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小说网
背景:
浏览字体:[ ]
字体:
行间距:
双击滚屏:
自动翻页
收藏该章节 关闭边栏

正文 -- 第三章 请圣裁!

类别:东方玄幻 作者:永恒之火 书名:儒道至圣1文曲星耀 更新时间:2015-08-13 18:31:48 本章字数:9043

评等完毕已经是深夜,但是所有人都不得离开文院,各自在文院的住处睡下。第二天清晨,三位考官和十位讲郎早六点起床,洗漱吃饭后,在七点——即辰时——开始“复阅”,重新复查,确保没有问题。万一评判失误过大,半圣会出面干预,那考官不仅丢脸,甚至可能会被免官下狱。

进入阅卷房,蔡县令边走边说:“昨夜久久不能入睡,至今心有不甘。”

“唉,可惜!”王院君已经数不清这两天说了多少个可惜。

众人复查试卷。

最后蔡县令三人来到方运试卷前,不断讨论,可最终没有想出办法。以至于到了午饭时间,蔡县令还迟疑不决,只能暂时不管,去吃午饭。吃过午饭,众人休息两刻,继续回到阅卷房。

蔡县令还是舍不得让景国唯一一个双甲童生从自己手上溜走。

王院君开解道:“你也无须过多计较。他有鸣州之才,无错圣言,将来的成就必然不在我等之下,这天下第一双甲童生的虚名不要也罢。他一身是伤都能得案首,中举必不在话下。”

蔡县令呆立片刻,突然正气凛然道:“吾等为君、为国、为圣、为人族选人才,焉能因他人诽谤而畏缩不前,一世骂,何如百世骂!”

万学正和王院君相视无语。蔡县令这话是说,如果给了方运双甲,能得一世骂名,要是不给,就要被骂百世,把方运捧高到了极点。

蔡县令说完,大笔一挥,划掉之前给方运请圣言的乙等评语,重新书写评语:

一身是病伤,

牛车赴考房;

寒门少笔墨,

为圣选贤良。

甲!

请圣裁!

万学正和王院君目瞪口呆,没想到蔡县令下了如此重注。两人为官多年,看完后立刻意识到,这个蔡县令看出了方运必会成名,所以想借此机会一搏。输了不过是罚俸,朝廷也不会重罚,因为给方运争双甲,也是想让景国受益。可要是赢了,他会成为景国第一个出双甲童生的县令,虽然院君主管教化,可县令才是一县的主考官和父母官,功劳最大,绝对可以得到提拔。王院君和万学正顿时心服口服,怪不得对方是进士,单就这份勇气和豪气,就不是他们能比的。

两人相视一眼,立刻大声说:“请圣裁!”

三人的声音通过文院无处不在的才气进入虚空,最后来到东海之畔、泰山之南的曲阜圣院。

遥遥望去,那是一座倒立的高山,上粗下细,山尖朝下插进地面。山顶则是一片巨大平台,上面楼阁林立,白云缥缈。孔子喜泰山,又不忍伤泰山主峰玉皇顶,于是取一侧的三千尺山峰,从山脚横切,手提山峰回曲阜,轻轻一抛,于是有了闻名天下的“倒峰山”。他提笔在空中作画,一副水墨楼阁画悬于空中。孔子张口一吹,笔墨楼阁纷纷落于倒峰山顶,形成曲阜书院,即现在的圣院。圣院的最中心有一座极为广阔的大殿,可坐十万人,乃孔子讲学之处,名为众圣殿。众圣殿内有一座圣台,圣台上有许多雕像,供奉着从古到今的所有封圣之人。

在圣台之下,有三位儒雅的老者坐成一排,除此之外再无他人。这三位老者乍一看平平无奇,但细看之下,三人眼中竟闪烁着无数的奇异画面:有星空流转,有四季轮换,有空谷幽山,也有市井喧闹;从塞北草原到远南雨林,从极西荒漠到东海之滨,凡世间种种皆在其中。此时三人眼中闪烁最多的画面,是圣元大陆各地文院中的场景。

圣元大陆十国九十州,每州九府,每府九县,七千余座文院内的一切,尽在三人眼底。

一人开口:“可甲,可乙。”

又一人开口:“天之门生,伤病赴考,字可练,向圣之心难得。甲!”

最后一人许久不语,终于口吐一字:“可!”

最后一人的声音飞跃千山万水,在济县文院的阅卷房内炸响。所有人都如同耳畔听雷,毛发如同在狂风中吹乱。众人又惊又喜。

“半圣传音,抵我一月苦修啊!”一位讲郎欣喜若狂。

万学正道:“一般来说,如果半圣同意,只会默认。可半圣竟然开口,是怕我们不给他甲,说明他很认同我们的评定。这仅次于半圣钦点,是大好事啊!”

蔡县令思索片刻,却道:“半圣传音这事千万不可外传:一来他年纪还小,万一知道此事必然骄傲,对前途不利,等他成为举人,再告知不迟;二来嘛,他得双甲,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若是再有半圣传音,不知道多少小人会背地里中伤。这件事我会上禀文相,让他下令封口。谁要是敢把今天的事传出去,罪同杀进士,当受五马分尸之刑!”蔡县令目光如冰,体内才气涌动,一股寒意在阅卷房内蔓延。士一怒,才气可化为能杀人的才气之枪剑,异常恐怖。

十位在文院教书的讲郎急忙弯腰行礼,口称不敢。

“我等世代为景国子民,见此英才欢喜还来不及,怎会加害?”

“我与方运是远房亲戚,我还教过他识字,断然不会害他。”

“哼!”蔡县令不悦地冷哼一声。试卷的名封还没打开,那个讲郎就知道是方运的,可见这几个讲郎没少偷听他们三个考官说话。

王院君说:“县尊所言极是,他毕竟年纪还小,切不可过度捧杀。那个方仲永我也见过,一直为他担心。可惜他父亲利欲熏心,日后难说。”

蔡县令点点头说:“既然名次已定,那就开名封,写金榜。”

于是众人把试卷封住名字的地方撕开,然后拿出五张很大的黄纸。

蔡县令只扫了一眼,就记住了五十名童生,提笔在第一张黄纸的左上角写上:方运,甲,甲。第二行写:方仲永,乙中,乙下……

“生不逢时!”王院君看着方仲永的名字低声说。

写完五十个童生的金榜,蔡县令说:“我来写今日的文会请柬。”王院君和万学正沉默以对。

每次放榜的当天,三位考官会举办一个文会,请本地有功名的人和排名前十的童生参加,主要是讨论、点评和鉴赏这次县试的试卷。请柬本来让别人写就可以,但蔡县令却要自己写,说明他对今天的文会极为看重。

等忙完一切,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文院正门大开,外面人山人海,大量的考生和亲友挤在外面,把文院门口原本宽阔的场地挤得水泄不通。

还没有张贴金榜,一个人急急忙忙地向文院内走去。众人一看是本县的鲁捕头,都猜测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鲁捕头快步找到蔡县令,弯腰拱手道:“启禀县尊,那夜的事已经基本查清,只是没有证据。”

“说!”蔡县令个子不算高,但目光极为有神,严肃地看着鲁捕头。

“是!大源府柳家的柳子诚看上方运的童养媳,刻意交好方运。但那杨玉环却是贞节烈女,对方运死心塌地,方运也没有为银钱放弃她。柳子诚事败,恼羞成怒,曾出言威胁,后又命人在吉祥酒楼附近的小巷围殴方运。”

“确定是大源府柳家?”

“绝不会错。”鲁捕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蔡县令。

蔡县令皱眉苦思。

片刻之后,鲁捕头低声说:“下官还听到方运的一件奇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方运说他被打的那夜,被一个神秘人救起,然后那人收方运当学生,一夜间教会了方运很多东西。”

“哦?那方运此前文采如何?学问如何?”蔡县令立刻问。

“很差。连我当年都不如,断然不能中童生。”

蔡县令看了看鲁捕头。两百年前捕快衙役的地位很低,根本没有品级,但这些年人口增长,才气鼎盛,考取功名的人越来越多,大量的秀才、童生充实到各个职位,捕头也有了从九品的品级,管缉拿治安,甚至有朝廷配发的文宝腰牌。这位鲁捕头是一位秀才,考举人无望,才当了捕头。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对别人说。”

“是,大人。”

鲁捕头正要转身离开,蔡县令拿出一张请柬道:“这是邀请他去吉祥酒楼参加文会的请柬,你亲自给他送去。你安排个人去盯梢,防止柳子诚再来报复。若柳子诚敢动手,你按《景律》处置。保护方运最重要,你明白?”

“下官明白。”

“去吧,给方运一个好印象!”

“是,下官告退!”鲁捕头心中一凛。他知道蔡县令是文相的人,和左相柳山是宿敌。但现在左相权倾朝野,据说几乎逼得文相要告老还乡。在这种时刻,蔡县令绝对不应该得罪柳子诚,或任何柳家的人。但他现在却力保方运,证明那个方运很不一般。

鲁捕头向外走,正好碰到去张贴金榜的衙役。他问:“那个叫方运的,在没在榜上?”

“啊,您不知道?今年的案首就是方运,而且是双甲案首!”

“案首啊!什么?你再说一遍!双甲?你没说错?”鲁捕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自己看。”衙役说着把卷着的金榜摊开,第一页第一名就是方运,两个醒目的“甲”字就在上面。

鲁捕头倒抽一口凉气。他可是实打实的秀才,最清楚双甲童生的意义。景国建国两百年,一个双甲童生都没有。他向下看去,神童方仲永不过是双乙。

鲁捕头的心思活跃起来,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心里的小算盘迅速地打着:“怪不得蔡县令不怕得罪大源柳家,原来是双甲童生。这意味着方运的请圣言无一处错误。这样的人绝不一般,背后恐怕有一尊庞然大物,那神秘人莫非跟文相有关?很有可能!这次我去送请柬,可是天大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那衙役小声说:“我听那几位讲郎说过,这个方运还是圣前童生。”

“嘶……”鲁捕头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双甲圣前童生,哪怕毫无背景,也值得蔡县令全力保护。鲁捕头看了看手中的请柬,心中火热,大声挤开文院门口的众人,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方运家里。

“鲁捕头,好久不见!”一个热情的声音响起。鲁捕头仔细一看,正是神童方仲永的父亲方礼。

“原来是方兄。我有急事要处理,不能奉陪,告罪!”鲁捕头匆匆离开,嘴角却浮现出一丝无人看到的讥笑。

方礼僵在原地。他本以为自己马上就是“案首之父”,以前也认识鲁捕头,想趁机在亲朋好友面前展现自己的人脉,结果对方根本不停步,一点面子都不给。一旁的亲戚好友立刻骂开了——

“一个捕头也敢这么无礼!等仲永成了案首,看他怎么说!

“区区秀才而已,仲永可是有状元之才的!”

方礼最重面子,但即将放榜不好发作,于是道:“不必理他。等到仲永平步青云那一天,这种小人自会低头。放榜了,你们来猜猜仲永的名次。”

“当然非案首莫属!”

“您太谦虚了,全县的童生谁能跟仲永比啊。”

“前面的人请让开,让今年的案首先进!”

前方众人纷纷让开。方礼面带微笑,从容步行,方仲永跟在他身后。方礼等人还没走到金榜前,金榜周围就炸开了锅。

“什么?双甲?双甲童生?圣人垂怜,我景国也有了双甲童生,破天荒啊!”

“真没想到,姓方的会是双甲案首!”一个认识方运的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方礼一听笑得合不拢嘴。既然是姓方的就没错,而且是双甲,这简直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足以立一座文牌坊,让子孙后代瞻仰。紧跟父亲的方仲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不否认自己是神童,也不否认自己有信心拿到诗词的甲等,可绝不相信自己能拿到请圣言的甲等,因为他有好几道题都不会,是胡乱写的答案。方仲永急忙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榜单,定睛一看,榜首赫然是方运。方礼正要夸儿子,觉察方仲永的神色不对,立刻眯着眼,快走几步,看向榜单——

方运,甲,甲。

方仲永,乙中,乙下。

到手的案首飞了!方礼气急败坏地大喊:“这个排名一定有问题!我儿子怎么可能不是案首?我要去京城告御状!怎么可能有人能拿到双甲童生?我不信!”

金榜前的衙役冷笑道:“随你去告。谁不知道这金榜要过半圣考官之眼?要是真有问题,不用等放榜就会事发,用得着你叫?”

方家的亲友一脸茫然。

“方仲永可是神童啊,怎么当不了案首?”

“那个方运是谁?听着耳熟。”

“就是有江州西施童养媳的那个方运啊!他爹娘葬礼的时候我还去过,没承想中了案首。”

说话的人不动声色地侧走一步,远离方礼,然后四处张望,想要寻找方运报喜。方运却没在这里。

太阳西斜,照在方运家门口的马车上,留下长长的影子。四个曾来过方运家的柳家家丁也在,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个英俊的白衣书生。

方运把杨玉环护在身后,平静地看着柳子诚道:“不知柳兄突然拜访,所为何事?”

柳子诚看了一眼杨玉环,露出一个自以为礼貌得体的微笑,一甩扇子,扇面打开,轻轻扇着:“方运,我听说你受了伤,急忙赶来,还带了江州最好的伤药。童生试考得怎么样?一身是伤还去考童生,一定考得很差吧?不打紧,来年再考!”柳子诚微笑着说。

杨玉环却冷笑道:“收起你那副虚情假意的嘴脸,我早就看透你了!这是我们家门口,马上让开,我要和小运去看放榜!”

柳子诚的笑容僵在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去不去都一样,反正方运也考不上童生。玉环,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你要是再这么任性,娶你回家后,我那几个小妾要是吃醋,让我怎么帮衬你?”

不等方运说话,杨玉环上前挽着方运的胳膊,仰起头说:“我很快就会嫁入方家,小运已经是我的相公,你永远也娶不到我。”

方运诧异地看着杨玉环。他早就看出来,杨玉环虽然认命,但对他只是姐弟之情,从来没叫过他相公夫君之类的。可她今天竟然当众承认,还隐约有点两个人已经圆房的意思。方运看到杨玉环脸上浮现着浅浅的红晕,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羞的。

柳子诚目露凶光,压下心头怒火道:“我知道你只是想气我。不过你成功了。方运,如果你还执迷不悟,把不属于你的东西留在手里,不出三天,必然会再次大难临头。这一次,你不会有任何侥幸。”

方运说:“你承认昨夜是你身后的四个人要杀我?”

柳子诚讥笑道:“你的把戏对我无用,我从来没说要杀你。我柳子诚可是有秀才文位的,就算打残你,也只是赔钱了事。方运,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方运斩钉截铁地道:“玉环姐是我的妻子,谁也抢不走。你再敢胡搅蛮缠,我这就一纸诉状去衙门告你。还有,你以前打残我,的确只需要赔偿就可结案。可现在我是童生,你要是打残我,足以剥夺你的功名文位。”

“你?童生?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你们听到了吗?”柳子诚大笑着问身后的家丁。

“听到了,一个穷酸说他是童生!”一人道。

方运神态自若地道:“我能考上童生,多亏柳兄你。要不是柳兄借给我那些半圣的书籍,我恐怕考不上童生。若我将来中了秀才,一定不忘报答柳兄的大恩大德!”他把最后四字咬得极重。

柳子诚认真地盯着方运,一步向前,咄咄逼人地问:“我在路上就已经知道,此时济县的文院还未放榜。你怎么知道你能考上童生?你以为几句话就可以骗过我?”

“你若不信,大可跟我去文院门口看看。对了,我还是圣前童生。”方运微笑道。

柳子诚呆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圣前童生?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你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你连十三经都背不下来,连三位半圣考官的名篇都是我提供的。还有你那半吊子的诗词水平,中童生都不可能,还敢说自己是圣前童生?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方运,你不要再废话了,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临走前要从你身上取两条腿,让你知道我柳子诚说到做到。”

杨玉环急忙道:“柳子诚你不要欺人太甚!相公如今已经是圣前童生,有了文位,你要是敢伤他,我就去县衙鸣冤!”

方运没想到柳子诚竟然这么胆大包天,心中暗恨,要不是有个左相是叔公,柳子诚断然不敢这么做。方运立刻激将道:“柳子诚,你要是个真男儿,就跟我去一趟县文院,先看清金榜再说。怎么,你怕了?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连去文院的勇气都没有?”

柳子诚轻蔑一笑,正要答应,他身后一个家丁突然在他耳边道:“二公子,他好像真是圣前童生。”

“怎么说?”柳子诚急忙问。

“我清楚地记得他昨天额头有一个明显的伤疤,他们几个也都看到了。可现在那道伤疤已经不见了,这就算有灵丹妙药也做不到,只有才气灌顶才有可能让那么大的伤疤一夜消失。”

柳子诚大惊,急忙回头看其余家丁。

“我记得。

“没错,他那道口子很深。”

几个家丁眼中都流露出惊恐之色。如果方运真的是圣前童生,他们几个很可能要倒霉。

柳子诚重新看了看方运,这才察觉今天的方运似乎和往常不一样。他气定神闲,目光沉稳,气质变化极大,好像突然大了好几岁似的。柳子诚看向杨玉环,杨玉环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柳子诚目光闪烁,许久不语,突然狞笑一声道:“现在文院还没放榜,你也没有去圣前正式参拜,没有童生服和童生剑,定然是假的。你现在只是平民,我是秀才,打残你只会赔钱而已!”

方运没想到柳子诚竟然这么大胆。

“你们去拦住他!”柳子诚说完,跑上马车,拿出笔墨和纸。

方运暗道不好,柳子诚这是怕近身有危险,要用“纸上谈兵”攻击他。

“玉环姐,你后退!”方运说完冲向柳子诚,绝不能让他用出纸上谈兵,否则只能任他宰割。但是那四个有经验的家丁立刻扑上来,也不打方运,只是或抱腰,或锁臂,或抱腿,一眨眼就困住了方运。方运得到才气浣体,只要养几个月,就会比这四个人高马大的家丁强壮。可他现在身体还没养好,根本不是四个人的对手。

杨玉环上前一步,想要帮方运,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力气不够。她立刻冲柳子诚跑去,要阻止他写字。一个家丁立刻放开方运,伸手拦住杨玉环。

柳子诚把宣纸铺在马车上,直接把毛笔插入墨瓶中,提起吸满了浓墨的狼毫笔,在纸上写字。他周身才气涌动,身边刮起轻风,吹起他的衣袍。柳子诚一边用极快的草书书写,一边诵读荆轲刺秦王前所作的古战歌。他身上的才气通过毛笔融入墨汁,进入文字,和文字产生奇异的共鸣,天地间的元气被才气文字引动,狂风顿起,一个人形黑雾渐渐浮现在柳子诚身边。那人形黑雾面目不清,手持匕首。匕首明明也是黑雾,却散发着森森寒意,让四周化为寒冬。

方运心生绝望,对方竟然使用这首著名的战诗词。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

眼看黑雾刺客就要发动攻击,一声大喝响起:“住手!济县捕头在此,鼠辈安敢放肆?”鲁捕头远远地大喊一声,抛出他的文宝腰牌。

空中出现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在诵读景国半圣陈观海的战诗《沧浪行》。伴随着诵诗声,一股海浪拍岸的巨响在半空炸开,那文宝腰牌化作三丈高的蓝色波涛,挡在方运和柳子诚之间,遮住天空,随时可以落下来。柳子诚下意识地停笔,后退三步,紧握手中的毛笔。那毛笔开始微微发光,竟然也是一件文宝。

柳子诚扭头说:“鲁捕头,我是大源柳家的柳子诚,我大哥是江州解元,我叔公是当朝左相。你马上离开,我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鲁捕头一身正气地道:“你当街刺杀圣前童生,我乃济县捕头,岂能袖手旁观?文宝腰牌已动,县尊的官印必然响应。你马上放下文宝,静等县尊发落!”

文院中,蔡县令换好便服,准备去吉祥酒楼赴宴,身后跟着一个极其健壮的大汉。那壮汉的脖子以下和常人无异,但头却不是人头,而是一颗牛头,竟然是个牛蛮人。举人可养带甲私兵两人,进士可养私兵四人,不限妖蛮。那牛蛮人手中提着一个小黄绸包裹,里面放着官印,县令外出必须携带。

黄绸包裹突然微动。蔡县令神色一动,周身才气鼓荡,伸手拿过官印。只见他双目光华闪动,仿佛居于高空俯视全县。随后他通过官印和鲁捕头的腰牌看到了方运家门口的事,看到那半首《荆轲刺秦歌》,看到方运被困住。蔡县令气得胡须抖动,济县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有可能名震天下的圣前童生,柳家人竟然敢杀他。

“大胆狂徒!”蔡县令大喝一声,就见一道白色光芒从他口中飞出,在他身前凝聚成一把白光古剑。这才气古剑散发着莫名的杀意,牛蛮人哪怕浴血战场都毫不畏惧,可在那才气古剑出现的一刹那,却不由自主地眯着眼睛,缩着脖子,生怕被杀死。

蔡县令离方运太远,哪怕是进士的唇枪舌剑也难以抵达。但整个县城都在文院的力量笼罩下,蔡县令用力一握官印,借助文院积累了数百年的力量,催动才气古剑。嗖的一声,才气古剑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在两个呼吸间来到方运家上空。才气古剑散发着强大的压迫力,柳子诚握笔的手竟然颤抖起来。柳子诚吓得面无人色,他太清楚进士的可怕,更明白对方要死保方运,要是他还敢动手,必死无疑。

柳子诚立刻大喊:“望蔡县尊明察!本人乃大源府秀才柳子诚,三年前的府试第九。我之前并不知方运是圣前童生,既然现已知道,绝不会动手!”

蔡县令的声音从才气古剑上传来:“光天化日之下围攻童生,罪大恶极!”就见那才气古剑突然消失,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掠过一个家丁的脖子,然后回到半空。

“唔……”那个家丁突然双手捂着脖子,汹涌的血水从他的指缝和口中喷出来,然后慢慢地倒在地上。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地面的沙土被渐渐染红。

另外三个家丁吓坏了,急忙跪在地上叩头大呼:“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鲁捕头,把这三人押入大牢,择日审问!至于柳子诚,在本案未了结之前,不得离开大源府地界,否则视同畏罪潜逃!”

柳子诚急忙弯腰行礼道:“小生知错。”说完匆忙上了马车,狼狈离开。

“小运。”杨玉环哭着扑到方运怀里。方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方运无比感激蔡县令,正想道谢,却发现说谢谢太俗,而且没有分量,他毕竟是童生第一,而对方是进士县令。

方运沉思片刻,朗声作诗道:“蔡家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学生方运,题诗谢蔡禾。”

鲁捕头一愣,心想不愧是双甲案首,这诗起码是出县层次,只字不说蔡县令多好,只写蔡县令家的花,却把蔡县令夸上天了。文人要文名,也要顾及影响,这种无声无息的马屁才叫高明,更何况还不忘把诗命名为“谢蔡禾”。鲁捕头更加坚定了攀附方运的念头:有才气不算什么,但小小年纪就会做人,真是太难得,日后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好诗,好诗!好一个清气满乾坤,唯有蔡大人才称得上!”鲁捕头大声称赞。

此诗一出,那才气古剑动了动,随后慢慢消散,蔡县令却什么都没说。鲁捕头敬畏地看了看才气古剑消失的地方,收起捕头腰牌,双手把请柬递给方运道:“这是县尊让我给您送的请柬,请您参加吉祥酒楼的文会。”

方运也是双手接过,道:“谢谢鲁捕头。”

鲁捕头笑道:“不客气。方公子高中案首,我本想进去讨一杯茶喝,但还要办案,就不进去了。这是我的礼金,恭喜方公子。你也知道我们公门没什么钱,这五两银子您一定笑纳。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鲁捕头拿出一个五两银元宝。

杨玉环没想到鲁捕头的随礼竟然这么重。一般人家喜事的随礼,也不过一百文铜钱而已,这五两银子相当于五千文。她更没想到,竟然有人叫方运“方公子”。

方运推辞道:“鲁捕头您太客气了!我还没谢谢您的救援之恩,怎么能收你的贺礼?”

“一码归一码,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您拿着,我马上让他们离开!”鲁捕头说着,把银子塞进方运的手中,命令三个家丁抬着尸首离开。

方运看着鲁捕头离去的身影,心中却想着那块文宝腰牌。所谓文宝,是举人或以上的文人在临死前把毕生的才气,以诗词文为媒介,注入一物中形成的宝物,根据注入的诗词文不同,作用各有不同。众圣在与此不同,众圣自成一方才气世界,只要是众圣常用且能承载才气的物品,大都会自然而然地成为文宝。至少到了秀才才能使用最基础的举人文宝,所以一些举人或以上文位的人,发现后代不堪造就,就会按照朝廷的要求制作一件文宝,来换取子孙的富贵。鲁捕头的腰牌是举人文宝,是一位举人在临死前以景国半圣陈观海的名篇《沧浪行》为媒介,把才气注入腰牌奉献给景国,换取他的一个儿子从童生提拔为“官秀才”,并赐其孙为一代“县侯”。所谓“官秀才”,是指在景国内的一切待遇等同秀才,但不被文院承认,且必须在文院备案的人。文位越高,奉献的文宝越强,子孙的地位越高。若是大学士乃至半圣临终前奉献文宝,则是大功,和军功等同,其后代可世袭很高的爵位。各国都有一些靠先人军功或献文宝而获得爵位的人,这些人统称“勋贵”,在别国地位不高,但在本国地位很高,受到许多优待。

方运用余光看到血迹,也来不及羡慕有文宝的人,便去找东西处理血迹。但杨玉环却说她来。

(快捷键:←)上一页   回书目(快捷键:Enter)  下一页(快捷键:→)
看过《儒道至圣1文曲星耀》的人还看过

关于玄幻 | 联系我们 | 帮助中心 | 版权声明 | 客服中心 | 反馈留言 

Copyright 2008 xhxsw.com,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 玄幻小说网 做最优秀的玄幻小说小说阅读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