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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第十五章 仇人

类别:爱情婚姻 作者:天与地的黑 书名:爱之第九戒 更新时间:2015-07-17 01:18:24 本章字数:4582

雪白灯柱刺破朦朦细雨,不疾不徐地行驶。我心绪纷乱,脸色难看至极。受情绪及气氛感染,燕子和小海在后座里闷着头。悠悠坐在副驾驶,不安地扭动着身子,眼神不时扫过我受伤的手臂,关切显露无遗。我扶着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小马过河,深浅自知,多年来,我刻意远离混混。丫头脑子里装的浆糊吗,好惹不惹,去惹那些人。

不多时,到了悠悠和燕子合租的小区。我把车停到小区门口的人行道上,寒着脸对着他们说,下车。

悠悠低下头,解开安全带,我看了她一眼,说:“你留下。”

燕子说:“莫怪悠悠,我们拉她去耍来着,要怪怪那些流氓,他们欺负人。”

我说:“不关你的事。”

燕子说:“悠悠,我和小海先上去,好好说话,甭使小性子。”

她拉着小海下车而去。车子里一片死寂。我抽着烟,手指无意识地弹着方向盘,我审视着悠悠,她倔强地迎合着我的目光,咬着唇,一言不发。

我说:“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她说:“害你受伤,我不对,我抱歉。”

我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你自己,大世界,呵呵,本市著名风月声所,好兴致,你看看你的打扮,该露的一样不拉下,跟妓女们无甚区别,莫怪别人手贱,你自找的。”

她气得粉脸发白。

我说:“怎么啦,你做得,不兴别人说说,你做某件事之前,有考虑过后果吗。胸大无脑,警告你,以后再去那种地方,我就……”

她仰起下巴,说:“就怎样。”

我没来由地火冒三丈,倾过身体,压到她身上,捧住她的脸,粗暴地吻她的脸,她傻呆地睁大眸子,反应全无,任凭我长驱直入,肆无忌惮。末了,我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说:“瞧见了吧,这就是男人,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让我尝个鲜。切莫自视为公主,男人们不敢把你如何,他们接近你讨好你唯一的目的是跟你上床,占有和征服是狼们独特的天性。城市陷阱无处不在,你做好应对的准备了吗。一根烟,一杯酒,可能让你永堕地狱,万劫不复,作为朋友,给个忠告,洁身自好,做个好女人,这世上的好女人已经快绝迹了。”

她呀地大叫,咬牙切齿地说:“我杀了你。”

眼前出现了一个拳头,越来越大,我偏头躲过。她一发不可收拾,像头激怒的母豹,拳头如雨点般落来,我飞快地下了车,她不依不饶,追过来照着我的脑袋高抬腿飞起一脚,超短裙下的风光香艳无比。

我后仰施展铁板桥,她高跟鞋跟擦着鼻尖掠过。我很伤脑筋,打罢,三个回合拿下易容反掌,毕竟她是一个女人,不打罢,我的功力全集中在腰间腿上,单靠双手招架,捉襟见衬,穷于应付。几下格挡,右臂伤口崩裂,疼痛难当,她看准破绽,扫蹚,我避之不及,中招,左手金丝缠腕拽着她一起倒下。

我们在地上翻滚,扭打,不分章法,打着打着,我们保留着某个奇怪至极的姿势不动不动,她眸子里蒙上一层水气,居高临下凝视我的脸,然后,出乎意料地,疯狂地亲我的脸。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神马情况,丫头疯了,世界疯掉了,我发觉我他妈的也快疯了。

她四肢锁死住我,我几乎无法动弹,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瞎眼。我十分不喜欢她猎人般的眼光,不喜欢她趴在我身上随心所欲,任意妄为,碜得慌。

她擦擦嘴,脸埋到我胸口,干脆地说:“你是个贼,偷走了我的心,话不吐不快,我发觉,我喜欢上你了。”

我茫然望着黑漆黑漆的夜空,雨丝薄凉,脸上也是薄凉一片,分不清雨水口水还是她的泪水,我无助地别过脸,感觉像受人宰割的羔羊。

从脚尖到心头,流淌过一种冰冷的感觉。我惶恐,我清楚我的意志力多么地薄弱,不堪一击,她的诱惑我势难抵挡,男追女,一重山,女追男,一层纱,对于一个你无法永远拥有的女人,勉强地去获得,无疑在透支你的生命。她捧起我的脸,说,她不是坏女人,她只是因为我的疏远躲避,孤独和无聊,往后再不会去那种场合。她保证。

她读不懂我无奈的眼神,不明白我内心深处的怯懦和消极。我问她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她说在我心无旁骛地背她回家的时候,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果使然。我无心桑榆,却得之东隅,天底下最可笑的事莫过于此。

杀人,有一种叫激情杀人,爱上一个人,有一种也应该叫激情恋爱。我阅女无数,自然分得出她从口腔里说的话里的热度还有真诚。但我骗自己说,女人们都是不可思议的生物,她们说喜欢一个人只是情绪释放和填补空白的需求,当不得真,正如一个饥肠膔膔的旅人面前摆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她咽口水,原因饿了。下一顿,换种口味。女人有些脆弱得难以置信,很容易把雪地里送炭般的关心和呵护错认为爱,当她度过寒冬,春暖花开,会察觉,原来的曾经,是一场误会。

一只天鹅,从小跟一只小鸭长大,相依为命,青梅子,黄竹马,它们开开心心,都觉得对方是自己相守一生的爱侣,可是有一天,天鹅长出了华丽的羽毛,展翅飞上了天空,从此一去而不复返,谁欺骗了谁,谁背叛了谁,我们谁也无权去指责。

道理谁都懂,但付之实践难于登天,我机械似地搂着她,说什么不肯松开,天可怜见,我多么想亲吻她花蕊似柔软的嘴唇,多么想抚遍她熟透了的身体,多么想每天看到她纯如朝露的笑脸,多么想她甜甜清澈的啜音刺穿我落寞的夜晚,多么想拉着她的手,走到天涯的尽头。

风声,雨声,我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曾经,有一个同样美好的年轻女了,她穿过香城迷离的雨雾,笑盈盈地来到我的身边。我为她的美丽和内秀倾倒,那时的我风华正茂,雄心万丈,一厢情愿以为靠自己的努力能给予她一生的美满和幸福,可她等不及,等不到我成功的那一天,迫不急待地投入到日商的怀抱。

她的名字叫飘飘。

那个雨夜像块石头,投进湖中,溅起阵阵涟漪。我上班下班的时间魂不守舍,心事重重。悠悠一反常态,短信雪花般飞来。我仔细分析了一下我这么个人,性软,好色,绝对挡不过她的软磨硬泡,为防患于未然,我选了一个黄昏,约见悠悠,摊牌。断了彼此念想,把可以预见的灾难扼杀于萌芽状态。

黄昏,我们登上摩天大轮。大轮旋转,我们到了最高的顶点,夕阳坠向西山,霞光透进明亮玻璃,映入两人眼底,悠悠出奇地安静,她在等我给她的答复。

我开口了,声音说不出的沧桑:“从这里看香城最美,时代广场,幸福广场,半月湖,火车站,琉璃厂,星耀电影院,一览无余。”

她认真地听着,面无表情。

我说:“四十年前,这里一片荒芜,全城只有一条土路,杨家集到沙地村,八辆东风,现在人口突破七百万,机动车辆两百万,变化大到堪称沧海桑田。”

她说:“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说:“任何事都在改变,而我,追求的是一种永恒。”

她说:“比如呢。”

我说:“爱情。”

她笑,说:“你对我缺乏信心。”

“不。”我说:“我对自己没信心,因为我追求的是我一直怀疑的,这本身是一件悲哀的事,我一度怀疑人间情感的恒久,恒久的是爱情的甜蜜和悲伤,实际上,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撰写童话故事的作家们忽悠,《伤逝》告诉人们,所谓的真爱在冰冷现实面前,不堪一击,灰飞烟没。《石头记》告诉人们,凡是搭伙过日子的,最后都功德圆满,成就正果。世间人才辈出,音乐家,思想家,军事家,科学家林林总总,浩如繁星,可你听过爱情家的么,没有,因为爱情够复杂深奥,形而内学,哪怕你有音乐家的非凡气质,思想家的辩证分析,军事家的运筹攻略,科学家的智慧严谨,亦摆脱不了因爱受伤,为情所困的厄运。杰出如诺贝尔、爱因斯坦,他们晚年的情殇世人皆知,即是明证。”

她伸出手臂,像花儿一样地舒展,说:“人生有时需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

我说:“我早过了冲动和放飞的年纪,这是我们的分歧所在。”

她说:“我不管,我们走吧,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你活在这里,一点也不开心。如果你心还年轻,我领着你阅尽人间繁华,如果你心已憔悴,我陪着你坐看星月,无论你在何处,我跟着你。”

我的眼神迷离飘忽,被她刻画的美好画面打动了心,她的话幻化无形的手伸进心里,揉啊揉的,搅成糊状,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而接受一个年方少艾的无知女人的心,更加地不道德,我深信我们头顶上一片灿烂的星空,那里闪烁着道德的光芒。我克制着自己,悠悠管不了许多,她霸道地挽过我的手臂,将头靠在我的肩上。

对于女人,拒绝非我所长。

我笑了,笑得很假。很勉强。如果我在此时严词拒绝,是否会伤害到一颗纯真的心。瞻前顾后,是我至今无法成功的重要原因。

自此,我平静如水的生活状态由于丽莎、悠悠的强行介入分割成互不沾边的两个部分。事态发展渐渐脱离掌控。两个女人一个霸占了我的白天,一个霸占了我的夜晚,我奇异我这个废物几时成了香悖悖,女人争着来抢。我预料得到发生在不久以后的一幕,惊涛骇浪,船翻人亡,但我无法顾及,反正生活折腾得我够呛,我也折腾它一回。好在悠悠把世上所有的人都想得跟她一样单纯,单纯地以为我和丽莎处在初始阶段,而丽莎似乎只在意我的身体,她们分从两个角度向我发起进攻。

早点铺里,悠悠极具耐心地对付着一根油条。宁宁呆呆地盯着她小嘴,垂涎三尺,说:“阿来,哪淘来,极品啊,漂亮女人见多了,但是像她那样迷人的,真从来没见过,真希望我是那根油条。”

我大口地喝甜粥,说:“如果你梦想成真,恭喜你,五个小时后,你将变成一砣。”

宁宁说:“你恶不恶心。”

我说“懒得理你。”

悠悠放眼过来,说:“小宁子,你们嘀咕些啥。”

“没没。”宁宁擦着汗,说“呵呵,今天天气不错。”

悠悠说:“我走了,叔叔,记得结账,上头检查工作,迟到挨批又罚款,不划算。这个月的考勤差得我头都大了。”

我说:“打个的去,有零钱没。”

她说:“有。”

她拎起小提包,临出门,不忘在我额上啵一下,宁宁不胜感叹地摇摇头,说:“真羡慕个别人呀,左拥右抱。不过,玩归玩,把握住分寸。”

我说:“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左边康庄大道,右边悬崖峭壁,换作你,你作何选择。”

他不假迟疑地说:“康庄大道。”

我说:“你舍得99分?”

他眨眨眼,说:“不舍得,两个都要,一个做情人,一个做老婆,十全十美。”

我说:“后果只会有一个,鸡飞蛋打。”

他较真了,问:“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透个底,你到底要哪个。”

我摆摆手,说:“两个都不合适,保持现状,挺好。”

他说:“你个猪头够大的,一拱拱俩好白菜。”

我说:“已婚人士,少干涉光混的自由。”

他说:“御姐和萝莉,两样皆占,你就偷着乐吧。”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心里空空落落,毫无充满的迹象,烦都烦不来,谈何乐矣。在两个女人间周旋,犹如高空中踩钢丝,一个不留神,粉身碎骨,下场还没人付之同情。这个周末,我先送悠悠去青少年文化宫学声乐。她特别爱唱歌,近乎走火入魔的程度,报了个班,向歌星的方向发奋图强,时过境迁,我从傅俊手里光荣地接过往来接送的伟大任务,难怪傅俊转向而去时如释重负,像卸下千斤重担。跟着,我赶场似的扑向会所,丽莎给我来电话说她有事去不了,让我先顶着,进入会所,把麻将室的门打开,忠叔一干人等着,三缺一。忠叔,花瓶女,另来一个新人,老头子,大圆脸,宽边眼镜,个子矮矮,肥肥胖胖,裹着深红着西装,显得滑稽可笑。

我一眼认出了他。

花瓶女催我上桌,我说等一下,我洗把脸。洗手间,我打开水龙头,积上满满一池水,头脸埋进去,好大一会儿,我抬起脸,看着大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目光冷厉,一刹那间,与镜中人有了一段对话。

是他吗。

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就是他,肯定是他,一定是他,跑不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管他的,他毁了你的生活,搞得你人不像人,鬼不像人,你磨蹭个蛋,应该第一时间打爆他的头。

区区拳头,怎消得了我心头之恨。

依你之见,你待何如。

必须要他受到惩罚,最严厉的惩罚。

这种人渣,清除一个少一个。

你要灭掉他,你傻啊,为了这么一个人,赔上自个的命,值得吗。

杀他太便宜他了,我要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悠着点,慢慢来。

你怕啦。

笑话。我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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