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五十四章 此女彼女
第五十四章 此女彼女
几天后的一个个晚上，邓孝祖来到鸨儿面前嬉笑着说：“哎哟妈妈！你那棵摇钱树可要被人连根拔走喽，你就舍得么？”
“你说的是那郝老板哪，只要他的钱给到位，我只能放那小石头走了，再说，从良出去，这对一个妓女院里的姑娘来说，可是件大好事呢。”
“我的妈妈吔！你一向精明透顶，今天怎么犯起傻来？”邓孝祖显出一付亲近又神秘的样子，他向鸨儿跟前凑了一凑，声音低下来：“妈妈，那郝老板给的价再高，也不如小石头每日在这里进的钱多。妈妈你想一想，算一算，小石头今年还不满二十岁吧？按她再干十年计算，三千六百多天，这可是多大进饷啊！十几年以后，石头还会很漂亮，你再给她找个好人家从良，不是又可以得到一大笔赎身的钱么？这笔帐你可不能不算哪。”
听了这话，鸨儿愣怔了半天，才有点幡然醒悟，只见她忽然一拍大腿，有点惊讶地说：“对呀！这笔账我咋就没仔细算过呢。看起来，我还真不能轻易放她走呢。可是邓爷，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那郝爷不是你的朋友么？记得他还是你介绍来的呢。”鸨儿眨眨水泡眼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两句话倒把邓孝祖问个大红脸：“就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劝他在这里乐呵乐呵就算了，要娶妻子那好姑娘不有的是么，就凭那郝大爷，还不得细箩细筛地过，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要从妓女院里选老婆！妈妈，你说呢？”
鸨儿听了点头说：“那倒也是。可是像石头姑娘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孩家委实少见，也难怪郝爷动了真心。”
“是呀，就因为他动了真心，我才竭力劝他甚至要阻止他做这蠢事。对了妈妈，那石头姑娘在郝爷之前好像接过一个客人吧？可是那郝颜清却说她真正接的客人就他一个，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鸨儿听了倒是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接过一个客人，就一个。那还是一个军官呢。说这话也有五年光景了。自那以后，她就死活再不肯接客，这不就卖起唱来。不过这钱可是不少挣，要比一天一个客人多好几倍呢。”
“那就怪了，郝颜清不是傻瓜，石头骗不了他，可他怎么认准自己是头一个客人呢，那军官是住下的么？”
“是住下的，第二天一早下楼，又扔下不少钱让我关照呢。可他再也没来过。听说他们部队进关打仗去了。还别说，这事儿我慢慢问问小石头，她自己才最清楚。”
邓孝祖又低声说：“妈妈，我说的这些话你心中有数就行了，不要让颜清和小石头他们知道。其实，我也是为你着想。”他说完诡秘地一笑，上楼找他的珍珍去了。
真个是：
引人入道自没撤，垂涎三尺也难得。
先行穿线后使坏，成也箫何败箫何。
那珍珍姑娘依旧是浓妆艳抹，轻纱透肤，笑吟吟地依靠在门口迎接着邓孝祖。
“想我了没有？”待老相好来到身边，珍珍嬉笑着挑逗地说。
“怎么不想，我就想你那狂劲儿……”邓孝祖说着，顺手在珍珍的前胸抓了一把，珍珍笑嘻嘻着把客人让进屋，随手关了房门，回身站在床边：“怎么样？看我这套衣服好看么？”
邓孝祖看了一眼姑娘的新装，随即将嘴撇了一下：“好看什么呀？黑乎乎的什么都看得见。要是那个石头姑娘，打死她也不会穿的。”正等待赞美的珍珍姑娘，一听这话就来了气：“石头姑娘好，什么都好，那你去找她呀，到我这干什么来了？”
“她不陪床，你是知道的。”
“嘿哟！就说你自己是熊包软蛋得了。她不陪床，那姓郝的怎么就晚上来早上走，看小石头那股热乎劲儿，这回她可算是找到了如意郎君了。哼，人家没看上你，还找什么借口？”
这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珍珍这几句话刚好刺疼了邓孝祖那颗本就酸疼不已的心，他这怀中的醋坛子一下子被打翻，随即咬牙切齿地发起狠来：“哼！骑毛驴看唱本——咱走着瞧，我非让那郝大爷扔了她不可！”
见他脸被气的发红，珍珍有些奇怪：“怎么？石头不要你，不是还有我么？在你的心目中，我就远不及她是不是？”
在邓孝祖的眼里，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是无法相比的。石头体态轻盈，轻描淡点，语言文雅且清脆悦耳，那诱人的脸蛋儿自不必说。而珍珍体型发胖，浓妆重抹，言语时常有脏话出口，有时不堪入耳，怎么比也不如石头可爱。可惜自己就是粘不上边儿。姓郝的！太便宜了你。
邓孝祖发着狠，正值心中愤愤。
“你怎么愣愣的？又在想那石头？”珍珍心内也酸溜溜起来。
这珍珍姑娘在春月楼也算是拔尖的了。她虽然不及小石头风雅漂亮，可她做为妓女，也有那石头所没有的、很多客人也都喜欢的特点：她会疯、会狂、会逗趣儿又会打情骂俏……又专以撩拨男人的欲火为能事。要说侍候床上的男人她可是春月楼里出类拨萃的，不少客人都点着要她。珍珍最希望的是那块石头离开春月楼，这样自己就立马儿成了这院里的头排第一号了。名气一大，钱自然就多。
她怕，怕自己到人老珠黄的时候没人要，趁年纪轻轻不多抓点钱还等什么？所以，她不管白天黑夜，只要有客，她一准抢先。这邓孝祖只是她众多客人中的一个。有时客人多也难免相撞。珍珍曾暗中告诉妈妈可以让三人同时进入她的房间，她说她一定能摆平。
有一天晚上真的有两个男人走进她的房间。而且还相互之间横眉立目地看着对方不肯让步。珍珍自有她的办法：她亲手为他们脱衣解带，两男一女三个白条同时上了 床。一个男人先抢占了最好的“阵地”，珍珍令他坐起来下身不动，却把另一个男人拉过来，自己则张嘴示意。
男人起初不明白，见珍珍拉了一把他下身勃起的东西，又指着自己的嘴。男人这才放开胆子过来跪下两腿，架空在珍珍的前胸之上，两腿间的东西刚好入了口……
第一次见这种花样，男人真受不了，遂一入即泄……后边的男人见此也跳过来想尝新鲜，两人又换了位……如此折腾了数次，两个男人都玩得兴致大增。而珍珍也趁此机会吞掉了成万上亿的蝌蚪大军……
珍珍最不愿听的就是客人在她面前夸别的姑娘。而邓孝祖就常在她面前提起石头，珍珍又不想深得罪这位常客，因为自己还要靠这些人挣钱呢。现在，邓孝祖又夸起石头姑娘，她心里当然感到发酸。明知邓孝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又不想真让他走，遂摩搭着眼皮不理他。
邓孝祖见她今日毫无主动之意，便知自己又夸起石头令她不满，便搭讪地坐在珍珍身边。
“行了，我伺候不了你，你就去找小石头吧。”
珍珍这句不软不硬的话，倒叫邓孝祖不好意思起来：“珍珍，其实我是真喜欢你的，希望你以后也画上浅眉淡唇，衣装也雅致些，像石头那样……”
“得得！又是石头！”珍珍的气已明显地挂在脸上，并且急起身去开了门：“请吧！去找那块破石头。”
邓孝祖笑起来，他走过去关好门又拉回了珍珍：“瞧瞧，又上劲了不是？来吧，还是把这劲头用在床 上吧。谁也不及我的珍珍好……”
邓孝祖是个情场老手，他能对付各种性格不同的女人。对于珍珍，他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他先把姑娘抱到床上，又亲又啃且两手到处乱摸，早引起了珍珍的火来：“以后在我这里，少提那块石头，你要真的喜欢我，就让她跟那姓郝的出去算了。”
“我是喜欢你，可这与不让石头离开春月楼是两码事儿，你要是我你不气呀！偏偏选中了他姓郝的一个，别人只能看着，连边也粘不上。”
“照你说来，我也要气那郝爷了？那么标致的男人，为什么单单看中石头一个？就不会到我们这里也光顾一回么？”这句话让邓孝祖无言以对，他只能嬉笑着把珍珍压在身下，并且用嘴堵住那两片出言噎人的嘴唇。
几天以后，珍珍从另一个客人口中听到邓孝祖挑唆郝颜清离开小石头的事，心中暗气，却不在邓孝祖面前提起，她不想惹了这个经常光顾她这里的客人。珍珍要找机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郝爷，劝他不可辜负了小石头，这样既做了人情，又达到了让郝爷把石头姑娘接出春楼自己站头排的目的，可谓一箭双雕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