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11章 交易
林以轩随即敏锐地留意到眼前的警察虽然笑着，但是目光锐利，眼中没有丝毫笑意，顿时就看穿了对方的意图。
林以轩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有些气愤地咋呼呼叫了起来，“这是他妈的诬陷，我要跟这个狗娘养的司机当面对质！”
梁家声咬了咬牙，司机根本没有留意这几个学生的长相，不可能指认出林以轩。
而且据司机所说，有一个人至始至终都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全程都没有露过真容，一言不发地坐在车的角落。
梁家声深信，那个打扮神秘的第七个人就是凶手，而且他十有八九就是眼前玩花样的林以轩。
可惜的是，梁家声没有目击证人，更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他只能冷着脸岔开问题，“那你之后去哪里。”
“我回家睡觉了，再也没出去。”
“也就说，没人能够证明你所说的话。”
“是。”
中年警察看了一眼手上的资料，毫无怜悯地说：“资料上说你得了脑癌。”
“是。”
林以轩出人意料的淡然态度，让中年警察眉头皱了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样看得开生死的人极少，不是豁达到脑筋缺一根弦的人，就是不拿生命当回事的变态，然而后者占了绝大多数，而且他们还非常爱好杀人！
“一直在服药吧。”
“嗯。”
“你服的药是军方的np902，除了止痛安眠效果之外，似乎还有麻醉作用！”
“或许吧，我不是医生，对药没怎么深入的了解。”
中年警察突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以轩，声色俱厉地道：“你在食物里下了药，将他们几个人麻醉，然后把他们全杀了，尸体就地埋在了青露山！是不是？”
林以轩淡然一笑，不紧不慢地说：“我说了，我没去过青露山野营，那又怎么去杀人？你没有证据，最好不要乱说，我随时可以控告你毁谤，我爸爸有很多金牌律师朋友，我打个电话，就能让你停职接受法庭传讯！”
梁家声直视着林以轩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林以轩眼神如黑曜石般澄澈清明，没有从中看出什么慌乱或者其他什么异样情绪。
他暗骂一声，这小子简直就是狡猾的狐狸，什么破绽都没有露出来。他慢慢坐下来，忽然讥嘲一笑，说：“你爸爸确实非常有身份地位，但是他好像已经在去年出车祸死了，这世道人走茶凉，那些金牌律师个个都是大忙人，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理你？”
“就算是不看我去世父亲的情分，也要看在金钱上，我还是有钱请得起律师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这帮穷警察么，瞧瞧你这身寒酸的西装，啧啧啧！”
中年男人被他噎了一句，气得脸色铁青，勉强保持住冷静，说：“你现在所服用止痛药np902是军方为士兵开发的新药，后来被证明也有一定的抗癌作用，所以军方决定向民间大力推广，不过现在还处在临床试验阶段，还没有正式投放市场，市面上还买不到这样的药，你父亲的确挺有能耐的，居然给你买到这么多np902。不过，整个城市只有你家里有这样的药，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不太明白。”
梁家声一声冷笑，气定神闲地说：“实话告诉你，我们昨天在青露山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已经成功找到了六个人的遗体了。现在法医将他们解剖，正在检验他们体内药物成分，今天就会有结果，如果检测出来是np902，你就玩完了。我记得你18岁生日已经过了几个月了，一旦判下来，你可能要在牢狱里度过余生。”
“是么，我真的很害怕啊！”
林以轩脸上讥讽笑容清晰地写着“你能奈我何”，让梁家声警官气得青筋暴跳，好不容易才压下了怒火。
梁家声站了起来，对着背后的单向透视墙壁打了一个手势。
林以轩抬头一看，就看到天花板墙角上摄像头的指示灯熄灭了。
梁家声有些随意地一屁股坐在林以轩斜对面桌角上，他松开了衬衫领口的纽扣，看着林以轩的眼睛说道：“下面的对话，没有录像，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交易？真够新鲜！”林以轩饶有兴致地笑了，“你说说看？”
“我知道你不在乎，你只有一年不到的生命，早晚都是一个死，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监狱里条件可不太好，住在里面的家伙也不太友善，我记得前年也有一个你这样年纪，长得英俊潇洒的家伙进去了，第二年他的肛、门就溃烂了，你想知道他排泄时有多么恶心么？”
“不想知道。”林以轩一脸厌恶地说。
“你只要肯认罪，我可以向法官求情，给你一个保外就医的待遇。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除了不能到外面，你在医院里可以享受到一切在外面能享受到的东西。人生苦短，不好好享受最后一段快乐时光，不是白活了么？你应该还是处男吧，我听说红灯区能找到世界各地的美人，如果你有需要也出得起价钱，我可以向里面的人打招呼，给你安排。”
“听起来不错，不过我从来没想到警察也会兼职皮条客，真是大开眼界！”
“你决定认罪了？”
“我在外面想去哪就去哪，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不需要征得别人同意。我脑子秀逗了，才会住到医院里活受罪。”
“这么说，你还是不肯认罪？”
“我从来都没有犯罪，为什么要认罪？”
“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念在你年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你真的不愿意认罪？”
林以轩淡然地道：“不认罪！”
梁家声直勾勾地盯着林以轩的眼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那你就等着进监狱叼香肠吧！”
林以轩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把我送进去。我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大明公民，恐怕你是没有机会把我送进去的！”
梁家声并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冷哼一声，恶毒地诅咒到：“用不着我送你进去，因为你早晚要下十八层地狱！”
林以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摊摊手，一脸很欠揍地说：“亏你还是警探，一点儿涵养风度都没有，难怪你这把年纪了，也仅仅只是一个小警探！你最好祈祷我不去考警察，要不然用不了几年，我就是你顶头上司！嗨，大明警察府怎么总是养一些酒囊饭袋呢？”
林以轩这句话真的是戳到了梁家声痛处，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面颊肌肉痉挛似地抽搐起来，牙齿咬得咯咯响，他的拳头几次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眼看着就要忍不住出手教训林以轩时，底下的手下人立马冲了进来，将他拉开。
正好林以轩请来的代理律师也赶到了，梁家声气得肺都快炸了，但是苦于手上没有任何说得过去的理由去扣下林以轩，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令放人，用几乎能够杀人的目光，咬牙切齿地目送着林以轩大摇大摆地走出警察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