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10章 审问
马跃等人失踪了一个多星期，几乎没有引起注意。这几个人都是精力过剩的学生太保，跟社会上飞车党也常有来往，逃课离家失联都是家常便饭，指不定到哪里晃荡去了。
无论是学校，还是家长没有把他们的失踪当回事，甚至老师例行公事地打电话询问的时候，家长还在想法设法地糊弄过去。
林以轩若无其事地照常上课，偶尔请病假不去学校。
学校高层领导也知道他的病，从来没有刁难，毕竟一个身患绝症时日无多的学生肯坚持来上课，这已经是让人侧目钦佩的了。
若不是林以轩的检察官父亲亲自打过招呼，让学校方面保密，他们早就宣扬出去，博得媒体眼球，提升学校社会声誉。
另一方面，林以轩暗地里为了满足魔体需要，不得不出门采购血肉。在农贸市场买活鸡活鸭，然后找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将它们全部丢进影子空间里，喂食魔物。
林以轩总是下意识地选在晚上或者凌晨时分出门，他起初认为是出于掩人耳目的目的，但是后来对魔物能力作了深入探索研究，他才渐渐发觉，原来魔物天生亲近黑暗。
在黑暗环境下，魔物的能力似乎得到了最大增幅。在白天，魔物隐隐受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限制，处于极不活跃的状态。
受到魔物天性影响，林以轩似乎对于黑暗，在潜意识里也有了一点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看法，他只觉得只有在黑暗，自己才是最强大的存在，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林以轩每天晚上差不多要进补十只鸡鸭，然而这也只是让魔物稍稍维持生理需要，它仍然处在饥饿状态。
而且他还感觉到鸡鸭等血肉越来越难以满足魔体，看来只有作为众生之灵的人类，才能满足魔物的营养需要。
令林以轩担忧的是，照此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魔物的生存本能终会压倒他的意志，到时嗜血冲动将会全面爆发，大开杀戒。
那不仅是社会骚乱，更会是一场大灾难！
别无他法之下，他也不得不放下道德信念，开始认认真真地考虑获取人类血肉来安抚魔物。这不仅是为了维持自己的生命，而且也是为了广大将可能遇难的受害者。
林以轩从来都没想过成为一个伟大的人，但是更不想成为一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
他仍在犹豫，始终下不了决心。
在看似平静的生活中，林以轩暗地里留意着马跃等人事态的发展。他有预感，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引起警方的关注。
果然，过了一个多月，家长诸方打听也找不到马跃等人的下落，才突然意识到这次的失踪恐怕不是他们所想那样简单，于是选择报警求助。
警方出动不少警力调查，第一波警员就到他们学校走访调查，了解马跃等人社交情况，不少跟马跃等人有关联的都被单独请出去问话，与刘飞同班的林以轩自然也不例外。
那一次只是警方的惯常询问，林以轩很轻松地应付过去了，自认为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那次学校笔录过去不到一星期，林以轩称病躲在家里上网，几个警察就突然找上门来了，说是请他协助调查，不由分说地把他带到了警察局录口供。
审讯室里，一名国字脸、庞大腰圆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一丝不苟的西装，上身笔挺地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林以轩，威严地说：“林以轩，我是负责这起案子警探梁家声。我们警方正在调查一宗失踪案，请你协助我们破案，如实回答接下来的问题！”
梁警官表面说得客气，却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根本没有征取林以轩同意的意思。
林以轩收回打量审讯室的好奇目光，对他笑了笑，“你问吧，如果我知道的话，会告诉你。”
“这起案件中的六个人，你认识么？”
“我只认识同校的刘飞、马跃、牛波，至于其他三个女孩，我不认识。”
“很好。”他点了点头，对林以轩的配合表示赞赏，然后问：“据我们了解，马跃刘飞等人经常在学校里勒索殴打你，对不对？”
“对。”
“你是不是很仇恨他们几个太保？”
林以轩以开玩笑的口吻反问：“如果我说不恨，你信不信？”
梁家声冰冷地说：“请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说不上仇恨吧，总之很讨厌他们几个。”
“那么，曾几何时，你有没有对他们萌生过杀人的冲动？据实回答！”
“没有。”
“你确定在说实话？正常的一个人遇到勒索欺负，除非圣人君子，谁都难免会生出杀人的冲动，你怎么会例外？你在撒谎！”
“警察先生，请别把每一个人都想得这么变态。我从小就是一个教徒，主告诉我们不能怨恨别人，我严格按照他所说的做的，你去教堂里随便拉一个教徒出来，他一定也是这么答复你的！”
梁家声不可置否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据我们警方的调查，他们几个人是去青露山露营烧烤，你知道这件事么？
“知道。”
梁家声翻了翻手上文件夹上笔录，眯起了眼睛打量着林以轩的表情，“这好像跟你第一次在学校做的笔录不一样？
“哦，我看所有的同学都说不知道，那我也就跟着说了，我怕惹麻烦。”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妨碍了警方办案，是违法的？”
林以轩当然不会把这种软绵绵的威胁当回事，懒洋洋地说：“很严重么？哦，下次不敢了。”
梁家声眼角跳了跳，但是没有发作，直接问道：“那一次野营，你有没有跟着去？”
“绝对没有。”
“是么？可是根据我们从正华楼服务员了解的情况，你上个月在正华楼购买了好几人份的烧烤食材，还有烤炉，这些都属实吧？”中年警察眼神犀利，仔细留意着林以轩的表情变化。
林以轩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属实。”
梁家声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你不会告诉我，你一个人在家里玩烧烤吧？那可是七八个人的份量！”
“我的确给马跃他们购买了食材跟烤炉，不过交给他们后，我就走了，他们几个人想开性爱派对，不想我留在边上碍眼。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说得就是我这种可怜的人。”林以轩有些无奈地叹口气。
“你说的，这可跟我们调查的情况不一样！”梁家声忽然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据他们包车的司机说，上车的是七个人，我们给他看了你的照片，司机十分确定地指认出第七个人就是你！”
林以轩心中一紧，这绝对不可能，那司机怎么可能认出遮住脸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