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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第四章 会友居《一》

类别:经典武侠 作者:谢新恩 书名:雪衣少魔 更新时间:2015-09-29 18:31:06 本章字数:6278

但听一声长长的惨呼久久回荡在山谷。含昭喃喃道:“玉儿,我为你报仇了,你若地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然而姚梦雨竟在十三年后又出现了,难道她当年坠下山崖时而能够大难不死吗?现在她是否一如从前?不,绝对不,单从她的徒弟来看她已大非昔比。

含昭对于她的生还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反而更迫切地想要见到她。于是,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突然之间,林子深处飘来一阵幽长的箫声。这箫声乌乌咽咽,如泣如诉,此时听来说不出的凄凉、悲切。

含昭一呆,循声而去,但见一人背他而立,长发飞舞,白衣飘飘,手里竖拿一只短箫,正放于嘴边忘情地吹着,似乎完全不知身后有人。

含昭静静地听着,这箫声又勾起了他的旧伤,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箫声骤停,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阁下来了。”缓缓转过身来。月光如水,平和地照在这人的脸上。

凡是见过这张脸的人绝对终生难忘。

这张脸白得似无血色,一双眼睛深邃空灵,赫然一道长长的伤疤,夜色中乍见之下骇人一跳,疑是僵尸鬼魂落荒而逃。

但是含昭并没有惊慌,他早已料到这个古怪的少年会在某处等他。

他突然对这少年产生了些许好感。他不由得微一施礼,说道:“让阁下久等了,可否告知阁下高姓大名?”

那少年不答,口中吹出一声清亮的口哨,哨音甫落,只见一匹高头长腿的白马旋风般疾驰而来。

含昭见了那马,不自禁地赞了声:“好马!”

它奔驰如电,到得少年跟前蓦地收住,那少年一跃上马,看也不看含昭,如飞而去。

含昭展开身形疾追,但那马神骏异常,早跑得无影无踪。

含昭奔了大半个时辰,微觉疲累,正待稍歇,隐隐听得自东南角上传来一阵冗长的啸声,那啸声如鬼哭狼嚎,绵绵不绝。

此时已近中夜,月白风清,蓦地听到这骇人的声音,含昭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好奇心起,决意要看个究竟。

当下他循声而往,到得一片竹林前,但见地上十几棵青竹七倒八歪,一个白影在林中穿来插去,刹那间又‘喀喇喇’击倒数棵,口中啸声兀自未绝。正是那人莫能测的少年。

含昭起初以为他在练什么希奇古怪的功夫,但愈看愈不对。

那少年面目狰狞,歇斯底里,一双肉掌血淋淋的,他却仿佛不知疼痛,兀自乱打乱击,直似疯了一般。

含昭大感不忍,当下纵身上前去拿那少年的手腕。

那少年一闪而过,回头喝道:“走开!”含昭一怔,不解道:“阁下干嘛要这样伤残自己?”

那少年狠狠地瞪视着含昭,厉声说道:“快走,趁我现在不想杀你。”

含昭道:“阁下如果有什么苦衷,不妨对含某一说,也许我可以帮你。”

那少年怒火更炽,喝道:“少啰嗦!......”一语未毕,身子晃了晃,险欲晕厥,含昭抢上疾点他背部的肩井穴,令他动弹不得。

那少年恚怒,却又无可奈何。

含昭见他背部颤抖得厉害,顾不上那么多,径自掀开衣服检视,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但见整个脊背横七竖八地尽是伤痕,有的似鞭痕,有的似刀伤,更有一些烫伤夹在其中,真是惨不忍睹。

这些满目疮痍教人一见之下不寒而栗。含昭这个七尺男儿的心也被刺痛了。

含昭定定神,忽见肩井、大椎、身柱、脊中四处大穴正自突突地跳个不停,细看各有一个十分细小的乌黑针孔。

含昭心中一动,暗想,莫非是这几个针孔在作怪?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自己可全然不知,正疑惑不定,那少年适才折腾了一番,疲惫不堪,已合上眼帘沉沉睡去。

含昭这时亦渐感困意,当下将那少年放倒在地,自己打坐而息。

待得醒来已是晓风残月,晨曦微露。草地上却已不见了那少年,不知他何时离去,自己竟丝毫未觉。

只见地上用树枝写着四个大字:后会有期。

含昭匆忙离开竹林,径直往南而行。

走了半日,到得一座大镇,本想到市集上选购一匹骏马,以便加快路程,无奈腹中饥渴难忍。四下一望,见南首有家气势恢弘的大酒楼,上书‘会友居’三个金光闪闪的崭新大字,当下信步走去。

正走间,忽见从里面走出两个劲装汉子,腰悬长剑,分立门边。

含昭一惊,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人一望而知便是武林中人,莫非是这家酒楼请来的保镖?”正疑惑间,却见那两个汉子上上下下不住地打量自己。

其时含昭的装扮似书生墨客,一柄长剑藏于外衣之内,单从外表丝毫看不出他身怀绝技。

含昭正要往里迈步,只听左首汉子喝道:“兀那书生,这几日酒楼不开张,你另投别店吧。”

含昭一怔,但听得里面人声嘈杂,似乎聚集了不少人。

既然里面明明有这么多人在饮酒进食,这汉子何以要如此说,当真不解。

这时那右首汉子又催促道:“快走!快走!”含昭生性温柔祥和,正待转身离开,蓦地里一个白影如飞而来,到得含昭面前,沉声道:“不必理他,只管进去。”

含昭见是那白衣少年,心中一喜,正要开言,却见那少年已径自走了进去。当下也随着进入。

那两个汉子对望一眼,没有阻拦。

含昭上得楼来,但见里面人头攒动,少说也有百来号人,或三两一桌,或数人团团而坐,多半正自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只有少数人默默无言。

这些人虽然年龄不一,但均是男客,并且都带着随身家伙,一望而知全是武林人物。

含昭却是一个也不识。这也难怪他,想当年他为了陪伴自己的妻子苗如玉,极少在江湖上抛头露面,更不结交,是以江湖上的朋友亦不知武林中有含昭这么个人物。

而苏州的百姓只闻其名未见其面。

含昭心里暗暗纳罕,回头再看那白衣少年,却踪影不见。这少年行踪如鬼如魅,当真是古怪得令人难以捉摸。

人数虽多,却并不显得拥挤。含昭目光游移,正迟疑间,忽听一人向他粗声叫道:“喂,这里坐!”

含昭循声望去,但见东首一张桌上,对坐着两个汉子。

那招呼自己的汉子年约三十开外,铁塔似的一个胖大身子,顶着一个光头大脑袋,坐在那里竟比身后站着的一人还要高。脸上的伤疤纵横交错,甚是可怖。与他对坐的汉子短小精悍,四十岁上下年纪,面白微须,模样倒还清秀。

那胖大汉子虽然言语粗鲁,但含昭听了,却不以为意,当下微微一笑,朝那二人走去。

那胖大汉子拍了拍另外一只空凳,说道:“这张桌上只俺弟兄二人,俺们也无机密话要说,你但坐无妨。”

含昭喜他快人快语,微一拱手道:“如此多谢了。”一瞥眼间却见那短小汉子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

含昭刚坐下,就见酒楼里的一个伙计快步走来为他添置了一副碗筷。

含昭早已饥肠辘辘,见满桌的酒菜,更是忍耐不住,但碍于身边二人,一时之间却不便提箸就食。

正踌躇间,那胖大汉子呵呵笑道:“你还愣着作甚,快吃呀!俺早就听见你肚子咕咕叫了。呵呵......”

含昭脸上一红,说道:“让兄台见笑了。在下肚子委实饿得紧。”言罢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那胖大汉子又道:“你只管吃,反正这一桌子菜也不是俺们点的,这里所有的酒菜都是免费的。”

含昭道:“怎么?莫非有人作东请客不成?”

那胖大汉子奇道:“这么大的一件事早已轰动武林,你既是江湖中人,岂有不知之理?”

含昭笑道:“在下并非江湖中人。”

那胖大汉子‘啊’了一声,提高声音说道:“你不是武林中人,那你是怎么进来的。”他声音之高,登时周围的人都望向他们这一桌。

含昭只得老实说道:“在下是跟一位朋友进来的。”

那胖大汉子不依不饶,问道:“那你朋友哪去了?”

含昭道:“在下也不知他去了哪里。”话音刚落,只听旁边一人尖声叫道:“有些人就靠一副好皮囊专门骗吃骗喝!哎,我说这位,平时可以,现下可不行。卜二哥,把他赶走,这里不是他这种局外人呆的地方!”声音十分刺耳。

含昭神色尴尬,苦笑道:“在下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若兄台不信,在下只好告辞了。”言毕就要站起。

那胖大汉子将他身子一按,正色道:“俺只不过随便问问,看把你急的!这样吧,俺敬你一杯,来,消消气。”说着斟了一杯酒,递向含昭,含昭只得接了。

却听那人尖声道:“卜二哥,你当真糊涂了不成,竟和这种泼皮无赖套起交情来。”那人一言未毕,只听“呼”的一声,那胖大汉子抡起一张凳子朝他砸了过去。

人群一阵骚动,眼看就要落在一个身穿青衣,长得十分瘦小的汉子头上,那汉子身子轻飘飘地往上一纵,竟将飞凳稳稳抄在手里。

众人喝一声彩,道:“好!”

那瘦小汉子得意洋洋,叫道:“还给你罢。”双手往前一送,竟将凳子抛向含昭,势道甚是劲急。

那胖大汉子正待跃起相接,却见含昭身子动也不动,不知怎的已将那飞来的凳子轻轻放下了。

这下出乎众人所料。起初人们还不无为他担忧,这一凳下去势必被砸个头破血流。哪知这看似文弱书生样的人竟深藏不露。

那胖大汉子更是张大了嘴巴,半天方呵呵笑道:“看不出来嘛,这才叫真人不露相,大哥,你说对不?”

那短小汉子点点头,轻声道:“不错。”那胖大汉子向含昭说道:“他就是这样少言寡语的,俺一日说的话抵得上他一年的。他总是嫌俺啰嗦。”

含昭一笑,道:“兄台快人快语,倒是豪爽之人,在下有幸遇上兄台,真是不胜之喜。”

那胖大汉子欢然道:“说了这半天,还不知怎么称呼。俺姓卜,单名一个艮字。”手一指那短小汉子道:“他是俺的嫡亲哥哥,单名一个睿字。”卜睿微微颔首。

含昭笑道:“幸会!幸会!在下姓含,单名一个昭字。在此得遇卜家兄弟,真是幸何如之。”口中说着,心中却纳罕于这对兄弟外表性情何以反差如此之大。

突然之间,一道青影迅捷无声地飘了过来,含昭只觉眼前一花,对面已多了一人,正是那身穿青衣的瘦小汉子。

含昭见他年纪不到而立,五官细小,白面微须,倒也自有一股英俊之气。只是这人的声音实在不敢恭维。

只见他向含昭嘻嘻一笑,又用那颇为难听的声音说道:“小可无名无姓,江湖上的朋友都称咱舵随风,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含兄莫怪则个。”

不待含昭回答,转头又冲卜艮笑嘻嘻地道:“卜二哥,人家是不打不相识,咱俩是不打不亲近。卜二哥的功夫近日又俊了许多......”

卜艮掩耳道:“好了,少啰嗦!”

那舵随风还待说些什么,卜艮挟起一大块肥肉,塞进他口中,说道:“闭嘴吧!”舵随风果然不再言语,使劲地嚼了起来。

含昭瞧得有趣,斟了一杯酒,刚要举到嘴边,忽听一个爽朗的声音大笑道:“让各位久等了!易某实在抱歉得很!”闹哄哄的酒楼顿时安静下来,就像这里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一般,四周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含昭不禁目光一抬,但见后门处缓缓推出一张轮椅,上面端坐着一位五旬老者,须发皆白,脸上皮肤斑斑驳驳,甚是可怖。

在他身后却是一位锦衣美少年,手摇折扇,显得十分洒脱。

那老者兀自笑道:“只因易某疾病缠身,刚刚调理了一番,是以迟了大半个时辰。还望大家恕罪则个。”言罢团团一揖。

群豪纷纷站起还礼道:“好说,好说!”那老者凛然道:“此次我易中天遍邀各位武林朋友,到得舍楼一聚,实为三个月前有人在江湖上传言,说我易中天得到了藏宝图才开了这家豪华气派的酒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端的可笑之至!各位试想,若藏宝图果真到了易某手里,还要什么劳什子酒楼!早就赋闲在家享受大富大贵了。又何必拖着这多病残躯劳心费神呢!”

群豪中已有不少人频频点头,觉得甚是有理。

易中天目光四下一转,接道:“何况这‘会友居’并非属于易某,乃是老夫的义子出资所开。想必大家都识得扬州城内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大英雄古乐天吧?”

群豪点头道:“自是认得。似这般的富商侠客全国也找不出来几个。”

易中天往身后那美少年一指,说道:“老夫替众位朋友引见引见,这位少年人便是古乐天的独子人称‘小孟尝’的古顺得。”

那美少年古顺得含笑作揖,群豪一一还礼。

易中天接道:“只因易某孤身一人,又与古乐天颇有渊源,那古乐天乐善好施是出了名的,他见易某身有残疾,行动不便,身边又无人照料,便令自己的爱子陪伴老夫左右。老夫遂收了他为义子。而老夫这位义子又大大的孝顺,他见我终日枯坐,无所事事,当即开了这家酒楼交与老夫打理。是以老夫从一个潦倒穷困之人一下子变成了赫赫有名的大老板。岂知祸福相依,这酒楼开张不久便招来了如此荒谬的传言。真是可笑之至!”

众人面色一变,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满腹疑惑,道:“此话当真?”有的埋怨起同伴来:“都是你危言耸听,信了那个百变神通的鬼话。”

只见易中天摆摆手,示意群豪安静下来。朗声道:“近日义子打听到这散布谣言之人便是百变神通明万里。”

忽听一人截口叫道:“不错,在下亦是受他所愚。”

此话一停,立时招来不少人异口同声附和道:“不错,正是他!”

易中天愤然道:“只因数年前老夫与那明万里在较量武艺时打伤了他,是以他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只是老夫在明里,他在暗处。尽管时刻提防,终究还是着了他的道儿,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他潜进老夫的寓所,出其不意地点了老夫三大处穴道,令老夫张嘴不得,动弹不得。他便趁机挑断了老夫的脚筋,正要挑断老夫的手筋时幸好古乐天古大侠赶来,方惊走了那厮。但那厮临走时又在老夫身上下了‘阴合毒’......”

群豪“啊”的一声顿时炸开了锅,这个道:“难为易老英雄受得了这‘阴合毒’的毒性。”那个道:“这种毒向来为魔教惯用,难道明万里已投靠了魔教?”

易中天恨声道:“明万里那厮致老夫身残,终生只能坐轮椅为生,已经使老夫生不如死,岂知他恁地歹毒,又把武林中白道人物最不齿的‘阴合毒’下在老夫身上,令老夫饱受苦痛,几欲轻生了。”

言罢一揭上衣,露出里面的胸膛,苦笑道:“众位请看。”群豪一齐看去,但见易中天整个胸膛已然溃烂得几无完肤。

大家不忍再看,不约而同地收回目光,心下黯然。

卜艮早已按捺不住,高声骂道:“明万里这恶贼,若落在俺卜艮手里,非拧断了他的脖子不可!”

卜睿向他横了一眼,却没说什么。

这时只听古顺得朗声道:“只恨明万里那厮行踪不定,在下聘请了众多缉拿好手,始终找寻不到那厮落脚之处。现下均无功而退。各位英雄豪杰可有谁知晓那厮一星半点的讯息?”

众人叹气的叹气,摇头的摇头,却都表示不知。

只听易中天缓缓地道:“明万里这厮最是心胸狭窄,只不过受了老夫一掌,他便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报当年一掌之辱。那夜没有将老夫置于死地,显是不会甘心。因为忌惮古家父子,他自那夜逃走之后再无音讯。想不到如今竟诬蔑老夫占有藏宝图,令江湖豪杰群起而攻之,可谓是借刀杀人不见血,做的干净利落,纵然老夫有百口却也难辩一二。明万里自是袖手旁观,心中得意之极。” 群豪听了这番话无不义愤填膺,同时内心处羞惭之意渐生。

只听一人尖声嚷道:“明万里鬼影儿不见,定是藏在魔教中。最近几年江湖上出现了一种邪教,叫作什么‘白衣教’,听说里面的人不分男女全都是一身白衣,头缠白布,跟吊丧差不多。”

一听这尖刺的声音群豪均知是舵随风。他的话音未落,就有好几个人附声接道:“对对对!是有这么一种邪教。听说教主好像是个女的,但是谁也没见过。江湖上有‘白衣教’这种说法也是出自明万里之口,是真是假谁也不知。”

易中天目光一转,早已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人显得与众不同。

虽然群雄中身着白衣的为数不少,但一件白衣穿在这人身上便是说不出的超凡脱俗,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只见这人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独自品酒,仿佛没有瞧见四周的吵闹,又好似这一切与他全不相干。

看他的人,全然不像武林人士,然而眉宇之间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神色。五官俊雅,神态自若。自第一眼易中天就被这人牢牢吸引住了。这人是谁,怎么如此面生?

易中天心下忖道:“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白衣教?但也不能单凭衣着突兀地判断。正自疑惑不定,陡见群豪的目光亦盯住了那奇怪的白衣男子。

有人问道:“这位姓含的兄弟,到底是什么来路,不妨说出来听听,以免我等怀疑到足下身上。”

含昭尚未答言,只听卜艮喝道:“含兄弟是俺新交的朋友,有谁怀疑他,就等同怀疑俺一样没甚分别!”

喝声甫落,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冷笑道:“山东‘卜氏双杰’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单凭着人高马大来吓人岂不可笑之极!”

卜艮大吼一声,怒道:“有种的你就跳出来站在俺们面前!”

他说到‘跳出来’时就见一人疾掠而至,但听‘啪啪啪’三声脆响,卜艮一张胖大脸上顿时肿起老高,当即怒不可遏,脱口骂道:“他妈的是谁在打老子?快滚出来!”

只听那苍老的声音嘿嘿一笑,说道:“打你的老子就在你面前,难道你瞎了眼不成?”

卜艮循声一看,只见在自己脚下一个侏儒般的人昂首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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