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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求生汉末 -- 四八回 无心插柳

类别:军事战争 作者:醉汉 书名:江山寂寞 更新时间:2014-03-17 14:07:02 本章字数:9075

四八回 无心插柳

“汝就是黄汉升?早就听曹兄提及汉升威名,今日方得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闻听黄忠之言,南阳太守张咨挥手示意众人起身,也顾不得理会那些闹事之人,径直来到黄忠父子面前,含笑问道,神色之中竟是惊喜交加。

“在下奉武陵郡曹大人之命前来谒见张太守,稍后可否借一步讲话?”黄忠恭声说明来意,随即不再多言,静待张咨示下。

“如此,汝随吾来!”闻听黄忠之言,张咨面上再现惊喜之色!转头先吩咐卫士,将那些被缚于地上的一干人等看押起来,稍后查办,自己则带领黄忠父子先行离去!

想到那汉子自称武陵郡临沅县牙门将军黄忠,武陵郡守曹寅与那张咨乃是盟友,而那汉子昨夜随那张咨离去,莫非此人来此,是代张咨传书不成?

目睹张咨和黄忠离开,想到贾诩与郭嘉二人所提及荆州形势,长孙慈若有所思!回头看到王大爷和阿凤,只见二人正忙于解决面前的食物,遂不再多想,亦是放开肚皮吃喝起来!

此时,边上的食客对于方才之事议论纷纷,一时间人声鼎沸,整个客栈宛如一个菜市一般。不过如此一来,长孙慈运起“霸天决”,将坐在最里边那桌人的话一字不漏听入耳中。

“诸位可知原来今日之事皆因那白面微须文士冯统而起!此人乃是荆州刺史王睿治下襄阳城主簿,与那王睿之间有姻亲关系,不知为何来到南阳,并与午后强抢了本地一个女子。”一个三旬左右的干瘦汉子眯着一双醉眼,一副天下事尽在心中模样,口水四溅向众人讲述适才发生之事!

“难怪此人如此胆大妄为,原来背后有王刺史的亲戚!既然如此,刘将军明知他的后台,为何还会与他对立?”闻听此人背后有刺史王睿做靠山,旁边有人一副恍然模样。不过想到方才与他对立的那个顶盔贯甲的络腮胡大汉也不是善茬,有些不解的问道。

“按说这冯统乃是刺史大人的亲信,以他的地位在南阳郡不要说抢个民女,就是闹出十数条人命,也不是什么大事!孰料他此次抢劫的女子,乃是苑县牙门将军刘祥麾下一名士兵的妹妹!

刘祥乃是苑县牙门将军,司职苑县治安、稽查一职。其今日巡查之时,发现一干兵丁手执刀枪前往“汉风”客栈,遂相随前来,至此才发现这些兵丁乃是聚众向那冯统索人!”见有人附和,那汉子不由来了精神,四下看看没有太守张咨的人在场,就着那人的提问,压低声音向旁人解释道。

“若是双方各让一步,只要冯统交还那女子,想必那刘祥也会顾忌刺史王睿的面子,将此事化解。孰料这刺史王睿与太守张咨本就素有嫌隙,兼之那冯统色胆包天,拒不还人;如此一来,双方互不相让,遂出现方才一幕!”

“原来如此!”闻听那干瘦汉子之言,旁观之人俱是一副恍然之色!“还是刘三哥消息灵通,若非三哥清楚个中内情,我等哪知这中间还有这多曲折!”

“呵呵,这不算什么,不是刘三夸口,这南阳没有什么事能逃过咱的眼睛和耳朵!”看到一帮食客佩服的眼神,那唤作刘三的干瘦汉子越发得意!饮下旁边食客递过来的一杯酒,抹了一把嘴,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可知道南街王寡妇…”

听到此处,长孙慈知道下面的内容必然没有什么好话,便没有继续听下去。回过头来将先前两帮人闹事的缘由,对王大爷与阿凤一一道来。

“什么叫抢个民女没什么?就是闹出十数条人命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些狗官当真可恶,若是犯在我的手上,定叫他…”闻听邻桌食客刘三述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阿凤不由气愤不已!

“阿凤休得莽撞!”见阿凤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王大爷伸手将其制止,示意其稍安勿燥!

“阿凤,我理解你的心情!”见阿凤虽不再言语,然而神态之间依然恨意难消,长孙慈苦笑一声,出言相慰!

“如今天子荒淫无道,崇信奸宦,宦官任人及子弟为官,竞为贪淫,朝野嗟怨;党锢之祸频频兴起,朝廷公开标价卖官,肆意大兴土木,百姓难以为生。似方才之事,天下一日之间,不知凡几?”长孙慈想到贾诩平日所言,低声、幽幽说出这一番话。

“俗话说,生气不如争气,若是每遇此事,阿凤尽是此种心思,恐不及我等迁居夷州,阿凤你早已气愤而亡!倒不如留点心思,我等今早完结此次行程,待以后迁居夷洲,你就可以帮助那些可怜之人!”王大爷见长孙慈开口,不由颔首同意他的说法,不过想到一旦乱世开启,这等惨事不知会遇到多少,亦是苦笑宽慰阿凤,只是言语之间却是悲愤不已!

见阿凤仍然恨意难平,担心言多必失,长孙慈匆匆结过账,三人离开大厅,到住处休息。

是夜,阿凤烦闷难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王大爷却是想到此行的目的,由于眼下不知马市行情,忧心难寐;长孙慈破例没有修习,想到之前郭嘉所说荆州局势,今见那南阳太守张咨与荆州刺史王睿之间势成水火,想必决裂之日不远!

尽管如此一来,对于自己贩马有利可图,然想到如此一来,不知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不由长孙慈怀疑自己贩马获利之决定是否正确?思来想去,却是始终没有得出结论!

苦苦思索之下,不觉间已是东方发白,一个夜晚竟然在他的焦虑之中,不觉而逝!

见天色放亮,长孙慈三人匆匆起身;看到彼此的黑眼圈,不由相视苦笑,原来三人各怀心事,竟是一夜未眠!

三人来至大堂坐定,吩咐伙计备上早餐,准备食用之后便到马市一行。

长孙慈趁店伙计准备饮食之际抽空打量四周,发现那自称黄忠的汉子,业已带着儿子赫然在座;四周座上亦是坐了不下十余人。

想到史书记载黄忠的故事,此番有机会亲见其人,长孙慈不由兴奋不已!由于昨夜灯光暗淡,店堂之中又有事发生,并没有仔细留意他父子,趁此刻天色大亮,他将二人仔细打量一番。

那黄忠约莫三十四五岁光景,虽然衣着简朴,确实无法掩盖其魁伟高大的身材;浓眉虎目,悬胆鼻子四方口,紫膛脸方面大耳,颌下无须,果然一副好相貌;虎目开合之间,眼神如电,显见的身怀绝技!

至于他身边被其称为叙儿的少年,与长孙慈差不多大小,一身紫色长衣,桌上放着一顶同样颜色的风帽;头发留得很长,结挽了一条挺粗的马尾巴般短发辫像,下梢发散垂下,由左面肩上搭下来,说不出的有一股子俊俏味儿!

只是此子略微消瘦的脸,虽然五官与黄忠十分相似,然带着三分病容,加上偶尔不时咳上一两声,配上一副单薄略显佝偻的身材,却是显得十分憔悴!双眼之中了无年轻人的活力与精神,脸上亦是一片萧瑟之意。

莫非此子身上似是有什么不治之暗疾,因而了无生趣?长孙慈如此想。

疑惑之下,长孙慈仔借机打量二人,并运起“霸天诀”心法,留神倾听而人的谈话。

“叙儿,为父昨夜已经见过张太守,完成了曹太守嘱托,待用过早饭,今日吾等在此处歇息一日,为父也好购置一辆马车,载汝到洛阳寻访名医!”那汉子柔声说出一番话,证实了长孙慈的判断,此子果然有恙在身!

“父亲不必再为叙儿的病情费心了!”那叫做少年叙儿的少年微微一笑,说不出的萧瑟!

“自叙儿记事起,为了叙儿的病情,父亲和娘亲奔波劳碌,食不甘味,叙儿看在眼里,痛在心中!然叙儿对于自己的病情,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怕父亲这一趟又要白跑了!”淡淡的说出这番话,少年忍不住又是低咳两声!

“叙儿莫要胡说!”那汉子低声打断少年的话,语气中满是无奈!“为父这几年一直在南方寻医问药,不曾带你到北方求医;洛阳乃天子脚下,奇人异士甚多,吾等此行定可遇到名医,解除叙儿身上的病患!”汉子一脸希翼的安慰那少年,言语之中似乎对于此行,充满希望。

“叙儿明白父亲之意,但凡只要有一丝希望,父亲哪怕铁鞋磨穿,也要为叙儿找到救命的神医!”少年人说至此处,言语之间已经满是感动,不过神色却是越发淡漠。“父亲也曾带孩儿求医于名满天下的张长沙,连他这般高人对于孩儿的病症都束手无策,这天下哪里还有更高明的神医?不过如此倒也无妨,孩儿可以借此机会,见识一下帝都的繁华,亦不枉此生!”

少年一语至此,闭口不言,只是眼神之中已不再是淡漠如冰,有了些许的生趣。

“叙儿!”那汉子一声痛呼!却是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的儿子,满眼悲哀之色!

“大叔有礼!不知在下可否与君一谈?”见那汉子对那少年人的病症束手无策,而那少年了无生志,长孙慈不由心中不忍!想到洛阳城中救治张台的药店掌柜,不由心中一动,遂上前含笑抱拳一礼,欲将此事告知那对父子。

“这位小哥有礼,不知找我父子何事?”那汉子正在心伤儿子病症,闻听长孙慈之言不由一惊,忙收摄心神,抱拳还礼,并邀长孙慈坐下说话。

对此,王大爷和阿凤亦是惊诧莫名,不知他意欲何为?

“观这位兄弟神色,似乎暗疾在身!在下在洛阳之时,识得一位大夫,曾经救治过在下两位长辈,小子观其施治,甚是佩服其岐黄之术,若二位不嫌弃,在下可以为二位引荐!”长孙慈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的心意。

“此话当真?那就有劳公子了!”闻听长孙慈所言,汉子欣喜不已!顾不得询问他的名姓,那汉子一把拉住他的手,笑逐颜开!“不知近日可否方便启程?”急切间,汉子脱口而出,询问长孙慈何日启程。

那少年似乎见过不少这般情景,也许是失望的次数太多,只是淡淡的含笑一礼,算是谢过长孙慈,没有言语!

“在下黄忠黄汉升,此是犬子黄叙黄言之;一时情切,倒是忘了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急迫,汉子赧然一笑,赶紧报上父子二人的姓名,进而请教长孙慈的姓名。少年黄叙亦是点头向长孙慈含笑致意。

“长者面前不敢称尊字,在下长孙慈,乃是一区区马贩,此次本是随着叔父,到此地马市打探马市行情,以寻觅买家,若是诸事顺利,两三日内便可启程!”长孙慈见黄忠相询,含笑抱拳回礼,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

黄忠闻听长孙慈乃是贩马之人,不由眼中一亮,虎目之中神光湛然,仔细将长孙慈打量一番。

但见面前的年轻人一身合体的长衫,显现出匀称的身形,清秀的面庞,浓眉如墨,眼睛不大却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宛若深潭般深邃,宁静淡然!

“公子之意,可是欲在南阳寻觅买马之人?不知公子贩卖的是何种马匹?”心中直觉此子不简单,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伸手相助,却是看出他一片善意;想到他说出此行的目的,黄忠遂开口问道。

黄忠简单的一句话,顿时将长孙慈一行的目的猜个八九不离十!震惊于黄忠的眼光,长孙慈与王大爷相视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不禁有些踟蹰!

要不要对黄忠实言相告?

“不瞒黄大叔,在下等人贩卖良马乃是从凉州而来,因此欲寻觅的买家,乃是官府或者军队。”不知为何,直觉黄忠如此询问必然有因,长孙慈没有过多隐瞒,平静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若是公子手中有上等良马,吾倒是可以为公子寻个买家!只是不知,公子手中有多少匹良马?”没有想到长孙慈会将贩卖战马之事说与他知,那黄忠父子闻言不由俱是一惊!不过旋即面容恢复平静,含笑问道。

“端午之前,吾等可以将一百八十余匹良马贩至此地!”估算了一下此行的时间和能够贩回的马匹数量,长孙慈打了折扣,开口说出这个结果。

“若是如此,小哥此次倒是不需前往那马市了!”黄忠闻言呵呵一笑,开口说道。“忠暂代武陵郡临沅牙门将军一职,方巧需要大量良马,训练骑兵队伍;若是信得过某家,小哥今后贩至此地的马匹,尽可交予吾手!至于价钱,自然不会令小哥失望,不知小哥意下如何?”

“如此,慈先谢过黄大叔!”闻听黄忠之言,长孙慈不由喜出望外!连忙躬身谢过黄忠,就此将此事定了下来!

闻听此言,一直注意这边情形的王大爷和阿凤亦是大喜过望!

怎会料到自己等人一筹莫展的难题,会因长孙慈一时无心的善举得以解决!此等巧事,怎不令三人笑逐颜开!

“若是如此,明日一早吾等即可起程前往洛阳,寻那大夫施展手段,解除言之兄身上疾患,使其得以早日摆脱病痛折磨!言之兄身体康健,自是令大叔及夫人放心,也好利用有用之身,为社稷百姓做些大事!”马匹买主问题解决,长孙慈心中顿时轻松,大家就将话题转到了黄叙求医之事。

他看那黄叙虽然满面病容,然言谈举止却不似寻常病夫;想必他也是满腹才华对他也有心结交一番,因此心中亦是盼望他早点见到那药店掌柜,免除他疾患缠身之苦!

“长孙兄有心了,叙感激不尽!”闻听长孙慈所言,黄叙含笑抱拳谢过。再看他目光之中一片真诚,不由心中一暖,当下就在心中将他引为知己!

“如此甚善,忠随后就去准备车辆。只是不知小哥等人以何代步?”

这么多年来,为了能够使黄叙病愈,他们夫妻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聘请过多少良医,然而却收效甚微!如今遇到长孙慈愿意引荐雒阳岐黄高人,或许黄叙此次能够痊愈也说不定!

再听他劝慰黄叙之言,不仅提及减少双亲担忧,并勉励其报效社稷百姓,心中不由对他暗暗感激!

“我等皆有马匹代步,汉升不必顾虑!若是有什么需要准备之事宜,汉升尽可自便!”长孙慈并没有回答黄忠,而是由王大爷出面说明。

毕竟外面不似山里,他区区一介少年,还是收敛点好!

“父亲,孩儿与长孙慈兄一见如故,就由叙儿陪他们几位在城中走走,不知您意下如何?”听出长孙慈话中的善意,黄叙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暖流!

也难怪他这般!

试想一下,一个长期病痛缠身的少年,平日除了父母之外,自然不会有太多朋友,如今乍然遇到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同龄人,又怎会不激动?

“如此,麻烦三位陪伴叙儿,忠这就去准备一下!”闻听黄叙主动提出与长孙慈三人一道留下来,黄忠不由心中欣慰不已!

多少年来,黄叙从来不曾主动与人交往,难得他今日愿意敞开心胸接受长孙慈!再看黄叙眼神之中已经不似先前淡漠,开始闪现少年人应有的活泼生机,神色也不复昔日的落寞,黄忠知道他心中必有所想,想到这多年来儿子终于愿意打开心结,主动结识他人,黄忠不由对长孙慈的出现感激不已!

经过一番交谈,他觉得长孙慈的绝非寻常马贩可比,再看他知书达理、身怀武技,不由对他屈身贩马行业暗暗叫屈!进而想到目前太守正在招兵买马,不由心中一动,生出引荐他投军的想法!

只是长孙慈此时年龄尚轻,他倒是没有当即提及,只是心中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一旦长孙慈年龄到了,便将他引至军中,用心加以培养!

“有我等三人在此陪伴言之兄,黄大叔尽管放心!”有了强烈的求生意志,加上那无量药店掌柜的精湛医术,想来黄叙痊愈之期指日可待!虽然不明白黄忠此刻心中所想,长孙慈还是为黄叙目前的状态感到乐观!

拜托长孙慈三人代为照应黄旭,黄忠兴冲冲的前去置办马匹车辆!长孙慈三人与黄叙用过早餐,前往城中游玩。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和煦的阳光渐渐驱散了寒气,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虽然只是大年初五,街上行人已经多了起来。

照顾到黄叙久病体弱,长孙慈二人特意放慢了脚步。熟料如此一来,倒是被黄叙落在身后!

“长孙兄好意,叙心领了!”将长孙慈三人一脸惊诧,黄叙含笑停步,待三人走近,含笑开口。“家父任职武陵郡临沅牙门将军,一身武技颇是不凡;在下虽然久病在身,然家父武技倒是习的一二,否则,叙恐怕早就魂归地府了!若是叙所料不差,只怕长孙兄亦是身手不凡吧?”

“原来言之兄竟然身怀绝技,慈倒是万万没有想到!慈做着贩马的营生,为保全性命倒是学的几手三脚猫的本事,恐怕难入言之兄法眼!”闻听黄叙之言,长孙慈心中惊讶不已!

没有想到这黄叙一副病夫模样,竟然能随那黄忠练习武技。想到那黄忠在历史上赫赫有名,想必这黄叙身手自然高明。单是他看出自己身怀武技,亦足见其眼光不俗。

“长孙兄如此美誉,叙惭愧之至;倒是长孙兄对自己的艺业,恐怕太过自谦吧!若是叙不曾走眼,过的三五年,只怕长孙兄此时的艺业,放眼天下,难觅对手!”黄叙对于长孙慈的赞誉淡然一笑,然而随后说出的话语,却令长孙慈三人暗暗吃惊!

“未来之事,慈不敢妄言,只是不知言之兄所患何疾?”想到大街之上谈论武技颇有不妥,长孙慈赶紧岔开话题,含笑询问黄叙的病因。

依据长孙慈的观察,这黄叙面色蜡黄,形销骨立,呼吸之中隐有轻响,兼之不停地咳嗽,似乎后世所说的肺结核!想到此病虽非绝症,不过想要快速治愈倒也十分棘手!

“据父母所言,自叙出生就是如此,每逢冬日严寒或是天气骤变,就觉得胸中如压上千斤大石,几欲窒息;自叙五岁始,又开始咳嗽,至今咳了近十年!郎中看了不知凡几,草药亦是不知服过多少副,始终不曾断根!

有几次,大夫直言家人为吾准备后事,孰料咳了这多年,竟然一直没有死,若不是放心不下爹娘,亦是不愿负了在下数年来习的的文韬武略,叙当真有求死之心!”黄叙幽幽的将自己的病患如实说出。

只是话一出口,他心中却是惊讶不已!

这番想法语隐藏心中多年,就是最亲近的父母也不曾讲过,不明白自己为何愿意对一初识之人倾诉心曲?毕竟,他已经好久不曾与父母以外的人说过超过三句以上的话语,而如今,不仅与长孙慈说了这许多话,并且将自己心中所想如实说出,岂不令他吃惊!

“言之兄不必担心,以慈之见,此番到得雒阳阳,便是言之兄摆脱病患,获得新生之日!”尽管不齿于药店掌柜的见死不救,然而亲眼见其救治张台及周仓娘亲,长孙慈对于他的医术,倒是颇有几分信心!

再说,黄叙所患并非是什么不治之症,只不过武陵郡毗邻川贵之地,特殊的地理条件,不利于其休养;加上黄叙自己早已丧失痊愈的信心,单凭药石之效自然难以治愈!

若是他又如今的心态,再换个地方,此病由名医着手,恐怕他早就痊愈了!

“如此甚好!若是叙此番当真得以痊愈,倒是希望能随长孙兄一道前往凉州一行,见识一下我大汉北国河山!”黄叙见长孙慈一脸笃定,不由心中亦是升腾起一阵希望。

想到一旦自己久病得愈,岂不似脱笼之鸟?看长孙慈与自己一般年纪,就能游历天下,不由心中艳羡,不假思索,说出心中的想法。

黄叙话一出口,方才想到与长孙慈只是初识,不由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想到今日同长孙慈相处,总是无形中将心底之言相告,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似乎,与长孙慈一起,他总觉得自己心中有一种知音之感,总是不自禁的流露最真实的想法!

“故所愿尔,不敢请也!若是届时言之兄有此雅兴,慈欢喜不尽!”闻听黄叙之言,长孙慈心中不由想到了郭嘉。既然有郭嘉先例,长孙慈也不推辞,遂开口答应了他的要求!

“恰好前日慈刚结识一位少年友人,亦是如言之兄一般有游历塞外之意,届时吾等把臂同游,岂不快哉?”

先前见到黄忠,王大爷已经看出此人武勇不下张台,早有结纳之意;今见长孙慈与其子相谈甚欢,自是了见其成,也不打扰,只是含笑陪同二人,带着一脸好奇的阿凤,沿着青石铺就的街道,缓缓前行!

苑县乃是南阳郡治所,约莫有十来万人居住,兼之年关方过,街上往来之人却是不少,街道两边除了林林总总的店铺,还有不少沿街就地摆摊的小贩,卖力的吆喝着,兜售地上的货品!

“慈哥哥快来看,这东西好奇怪!”忽然,阿凤被街边小贩摊上的一样物事吸引,高声招呼长孙慈三人过来观看。

“此乃塞外制作的号角和骨饰,中原倒是不多见!”王大爷看到阿凤手上之物,含笑说出来历。听他这样一讲,长孙慈不由心中一动。想到倩儿最是喜欢这些新奇之物,便有心为其带上两件。

“不知这两件价值几何?”阿凤亦是女儿心性,望着地上样式稀奇的骨饰,挑了一件手镯,一条骨链,笑问小贩。

“承惠总计一百个大钱!”见有生意上门,小贩笑嘻嘻的开口说出价格。

“不是吧?这么两件就要一百个大钱?这也贵得离谱了点!”闻听要一百个大钱,阿凤不禁吃了一惊。想到一百个大钱可以买上足够一个人吃上十天的粮食,阿凤顿时打消了购买此物的念头。有些不舍的放下那两件骨饰,转身就欲离开。

“姑娘,所谓物以稀为贵!这些东西在关外不值几个大钱,可是将这些东西带至中原,却是费了小的不少心血;就像中原的胭脂水粉,在中原不值几钱,到了关外,可就价值不菲了!若是姑娘有意,价钱到是可以商量!”眼见到手的生意就要泡汤,小贩有些不甘,赶紧解释,并表示价钱好商量。

“长孙兄,不知汝等出关之前可曾准备一些中原的物产?”闻听那小贩之言,黄叙眼中一亮。将长孙慈拉至一旁,低声问道。

“这个倒是不曾,莫非言之兄…”闻听黄叙发问,长孙慈不明其意,自是老实回答。然而说到此处,长孙慈蓦然住口!想到方才小贩所言,他霎时明白了黄叙之意!

“如此,慈明白了!”想到此行关外,若是带上一些中原特产,届时在关外出售,亦是可以赚上一笔;虽说可能不多,照着小贩的营生看来,支付众人沿途的开销,想必不成问题!

想不到无意之中又得到一个生财之道,长孙慈心中兴奋不已!开心之下,总计用掉四百八十个大钱,长孙慈俯身挑了五六件骨饰,加上阿凤先前看中的,满意而去!

不明白一向节俭的长孙慈为何会买下这些不起眼的东西,王大爷和阿凤满怀疑虑,却是没有问。只是随着二人,在苑县街道上游玩。直到午时将至,一行人才返回店中,此时,黄忠业已回来,见四人回转,叫上酒菜,几个人吃喝起来。

黄叙今日眼见多年久患有痊愈之望,兼之又得遇长孙慈这般知己之人,心中喜悦自是面现笑容;看到黄叙此番出去,回来之后竟然一改昔日的淡漠,多了些生气,黄忠心中不禁惊喜交加;王大爷得知长孙慈准备带些货物到关外贩卖,不由为他有此想法喜出望外;阿凤则是初次到的异地,并买下两件饰品,也是心中开心不已!

众人心中虽然想法不同,然而俱是心情愉快,一餐饭自是吃的兴高采烈!席间众人也相互介绍一番,多少有了些了解。

闻听长孙慈原本乞儿,为了身边之人不畏强暴,而出,黄忠父子不由暗赞他的仁义;又听闻他带领众人进山谋生,有今日局面,不禁佩服他胆识过人;后来听说又收留了贾诩、张台父子和不少乞儿,父子二人更是对他尊敬不已!

至于太平道人和众人尊他为主之事,三人俱是只字不提,因此黄忠父子只是知道长孙慈等人乃是乱世避祸的乞儿,为了三餐温饱,不得已远赴关外贩马为生!

“想不到小哥等人身世如此凄惨!万幸小哥如今自立自强,他日必然是人中俊杰!今日结识小哥,实乃忠父子之幸,为此当浮一大白!”黄忠听完三人述说,不由激动而起,举杯向长孙慈和王大爷敬酒,表示佩服之意!

“黄大叔父慈子孝,多年来相濡以沫,慈亦是尊敬万分!”见黄忠起身,长孙慈赶紧起身,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旁边的王大爷和黄叙亦是起身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四人相视一笑,竟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情!

此后,五人坐回原位,继续吃喝。只是此时的五人俨然已是多年相交的友人,或者说是亲人更加恰当!直到最后,王大爷不胜酒力,黄忠坚持结了帐,众人一顿饭才算用好,自行回去休息!

午后,黄忠父子向南阳太守张咨辞行,并准备沿途应用之物,王大爷在客栈中休息,长孙慈陪同阿凤,继续在苑县游玩。期间,长孙慈仔细留意了苑县的布防和士兵的装备,不由慨叹那太守张咨虽然是将兵之人,训练得出一批精悍的士卒;却是缺少谋略之辈,手下军士自由散漫,简直委屈了他训练出的的一干精兵!

看来,为将之人不紧要通晓兵事,还应该兼具谋略,如此,方能将百战之兵,战无不胜!想到贾诩为众人手书《孙子兵法》,长孙慈不由万分期待!

二人在苑县走了一遭,详细记下了苑县的城防和守兵换防时刻,亦是夕阳西坠!二人匆匆返回客栈,未及进门,就听得一阵喧哗,想来已是食客满座;而客栈厚厚的布帘,依然挡不住酒菜飘香!

长孙慈二人想到王大爷,不由相视一笑,面现笑容。就要挑帘举步入店,却听得店内传出一阵刀枪撞击之声,夹杂着数声惨呼!

难道,昨日一幕今日却又发生?

二人想到店中的王大爷,不由心中一沉!——

待续

鉴于梵儿与白虎的建议,醉汉今日更新一大章(二合一章一万字),希望诸位书友多提宝贵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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