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腐蚀试练 -- 第36章 真正的勇士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祭坛上的石刻书写潦草，但就算经历百十年的风吹雨打，仍散发着锐利的气势。可以想象，当那个十六岁的少年无所畏惧地进入腐蚀试炼，是多么的雄姿勃发。
阿烂没有心情瞻仰老毛子大贤者的遗迹，因为阿诗玛已经踏上祭坛。红发女孩应该听到自己的呼喊，回首观望的表情非常紧张，“阿烂，你怎么跑来了？这个试炼太危险，千万别犯傻！”
那个女孩就算站在悬崖边上，关心的也只是伙伴的安危。
“我要带你回去。”阿烂的眼中只剩下红发女孩。但下一刻，红发女孩和黑垒的队员一起跃入了祭坛中央的血色池水。
阿烂本能的想去拉她，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黑垒的成员跳入湖中的时候，池水就好像某种粘稠沉重的浆糊一样，别说泛起水花了，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阿诗玛沉了下去，先是她的双腿燃烧起来，接着是小腹、胸膛、脸庞和红发……在短短一息之间，包括阿诗玛在内的所有人都仿佛被血色的池水腐蚀殆尽，只剩下苍白的骨骸缓缓下沉。
“不！”阿烂大吼。队伍中最后一个走进血池的老虫人弗洛伦蒂诺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的表情相当平淡。
“他们……阿诗玛……所有人都变成了骨头！”阿烂语无伦次。
“这就是腐蚀试炼的奥义。让大家舍去无用的皮囊，只余下真正的灵魂。”老蟑螂迈步进入血池，同阿诗玛等人一样变成腐骨，不同的是骨架只有八岁的孩子那么高。
“怎么会这样？”
阿烂张大了嘴，站在祭坛旁边不知所措，身边只剩下飒飒的秋风，还有风中急促的呼唤声。
“好好好可爱的小阿哥，这些天你跑到哪去了，俺找遍了苍穹顶也没嗅到你的气味！”
阿烂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出那副景象。一个身材超过三米的坚甲虫人，扭着熊腰，甩着肥臀，热情无限地张开直径足有五米的臂膀，像久旷在家的小媳妇一样扑了上来，“小阿哥，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腐蚀试炼既危险又恶心，哪比得上咱俩在床上来一场精彩绝伦的试炼来得欢畅。”
“欢畅你妈……”阿烂无可奈何的骂了一句，纵身跳入池中。
就在他身子沾水的一刻，脖颈已被抱住，接着呼吸一滞，因为后背多了两个肉球……柔软而富有弹力的肉球。
靠，在做梦么！
就好像一场冗长的梦，而醒来的时候感觉就是一瞬间。
从小腹升起的火苗在阿烂恢复知觉的瞬间就燃烧起来，然后他看见自己全身浴火，皮肤老化、肌肉腐烂，只剩下粼粼白骨。
一只手举起来，重重拍打他的脸，然后他回过神来。耳边还盘旋着自己的哀嚎，“呜呜呜……我死了，我死了，我真的死了！”
“怕死鬼。”青皮裙女孩掏出小本子，将三个字写了上去。
阿烂拍打着全身，试着把燃烧的火苗扑灭，却蓦然发现身体冰凉，根本连半点烧痕都没有，真是邪了门。
“土冒，只是火系的传送门，可以随机把人传送到腐蚀之地任何一个地方，瞧把你的尿都吓出来了。”青皮裙女孩继续揶揄。
“尿？那是口水好不好。”阿烂理直气壮，“没有尾巴的小丫头哪有资格评论。”
“尾巴有什么稀罕的？”青皮裙女孩拍了拍一双哈密瓜乳，“妈妈说了，只要有这两个宝贝，男仔的尾巴要多少有多少。”
虽然阿烂想大声否认，但他那条尾巴偷偷无耻地硬了起来，害得想找条裂缝钻进去。
裂缝？
阿烂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一处布满裂缝的山谷，这片土地仿佛干涸了上千年，找不到半株带有生机的绿色植物。
“喂，我们在哪？”阿烂问。
“你在问谁？”青皮裙女孩甩了下青色的短发。
“除了你，这里还有哪个家伙会出气？”阿烂气闷地反驳。
“除了我，这里会出气的东西还真的不少哎。”青皮裙女孩突然捞住阿烂的尾巴，像钓鱼竿一样甩入石缝。
顿时，石缝开始翻动，猛然钻出无数黑色细长形似蚯蚓的怪虫子，仰头望着二人，嘶嘶怪叫。有一条格外敏捷的，踩着同伴的脑袋窜到尾巴尖上，呲牙就咬。阿烂尾巴骨发凉，连甩带拍，将那条虫子挤烂。好家伙，但见无数条怪虫直扑向死虫，挤做一堆，地面上很快倒拱起一座小山来。更有怪虫子为了争食，先互相撕咬，被咬倒的，又被其它虫子一拥而上撕碎了……
阿烂骇的呆了。
“歹势啦。竟然掉进了怪虫谷，腐蚀之地最危险的入口。”青皮裙女孩撇着嘴，“你怎么还有心情笑？”
“那就说明，我前面那个女孩运气不错，应该瞬移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阿烂喃喃自语。
“单相思。”青皮裙女孩掏出小本子，将三个字又写了上去。
“喂，你这是干什么？”阿烂勾起了好奇心，从哪个方面也不觉得小萝莉是个勤动脑爱记笔记的丫头。
“替伦巴少主搜集情报啦，把你的兴趣爱好还有脾气秉性一律搞到手，当然包括内裤的型号、颜色和尺码。”青皮裙女孩拉开阿烂的裤裆瞅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四角裤，而且是最没有品味的黑色。”
“你是女孩子哎！”阿烂有必要提醒对方注意淑女的形象，但一想到小萝莉可是连男澡堂都平趟的角色，很快就丧失了替她义务教育的想法，“我们该怎么穿过山谷？”
“这世上最可怕的一种感觉就是饥饿，除非你能喂饱石缝里所有的蚯蚓虫子，否则我们别想前进一步。”青皮裙女孩摇了摇头，“正好，我们拥有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不如接着探讨你内裤每周洗上几次的问题。”
“滚！”
知道指望不上这个疯丫头，阿烂决定依靠自己。
石缝此起彼伏、延绵不绝，除非背生双翅才能飞过去，否则只能向那些饥饿的虫子借条道。这些低智商的家伙虽然比不上外面那些大虫子凶悍，但胜在数量贼多，而且又有啃食同伴的无耻精神，绝对不是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能对付。
阿烂并没有思考太久，就默默地打开水囊，将所有的水洒遍全身。
在这个干涸的山谷，一滴水的价值堪比同等重量的黄金，但他就这么没头没脑地浪费了。
“烂虫子，你疯了么？如果有水你至少能活上七天，可现在你恐怕连一天都熬不过去。”青皮裙女孩也被吓住了。更让她惊讶的是，那条烂虫子还躺在地上打起了滚，跟发羊角风没两样。
然后，那个全身沾满粘土的烂虫子，大摇大摆地走向石缝，迈过成堆趴在阴凉处休憩的蚯蚓虫，没有一条有兴趣搭理他。
这些蚯蚓虫虽然疯狂地啃食同伴，但毕竟还没疯狂到啃食砂石的地步，否则整个山谷都会被它们啃光。
于是，阿烂就伪装成了一块会移动的砂石。
“好厉害。”青皮裙女孩忽然摇摇头，“决不能把这个家伙的任何优点展示给伦巴少主。”然后，她在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浪费珍贵水资源的无耻者。
换成阿烂的角度，那个青皮裙女孩才真正配得上“厉害”两个字。
看到阿烂穿过山谷，小萝莉凌空而起，再次演示了她凌空飞度的蹁跹身姿，而且没有大厅的限制以及簇拥人群的阻碍，她就像一只无拘无束的小蜻蜓，这儿踩踩那儿跳跳，毫不费力地越过山谷。
当她落地的那一刻，阿烂不由问出了那句让他后悔半辈子的话。
“你胸前那两大坨肉是真的么？看上去就是小奶牛哎，怎么能蹦那么高、跑那么快？”
“不信你摸摸。”
“好啊……啊啊啊！”
是个男人都会对她胸前那两坨肉感兴趣，阿烂忍不住伸手去摸。可是刚刚将手探过去，青皮裙女孩……不，小奶牛就刷的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没想到她的手劲儿这么大，大得就像一头蛮牛，阿烂怀疑自己的右手已经断了。
“小子，你真的很硬哎。”小奶牛夸了他一句，听在阿烂耳内别提多么别扭，“真的是夸你哎，伦巴少主苦练了二十年的铁皮拳都禁不住我的温柔一捏。”
“温柔一捏？那是暴力虐待好不好！”
阿烂还在发牢骚，小奶牛凑了过来，一双细长柔嫩的小手顺着阿烂的手腕向上捏去，逮到哪捏到哪。“难怪伦巴少主对你念念不忘，啧啧，好硬的臂大肌，好硬的胸大骨，好硬的连体尾……”
靠，小奶牛和怪癖虫是双胞胎么，怎么都一个德行！
虽然被女孩子捏来捏去很舒坦，但阿烂还是决定挣扎一下，哪怕是象征性地挣扎一下。他胳膊使力，双腿橫起，就连屁股蛋子都绷得紧紧的，怎奈还是甩脱不了小奶牛那两只小手的钳制。
没有人会相信，那两只白嫩而柔软的小手就像山丘一样有力。
“孤男寡女，你要干什么？”阿烂惊骇大叫。
“啦啦啦，当然是做女人该做的事啦。”小奶牛剥开了阿烂的铠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