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先祖佑我青云直上 -- 48 大黑驴修理乔光蛋
48大黑驴修理乔光蛋
第二天，我从家里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满脑子翻腾的都是岳父受到恐吓得病的事儿。作协那档子事儿，早让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坐到办公室里，我马上抓起电话，拨通了乔光蛋的手机。
叮咚叮咚的音乐彩铃响了一阵子，突然传出了一声蛮横的回声：“谁？！”
“喂，你是乔光蛋吗？”对这种不是人的东西，不能呼唤他的名字，叫他一声外号，算是尊敬他了。
“嗯？！”这一声“光蛋”显然是把他激怒了，“你是谁？！”
“我是白文参的干儿子。”我拟用了一个不亲不远的身份，好让他知道我说话的份量，“喂，我义父退休在家老老实实地，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要恐吓他？！”
“哈哈哈……这事儿，你要问我就告诉你：我要复仇！”
“复仇？你有能耐去找纪委、检察院，你找他一个老头儿干什么？他又没判你的刑。”
“小兔崽子，大人的事儿，我劝你不要管。”他倒先横上了。
“如果我要是管呢？”
“那……咱们就会会。”
“会会，好哇！你说吧，时间、地点。嗯，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输？我怎么会输？”他的口气大得很，“到时候，你别吓得尿了裤子就行。”
“呵呵，别吹。到时候，说不定谁尿裤子呢！”我也把一句狠话扔了出去。
“那好，明天晚上八点，咱们火车站前水果市场见。别他不敢去呀！”
“好，我准时到达。”我壮着胆子，告诉他：“为了安全，别忘了多带几个弟兄啊！”
“呵呵，带弟兄算什么能耐？老子就喜欢单掐！”
“好，一言为定！”我放了电话。
放了电话，我立刻思索起来：这件事儿怎么处理？
当然，我亲自出马是不方便的。这倒不是我胆小怕事，而是太抬举他这个刑事犯了。我堂堂一个副局长，与他对打，不值。
我拨了电话，请来了大黑驴和长发女郎。
“骆局，有情况？”大黑驴进门就问。
“没有。”我摇摇头，指了指沙发让他坐下。
“那……”我看到他只身前来，眼睛里掠过一阵疑问。
“哦，黑牡丹，她有点事儿，马上就过来。”
原来长发女郎也有外号，名字叫黑牡丹。与大黑驴在一起，两个人倒是蛮般配的。
“骆局，我来了！”我正想着，黑牡丹开门进来。
我让了座，犹犹豫豫地说出了自己的心事：“二位，今天请你们来，是我个人有点儿私事，想求你们……”
“骆局，是不是要我们去收拾谁？”大黑驴像是职业习惯，一下子就猜出了我要说什么。
“有个叫乔光丹的，你们认识吗？”
“乔光丹？”大黑驴听了，摇起了头。
“是那个腐败厂长吧？”黑牡丹突然想了起来，“他不是坐牢了吗？”
“出来了。”我心情沉重的告诉她，“说是保外就医。可是，这小子出来就想报复……”
接着，我将事情合盘托出。
“没事儿。骆局，我们去修理他一顿，管保让他老老实实。”大黑驴首先表态了。
我的眼睛投向了黑牡丹，想看看她的态度。
“没想到，这个乔光蛋，在牢里还学黑了？”黑牡丹感叹了一声，接着说，“骆局，俗话说，先礼后兵。咱们动手前，能不能先过个话，找个人劝劝他。如果劝不听，咱再动手不迟。”
“也对。”我点点头，“可是，这事儿，找谁去说呢？”
“我找他老婆。让他老婆说他。”黑牡丹自告奋勇了。
“怎么，你认识他老婆？”大黑驴疑惑了，“他老婆是谁？”
“哦，就是站前红灯区的头号发廊妹花大妹儿呀！黑驴，你们过去相好过。是吧？”黑牡丹不知不觉揭了大黑驴的老底儿。
“嘿嘿，往事不堪回首！”听了黑牡丹的话，大黑驴脸上现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我们是有过那么一段。不过，人家自从结识了乔光蛋这个大厂长，就给我甩了！怎么，他们真结了婚。”
“是啊，认识不久，他们就结婚了。刚结婚的时候，乔大厂长不让花大娘们儿再去发廊接触男人。有一次她去发廊算帐，他以为她是去卖身，就把她打了个鼻青脸肿。后来，乔光蛋进了大狱，她重操旧业，再次当上了发廊妹；听说，现在当上发廊老板了。”
“什么发廊老板？她呀，就是当鸡的命。带头卖身！”听到这儿，大黑驴恨得咬牙切齿了。不知道他是恨旧情人卖身，还是恨乔光蛋夺其之爱？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觉得关系复杂，就有些犹豫不决了。看看黑牡丹的神情，我疑虑重重地说：“如果你们认识，觉得不方便，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大黑驴首先反对了，“骆局，花大妹是花大妹，乔光蛋是乔光蛋。我们和他没有交情可言。”
“是啊，骆局，别误会。”黑牡丹立刻解释说，“我们和花大妹儿认识，也是那种社会上的关系；既没有亲情，也没有友情。这个乔光蛋，该收拾就收拾。咱们过话给他，算是给他一次机会。嗯，骆局，如果他听从劝告，你对他还有什么要求？”
“停止骚扰，赔礼道歉！”我说。
“好。”黑牡丹点点头。
“我看，这小子十有八九不会听劝的。干脆废了他算了！”大黑驴说。
“唉，但愿他能够听劝，省得麻烦你们大动干戈了！”我叹息了一声。看到大黑驴那副残忍相，我真有些担心。
“我估计问题不大。”黑牡丹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理由，“过去，乔光蛋当厂长时，对花大妹儿说骂就骂，说打就打。现在，坐牢出来，找不到工作，又不会干什么活儿，只好靠花大妹儿开发廊养活他，花大妹儿说话，估计他能听进去了。”
“哼！吃老婆的软饭，算什么男人？！”大黑驴还是气呼呼的样子。
刚刚说到这儿，门被推开， 我一看，是沙局长来了。
“这事儿，先这么着……”我冲黑牡丹和大黑驴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知趣地退了出去。
“沙局，请坐！”我连忙站立起来。
“呵呵，文华，听说，你要买河景园林那栋旧楼？”沙局长坐下来就问我。
“不是我买，是作协买。”我连忙解释。
“作协？作协有钱吗？”沙局长立刻升腾起一串疑问。
“他们找了赞助商吧！”我含糊其词地回应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大的事儿，我瞒了“一把手”去做，毕竟不太礼貌。
“文华啊，作协的事儿，我不想过问。”沙局长叹息了一声，接着说：“不过，购买那栋楼，牵涉到地产。我估计，城建局不会贸然做主。弄不好，这事儿就会推到市长那儿去。”如果市长问我，我该怎么说呢？”
“市长问？”听到这儿，我心里不由地一激凌，这沙局长，大概是挑我的礼了。但是，人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呀。
“沙局长，对不起。”我连忙站起来，鞠躬式地点了个头。“我应该提前告诉你。”
“其实，你有这种想法，我也理解。”沙局长掏出一支烟，慢条斯理地说道：“当初你报考，选择的就是文联嘛！要不是那个马部长阻拦，现在你可能就是文联主席了。呵呵，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你想去文联，我理解。”
听了这句话，我很感动。立刻走过去，掏出打火机，为沙局长点燃了那支烟。
“文华啊，当初，你报考文联之后，没给马部长送礼吧？”沙局长突然问起了这件事。
“没有。”我点头承认。
“这就不对了。你失礼了呀。”沙局长看看我，“现在的官场，时兴拜门子，拜山头。你一个平民百姓，凭什么要闯到人家分管的地盘去？人家和你人生面不熟的，凭什么接受你？呵呵，当初，那位文联主席就是不给他姓马的进贡，才导致了文联与文化子叶的合并，让文联失去了自己的地盘，寄人篱下呀。”
“是呀，这种事儿，我没有经验。”我低头承认了自己的无知。
“当然，这只是个别领导……”沙局长觉得自己说话太露骨了，慢慢收回这个话题，“大部分领导还是正派的。譬如，咱们的市长……”
“市长？”听到沙局长说到“市长”二字，我不由地警觉起来，我知道沙局长说起市长并不是单纯地称赞他，而是有深刻的潜台词。那就是：市长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就这么离开他吗？还有一句就是：如果市长不让你走，你走得了吗？
“沙局长，市长对我的知遇之恩，我永远铭记在心。”我不能不面对这个问题，接下来说：“可是，市长是一位干大事业的领导，他需要方方面面的人才来辅佐他。我想，只要忠心为他工作，他不会计较自己的部下站在哪个岗位上吧？”
“呵呵，文华，你说得对。”沙局长赞同了我的看法，“也许，你到文联，会为市长开辟出一片新的天地来！”
接着，他又问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儿，我对答如流，他满意地表扬了我几句，就走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