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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婺姬八咏 -- 第三章 古城豪门

类别:悬疑探险 作者:茶弦 书名:尘迹殊踪 更新时间:2012-06-01 10:04:29 本章字数:6636

说罢往事,柳眉有些激动。我心里也是吃惊不已。

一个偶然的巧遇,竟然扯出这么一段家史渊源,并且之前,两人也从未谋面。看来这冥冥之中,果然有造化机数牵联。

三人都陷入了沉思,半响无语。

后来听到壁钟敲了十一下,我们这才意识到夜已很深。

于是我起身告辞,柳眉苏甜便驱车把我送回住的地方。

没一会,我住的地方到了。临别时,柳眉主动和我交换了手机号码,并告诉我说,明天她会把找到我的消息,告诉她爷爷。说不定还得麻烦我跟着她回趟婺州。

我暗暗吐了下舌头,心道这柳老爷子还真是高寿。掰着手指算起来,那柳老爷子得有个九十多岁了吧?

婺州距杭州不远,跑高速的话,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我平时反正也没什么事,有此机缘,可以和柳眉混在一起,自然爽快的答应了。

送走了柳眉她们,我也拿钥匙开了门。进了屋,感觉有点累,连鞋也没脱就仰在了床上。

柳眉诉说的往事,让我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我和柳眉萍水相逢,谅她也不至于骗我。并且那二块几乎一样的茗香幻珑,也是真实地摆在那里。看来明天得给老爹挂个电话,问清楚倒底怎么回事。

算了,今天先不想了,再想就头大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想到柳眉会约我去婺州。我要是和柳老爷子一见面,说不定他老人家一激动,就会直接把他孙女许给我当媳妇……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急急忙忙地给家里通了电话。敢情一问才知,老爹知道的竟也没有多少。

老爹只是说,爷爷是个老革命。解放后,被分配回潍县老家,在本地的武装部担任职位。

文革时期,很多知识分子遭到了打击迫害。那个时候,学生停课,教师挨批,打倒臭老九的口号随处可闻。爷爷是个性情中人,自然看不惯那些荒诞的做法。

有一次,碰上几个红卫兵,正押着一名老教师毒打,爷爷牛脾气一下子上来,几下就把那些红卫兵打翻在地。

结果后来这事捅到县里革委会去了,爷爷就补打成了现行反革命,关进了牛棚。每天由红卫兵押着,四处游街示众。

后来,看押爷爷的牛棚突然失火。当时那火势极猛,用水根本扑灭不了。等到大火自个熄灭的时候,人们这才能收拾废墟。可是翻遍整个废墟,爷爷的残骸也没有找到。人们都说八成是让火太大,连骨头都烧化掉了。

爷爷死后,家里也让红卫兵抄了。给后人留下的东西,只有那块挂在我脖子上的玉。奶奶受了刺激,也变得神智不清。成天对着老爹说,“你爹没死,过两年就回来了”之类的话。没过多久,奶奶染上重病,便撒手人寰了……

老爹说完,心情有点沉重,问我打听这个做什么。我现在也理不清这事的思路,于是含糊了几句,先瞒了老爹,打算弄明白再和他讲。

放下电话,我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爷爷手中的虎符已经没了下落。而那把倭刀,估计也在那个时候,当“四旧”给破了。

我正想着,门铃突然响了。

我赶紧开门,原来是陈皮。只见他拎着两只烧鸡和几罐啤酒,一下子就闯进屋来。

我将他脸上打量了一番,戏道:“昨天没被家暴吧?”

陈皮把东西放下,喘着气道:“昨天陪圆子溜得,两腿差点软成面条。回到家后,她还竟然还让我去给她端洗脚水!兄弟也是那热血男儿,不禁怒发冲冠,二话没说就拍着桌子大吼了一声。”

“哟?你蒙谁呢?你小子胆子怎么可能这么肥!?”我根本不信。

“真的!骗你是孙子!”陈皮一脸正经。

“那你吼什么了?”我追问。

“去就去!”

靠!对这孙子没脾气了!

我懒的理他,翻开塑料袋,撕下一条鸡腿就自顾自地吃起来。

陈皮见状,也忙凑过来也抢了另一只烧鸡。

我们吃喝了一会,我对陈皮说道:“皮子,哥们儿昨天可是碰上了艳遇!”

陈皮一听,瞪大了眼睛,“艳遇?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我喝了口啤酒,接着眉飞色舞,“昨天你让圆子抓了壮丁后,我便顺着西湖往滨江走。走着走着,你猜怎么着!?邂逅了一大美妞!那美女不但长的超好看,还竟然对我一见钟情。当时就缠着我不放,把我拉到了她家里进一步沟通了下感情。这还不算,这两天她还打算拉我去她家里,见见家长呢”

“别蒙兄弟了,六条!”,陈皮差点把脖子摇断了,“就你这货色,还有美女一见钟情?她们没让你吓晕过去就不错了!”

我笑骂道:“少在这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还别不信,等有机会哥们儿让你开开眼”……

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正打牙逗嘴。突然听到窗外有个女孩子叫我。

我探头一看,乐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叫我的正是苏甜。我忙去开门,柳眉也在外边站着。

我冲她俩笑笑,心想这俩人记性还真好,晚上来了一趟就找能记住路。

看来果真对我分外用心啊!我赶紧把她们让进屋来。

一进屋,苏甜就直呼肚子饿。见桌上有烧鸡,也不避讳有陈皮在旁,套上塑料袋抓起来就吃。嘿!这丫头片子还真没拿自已当外人!

倒是陈皮,让这一出搞得有点晕。见陈皮发愣,我忙相互介绍了一番。

柳眉微笑着朝陈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对我说道:“六条,早上我给爷爷打了电话。爷爷听后很是激动,想要马上过来见你。可是爷爷年岁大了,我怕他累着,不想他奔波,只能说今天就带着你回去见见他。我劝了好一阵子,他才同意。只是有点仓促,不知你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绝对方便!”我二话没说,立马就答应了。

于是,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后,悄声对着陈皮说道:“没骗你吧?哥们儿要去婺州了,你先独守空房吧。等哥们儿回来给你带火腿和酥饼。”

我见苏甜还趴在桌上吃个不停,上前拍了她一巴掌,“行了,别啃了!包起来带在路上吃!”

准备好了,我让柳眉和苏甜先钻进了车里。

我在后面顺道从陈皮那借了五百块钱,以备路上使用。

临别时,陈皮小声说:“六条,你小子也太狠了吧?为了骗我下这么大血本!?又是美女又是马莎拉蒂的”

我朝柳眉那车看了一眼,敢情那是马莎拉蒂?我还土鳖的以为是保时捷或法拉利呢。

我坏笑着冲陈皮挤挤眼,“哇哈哈哈,不解释!你懂的!”

说罢一阵风似地钻进车里,只剩下陈皮傻呼呼地愣在那破桑塔纳旁……

车子在高速路上飞快行驶,沿途能看到不少风景。

说实在的,别看我面上有说有笑,但对此次婺州之行,心里老是忐忑不安。总感觉会有点什么事情发生,想着想着,不觉地对着车窗外开始走神。

“无聊死了!”,苏甜伸了个懒腰,回头看看我道:“对了,六条哥,还不知道你做什么呢?”

我正在出神,没听明白苏甜的话,“你刚说什么?”

苏甜又道:“我是问六条哥你是做什么的?”

“哦,摸我老底来了。”我暗想道。

可是我也没什么正经正作,总不能说自已是无业游民吧?得!拿陈皮那皮包公司先顶一下吧!

于是我一撩头发,“我是环球万事集团有限公司的艺术总监!”

“哇,六条哥还懂艺术?”苏甜一愣。

“那是!你六条哥可是美术学院高材毕业生呢!”我开始云山雾罩,“国画油画无不精通,真真是起笔百花绽,落稿风雨生!”

柳眉也回头看了我一眼,“还真没看出你还是个艺术家。怪不得,你住的地方挂着不少油画呢。”

“那是那是!”嗯?不对!她们好像话里有话!“难道我不像搞艺术的?”

“不像!不像!”柳眉苏甜纷纷摇头。

我装作不太高兴,“不想二位也是那以貌取人之辈。算了,我也不怪你们,只说不练假把式么。等回头有空,我给二位美女画张人体……不不,是人像,让你们见识见识,看还敢不敢小瞧我。不过话说回来,以二位的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再经我这艺术圣手的描绘,说不定能画出个‘眉娜甜莎’来,那时候可就是母牛生小牛──牛逼大了!”

“别贫了”,柳眉“扑哧”乐了,“你这人真是,怎么成天油嘴滑舌的?”

我也笑笑,“对了,忘了请教二位何处高就?”

“我现在在杭州中医药大学读大二,学中医专业!”苏甜抢道:“眉姐除了在河坊街有家古玩铺外,还担任省武警指挥学院的外聘武术教练呢!”

“什么!?”我吃惊不小,苏甜这疯丫头能学中医我不奇怪,但柳眉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会是武警教练?“教什么?女子防狼术?”

“咏春拳”,柳眉淡淡答道。

“眉姐可牛啦!不仅功夫好,更是满肚子的学问。我最崇拜眉姐啦!”苏甜一脸的陶醉。

我将信将疑,盯着柳眉那握方向盘的手,研究了半天。说她学识渊博,这我倒是信。毕竟人家出身名门,其家传的学问也够我们这号人学好几年的了。只是看她那手如柔荑,肤似凝脂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练家子”。

柳眉不置可否,却对我们讲起了咏春拳的来历。

咏春拳法,属少林南拳的一支,早年间盛行于闽、粤等地。相传为清顺治年间,五枚师太所创。而后五枚师太将拳术授与弟子严咏春,由严咏春发扬光大,故后人称这套拳法为“咏春”。

咏春主要手型为“凤眼拳”和“柳叶掌”。套路分“小念头”、“寻桥”和“标指”三套。基本手法是“三傍手”,另外兼有“挫手”、“撩手”、“破排手”、“沉桥”、“粘打”等。主要步型为“四平马”、“二字马”、“追马”,“跪马”、“独立步”。

它立足于实战,集内家拳和近打于一身。具招式多变、运用灵活、出拳弹性、短桥窄马、擅发寸劲等特点。以大闪侧、小俯仰、耕拦摊傍、摸荡捋顺、审势记牢、曲手留中的手法和搭、截、沉、标、傍、黏、摸、偷、漏、腕指、熨荡及“二字钳羊马”的步法身形称著。凭借手桥灵敏的触感,发挥寸劲力量。看似绵软,实则强力内含,集其一处,攻之即破。是一种凶猛内敛的强劲拳法。

我听完不禁一愣,看来这看似温柔婉约的柳大美女,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以后相处还是小心为妙……

不知不觉,车子驶入了婺州地界。婺州不愧为浙中古城,四处弥漫着一种脱俗清新之感。宋代词人李清照曾用“水通南国三千里,气压江城十四州”的诗句,来概括婺州的雄伟气势。车子穿过几条热闹的街道,驶向城郊。

柳眉家在汤溪镇的九峰山脚。这九峰山是婺州第一名山,又名龙邱、芙蓉。属于仙霞岭括苍山脉的余支,为丹霞地貌结构。

其山叠嶂连岗,奇峰挺九,故因此得名。山中怪岩林立,壑溪相依。断壁危崖,幻化无穷。俯首近观,山峰巍峨,巧石生辉;举目远眺,绿黛遮荫,悠云相映。

正如诗云:“南望参差九点峰,青天削出翠芙蓉。”晋代的丹仙葛洪,相传便是在此处得道,至今山中丹灶依然。元代画魁黄公望,亦在此绘成传世丹青──“九峰雪雾图”。因此,《汤溪县志》上犹载:“自来贤士大夫,春秋佳日,偶事游观之乐,必于九峰。”真真一处清修养心之圣境。

车行至山脚时,早有一人相候。那人五六十岁,精神矍烁。

柳眉一见,忙停车下去,“何叔,怎敢劳您老人家亲自出迎?您老身体一向可好?”

我和苏甜见状,也慌忙下车。

“小姐、表小姐路途辛苦。蒙小姐惦挂,老仆这身子骨还算硬朗。”

那个被柳眉唤做何叔的老者,先同柳苏二人问了好,然后又转向我道:“这位就是杨公子吧?老仆给杨公子请安了。”

说着,便要弯腰行礼。我一看,这还了得?这么大年纪的人给我鞠躬,那还不折了我的寿?

我慌忙扶住何叔,“您老人家千万别这样,晚辈真的担当不起。我也不是什么少爷公子的,您叫我杨顺就好。”

“杨公子果然宅心仁厚,只是做下人的于礼数上,却是万不可缺。”何叔还是执意要行礼。

我哪里肯答应?柳眉苏甜也赶紧过来,力劝何叔不必如此,何叔也只得做罢。何叔同我们又说了几句,然后接过柳眉的车钥匙,将车子开去停了。

我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我的天!不是穿越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如此讲究?

听柳眉说,何叔是家里的管家。小时候是孤儿,后来被爷爷收养,按排在家中,帮着打理内务。何叔侍奉过柳家三代人。柳眉自小双亲亡故,一直由何叔照顾,因此对何叔的感情很好。

柳眉带着我们往前走了一会,一所宅子便从林荫中显出。整个宅院依山而建,看不清几进几重。门首巨柏参天,一副森然气象。

三人迈步进门,绕过影壁,来至庭院。庭院里别有洞天,院内引有山溪,垮土为池,池内假山锦鲤无计。更有那桥廊回坊,辗转斗檐;奇芳异草,曲径通幽。置身其间,有一股说不出的清新舒服。

屋宇皆为青瓦白墙。虽不似一些大户人家的金碧辉煌,但却有着江南水乡的朴素无华,彰显着主人的高古清雅。

穿过花间小径,我回头看看,似乎已不识来时的道路。不一会,我们来至厅前。只见一鹤发童颜的老者,早已端坐于厅上。

柳眉叫了声“爷爷”,便急急地向老者奔去。想必就是这名老者柳临川柳老爷子了。只见他道骨仙风,丝毫没有龙钟之态。

“果然有高贤隐士之风”,我不禁暗赞道。

苏甜也上走上前,说了句“柳爷爷好”。

“甜甜又漂亮了”,柳老爷子笑着站起身子,“这就是顺儿?好孩子,真和你爷爷一个模样!顺儿啊,你让老朽好找呀。”

柳老爷子走上来,一把将我抱住,口中喃喃。说着说着,言语之中竟有些哽咽。

我见柳老爷子如此慈祥,心里很是感动,眼眶也开始有些潮湿。

过了一会,柳老爷子松开了我,退后站定。他擦了擦眼睛,又开始将我上下打量。

“好!好!真不愧是东楼兄之孙,端地年少英勇。老朽与东楼兄一别数十年,不想竟已阴阳两隔。东楼兄有孙如此,实实大慰愚心。老朽有生之年,能觅见顺儿,他日与东楼兄相会于黄泉,亦无憾矣。”

我赶紧抹了把脸,说道:“您老人家可别这么说!一看您就有彭祖之相,晚辈祝您长命百岁。”

话一出口,我恨不得扇自已的嘴巴子。人家柳老爷子已经九十好几了,祝人家长命百岁,不就等于咒他没几年活头了么?我懊悔的不行,暗骂自已说话不过脑子。

柳老爷子却一点也不在乎,哈哈一笑。

这时,何叔也已把车停好,返至厅上。见我们都立于厅堂,便近前对柳老爷子说道:“老太爷不如落座,一边品茶一边与杨公子叙事。”

柳老爷子一拍脑袋,“看老朽这记性!只顾高兴了,竟忘记尽地主之谊。顺儿快快入座。”

于是,四人入座,柳老爷子又问了些我家中的事,我如实相告。老爷子闻后唏嘘不已……

正聊着,几名身着旗袍的妙龄少女款款走来,上前给我们献了茶。当着众人面皮,我没好意思盯着人家大姑娘死看。今天真算是开了眼,柳家这浙中巨胄果真不是盖的!连上茶的都这么有档次!

话说了不少,口中有些焦躁。我客气了一下,便端起盖碗来,喝了口茶。一口茶下咽后,唇舌之间顿时清香四溢!

这茶定不寻常!平时我喝茶也不少,竟从未尝过如此佳茗!于是,我放下盖碗,向柳老爷子询道:“晚辈方才品此茗茶,顿感神清气爽。此茶未曾见识,不知其来历。所以晚辈斗胆相询,还望您老不惜赐教。”

柳临川手拈三绺长髯,微微一笑,“顺儿果然辩品非凡。此茶名为‘紫笋’,产于浙江长兴。唐时经茶圣陆羽力荐,定为宫廷贡茶。明末清初,此茶渐渐失传。这是老朽一友,偶然间于长兴深谷之中,觅得紫笋古树数株,经历数年精心培育,方得成此佳饮。”

我连连点头,柳老爷子继续说道:“紫笋香气馥郁,汤色清纯,茶味鲜醇,回喉甘醴。其成茶需经杀青、炒整、烘焙三道工序。紫笋难得,易煮不易泡。煮水以长兴金沙泉水为上。得金沙泉水煮茶,紫笋才得以色泽翠绿,兰香味甘,嗅息浓郁,齿颊留爽。”

“煮茶为茶道之核心。宋代东坡学士有句诗,‘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此句便点出了烹煮茶汤的妙诀。烹煮之关键,在于‘候汤’,煮紫笋时,以风炉燃炭,置白泥茶铫装盛金沙泉水,持蒲葵小扇不住打风。火候到时,汤水之中会泛出细沫,此便是‘蟹眼’;须臾,较大泡沫从铫底升腾翻冒不绝,此便是‘鱼眼’出。未几水滚,水沸之音便为‘松风鸣’。‘蟹眼’一现,便舀出汤水两匙,待闻‘松风鸣’时回铫,即而放入紫笋,量为二钱紫笋配水半升。再等铫中水沸,香茗既成。”

这柳老爷子果然神通,这些知识我闻所未闻。我自然不肯放过这机会,又赶紧问起品茶之道。

柳老爷子又道:“品茗亦需良法。品茶有道,切忌‘牛饮’。应小口慢入,腔内回转,再缓缓咽下。茶汤入口,应空开口腔上下,闭合双唇,两颚分离。待口容开阔,再将慢慢缩减,使茶汤迫入喉中。品时如循此法,舌根茶汤与气流相激,舌底宛有冒泡之感,此便为‘鸣泉’,‘鸣泉’可令舌下生津,得茶之真味。”

听了柳老爷子一席话,才知茶里乾坤真不小。平时里自已因有一点小才便沾沾自喜,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由衷赞道:“您老人家博古通今,晚辈听后,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真是高山仰止。”

柳老爷子笑着摆手,“顺儿过誉了,老朽生平一是好结交朋友,二就是好琢磨点古玩杂项,只为一乐,登不得大雅之堂”……

柳老爷子兴致很好,同我们聊了很多,不觉已金乌西沉。这时何叔进厅禀启,说晚宴已备好。

于是,柳老爷子道:“难为你们不嫌老朽聒噪,后堂水酒已备,顺儿远道而来,莫怪酒寡菜庸,陪老朽喝上几杯。”

我连说“不敢”,心里却很舒服。柳临川当世大儒,颇有大家风范,却如此的平易近人。那份慈祥,让人如沐春风。

晚饭很丰盛,肉鱼都很鲜美,菜蔬也是分外爽口。我大快朵颐,赞不绝口。苏甜也大呼好吃。柳眉道:“菜蔬皆是爷爷在后园亲自种植,鸡鱼等也是家中所养,无污染无公害,市场上的菜肉自然比不得。”

老爷子配着一小碟八宝菜,喝罢一碗米粥,便落箸不动。何叔呈过一碗茶,柳老爷子淑了下口,然后让我们不必拘礼,尽情吃喝。

饭后,柳老爷子安排何叔,带我去西厢房住下,苏甜也去了闺房和柳眉同睡,一宿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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