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儿郎正年少 -- 第五章：山洞遇师，初窥江湖
郑程睁眼后的第一感觉就是饿！
饿的四肢发软浑身无力！
”这是过了多久，怎么这么饿，难道那里的时间和现实是一样的？合着本少侠就那么神游了三天“
郑程意志强行支撑着自己站起身体，在山洞内走了一圈。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我书呢！我丹药呢！“
”诶，我身子不疼了，伤好了。“
”那丹药不是我自己饿了吃了吧！“
”那也不对啊，我书哪去了，两本就剩一本了。“
郑程张牙舞爪的在山洞内来回踱步自言自语，此刻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九死一生落入悬崖，浑身是伤苦不堪言，估计日子，老茅头他们都以为自己死了，在山谷内发现两本秘籍一颗丹药，那本飘花决还带自己进入了那种玄而又玄的境界可知就算不是绝世秘籍也肯定是好东西。但是一觉醒来，书就剩一本了，丹药连点渣都没了。
这种一波三折实在是让他有些承受不来，郑程一屁股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直娘贼，老子掉到这么个鬼地方差点没死半道才得这两本书一颗药，也不知道你个泼皮怎么过来的，你有掉下来不死的能耐还贪我这点东西干什么呢你说。
郑少侠再不复英俊风姿，像个丢了玩具的小孩，坐在地上皱着脸，两腿乱蹬，双手乱甩，那种得而复失的失落感他一时无法接受，只能以撒泼犯混来发泄几分。
就在此时从洞口右侧飞来一人，对是飞来的，此人脚下无物，手里也没有什么器物，就这么从洞口右边飞过来，悬空站立在郑程面前，一身粗布黑衣，脸上也带着一块黑色布料，标准的一身夜行衣，衣服里面好像没有兵器，不过郑程毫不怀疑此人不需兵器也能杀他个千八百次。
黑衣人双脚着地，身子没有一丝颤动，郑程目瞪口呆。
“听说过那些江湖大侠可以飞檐走壁但是没听说过谁能悬空而立啊，那老人们说的神仙飞的时候脚底下还得踩朵云呢。”
郑程想起书中说的那些江湖侠客碰面要双手抱拳行礼，于是郑程双手抱拳，微微低头，然后抬起头盯着那黑衣人，嘴里颤颤巍巍的说道：
“敢问大侠自何方来，我乃小王村郑程，大侠可否告知名讳？”
郑少侠这一句话不知道在心里过了多少遍，生怕惹恼了这位大侠，人家能悬空而立那估摸一个眼神杀死他也一样不费什么力气。
在郑程的注视中，黑衣男缓缓开口：
“屁大个孩子装什么江湖人士，你另一本书是我拿了，你那颗丹药是我给你吃了，是不是生气？是不是憋屈？这样我教你个办法，你要是生气，你要是憋屈，你来打我啊！”
这一段话是听的郑程目瞪口呆久久无语，先不说听那嗓音这人怎么也得五十多岁了，关键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按着书里写的这人应该说些什么吾乃独孤剑豪XXX自那河北道来之类的啊。
就算不说那些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啊，这哪里是什么绝世高人，整个一老不修啊，跟老茅头似得，挺大个人说话跟镇里混混似得。
“你个老头，懂不懂得江湖规矩，自报家门什么意思知不知道？”
“屁大点孩子还江湖规矩，我问你你知道你这三天在干什么么，知道你为什么现在浑身舒服的跟破了处似得么，知道你拿的那本书是什么么？”
郑程虽心里为之一怔但嘴上还是死撑。
“老头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告诉小爷你是什么人打哪过来的。”
黑衣老人伸出一只手，然后，抠了抠鼻孔，冲着郑程一弹，开口道：
“我就不说，怎么的，打我啊。”
饶是郑程心怀宽大一些小事都不以为意，但是碰见这么个老不修也是忍不住，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郑程攥起拳头，右腿弓起，左腿后撤，发力助跑，伸出拳头冲那黑老头脸部就是狠狠一拳。
黑衣老头就站那看着郑程跑过来，待那拳头到他面前，黑衣老头一掌推出，未沾郑程一丝衣衫，却让郑程止步不前，那拳头距黑衣老头有两尺左右，却是再不能动。
郑程脸涨得通红，用尽全身力气想让那拳头再前进些许，可是他做不到，但他不放弃，继续用力，继续推进。
桃花眸子里飘落了一朵桃花，郑程拳头前进一尺。
桃花眸子里飘落了两朵桃花，郑程拳头碰到了老者鼻子。
桃花眸子里飘落了，一个拳头。
郑程被黑衣老头这一拳直接轰飞，背部撞在山洞后壁，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黑衣老头站在原地纹丝未动，郑程虽看不到他的全脸但也能从那眼神中看出那抹嘲讽，但是，感觉，却没有恶意。
黑衣老头又开口：
”刚开窍就敢对我动手，等你修行有成不得把我坟刨了啊！“
郑程不知为何，被这老头狠狠打了一拳心中却无怒意，反倒觉得有趣，郑程干脆大大咧咧往地上一坐，摆出一张混不吝的脸，对着黑衣老头说：
“我就坐这了，我打不过你，你杀我啊，你来杀了我啊。”
郑程不是放弃抵抗，而是通过与这老头的几句交谈和那算不上的交手交手，他觉得这老头对他并没有恶意，你见过谁要杀你之前还和你还和你像小孩一般逗趣唠嗑的？
黑衣老头眼中的嘲讽变成了无奈。
“你这小屁孩也是心机紧密，知道我不想杀你就和我耍无赖，这要是换个人发现这里你现在小命就没咯。”
老头好好说话郑程自然也不愿和他针尖对麦芒。
“老大爷，我是知道您老心地善良不愿和我个小屁孩一般见识，要是换了别人我才不敢这么相信他。”
“别叫老大爷，叫师傅”
郑程挠了挠头看着老头，心说：“这老头有病吧，刚打完我就要做我师傅，不过要是真能有这么厉害一师傅好像也不错。”
老头一双周围满是皱纹却不显浑浊的眼睛盯着郑程。
“我没病，我来这山洞就是受人所托来带你逃出生天，收你做徒弟也是一时起意，你学了飘花决，又有缜密心机，日后若不夭折定能在江湖上闯出一些名头，老夫惜才，这才起了收徒之意。
郑程收起那混不吝的表情，认真的看着老头道：
”咱俩素不相识，这是第一次见面，你还打了我一掌，偷了我一本书，我可以相信你对我没有恶意，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是真心收我为徒而不是为了一些其它东西。“
”凭我有无数次机会杀你却没动手。“
”你也说了你是受人之托来救我，你自然要救我出去又怎会杀我，这不算。“
”那颗丹药是嗣庙舍利金丹，可生死人肉白骨，我未私藏却替你驱除伤势，凭这个可以么。“
老者双目放出精光，紧盯着郑程，郑程在他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端坐在山洞内，老者悬空入山洞，看了一眼郑程，看了一眼丹药和书籍，毫不犹豫的拿起丹药送入郑程口中，又从手中生出淡烟状气息传入自己体内，应该是在为自己疗伤。
郑程不傻，他知道能与如此神奇秘籍放在一起的丹药必定不是凡物，极有可能正是老者口中的嗣庙金丹，自己那时的伤势虽然严重，但也不会那样死去，但老者仍然毫不犹豫的送入自己口中，可见老者对自己不仅没有恶意，更是有些关心，郑程认为自己并不像老头说的心思缜密，但至少他能分清谁是对自己好，谁是有恶意。
像村里的老茅头，赵屠夫，王酒娘，黄老头，二栓等人，虽有时会对自己呼来喝去支使自己做一些杂活，都是因为那自己当己出的后辈来看，像那王酒娘每次进了绿竹酒，不等兑成酒渣就要先叫着郑程去喝一碗。
郑程不再多想，而是冲着老者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老者也不再那幅老不修的样子，目中满蕴着一种郑程说不清楚的情感，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扶着郑程，那目中竟好似有泪要流出。
“好！好！好！“
老者一连三个好字，足以看出他现在是如何的激动，郑程心中不解，自己拜师确实可能勾动老者的情绪，但是再怎么也不应该让一个不知武功多强的老者激动到如此地步，但按照郑程的习惯，想不明白的就不去想。
郑程随着老者的搀扶起身，老者不愧是能悬空而行的高人，短短时间内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拉着郑程走到山洞内部一同坐下然后开口。
”既收你为徒，为师今日就先传你三句话，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和你说明一些事情，那第二本书不适合你现在观看，待到了合适的时机为师自然会给你。”
郑程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却被老者止住，老者继续说道：
“为师名已多年未用早已记不太清，江湖上名头虽有些却不像那些四圣人、各个庄主等广为天下知，以后若是遇到四圣人或者同级人物，你与他们说一句‘无垠茂土’他们便知道你是谁的弟子，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有两个老头说不定还能帮你一些。”
郑程静静的听着，作为一个山村少年，所谓的江湖离他都是那么遥远更别说四圣人之类了，他连听都没听过，不对听还是听过的，有几次去镇里送兵器路过茶馆便听那说书人在说什么圣人的故事。“
老者继续开口：
”你这三天所处的状态叫做‘开窍’，是习武之人出入门槛的境界，修行之路如今共五境，在开窍之上还有四象，幽熄，灵犀，至圣，以及已数百年未出的神武之境，其中开窍是为你以后的习武之路打基础，开窍各人皆不同，哪怕是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功法，每个人的领悟亦不同，而你的开窍堪称完美，一般开窍只能领悟所习功法的三成左右，一些天赋异秉的可以达到五成到七成，而你却是十成领悟，但你自幼未受任何洗礼，若是任由你放肆领悟极有可能爆体而死，所以为师给你加上了一层封印，带你境界达到，封印自开，你便可继续领悟。“
郑程努力消化师傅所说的这些，原来那层封印是师傅加上的，而且是为了自己好。
师徒二人就这么坐在山洞内，一个说，一个听。
荒野崖下自然无人，师徒亦如父子，一个卸下心防，一个完成夙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