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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归.愚拒 -- 第四十七章 王赏识的人

类别:奇幻修真 作者:一滴浆糊 书名:禅刺 更新时间:2014-03-18 22:39:05 本章字数:3381

第四十七章 王赏识的人

聂柘霁不记得他有没有流泪,他只记得他的脸一直一直都是湿的。在他的记忆里还保留着清晰过往的时候,所有那些摇晃的昨天,都在上演。

六年前,母亲将自己抛上岸,六年后,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将自己抛上岸。

可是,自己只记得所有给过自己伤痛和绝望的人,忘记还有这么多人在爱着自己。

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一种人,为了一种叫道和义的东西而舍弃自己,我相信,因为,我遇到了。

聂柘霁感觉到嘴里甜腻的腥味时,他知道,自己还活着,暗暗提了提气,还是全身无力。

他微微睁了睁眼,是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见他醒过来,眼里有温和的笑意。

聂柘霁试着坐了起来,他碗里白色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有很重的腥味。舀了一勺,递到聂柘霁嘴旁。

“什么?”聂柘霁将头移开。

“马奶,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的勺未收回。“问你呢。”男子看他失神,将勺放进了他嘴里。

“聂郑。”聂柘霁的伤痛,一时泛滥成灾,聂无邪的聂,郑影的郑。

所有的亲人,那些疼爱他的人,都已不在。多少年,多少年,在没有人像现在这样疼爱过他。

那些日子,病痛的日子,七年,他生过几场病,母亲也应是这样一勺一勺的喂着自己吧!自己一定任性了,一定让母亲苦口婆心连哄带骗才肯喝药吧!如今,那些他认识的人,认识他的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永永远远都只留下他,永永远远。

“糟了。”中年男子将碗放下,聂柘霁才听到外面大队人马的声音。

“你不要动,他们问我,你就说出去了,问你,你就说是我儿子。我先出去躲躲,他们走了,我就回来。”男子说着这些话,已经出门去了。

如今的聂柘霁,想走走不了,要打也打不动,只好一切随机应变,他将身子侧向内。

进来多少人,不太清楚,没有武功的他,听力完全失效。

“您就是段干木先生吧?”语气非常和缓。

“他出去了。”聂柘霁没有回身。

“你是什么人,国君在此,还不下床拜见。”换了一个人说话,语气也明显生硬。

聂柘霁回过身来。看到许多人将一个老者和少年护在身后,那些卫士,已将刀剑拔出来对着他。

那个老者应该就是他们口里的国君,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收回兵器,并走上前来。

他身旁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将他拦住,“君上,不可。”

因为聂柘霁的脸,他的面上,有许多痘,明显是麻风的表现。

外面有人进来报,段干木已经从后面跳墙逃跑了。

老者叹了口气,无限惋惜。

那少年颇有些不屑,“父王,这个段干木真是不知好歹,他不过是市井穷巷里卖马的,父王已亲自礼贤下士,他竟还躲着你。”

“击儿,不得无礼。”君上眼里有严肃的光。“先生乃当世圣贤,有文有行,怀君子之道。轻富贵,傲王侯,志行高洁,虽隐居于荒村陋巷,而名播千里之外。将来你也要客礼相待,尊崇这些贤士文人。”

少年自知自己失言,戒骄戒躁的答了声是。

这些人刚一走,段干木就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躲他们?”

“他要我去做他的卿相,当然要躲。”他看聂柘霁脸上油腻,去捏了块帕子过来。

“那个人,是谁?”聂柘霁擦着脸,并没有看他。

“魏国国君魏文侯。”

“魏文侯。”聂柘霁听过这个名字,应该是六年前遇到蔡甸的时候,他对冯平开和陶侧说的。“那个少年呢?”

“当然是当朝太子了,叫魏击。你问这些干什么?想要做官?”段干木饶有兴致的坐下来。

“我是想问,这是哪儿?”

“魏国都城安邑,你不是魏国人。”段干木有些疑虑的看他。

聂柘霁摇了摇头。“你有没有听说河里有捞上来的死人?”

“死人没有,活人到有一个。”

“他在哪儿?”聂柘霁有些激动,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还活着吗?他应该还活着的。

“在我兄弟田子方那里。在我捡到你的第二天被他们发现的。”

果然还活着,聂柘霁的心,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还是做不到残酷无情,这一刻,他知道他败了。

“卖马也要拜师?”聂柘霁有些不解,可是问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六年的时间,他不知道的事太多。

“卖马。”段干木哈哈大笑。“你看我像卖马的吗?哦,不对,我本来就是卖马的,应该说你看我不像有师父的人吗?”

聂柘霁看他落拓明丽,潇洒飘逸,不像是个坏人,也放松了警惕。细细看他,身有七尺,国字脸,印堂明亮,剑眉上挑,完全有一个商人的奸诈狡猾,然而眼里清澈明亮,坚毅沉寂,又是一个文人侠士的眉目。

聂柘霁也有些迷惑了,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聂柘霁去见吴起的时候,同时还见到了一位老人,老者九十将近百岁,眉发皆白,双目失明。然而气清神闲,从容淡定,透出一股博古知今的高蹈风范。

聂柘霁是在一处低矮的小山处见到吴起的,那时有风,将他的衣袂吹得起起落落,他剑眉紧蹙,聂柘霁看到了他眼里难以掩饰的伤痛。

“我是一个坏人。”他眉宇沉浮,面上是恍若隔世的孤独。

“我也是。”这一刻,聂柘霁的心,很深很深的落了下去,有风从两人的面上吹过,相同的风,不一样的面孔。

“你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没有。”又有风起,都撞进两人衣袖里,很细小很细小疼痛,就这样一点一点渗了进去。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有没有想过功成名就。”

“你呢?”

“我已拜子夏为师。”

“他的眼睛、、、。”聂柘霁的眼睛有些疼痛,他将眼睛闭了起来,这些细小的风,总是也会渗进眼里。又想到了一个人吗?所有的眼睛,都会让你想到一个人,那双可以投射干净温暖光芒的眼睛。

“他是孔夫子的弟子,十五岁便入孔门,跟随夫子周游列国,直至夫子逝世。他的眼睛,是因老年丧子,哭瞎的。”

很悲痛吧!老年丧子。那么年少丧父呢?他说,你是不能哭的,你哭,就不要说是聂家的人。

“为了报答田子方?”

吴起看着他,他也毫无躲避的直视过去。

这个孩子,怎会有这种想法,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骨子里却隐隐透着箫然肃杀。一双历经沧桑的眼,锐利深邃得无以复加。

“田子方并不是子夏老先生的弟子,他是子贡的弟子,因到魏国,才拜的子夏。拜师学艺,是为自己。”

“你为什么要救我?”

两人对视良久,吴起收回目光。“不为什么,就像有时候杀人,也不需要为什么。”

魏文侯寻问李悝,“吴起这个人如何?”

李悝主张废止世袭贵族特权,提出‘食有劳而禄有功,   使有能而赏必行,罚必当。夺淫民之禄以来四方之土’。

魏文侯选贤任能时,总会听一听他的意见。

李悝略显惊讶,“君上知道吴起?”

“不是,翟璜介绍来的,说是段干木的知交,子夏先生的弟子,我问问你的意见。”

李悝恍然若悟的样子,“君上想用他?”

“翟璜和段干木都相与的人,应该不会错。”

李悝微微轻笑,略带琢磨,“吴起贪荣名而好色,但是,他用兵,可与司马穰苴相匹。”

魏文侯身子向前倾了倾,“你说说。”

“吴起乃卫国人,他小时,拥有家资万贯,他想当官,就四处笼络人心,贿赂官员,俯首奔走于豪门从事游说,没有成功,以致家财丧尽。乡邻都耻笑他,吴起一怒之下,就杀了三十多个诽谤他的人。逃出卫国,投奔鲁国而去。他和母亲告别时,咬着臂膀发誓说:‘不为卿相,不复入卫’。而后就在曾申门下学习。过了不久,他母亲去世,他竟没有回家。曾家乃孝子世家,在他父亲曾参的时候,因少时家贫,常入山打柴。一天,家里来了客人,母亲不知所措,就用牙咬自己的手指。曾参忽然觉得心疼,知道母亲在呼唤自己,便背着柴迅速返回家中,跪问缘故。母亲说:‘有客人忽然到来,我咬手指盼你回来。’曾参于是接见客人,以礼相待。到了曾申这儿,他笃信秉承,极其孝顺自己的母亲,在他母亲年迈时,已不能吃梨,他就把梨煮熟给母亲吃,有一次,他妻子煮梨的时候没有煮熟,母亲吃后肚子不舒服,他觉得妻子不孝顺母亲,就将他休了。吴起母亲过世,本应回家守孝三年,但吴起竟没回家,曾申先生很鄙视他的为人,和他断绝了关系。吴起就去学习兵法奉事鲁君。齐国进攻鲁国,鲁国国君想用吴起为将,但因为吴起的妻子是齐国人,对他有所怀疑。吴起由于渴望当将领成就功名,就毅然杀了自己的妻子,表示不倾向齐国。鲁君终于任命他为将军,率领军队与齐国作战。吴起治军严于己而宽于人,与士卒同甘共苦,因而军士皆能效死从命。吴起率鲁军到达前线,没有立即同齐军开仗,表示愿与齐军谈判,先向对方‘示之以弱’,以老弱之卒驻守中军,给对方造成一种‘弱’、‘怯’的假象,用以麻痹齐军将士,骄其志,懈其备,然后出其不意地以精壮之军突然向齐军发起猛攻。齐军仓促应战,一触即溃,伤亡过半,鲁军大获全胜。可是就在吴起以为功成名就的时候,鲁国却是一时流言四起。人们都说,鲁君对他有怀疑,他就杀了自己的妻子以争取做将军。鲁国是个小国,一旦有了战胜的名声,就会引起各国都来图谋鲁国。而且鲁国和卫是兄弟国,鲁君用吴起,就是抛弃了卫国。吴起不得已逃出鲁国,现不知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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