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一章　糊涂应对（一）

隆庆六年４月，元美元大人一如既往地在东宫陪伴太子读书。

“吱”地一声殿门被小太监推开，小太监快步走到朱翊钧面前，大声道：“圣上口谕，传皇子朱翊钧来清宁宫，朕要考察学问。”

“儿臣遵旨” 朱翊钧弯腰打礼道，心里却在想：“怎么又要考我，师傅三天一考，父皇五天一考，还让不让人活了。”转过脸对着元美道：“我们一起去吧！有你在我胆子大。”朱翊钧一脸坏笑地看着元美，仿佛在和元美说，我们一起去吧，我去嫖，你把风。有你在我胆子大。

“是，遵太子命”元美心有不甘地答道。

朱翊钧和元美来到清宁宫外，朱翊钧用眼睛向冯保示意，冯保见状，对着门口的小太监道：“启奏陛下，皇太子奉旨见驾。”刚刚说完，就听里面有人高声说道：“传皇太子觐见！”

元美和朱翊钧听到这一嗓子，朱翊钧快步走进大殿，元美正了整衣冠，紧跟其后。在太监的指引下，两人来到清宁宫西暖阁。隆庆此时正半躺半坐有气无力地在火炕之上，看着二人。

元美连忙撩袍端带，跪地三呼万岁。朱翊钧则跑到隆庆面前方才跪倒道：“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你这是怎么了！”

隆庆一指朱翊钧道：“平身吧！皇儿你过来”

元美道：“谢陛下”站起身来看了隆庆一眼，此时的隆庆，面黄肌瘦，形容枯槁。三十几岁的人，居然头上满是白发。根据后世元美的记忆隆庆应该是死于双斧伐孤树之症，这是由于隆庆皇帝纵欲过度，加上长期服食春药，以致他的身体每况日下，难以支撑。就是后世大量使用伟哥也是会死人的，何况那些春药，在当时又没有什么药检局，卫生局，又不做什么临床检测，唯一的临床就是皇帝，能支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隆庆拉着朱翊钧的小手，朱翊钧觉得隆庆的手很凉，满是关心地开口道：“父皇您的手怎么这么凉，死陈洪，不知道把火盆调的大些吗？你们是怎么伺候皇上的。”

隆庆微笑地看着儿子轻声道：“朕没事，看折子久了，有些累，所以叫你过来说会话。最近学业如何，听张爱卿说你的学业有所长进。朕心甚慰啊！”

“要考那一段，父皇只管考。”朱翊钧骄傲地抬起胸脯道。

“哦”隆庆一听朱翊钧的话哦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口气不小嘛，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一口气说完之后隆庆微微地喘了几下道。

“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这句话的意思是品德高尚的人在一人独处的时候也是谨慎的。 喜怒哀乐没有表现出来的时候，叫做“中”；表现出来以后符合节度，叫做“和”。“中”，是人人都有的本性；“和”，是大家遵循的原则，达到“中和”的境界，天地便各在其位了，万物便生长繁育了。不知儿臣可有漏出，望父皇指正。”朱翊钧背着双手，摇头晃脑，好不得意地对着隆庆道。

“咳咳！果然有长进，几位太傅，功不可没啊！朕要赏赐他们”隆庆咳了几声道。

听了隆庆的话，朱翊钧不满道：“张太傅也就算了，其他师傅教儿臣的都是满嘴的天书，要不是元美在一旁帮我解释，我也搞不懂，要说赏赐，那元美居功最大，要赏赐最多的。”

隆庆看了一眼元美道：“元爱卿，辛苦了，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元美又跪了下去开口道：“臣，份内之事，理所应当，不敢要皇上赏赐。”

元美话音未落，只听暖阁门外，高拱在暖阁外，大叫道：“陛下，八百里加急，俺答统兵１０万进犯大同一线。王崇谷大胜！”

“速速拿进来”隆庆不由着急道。看着手中的奏折，隆庆的面色越来越差，不由得又咳咳咳地咳了起来，旁边众人连忙道：“皇上保重龙体” 朱翊钧则爬到炕上帮着自己的父皇怕打着后背。

“啪！”隆庆看完奏折，气愤地将奏折摔在桌上并道：“高爱卿，你们内阁有何良策。”

“回陛下，臣等商议，议定，边关统帅王崇谷御敌有功，该赏，西番诸卫，御敌不力，致使丢失国土，拟所部将官降一级，军前留用。”高拱朗声答道。

“呵呵！这就是你们内阁大学士集体拟定的。”隆庆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