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四十八章 成也萧何
第四十八章 成也萧何
春月楼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一个小石头的名字，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有了上次邓孝祖的例子，个别心存妄想的人也自觉地收敛起来。
这一天，邓孝祖照常来会他的珍珍姑娘，却不知怎么又走顺了脚来到石头姑娘的厅堂里。此时他正想着上次的举动被众人谴责的尴尬，心中自是气愤不已。可是，既然已经进来了，又怎好退出去？他只好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地来到书案前，心中也想寻机报复一下。
他走到正和秦少扬等人品诗论词的石头姑娘身旁，并故意用手臂碰了她一下：“小石头，有几天没见，你不想我，我可真是想你呀，一样的客人你对他们谈笑风生，而对我却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这太不够意思也太不公道了吧？”
也难怪邓少祖这样说，这石头姑娘本来是一张满面笑容的脸，一见邓孝祖便立刻冷落下来，又加之他故意碰了她，石头自然又是怒气横生、柳眉倒竖起来：“你给我滚开！”见邓孝祖站在那里抱着膀子，嬉皮笑脸地望着她，一副贪婪无耻的样子。
石头姑娘只好走开几步背向着他，又求援似的对秦少扬等人说：“各位兄长，我不喜欢这个无赖的举动，能帮我把他请出去么？”
一下子，屋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邓孝祖的脸上了，让他再一次感到尴尬无比。“邓先生，我们不希望你惹小石头生气，快请吧。”秦少扬说完，大家也都七嘴八舌地撵他：“不像话，请出去。”“这里没人欢迎你，走吧。”
赵年丰说：“你这无耻之徒，再不走我不客气了！”他说着把拳头挥了一下。
邓孝祖见自己又成了众矢之的，却又死皮赖脸地高声地嚷道：“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到这里干什么来了？一朵娇美的花只能看不能采，再漂亮有什么用？谁有本事搂着石头上床，翻云覆雨地享受她几夜，那才叫高水平。说呀，哪个行？站出来呀！这朵能看不能采的花，我还不稀罕呢。”
邓孝祖几句下流的话说得姑娘粉面涨红，杏眼圆睁。“你这无赖之徒，滚出去！”一个诗友也上来赶他：“你，太过份了，出去！”
“告诉你，这块又臭又硬的破石头，上赶着让我上，我还不稀罕呢。”邓孝祖强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随即扬长而去，又去找他的相好去了。
这邓孝祖数年前曾与郝颜清相识，两人虽然来往无多，见了面却也称兄道弟，尤其这邓孝祖对郝颜清更是热情有加。
这一天，一向靠祖宗家业生活、挥霍的邓孝祖，偶尔在大街上遇到郝颜清：“哎哟！我的兄弟，这许久没见，生意好么？”
郝颜清也被他的热情所感：“邓兄你好，谢谢你关心，生意还不错，你这一向在做什么？”
“我能干什么？还不是吃喝玩乐无事可做。这些天我正想找你，告诉你一个绝好消息，你听说春月楼那个石头姑娘了吗？”
“郝颜清笑着点点头：“听是听说了，你能说一说情况么？”
邓孝祖神密地笑了一笑：“我说兄弟，快去看看吧，那个石头姑娘真是美妙之极，人间少有，看一眼就让你神魂颠倒，只是姑娘卖唱不卖身，真是让人令人垂涎三尺啊。她有个圆圆的小石头，唱得一首美妙绝伦的石头曲，真是令人荡气回肠，百般疼爱。唉，可就是让人看着眼馋，却近身不得。”
“人家既然卖唱不卖身，你可以去找别的姑娘嘛。”
这些年来，郝颜清只在生意场上奋斗，加之舅舅又多年在外，更重要的是他的条件太高，始终未遇到过中意的姑娘，这婚姻事就一直拖到现在。听了邓孝祖的介绍，郝颜清的心有些痒痒的。他真想一下子来到那石头姑娘的身边，看看的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儿。
此时的邓孝祖，正在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努力实现着自己的一个恶毒的计划——要狠狠地报复小石头——他把郝颜清当作了实施计划的活工具。
此时，只见邓孝祖拉着朋友的手，故作讨好地说：“就凭兄弟的条件，我想准能让那石头动心，你应该去试试，说不定能成功呢。”经他这么一说，郝颜清真的动了心，他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热，真的心猿意马起来。他向邓孝祖点点头：“我去看看，不过邓兄千万别让我家向贵知道才好。”
“你那弟弟也是愣装正经，只要他开了荤，也是照样如脱缰的野马，再难控制住的。”
“你可别这样说他，我那天提起春月楼，他可是百般反对我到那地方去的，所以我得瞒着他。”
两个人趁着这傍晚时侯，快步向春月楼走去。
这一年郝颜清已经二十六岁。过去，他曾在不少书中读到有关婚姻爱情的故事。什么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等等，他总是被书中主人公那坚贞不渝的真情所打动，被那些坚决反抗包办婚姻的意志所折服。
他看过玉堂春被冤枉后披夹带锁却依旧深深思念王三公子的戏剧，颜清认为，那王三公子是何等身份，竟也能与一个青楼女子生死相恋，自己去看看春月楼的姑娘有什么了不起，说不定真能遇到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呢。
一路上，邓孝祖不停地说着那石头姑娘的美貌和她那凄楚的歌声、爱如生命的小石头。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这个郝颜清从未到过的地方——春月楼。
那鸨儿见有生客，忙起身急步相迎：“唉哟！邓爷，这位俏哥哥可是从来没见过的，怕也是来会石头姑娘的吧？”邓孝祖点点头：“我这兄弟姓郝，对石头姑娘是慕名而来，专门要会石头姑娘的。”
鸨儿看着颜清的脸，略带遗憾地说：“真不巧，看来这位郝公子与石头姑娘的缘分不深，那些客人闹腾了一天刚刚散去，石头姑娘说，今晚不会客了。”不知什么时候，那鸨儿把柔柔这个名字扔到一边，也叫起石头来。
邓孝祖听了有点着急：“妈妈，这位兄弟是郝氏公司的大老板，他初次来这里，你可不能让他失望而归。请你去找小石头商量一下 ，容他一见吧。”
鸨儿的两道目光又重新落到颜清脸上，上下打量着：只见他浓眉大眼，头发黑亮，西装革履，气度不凡，一副公子哥的打扮，显得格外风 流潇洒。遂满面堆笑地说：“既然如此，就请郝爷稍等，我上楼去通融一下，邓爷，你还去会珍珍吧。”
邓孝祖点点头，从腰中掏出一沓钱递过来，鸨儿接过连数也不数一下，就揣进腰包。“郝爷稍侯，我去去就来。”她说完上楼去了。
邓孝祖笑着对颜清说：“对不起兄弟，我可要找老相好去了。你一个人去见那石头姑娘会更方便些。”他说完挤挤眼睛。
“邓兄，你别走，我一个人怕是不行的。”
“有什么不行？那小石头清身自傲，半点也近身不得，来到这里不捞得个肌肤相贴，云雨几度，那有什么意思？”
见郝颜清红了脸，邓孝祖又接着说：“等那妈妈劝得石头答应，你自己去一睹芳容，保准会爱上她。不过你要记住，她可是陪酒唱歌不陪床的。你要循序渐进，来个软磨硬泡，万不可操之过急，更不能惹恼了她。我走了，石头要不见你，随便找个姑娘乐一乐，省得白来一趟。”
郝颜清听了红着脸摇头道：“见不到石头姑娘，我自回去，改日再来也不迟。”
“你这个书呆子，白活了二十几年，这可是有了一次想十次的美事儿，我可有点急不可待了。”
邓孝祖说完急步上楼，在楼梯拐角处正好与鸨儿撞个满怀：“哎哟我的邓爷，你可撞死我了。”
“对不起妈妈，那小石头答应了么？”鸨儿笑着：“她呀，先是不肯，后来听我说郝爷年轻漂亮，家业兴旺怕是动心了吧，这不就答应了。”
“太好了，那就请我兄弟快上楼吧。”邓孝祖说完急步向走廊里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