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鬼医锋芒 -- 第二十八章 那玩意儿真丑
恶鬼消失后，莫夜不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心情沉重。他那天进行演算的时候只是怀疑京都最近发生的一系列阴阳恶事有着关联，可能是有人背后操控。他很希望这是自己想多了，没想到却是真的。
一个老妇人？会是谁呢？敌人在暗，自己在明，可不好办啊。
“最毒妇人心！”
发生了这种事，莫夜知道今后有得忙了，忍不住发泄般哼出来。一个老妇人还这么多事，不好好享受后半生，搀和到灵异界中来，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么？
高阳掉落到了地上，依然昏迷着。虽然对“老妇人”的事感到困扰，但还是要先救高阳，莫夜扯下一块衣服简单捂住高阳腰间的伤口，离开下水道，快速回到外面。
暮可倒是听话，一直在外面等着。
见到莫夜背着高阳出来，她担心地过去扶住高阳，不用莫夜提醒，立马叫救护车。救护车很快来了，暮可扶他上了救护车，却没有跟着去医院的意思。
莫夜是不打算去的，他还要回沈家，沈若如这女孩最近老爱粘着他，稍见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问东问西的，老烦人了。这么晚他要是不回去，被沈若如发现的话，明天恐怕就没法好好睡觉了。
但是高阳出了事，必须有一个人跟着去看，都不去，未免显得太无情了。莫夜本以为暮可是肯定会去的。她现在不去，等高阳醒来知道，不知道得有多伤心。
“你怎么不去看着高阳？”看着救护车开走，莫夜有些不悦地问暮可。
他觉得高阳那么喜欢暮可，和暮可又认识了几年，还是同学，那么暮可陪着去医院该是理所当然的。现在暮可不去，他觉得暮可过分，太绝情了。
然而暮可几乎无视了他，直接朝警局里面走，说道：“我要怎么做跟你有什么关系？”
“哎，你……”
莫夜果然喜欢不上这个女人——这里的喜欢，是指好好相处的意思。他想自己是不是和暮可八字相冲，难道上辈子是情人，这辈子是冤家？真是可惜，他身为一个驱魔师，不能给自己算命，不然就算算看自己和暮可会是什么关系，怎么老是吵架。
驱魔师不能算自己的命，因为就算算了，都不会准。有时候反而会触犯了禁忌，给自己带来极大的灾难。而另一方面，驱魔师可以帮别人算命，但往往会让自己折寿，或者付出其他的代价。
所以说外面那些算命先生，基本都是神棍。真正的驱魔师，非常忌讳算命！
“你解决掉那个恶鬼了吗？”莫夜被暮可气死，暮可却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问莫夜道。
从刚才开始她就是这副模样，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莫夜浅笑，说道：“当然，你以为我像你……”
“像我这样没用是吗？”暮可一把接过莫夜的话。
莫夜一愣，看出了暮可的一点变化，好像暮可非常介意，是介意在刚才自己不让她跟着进来的事？可是自己没做错啊，暮可不懂驱魔术，进去的话确实危险。
何况她是一个女子，鬼就喜欢她这种纯粹的阴性躯体，容易被附身。而另一方面，她这个女人过去积了不少怨气、戾气，被附身的话可能会让恶鬼变得更为强大。所以不让她进去是有理由的，她难道因为这样的事深深地记恨了自己？
“你是在介意我刚才说的话？”
虽然自己的做法没错，但恐怕暮可也是玻璃心，受不了那种被贬得一无是处的话，莫夜还是觉得解释一下好，不然被一个女人记恨，后果会很严重！
他说道：“刚才我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把话说得狠一些。为什么呢？因为我不说狠一些，你会一直跟我争，这样就影响到了救高阳。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我，别怪我，我对你……虽然有意见，但不至于故意刁难和讽刺。”
暮可看着他，眼睛都没眨，许久后才哼道：“做婊子还立牌坊，贱人！”
“你……”
莫夜真想一巴掌打过去，不过也只是想想。这就是暮可，一点儿都不可爱！不管你有理没理，到最后理儿都是她说了算！瞧瞧说的什么话，自己的良苦用心，被当成了婊子立牌坊！
“好了，别废话了，我要进去拿到那个犯人的资料。我想……你自己也说了，他变成那样的恶鬼，自是有冤情，这才积了怨气。我要查清真相，还他一个公道。最主要的，还是……”
“让他永远别再来烦我！该死的！他就是死第二次也难以让我解恨！因为他，我第一次尝到了羞辱的滋味！当然，这羞辱是你给的，莫夜！”
“你就是个王八蛋，知道吗？”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再见到你，你可以走了，我们再见——再也不见！”
“高阳那样，我会去看，你放心，我才没有你想的那么绝情。”
哼罢，暮可径直朝警局内走去。莫夜看着她，被她这么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顿，想说点什么。但突然看到她背对着自己摇手，表示一种再见的礼仪，想吵架的话又咽了回去。
其实她变了一些，虽然还是不坦率，但做事的风格上，确实收敛了很多，态度上也放低了一些。起码像刚才那种，她向自己摇手说再见，是一个很好的说明。
莫夜耸耸肩，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到现在为止，他又算是解决了一件阴阳恶事。但他却不能有一丝的放松，还是被那个“老妇人”给困扰着。他最担心的是，这个拥有灵异能力的老妇人，操控这些阴阳恶事干什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会不会知道了沈若如的身份？
其实，真要算的话，沈若如一个菩提莲子化身，比得上千万个小鬼、恶鬼。如果老妇人知道了的话，那她肯定会想方设法得到沈若如。
这种事情可绝对不能发生！莫夜答应了沈老爷，会好好照顾沈若如，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
“那个老妇人应该还没有发现若如的身份，不然她不会不行动。”
莫夜这么告诉自己，就当是自我安慰。他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是守护在沈若如身边，保护好她，直到她长大，能自个儿承担事情。毕竟现在的她，才十九岁，虽说是成年了，却单纯得像个小女孩。
有时候莫夜觉得，这太神奇了！世界上真的还存在有成了年的女人还天真单纯，小清新，可爱，萌萌的，像个小女孩性格的女人？
这种女人不都绝种了吗？只有古代的时候才有的吧？
回到沈家的时候，沈老爷他们都睡了，莫夜悄悄回了房间，直接睡觉。刚刚被恶鬼折腾的，确实挺累。
而第二天他还有事情要忙，目前主要是对付背后老妇人的事。另外还有一些杂事，比如那个陈浩找来的光头混混，人称虎子哥，他吃了紫阴丸，一种灵异界给鬼治病的药。是谁给他的？给他这个药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莫夜不禁猜测，这紫阴丸，会不会又是“老妇人”搞出来的？
才刚闭上眼睛不多久，莫夜都没感觉自己有睡着，就听到外面街道响起了不少声音。他醒了过来，拉开窗帘去看，无语，天已经亮了，可是自己还好困啊！
如果不出现灵异的事，他就是个无业游民。老妇人的事急不来，虎子哥的事晚点再去警局看看——那光头混混还被暮可关在警局呢！所以，还是可以继续睡一觉的吧？
莫夜没多想，重新拉上窗帘，倒在床上，盖上被子，继续睡觉。
可是马上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他妈的！他很想骂人，但他并不习惯骂脏。而且不难猜测，敲门的人不是沈若如就是常叔，沈老爷不会干这种事。如果是常叔，不好生气，常叔是一个令人尊敬的人。如果是沈若如——生气有用么？她只会吐舌头卖萌的让你气也气不出来。
干脆不要去管他好了。莫夜用被子紧紧捂住头，假装没听见敲门声。
但是门突然开了，进来的正是沈若如。
莫夜忍不住伸出头，两眼无神，头发凌乱，看着沈若如，无语道：“大小姐，麻烦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好吗？我的房间……你有钥匙？”
“我当然有！”
沈若如嘟着嘴哼了一句，说道：“没有你房间的钥匙，我怎么方便找你啊？你可是要保护我的！”
“拜托！”
莫夜更无语了，哼道：“大小姐，你说反了吧？我要保护你，那应该是我要有你房间的钥匙才对啊。你看，要是你遇到了危险，我有你房间的钥匙，我才能第一时间进入你房间保护你啊……”
“是这样吗？”
沈若如装可爱地转转眼睛，然后浅浅一笑，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脸色微红，说道：“那就听你的吧，我把我房间的钥匙给你，这样你就……就很容易进我房间找我了……”
说着，沈若如越发低下头，脸色更红。
莫夜看到她这样，真想一巴掌打过去，打醒这个大清早思春的女孩。瞧那羞涩的样儿，好像就是说，自己容易进入她房间了，就方便做一些爱爱爱啊之类的事了似的，真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还不起床啊？快起来了！我要去学校了，你陪我去。”见莫夜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沈若如有些不悦，赶他起床。
说着，她就要去掀莫夜盖在身上的被子。掀掉被子就很容易起床了，不是吗？
“不要掀我被子，大小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明确地告诉你，我有裸睡的习惯，你若掀掉被子，后果我一概不负责。”莫夜很严肃地警告沈若如。
“呸呸~”
但是沈若如不信，鄙视地哼了一声，“谁会相信你的鬼话，我偏要掀！”，她说了一句，然后一把拿掉莫夜身上的被子。
然后……她瞬间呆化了。
莫夜真的是裸睡，而且早上男人的下体都会勃起来，她看到了，虽然只是模糊的一眼，可是还是看到了。她不想去描述那玩意儿——怎么有点儿黑？真丑！
她转过身，给了莫夜两巴掌，而后脸色通红地跑了出去。
莫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都叫你别掀了，还掀？
其实莫夜不是经常裸睡，只是偶尔。这跟他是一个驱魔师有关。这叫做全方面施放身体的压力，空灵躯体，空灵身心，以提高修为。
大都市本来就没什么灵气，对他一个驱魔师来说，这有点儿糟糕。他只能从身体上注意，但还是不够。等过一段时间，他需要返回乡下，补充点灵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