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九章 悲惨命运（3）
第十九章悲惨命运（3）
一个带着老花镜的看病先生被香梅领进来，他慢条斯理地给香云把了脉，又看看她的眼仁儿，这才说道：“现在看不要紧，只是她太小，经不起折腾，又流了不少血，已经快没脉了。这回呀，恐怕得休息一阵子了。”
先生边说边掏出针灸包，拿一根小号银针，照准香云的人中连扎几下，只见姑娘的嘴唇动了一动，胸部开始起伏，屋中的几个人都松了口气。
先生收起银针，说了句：“没事了。”然后开了药方递给鸨儿：“先吃三剂汤药，大枣作药引，还得弄些补品给她吃，这样能恢复得快些，叫人跟我去取药吧。“
但见鸨儿那张肥胖的脸上，几条肌肉一起抽动着，伸手在腰里摸索了半天，才掏出几张票子来，眉头早拧成了两个大疙瘩。
要知道，已经进了腰包的钱再让她拿出来，真比割下她的一片肝叶子还疼。
此时她又把气撒在香梅和兰儿身上：“你俩还在这傻站个啥？干活去！”
香梅央告着说：“妈妈，就让我侍候姐姐两天吧。”
“不行，有人专门照看病人的，干你们的去！”鸨儿说完，随先生出去了。
只听她在走廊里喊道：“老黑！叫人跟先生取两副药来。”香梅在屋里听得真切，先生说三副药，到她口中却变成了两副。
兰儿正在呼唤着姐姐，香梅也伏下身来叫着：“姐姐你快睁开眼睛吧，我们怕死了。”
此时的香云呼吸已渐转入正常，身体虽然极度虚弱，但一听到是两个妹妹在哭她，喊叫她，香云遂强令自己睁开眼睛，见她们每人脸上都挂着两串泪珠，四只泪眼正在紧盯着自己。
也真难为香云了，她生命已到垂危时刻，却还能说出那句安慰话来：“别怕，姐没事……”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那后面“你们干活去吧”却已无力出口。
“姐醒了，姐睁开眼睛了！”小姐妹高兴起来。香梅明白，姐姐是怕她们干活去晚了又要挨打受骂。
她给香云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拉着兰儿慢慢退出门口，又轻轻带上房门。
吃进两副中药的香云，病情稍见起色。那妈妈不得不揪着心又掏出两副药钱来。
几天以后，香云明显见好。但因失血过多，自感头晕目眩，尚不能下床。往日那张自然红润且美丽的脸，经过这一场残酷的折磨之后，已变成蜡纸一样黄中透着惨白。那鸨儿早把先生嘱咐要加些补品的话扔到脑后去了。
香云心中清楚，几付药钱掏得都很勉强，又怎舍得给她弄补养品呢。
那鸨儿当然也在算自己的账：养了这五年功夫，吃的穿的，得多少钱？刚刚见了点儿回头钱，便出了这样事，想来真是又气又恨。哼！补？补什么补！自己都亏死了，她心中又不知气谁恨谁。
她也知道这事怪不得香云，倒也怨她太娇贵了，哪个女人身上不上男人？
最后，她又把罪过归结到那个钱老板身上。是呀，又膀又壮的大汉，还专要个没的，却又不知怜惜一点，刚出道的小女子哪架得住你个莽大汉往死里整？连潮期也不放……
鸨儿忽然想到那几块银洋，自己不收他的也就好了。思来想去，这罪过又落到自己身上，唉，不是为了钱么，谁知道会出这样事呢。
鸨儿跟自己说够了话，憋着嘴用鼻子使劲出了口长气。
眼见得香云的身体逐渐好转，那妈妈也放出话来：“养的也差不离儿了，就这样白吃白喝又白住，没点进饷怎么行！这不存心让我这春月楼黄铺儿么？”
话转到香云耳朵里，她只有暗自伤心落泪，一想到接客的事，那个大汉红着眼睛把自己死死扑到身下的惨景，香云的浑身即刻颤抖起来。她知道，要再碰上这么个主儿，自己的小命就要彻底交待了。
这天下午，鸨儿嘟噜着脸走进香云的房间：“今晚有客，赶紧收拾一下，准备接客。”
香云心中一惊：“妈妈，求你再容我两天吧。我真怕再……”
“怎么？你想让我养着你当奶奶是不是？这女人流点血算什么，闲了这些天也行了吧，有个瘦老头儿点着要个年轻的，就给你了，快收拾吧。”老鸨说着，带着满脸的不高兴走了。
无奈的香云，只好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脸，然后将门虚掩，心惊胆战地坐在床边等待着，猜测着这个老头儿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红阳西斜，那老者就来了，他像猫儿一样，无声无息地推门进来，倒让香云吓了一大跳！
你看他：长袍马褂，一根细长的辫子垂在脑后，一顶财主小帽罩着一张瘦骨嶙峋、锥子般的长条脸，一副山羊胡子向前方撬撬着，肩膀没有女人的宽，腰也比女人的细，乍看上去，活活就像一段没有了枝叶的枯木，只是多了两只会移动的脚而已。
香云看着这个干瘦的老头儿，一想到要与他肌肤相贴，还要和他……香云自感有些反胃。
老枯木却不慌不忙地坐在桌前，满是皱巴巴的脸上，一对色迷迷的小眼睛发出浑浊的光，却也能死盯在香云脸上、身上。
香云勉强倒过一杯茶来，哆嗦着双手捧上来，心中暗恨这样的干巴老头怎么还会有这副花花肚肠。
老头儿没有伸手接茶杯，而是把香云的双手连同水杯一并捧在他那干枝杈般的两手中。
望着他那两个小指甲差不有一寸长、并且似毫无血脉流通的、枯竭的双手，香云只觉浑身都像过了电般地哆嗦起来。她努力地想尽快抽出自己的两手，这一来可糟了，本来是大半杯水却也禁不住两个人的拉拉拽拽，那水早被晃了出来，洒在那干枝杈般的手上……
水虽然不热，可老枯木却松开手用力打掉了茶杯，并用那沙哑的声音叫喊着：“你这该死的小浪三儿，想烫死我是不是？”紧接着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本来已是杯碎水洒，被吓呆了的姑娘又挨了这一耳光，可怜的香云，只好闭上眼睛站着不动，随着那滚滚而下的泪水，她准备着去挨第二个耳光，第三个……
老头儿见此，一把拉过香云抱在怀中：“算了，我是来寻乐的，怎舍得再打你？”他把姑娘搂在怀里亲啃个不停。
香云知道，如果再躲闪，这老东西不知又会下什么毒手，她只好紧闭双眼，任凭他摆布。
那双枯手在姑娘身上又捏又揉又摸地好一阵子，可他身下那寻乐的东西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把香云拉到床边，索性来个孤注一掷。
他扒光香云的所有衣裤，又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自己，然后不顾一切地压上来……
奈何，那不中用的东西还是不中用，他只好在嘴上手上下了狠劲儿，可怜的香云被咬得满脸满胸到处是这老东西的金牙印迹，下身也尽是被他又掐又抠地弄出不少指甲印迹来，个别地方还渗了血……
老枯木尽情地狂虐一阵之后却也感到还没有真正地解决问题，只好停息下来，稍作小憩之后再爬上来……就这样他不知上去下来多少次，依旧是难遂人愿。最后，他累得如一滩泥般瘫歪在了姑娘的身边，这倒令香云有点庆幸：自己虽然受尽了皮肉之苦，可老头子动不了真格的，这也是香云最希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