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鬼医锋芒 -- 第二十七章 初露端倪
赶到警局，莫夜看到里面一片漆黑，而时不时会闪烁起亮光，有如闪电，非常有恐怖片里面恶鬼出场的感觉。
但现在可不是演恐怖片，警局内确确实实是出现了恶鬼。
那些闪烁的亮光，是因为恶鬼的阴气之力非常不稳定，使得电流不稳定。这一切的现象都是有根有据的，只是拍戏那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已。当然，拍戏无需说明这些，没人会相信这种事。
暮可跟在莫夜身后，看到此时警局内的情况跟她之前遭遇恶鬼索命时一样，非常担心高阳出事，立马想要跑进去找高阳。
但莫夜拦住了她，说道：“暮可，你别冲动，高阳还没事……起码还没死，我能感受到他刚烈的阳气。”
“被打残废了也是没死！莫夜，这不是问题的所在，我是不能让高阳出任何事！我不想再欠他太多。”暮可也知道自己对付不了鬼，可是担心之下哪管那么多。
莫夜不想因为和她争辩而浪费时间，一点都不想！他也很关心高阳，如果高阳出事，其实他也有责任。因为他以为自己打伤了那个恶鬼，恶鬼不会再来找麻烦。可是没想到，现在恶鬼来了！
他不禁把话说得难听，对非要进去的暮可哼道：“暮可，我告诉你，你现在进去不仅救不了高阳，还可能会搭上自己的命！我的话你明白了吗？你现在对于事情的发展一点用都没用，你进去了——就是我的累赘！”
暮可听到他的话沉默了，脸色冷得像一趟沉寂已久的死水，看着莫夜面无表情，说道：“你非要把话说得这么狠吗？”
“我说的是事实。”莫夜回答她，但没去看她，已经开始着手对付恶鬼的灵符法器。
“你呆在外面等我出来。现在我基本确定了警局是这个恶鬼的缚灵之地，他现在执着在里面，大肆破坏，虽说危险，却也是收服他最好的时机。”
“何况他之前已经被我打伤，要收服他也就更容易了。但还是不能小看他，他的咒怨煞气非常不稳定，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事，普通的恶鬼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莫夜已经准备好几张灵符，这是他带在身上为数不多的几张，恐怕无法完全对付这个恶鬼。劝了暮可呆在外面后，他快速朝警局内跑去。
他本来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但突然又回到暮可面前，将为数不多的几张灵符给了暮可一张，说道：“这张灵符多少有点保护的作用，你拿着，千万别出事。”
暮可没拒绝，接过了灵符。只是她一句话也没说，从刚才莫夜说了她一点用都没有，是个累赘后，她就沉默起来，安静得异常，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但是莫夜没有察觉，给了她灵符后继续跑进警局内对付恶鬼。
“惠耳听八方，太上老君显灵，急急如律令！”
进入警局内后，莫夜用一种道士夹灵符的标准动作，食指和中指贴着灵符，吹了一口灵气后，举起来摇几圈，而后念咒，让灵符帮忙追踪恶鬼在的地方。
念咒后，那张灵符“噗”一声燃烧了起来，落下一些灰烬，但最后的火焰汇聚一起形成了一团不灭的小火焰。小火焰像是有了生命般，飘飞在警局内的长廊，像是追踪着什么。
它正是在追踪那个恶鬼的位置，指引莫夜找到恶鬼。
跟着小火焰前行，莫夜依稀看到长廊两边原本堆放的杂物全部都散乱了出来，同时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忍不住弯下身去用手沾了一点那鲜血闻闻，是新鲜的，充满刚烈的阳气，恐怕是高阳的血。
他非常担心高阳真的出了什么事。高阳是无辜的，而且暮可确实非常关心他，他若是出事，原本心理就有病的暮可不知会怎么样。
莫夜赶紧去追踪恶鬼，以救下高阳为首要任务。
他以为恶鬼会一直往楼上去，然而却不是。随着小火焰跟踪去，他来到了地下车库。而地面上，一直都有高阳的鲜血。
这样下去可不行，就算高阳还没死，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生人尚息，力挽狂澜，速速前去！”
担心下，莫夜对着小火焰大喝一句，又是一句咒语，把小火焰转化成具有攻击的灵物，命令它快速去追踪到恶鬼，无须等他，并且一旦发现恶鬼，直接攻击恶鬼，希望能起到一点效果。
这时小火焰立马飞速而去，不再缓慢地飞行，而它飞往的地方，竟是地下车库再往地下而去的下水道。
莫夜追上去，掀开下水道的铁盖，一片漆黑。他用灵符放出了光芒，而后一把跳了下去。
“啊啊！呃呃……呕呕……”
他跳入下水道后，一股无法忍耐的腐臭味道袭来，差点将他熏得晕死过去。那腐臭的味道真的是极品，不仅有污水、脏物常年堆积后的臭味，还有——死人的味道！
这是什么鬼？居然选择这种地方！
莫夜心中忍不住大骂，被这种味道熏一次，这个月估计会一切东西都是食之无味了。
不对……这不是因为恶鬼故意跑到这种地方来，而是因为……他死在这种地方！或者，他的尸体亦或他的缚灵之物在下面！
几乎完全捂住鼻子，莫夜一步一步往前探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臭味熏得脑袋都昏胀了！但突然他想到恶鬼的缚灵之物可能就在这里，便加快步伐追上去。如果是这样，那么对付这头恶鬼就轻而易举了。
“啊嚓！吼……”
突然，似是下水道尽头的地方连续传来几声惨叫和怒吼。
莫夜听到后加快脚步赶上去，那几声惨叫是因为小火焰追踪到了恶鬼，攻击了恶鬼造成的。但是小火焰没有多大灵力，现在恐怕已经被恶鬼干掉了。
“噢……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愤怒了……”
终于追踪到下水道尽头，这时莫夜看到，下水道尽头这块有十几平米大的空间里，在前方有数条大铁管交错的地方，一副被污水脏物影响得发黄、发黑的人体骨架，被用生锈的铁链绑在了铁管上。
那是恶鬼的尸体变成的白骨。也就是说，这个恶鬼生前被绑在了这里，直到死亡。而死亡后无人发现，他就一直被留在下面。
莫夜走近了一些白骨，观察到这副白骨的右手和左脚都断了，还有胸部等其他一些地方，零零散散地有断裂、折断的地方。
这就说明了，这个人生前遭遇了暴打，使得全身受伤。
想想看，生前被暴打，在痛苦之下，还被绑在下水道，有冤不能伸，在恶劣的环境下死去。这种积累下来的怨气，一旦爆发，难以想象。如今变成索命恶鬼的他如此凶悍，足以说明一切。
“莫……莫兄弟……”
莫夜看着那副骨架，突然听到高阳微弱的叫声。他回头看去，只见高阳倒立着，悬浮在了半空！他腰部受了伤，不断滴着鲜血。血流到了他身体各个地方，脸上也有，整个样子看着异常恐怖。
高阳整个人快要失去了意识，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他打着电话给暮可，可突然警局断了电，而后信号就变得非常差，很快电话也断了。等他用手机照亮房间，想去电闸看看时，突然感觉一阵阴风从背后吹来，他立马回头去看，可什么也没有。
然而，当他回过头想继续去看电闸时，他突然就感觉被一条绳子揽住了脖子，而后被拖着从长廊一直到地下车库，再到下水道。被拖着的过程中他被一根钢筋刺中腰部，不断流血。
他感到害怕，以为是什么神秘的歹徒，害怕自己会被歹徒杀死。
现在看到莫夜，他怀疑自己是做梦，不然莫夜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可下意识地，他还是叫了莫夜，本能地求救。
而后，他彻底晕死过去。
“赫赫~赫赫~”
高阳晕死过去后，下水道空间内吹起阵阵阴风，莫夜准备好灵符，知道是恶鬼要出现了。
“又是你！又是你！为什么你要来阻碍我？我要杀了你！”
很快半空浮现一个全身脏污，散发着难忍腐臭，断手断脚，头发散乱，怒目狰狞的人——不，是鬼！
莫夜见鬼早已习以为常，自然没有害怕，看着恶鬼说道：“我知道你很痛苦，也能想象你的愤怒。但很抱歉，鬼有鬼术，人有人道，你危害到人，我就不能袖手旁观。”
“咔哈哈……”
恶鬼沙哑恐怖地笑了，笑得无比讽刺，对莫夜哼道：“好一个人有人道！你可知，就是你们人道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人，不是人！”
“你应该对折磨你、杀死你的人愤怒，而不该迫害其他人。你对我愤怒也没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还你一个公道，然后助你投胎转世。”莫夜看着恶鬼说道。
“少说废话！不要满口仁义道德！你阻碍我，那我就杀了你！”恶鬼发飙，不再听莫夜废话。到了他这种程度，已是听不进任何话的了。唯有杀戮才能让他宣泄，唯有彻底被消灭才能让他停止。
他怒目狰狞，飞速朝莫夜攻击来，煞气之重，逼得莫夜的衣服都翩翩飞舞。
“我必须纠正刚才的一些话。”
莫夜面对恶鬼的袭来，没有退避，眼神决然，说道：“即便你想，也是无法投胎的了。因为你的怨气实在太重，又杀了人，奈何桥不会再允许你过去。这样看来，你到了地狱也是受尽煎熬。不如……现在给你一个痛快！”
观测到恶鬼没了投胎转世的资格，莫夜下定决定助他解脱。至于他的后事，到时让暮可查清楚，还他一个公道，补偿他的家人。人事只能做到这里，其他的，看天命。
恶鬼掠到他眼前，他一次性拿出三张灵符，重叠在一起使用，呼道：“三观太清诛妖魔，南离之火净凶妖，急急如律令！”
“呼呼！”
莫夜念罢咒语，猛然地，他手中那三张灵符变成一团巨大的烈焰，那是南离火，有着三昧真火一样的威力。恶鬼被其包围，痛苦不已，同时身上的煞气、怨气快速消散，最后他慢慢变回了人的模样。
这时莫夜想起一个问题，大声问他道：“你原本被封在下水道，若没有媒介，绝对无法出到外面活动，是什么让你挣脱了缚灵之物？”
这是莫夜一直怀疑的事情。最近京都发生一连窜阴阳恶事，恐怕是有人暗中操控，或许眼前恶鬼也是其中之一，询问他，说不定能问到点什么。
恶鬼已经快要被南离火烧得灰飞烟灭，数年痛苦如今得到解脱，他也不执着什么了，告诉莫夜道：“是一个老妇人，她……啊……”
恶鬼话说到一半，突然身体剧痛，大呼一声，而后消散开去，已是灰飞烟灭。
“控鬼术！”
莫夜见到恶鬼突然灰飞烟灭，大惊，那是恶鬼被操控了，强行致使他灰飞烟灭。这是控鬼术中极为厉害的一种法术，没想到京都之中，竟有如此高人！
这下莫夜断定，背后肯定有人操控着。可是，恶鬼说，是一个老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