画押!”
“慢!”
县老爷刚一下令,却是被一人生生拦住。此人不是别人而是一直站在那县老爷身侧的师爷,这师爷言语拦住了其大人的命令之后，低头在其耳边喃喃几句。只见那县老爷皱着眉头一副思索之态连连点头。片刻之后,其忽然从那官椅上站了起来,对着堂下之人义正言辞的说道:“本案经本官推断如今已然明了,你小小年纪为夺一口之食,错杀他人实属律法难容!但本官念你年且尚幼,又是无心之举,况我朝武王以德治国,本官理应遵循,所以本官判将你逐出本县永不复回,即可执行!这罪状么,就算了不用签了!”
这前半段落凡听得是心如死灰,但是话到后半截却是云开见日柳暗花明,落凡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里逃生,心中暗暗高兴之余目光扫了一眼那李二。只见其正咬牙切齿凶恶的看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