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六章 远走他乡
第十六章远走他乡
向贵听了颜清的话，苦着脸说：“清哥，你是说舅舅真的要走？还是去国外？暂时不会吧？”
颜清点点头：“也许吧，这也看不透。喂！菜市场到了，想吃什么就说，舅舅爱吃鸡翅，猪手，还有凉拌黑木耳。”
两人来到市场旁边的熟食店，专门拣些舅舅爱吃的东西买。
不一儿，两个人提了两大包东西回来，见舅舅已躺在床上。二人遂到厨房打点杯盘，一桌现成的菜已摆好，又给老王备一份送去，刚好舅舅已起身来到餐厅坐下来：“好哇，这些东西都是我爱吃的，贵子去拿瓶酒来。”
向贵到厨柜里挑一瓶山西白打开，先给舅舅倒满一杯，又给颜清和自己也倒上，然后先端起来：“舅舅，我们敬你。”舅舅强作笑脸地说：“来，我们一起喝。”
几个人的小杯酒都干了，颜清起身又给舅舅满上。
此时的韩先生，不紧不慢地吃起菜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两人外甥再也不做声，舅舅却一反平常地给他们夹起菜来：“吃，都多吃些，贵子，去把这杯酒给老王送去。”
“呀，舅舅，我倒把这事儿给忘了。”贵子接过酒杯向前门房走去。
颜清又给舅舅拿个杯子斟满酒递过去：“舅舅，你有什么打算么？”
只见他轻轻摇头：“暂时还没有，你的生意不错，有了贵子会更好的。你兄弟俩以后要同心协力搞好郝氏公司，你们做的好坏，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可要记住商场就是战场，弄不好也有被并吞，甚至倒闭的危险，不要为挣钱就不顾一切，把心放正，赚点良心钱就行了。”
颜清点着头：“我会的……”
向贵回来坐下：“舅舅，老王说谢谢你。他的胳膊好像不要紧了。”
舅舅点点头：“我们开了诊所，倒让他受苦了。来，我们喝个痛快吧。这酒虽消不了愁，可它能让我睡觉。”先生端着杯子一口喝干。向贵不胜酒力只好喝了半杯。
舅甥三人喝光了这瓶山西白，老先生已有几分醉意，只见他放下筷子：“我已吃饱喝足，想去休息了，你们也别再喝了，吃肉吃菜。”先生带着微红的脸起身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望着舅舅的背影，两个外甥对视了一下，谁也没做声，心中却都觉得舅舅今天有些古怪。
第二天一早，向贵做了早饭，先照顾老王吃了，再把舅舅的饭菜温在锅里，又与颜清两个草草吃了，两人便去了绸缎公司。至此，向贵开始学着做起生意来。
当晚，颜清两个下班回来，吃了舅舅备好的饭菜，想看看他却见老人已经休息。
一连三天时间都是这样，就是不见舅舅的人，却总能吃着他做好的晚饭。
这天一早，贵子起来做早饭，却见舅舅的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屋内无人，桌上的笔墨砚台也不见了，敞着的书架都拉上了布帘，这些天舅舅为看书方便，一直是睡在书房的，并且已经有几天没出去散步了。
贵子看着书房开始觉得不对头，忽又见床头有封敞口信，开始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舅舅走了。
向贵抓起信就跑到颜清的房门口：“清哥，舅舅不见了，快起来。”他说着推门而入，把信举给了颜清。
“不会吧？”
颜清接过信封急忙抽出信，两人一起看下去：“清儿贵儿，原谅舅舅的不辞而别。这样挺好，免得你们带着一颗难分难舍的心来帮我打点行装，又要送我，很麻烦的。我一个人轻囊便装，不需要大家受那离别之苦。舅舅要去找一个能发展自己事业的地方，我有一副好身板儿也会照顾好自己。让人不放心的倒是你们两个孩子，支撑着那么大一个绸缎行会很辛苦的。
学好经商之道，善待顾客，做到薄利多销，这样才会生意兴隆。舅舅有自己的事业，在家乡干不下去。只好远涉重洋去干自己想干的事了。两个外甥好自为之吧！你们一定想说舅舅保重多保重的话，那就让我自己说一句：请孩子们放心，舅舅的身体尚好，一定会多多保重自己的，就此告辞。
我已嘱咐老王，他会照顾你们的，你俩个也要善待于他。孩子们放心，舅舅不久就会回来看你们的。再见吧，我的孩子们。我到国外安顿好了之后，就会给你们来信的，只要你们不让舅舅挂念，这就是对舅舅的最大的关怀了。记住，在远方有一位舅舅时刻都在惦记着你们。你们可要照顾好自己啊。好了好了，要说的话太多太多，不说了，就让舅舅紧紧地拥抱你们吧。 舅舅书。”
两人看完信，相对无语，各自脸上蒙着一层忧虑却又无可奈何的阴云。
他们默默走出书房，见老王从厨房出来：“两位少爷，吃早餐吧。”二人都有些惊奇，被吊了半宿的老王，这才过几天就干起活来了。“老王，你行么？还是让我来吧。你应该再歇息几天的。”
听向贵这样说，老王满怀感激地摇摇头：“没事了，只是膀子有些疼，这样活动着干点活还是可以的，也会好的更快。老爷临走前告诉我，让我好好照顾你们的。快吃饭吧 。”
“辛苦你了老王。”颜清也看着老王说。
此后，戴向贵踏踏实实地跟着颜清做起生意来，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从医到商，这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向贵要把几年来所掌握的医学知识彻底搁在一边，慢慢地去摸索经商之道。
在颜清的帮肋下，又通过书本与实践的学习，向贵逐渐了解了商场中的复杂性，真是商场如战场啊。要想做好自己的生意，对顾客必须以诚相待，薄利多销，坚决不去赚黑心钱，这样才能赢得更多的顾客。
这对异姓的、却又胜过同胞兄弟的哥儿俩，从此同心协力地经营着郝氏绸缎公司，生意也较前更加地红火起来。
不觉近一年过去，向贵已经承担起进货、结算等业务，晚上又忙于读书学习。一个大算盘的珠子早已在他的指头下，上跳下窜起来，在那噼哩啪啦的响声当中，透出了向贵对业务的熟悉与干练。
每到深夜人静时，向贵常常带着悲泣思念着母亲和兰儿，她们的身影时不时地飘到他的眼前，无奈之下，只有梦中相见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