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儿郎正年少 -- 第六章：这师傅，那江湖
“程儿，当年李哲登基，力压江湖，那时的江湖剑主已死傲雪山庄又登上皇位，剩余门派虽有联合意识却选不出首领之人，被朝廷打的溃不成军，被收走了许多兵器资源，灭了许多大小门派，现在整个江湖只剩下了一地一庄两派一庙，其余的皆是一些不入流的所谓门派。一地是那天下名剑皆自此出的剑地；一庄是那皇室家庄傲雪山庄；两派是门下弟子从不用兵器的武极派和那擅长暗器刺杀的无踪派；一庙就是你那颗丹药的出处，嗣庙。”
郑程瞪大双眼听得入迷，谁家男儿没个武侠梦，悬刀佩剑携美走江湖，再买那么一匹高头大马，遇不平事便拔刀，快意恩仇豪气走江湖。
可是郑程自小生活在小王村，最多也就是去镇子里听那人说些什么几日几日有那侠客要在镇门口决斗，郑程还真去看了一次，结果就是他看见了一个矮胖墩子和一个瘦高竹竿两人比那戏台上还要假的比武，比武还要在前面放一个盆，郑程当时只想跑到那两人身前一人一个嘴巴子然后大声问他们“你告诉我你这是比武还是耍猴？”
所以此时能听师傅讲那些真正的江湖事，他自然是目不转睛听的用情用心。
“师傅您接着说。”
师傅看了郑程一眼，他也有点奇怪，不管怎么说他与郑程总共才认识了不到两个时辰，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对郑程全无恶意也是真心收徒，但是郑程这么信任他是赤子心性还是心机深沉那就只有以后才知道咯。
师傅继续说道：
“现在江湖为首的便是四圣人和那三湖主，四圣人分别是淡泊圣人赵亦翁，这老头是个老乞丐，天天穿身破衣服大隐隐于市，你以后若是见到一个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奇特老乞丐，那便是他了；烟雨圣人何琪多，这女人驻颜有术，五十多岁看着跟三十少妇一样，现在带着三个弟子云游江湖日子也是过的有够闲适；悲悯圣人慧空大师，此僧我不多言，你只需知道人皆有两面足够；傲骨圣人李希梦，此人本是傲雪山庄嫡系，后不耻李哲所为故脱离傲雪山庄，于江湖建一宗门，名为‘知耻’至今也没成什么规模不过其内年轻弟子却有些本事，不可小觑。”
“说完四圣人为师给你说说三湖主，这三湖主是江湖大选出来的三位领头人，带领整座江湖与朝廷抗争，这才给江湖留下了如今的这么几个种子，当初的江湖啊，死在朝廷手下的比死在蛮子手里的都多，第一位是武极派的掌门，吴贡，被江湖中人称作老蜈蚣，第二位是无踪派掌门，聂擎劫，此人心狠手辣极为歹毒，不过等你有资格和他交锋也不知是多少年后，这第三湖主却是一直空悬，据说李哲有心让太子同时继承皇位和湖主完成那真正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程儿你说这李哲的想法可能实现？”
郑程一直边听边思考，此刻听见师傅此语不由得脱口而出：“这想法要看怎么运作，他李哲力压江湖十数年，江湖中人怎可能如此顺他意愿，但是如果稍稍运作给天下人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那便有可能成功。”
师傅看着郑程，点点头：
“你说的不错，如今江湖对朝廷的仇恨是前所未有的，李哲若是真想一统湖山那可非一日之功，你所说的理由，目前看是有两个，一是‘他李哲昭告天下，若有湖山一统日，他将大开国库将这十数年江湖各门派的所有损失，可是他李哲哪知道他这十数年的所作所为是把整个江湖生机灭了一半啊！没有个几百年休养生息是难复当年盛景了。‘这二是’李哲有意建立唐院，取江湖各少年天骄与皇室子弟入院，取其中佼佼者为湖山之主继承皇位。”
郑程脸上表情未动，却在心中暗自感慨“这李哲，好大的魄力，好大口气。”
师徒二人对视了几个呼吸。
“师傅，你想让我进那唐院我也进不去啊，人家要的是各派天骄不是我这种山村小子啊。”郑程满脸无奈道。
“小兔崽子，那些天骄算个鸟，你的飘花决不比他们的功法差，他们开窍开七分八分你开十分，他们的师傅更是不能跟老子比，就那破唐院，要不是没有湖山之主这一说你以为我愿意让你进去被那帮老儒生毁人不倦啊！”
师傅显然是撕破了慈祥的假面露出了老不修的真面目，郑程只能用那种看孩子的眼光看着他，其中意味‘师傅你又调皮了’，让师傅看的是怒火直升却无从发泄，只能狠狠的哼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
“我不和你计较，反正这唐院你自己想办法进去，你进不去那本书我就不给你。”
“老头！不带你这样的啊，我的东西你拿着顶多是替我保管，这世间哪有拿着我的东西威胁我的道理！”
“我还就拿着你的东西威胁你了，不服？不服你来打我啊！”
郑程忿忿不平却是一点办法没有，打打不过说说不过，他拿这师傅是一点办法没有。
师傅在郑程身上找回了场子那叫一个喜笑颜开，俩眼睛眯的跟月牙一样，郑程看着也是一点脾气没有，老小孩老小孩，这老小孩还武功高强可怎么办。
师傅也不管郑程在那想什么，自顾自继续开口道：
“别想没用的了，我先前说过要传你三句话，这三句话不是功法不是招式。”
第一句“人心皆隔肚皮。”这天下啊，就是个大舞台，所有人都是骗子，只不过有的骗术拙劣，有的骗术高明，还有的人啊自欺欺人最后却是把自己也给骗了进去出不来。
第二句“事物皆有正反。”所有事情，都有正反两面，一面在明处，一面在暗处，看透彻了，也就看破了。”
第三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郑程听前两句还听的有滋有味，想着自己师傅绝世高人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是话糙理不糙，这些道理说着简单，如果真能做到那肯定能让自己的江湖之路更加顺风顺水风生水起。可是这第三句是什么，难道是师傅这些年来的真实写照？
郑程用一种奇怪眼神看着师傅，一双丹凤眼写满了“你丫逗我玩呢吧”
师傅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
“你别觉着前两句有大用看不起我这最后一句，我还真就告诉你，前两句你能派上的用途绝对没有这第三句多，行走江湖就是这样，打得过，我打的你屁滚尿流你妈都不认识你，打的你以后看见我连战的念头都没有第一反应就是跑；打不过，我连打我的机会都不给你扭头就跑，等我境界提升了打得过你了，我再回来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行走江湖，全胜是没可能，但不败咱们还是可以做到的嘛。”
“那要是我修行之后还是打不过他呢。”
“那就接着修行。”
“要是还打不过呢。”
“你是废物怎么的！怎么修行都打不过人家。“
“你这老头怎么说话，我可是你徒弟，我是废物你练个徒弟都教不好那你不是老废物是什么？”
“你个兔崽子，这样，你以后真遇见了怎么修行也打不过的你就找我。”
“我怎么找你。”
“你吹个口哨我就出来，不过只有一次！”
“你糊弄鬼呢啊，吹个口哨就出来，我知道你能悬空而立但是我可不知道你能一步千里！”
师傅表情严肃起来，口气也变的正常许多：
”我既然收你为弟子，自然会保护你，怎么可能离你太远，但是你要清楚，机会只有一次，你想好什么时候叫我救你，除了这一次之外，我只会看着你的江湖行，绝不插手。“
”哦“
”你哦个屁啊你哦，为师都这么说了你就一点不感动？”
“你自己也说了，当师傅的理应保护徒弟，我感动毛啊”
“你个小兔崽子！”
师徒二人说句好听的是兴趣相投，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俩人就这么一会严肃一会耍泼犯混，表情和语气转换的和那长安街头小孩手里拿的风车一样。
“抱紧为师。”
“师傅…我没那种爱好，我就知道你收我肯定还有别的心思，原来你是要拿我当炉鼎，师傅我错了，飘花决我也给你，你放了我吧。”
“小兔崽子你给我消停点，老子是要带你飞上去，你脑子能不能想点正事，想想以后怎么进唐院给我把那湖山之主抢过来！”
师傅不待郑程说话，伸手紧紧的搂住郑程，浑身衣衫震动，脚下无物却浮空，体外无物，却抱着郑程稳稳的向那崖上小路飞去。
黑衣老头搂着衣衫褴褛的郑程向那小路飞去，嘿还真有点嫦娥奔月的意思，不过黑衣老头不是女的，他搂着的也不是玉兔，不过那怀中的少年此时的眼睛和兔子一样，都是红色的，似乎还有一些液体在里面打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