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四章 复仇的开始
程抑走在青陌市的街头。
他已经大致的了解了掠杀者的体貌特征，他目前已经可以有范围的侦查。
天快黑了，他路过街边的商铺，里面的收音机正在播放天气预报，今夜或许会有中雨。
下雨很好，可以很有效的破坏现场，让证据消失殆尽。
程抑买了一块面包，在一条胡同里吃完，他的眼睛正对着青陌市的解剖室。
青陌市的解剖室很大，很先进，程抑远远的看着，依稀见到了几个忙碌的身影。
他现在不会行动，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他只需要解决和那件事有关的人，所以即便他身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之中，也绝对不会滥杀无辜。
如果他那么做了，那和某些人或许没有什么区别了。
天终于完全的黑了下来，解剖室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简山的尸体应该是下午一点钟左右运到这里来的，七点了，过去了六个小时，再怎么缓慢尸体也都应该解剖完毕了，而且程抑杀他杀的并不复杂，而且没有移动尸体的位置，可以轻而易举的重建现场并且得出他杀的结论。
程抑看到了他想要找的那个人，他从门口走出来。
死亡已经离你很近了。程抑默念，杀机已经顿现。
与此同时，青陌市的警局可一直不得太平，一时间，几乎是人人自危，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程抑似乎就成了一个死亡的代名词，也变成了一个大家都闭口不谈的禁忌。
不过更多人在乎的似乎还是早上发生的案子，法医的验尸报告已经送来了，痕检科的人也鸣金收兵，早上那个会议室中所处领导地位的男子正在专心致志的读着报告，旁边的人静静的等待下文。
“你们先去忙吧，回头再找你们。”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好。”他的手下互相看看，最后如此说道。“那就麻烦林队了。”
林奈点点头，他目送着他们离开，表情却阴晴不定，最终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但是几秒之后，表情却变得阴翳起来，继而又冷笑。
两个毫无关联的事情，但是林奈却知道，这案子一定是程抑做的，虽然天衣无缝，但是林奈却丝毫不担心，他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场复仇。
那么，来吧。
玻璃窗上印上林奈沉沉的笑。
程抑已经做好准备动手了。
他从街边的工地上找到了一根二十厘米长的木条，他削尖，就是一件上好的杀人工具。
他有枪，但是他从来不认为枪是一个好东西，它会暴露人，会让人插翅难逃。它所留给警方追查的东西太多了。
那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还是安静的坐在饭店里吃饭，殊不知危机离他太近。
仅仅就在他的身后。
是的，程抑就坐在他的身后，不说话，没有动作。
但是快了。
死神已经发出了绝望的邀请函。
青陌市警局。
现在最多只是上午七点，太阳还不是那么的炙热，林奈已经用一夜的时间翻看完了所有的报告，尽管他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件多余的事情，他需要做的或许只是逮捕程抑。但是作为一个警察，证据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有的时候，林奈真的觉得警服所带来的或许是一身的束缚。
他揉揉发麻了的太阳穴，感到很恍惚，他有点低血糖，需要赶紧吃些东西。
无论他是否承认，程抑作为一个罪犯，已经掌握了林奈的命门。
他取下架子上的外套，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属下已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 林奈自己问的都有一点有气无力。
“张子晨死了。”属下倒也是简明扼要。
林奈痛苦的扶着额头，他知道对方又行动了。
“死者张子晨，三十一岁，死因是因为肺部被一把长二十厘米左右的尖锐凶器刺入，导致死者失血过多死亡。”昔日的伙伴简单的对林奈说。
“自杀，还是他杀。”林奈问了一个自己都知道的问题。
“现在我个人认为是他杀，但是没有尸检之前，不排除是自杀的可能。”
“恩，去忙你的吧。”林奈说。
张子晨横卧在解剖台旁边，双手自然的举过头顶，左臂垫在头部下面，根据死亡的状态，应该是背后偷袭。
林奈又一次的揉着太阳穴，他知道那件事的发生肯定多多少少的改变了什么，但是他对于计划的偏差感到非常的愤怒。
压力让林奈喘不过气来。
“林队，现场基本上就这样了，没有凶器，应该被凶手带走了，目前还没有发现指纹，监控已经调取了，应该很快就会看完。我们先回去吧，痕检科的人会留下来的。”
林奈很想告诉对方，不会有指纹的，程抑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但是他不能说。
“谁报的警，目击者呢？”林奈问。
“不知道，目击者。。。消失了。”
“回去吧。”林奈说，话语里只是剩下无奈
忽然，林奈的手机响了。
林奈接了电话，听了几句，挂断。
“叫上痕检科和法医，西郊树林，又有人死了。”
“死者胡铭，三十六岁，死因是因为一根约莫二十厘米的凶器刺穿肺部导致失血过多窒息死亡。”连续两件命案让法医有些疲惫，“不排除自杀的可能。”
“恩，我知道了。”林奈说。
“昨夜的大雨几乎冲掉了所有的痕迹，而且在室外，尸体保存的比张子晨要差的多，现场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足迹已经模糊不清基本失去了调查价值。”另一个人说，“而且介于作案方法的相似性。。。”
“我懂，并案吧。”林奈说，“向上申请成立专案组。”
另外两个人点点头，离开。
远远的另外一边。
程抑正在城市间飞速的奔跑着。气喘吁吁，看上去一切似乎都在程抑的掌控之中，实际上情况不一样，他是警察，他可以用法律和证据暂时的约束他们，掠杀者不一样，当一个人执着与要你命的时候，什么都是徒劳的。
程抑看到了掠杀者在他的身后大概三十米，他扭头拐进闹市区。
他必须甩掉对对方，要是掠杀游戏结束了，那整个计划就会全盘泡汤。
他不能死，掠杀者也不能死，他们必须都活着。
程抑迅速的进入一家商店，然后从后门穿出去。
掠杀者已经招惹了太多的注意，毕竟一个戴着大大口罩的人太奇怪了。
无论是否承认，这次掠杀已经失败了。对方目送着程抑隐在人群中。
程抑在街角处停下，但是他不会放松，他昨天的杀人杀的并不干净，已经可以提供足够的证据让他们并案了。
警察，掠杀者，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他需要利用漏洞。
程抑已经把木条处理了，他也知道林奈应该很快就可以推断出是他做的案子。
是的，他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