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六章：输赢
白不言很高兴。
白不言从来没觉得这样痛快过，看着自己一把把地赢，别人一把把地输真是太过瘾了。
尽管白不言知道输赢其实并不是自己的本事，但就是觉得很爽。
卓云朴远远站在角落。
卓云朴并不担心白不言输，若是卓云朴有些什么担心的话，就是害怕白不言今天继续赢下去。
卓云朴只是想逼着这个赌坊的幕后主人出手，并不真的想要这个赌坊垮掉或消失。
一个很胖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出现了。
这个很胖的男人就是司徒佳泽。
一个很胖的男人，如果又很矮的话，往往就会像个球。
可司徒佳泽并不像个球。
他像个板凳。
一个方方正正的板凳。
司徒佳泽的脖子几乎没有，肩膀很宽也很胖，腰也宽很胖，腿也很宽很胖，就算是脚也是很宽很胖，但并不是很圆的胖，司徒佳泽的头很方，方的几乎像个正方体，所以似乎浑身都方了起来。
司徒佳泽到了白不言身边，赔笑着道：“小哥。能否借一步说话？”
白不言笑着道：“要是借一步说话，我可就少赢不少钱了。”
司徒佳泽赔笑道：“小哥再这样赢下去，这赌坊只怕就归您了。您老来了之后，我们庄家可总是输。我现在正打算给您老打工呢。”
白不言笑道：“这倒不错。这赌坊若是成了我的了，我来赌，赌资都不用带了。”
司徒佳泽笑道：“就是现在，您老在银月赌坊也不用带赌资了。”
白不言摇头道：“前两天，你们这赌坊里的伙计可还嫌弃我赌资太小了。”
司徒佳泽像是苦笑又像自嘲道：“我们银月赌坊的伙计没有什么见识，他们哪里知道您老的神通。”
白不言得意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你说介意不说话，想说什么？”
司徒佳泽也压低了声音，道：“有人想见见令师。”
司徒佳泽本以为白不言会吃惊，因为白不言自进银月赌坊以来，一直都是一个人，司徒佳泽也曾经派人偷偷跟踪过白不言，也没有发现白不言有什么同行的人。当王彦辰告诉自己，这白不言不是一个人，而是师徒三人的时候，他是大大吃了一惊的。
再看白不言脸上却一点惊奇也没有，只是点了点头，扭头对着银月赌坊的一个角落喊道：“师父，来找我们了！”
卓云朴点了点头，走了过来。
司徒佳泽愣了愣，这个人来到这个赌坊虽然也有几天了，可输输赢赢和普通人差不多。昨天还因为输光了输红了眼，还借了银月赌坊一百两银子。
司徒佳泽在借给他银子的时候，虽然因为这个书生模样的人长得还不错，多看了两眼，但看这个人输红了眼的样子，觉得也只不过是一个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罢了，甚至在借钱的时候，司徒佳泽还估算了一下，这个人身上值钱的东西大概至少有个两三百两银子，即便这个人把这一百两银子输掉，扒掉这人身上的东西也足够抵充的，才借给他的。
司徒佳泽突然很想扇自己一巴掌，天天打鹰的人，居然叫鹰啄瞎了眼。
见到卓云朴，王彦辰点了点头，指向了桌子旁的椅子，微笑道：“没想到卓先生竟然看上了银月赌坊，若是卓先生喜欢，这银月赌坊就送给卓先生了，如何？”
卓云朴呵呵一笑，道：“银月赌坊之所以吸引我，是因为它的主人有趣。这银月赌坊若是归了我，那和我自己在自己家里扔骰子有什么区别？”
王彦辰笑道：“既然卓先生不想要这银月赌坊，那卓先生有什么自己打算么？”
卓云朴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和我的徒弟只是四处游玩，打算么，尚且没有。”
王彦辰道：“若是如此，不如让司徒佳泽带着先生到这沧州各地去看看。沧州地方虽然不算很大，但可让人开心的地方幸亏还不算太少，尤其是可以让男人开心的地方。”
卓云朴扫了王彦辰一眼，笑道：“实不相瞒，我虽然是和徒弟们四处看看，但还有个想法就是找找老朋友聚聚。前段时间我去找我一个朋友古华。可是很奇怪，古华的宅地变成了李府。不知道王兄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王彦辰摇了摇头，道：“古华这个名字在下倒是很熟悉，也很敬仰他。曾想有机会总要去拜访拜访，只是没想到古华兄突然暴毙。真是可惜。看来啊，很多事情是不能等的！”
卓云朴点了点头，道：“很多事情的确是不能等的。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知道古华的下落吗？”
王彦辰装傻道：“古华，不是早就下葬了吗？你可别吓唬我！”
卓云朴笑道：“本来以为王兄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却看着越老实的便越靠不住。”
王彦辰也笑道：“这你可是真的冤枉我了。我本来就不是个老实人。否则怎么开赌坊啊？您说呢？”
卓云朴突然发现自己口干舌燥。
自己是真的没有真凭实据说这话的。
王彦辰道：“卓兄要是没事。我有个朋友想要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卓云朴现在也只得见招拆招了，只得道：“你的什么朋友？”
王彦辰道：“说起这个人来，想来卓兄可能也听说过。曾几何时，在江湖上他也是大大有名的。他叫空明。他的明月楼可是有名的很，尤其是明月楼的女子个个都是天姿国色。不过他是幕后老板，我想卓兄尽量还是不要跟别人提起他的名字为好。”
卓云朴笑了，是苦笑，现在只能苦笑了。
明然诺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这步境地。
按照师父的吩咐，从银月赌坊出来的信鸽，他并没有立刻抓住，而是跟着信鸽。
最终信鸽飞出了沧州城，到了郊外的一个小镇。
小镇的人很多，这本来没什么，可是要命的是镇上的鸽子居然特别多。
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鸽子，明然诺没有办法了。
“哥哥，你出来玩怎么也不带着我。下次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告诉娘，让她骂你！”明然诺的衣襟被人拉住，一个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明然诺心里一痛，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只是，自己的妹妹永远也无法跟自己撒娇了。
明然诺转过身，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正恳切地望着他，低语道：“求求你了。帮我一下。有坏人要抓我。”
明然诺不明就里，但看着女孩子可怜的眼神自己却实在无法拒绝。
“哥哥，我饿了。你给我买个饼吃吧。”女孩子拽着明然诺的手硬挤到一个饼摊子的前面，指着饼，眼睛巴巴地看着他。
今天这个镇可能是逢集，到处都是人，摆小摊的，卖麦芽糖的，卖小玩意的热闹非凡。
这个饼摊子生意更是不错。饼的味道也许一般，但便宜。买的人很多。
明然诺没有办法可想，只得让老板拿一个饼给小女孩，自己掏出钱来，准备付钱。
小女孩一把抢过钱，转身就跑。
明然诺一愣，立刻知道那个女孩是个骗子，立马也想跑抓住那个小女孩。
饼摊子的老板一把抓住了明然诺，厉声道：“怎么，看你像个好人家的孩子，怎么也是个吃霸王餐的主？”
明然诺忙解释：“不是，我不认识那个小女孩！”
老板眼睛一瞪，道：“你当我是瞎子，还是聋子？她拉着你的手，还叫你哥哥。你说你不认识他？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明然诺自小虽然父母管教严厉，但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心中一急，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想要甩手而去，可这样自己不就真成了一个吃霸王餐的了？！
饼摊子老板紧紧抓住明然诺的手腕，吆喝道：“大家都看一看啊，尤其是做生意的朋友要多注意了。咱们这条街上可又出现骗子啦。”
人人纷纷围了上来，指指点点。
这个说，看这个孩子年纪不大，穿的漂漂亮亮的，谁知道竟然也是个骗人的。
那个说，现在啊，会骗人的才要穿的好呢，不然，谁相信他们哪！
又有个人说，这孩子还不大，现在要是教育不好，以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明然诺大急，脸涨得通红，眼见那个小女孩又即将消失，更是急得一句话都不能从口里挣脱出来了。
小女孩冲明然诺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明然诺一气之下，一掌打翻了饼摊子老板，冲向了小女孩。
小女孩大惊，连忙往人群中钻。
饼摊子老板也大叫：“抓贼啊，抓贼啊！”
顿时好事之人都围了过来。
反正都是小事情，又不是杀人放火，人人都乐得看热闹。
明然诺被挤得东倒西歪，手脚都没地方放。即便此时明然诺想要施展轻功，也施展不开了。
小女孩冲着明然诺眨了眨眼睛，像泥鳅一边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不一会，小女孩不见了。
明然诺气的直跺脚，却也徒唤奈何。
城镇的市集散了，空空荡荡的使得街道好像变宽了不少。
“嘿，等什么呢？”一句话从明然诺身后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