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五章 （4）
又有一阵子没见陶启程，白雪梅感到很无聊，心中更惦记着自己的那笔炒股的钱。隔三差五地打去电话，陶启程总是“信心十足”地让她耐心等待。 一晃几个月时间过去了，陶启程就是不来见她，这才让白雪梅感到心里发毛，她只好拨通陶家的电话：“喂，”女人的声音。 “陶启程在家吗？” “你是谁？” “他拿了我不少钱。告诉他赶快还给我”情急之下，白雪梅只好这样回答，随即挂了电话。林惠珠皱着眉头看着话机上的显示号，心里感到很别扭。
她拨到了电话局：“喂，请问303722这个电话号码的用户叫什么名？她是我的朋友，我把名字忘了。” “你可以打这个号自己问。” “问了，那边说搬家了，我不想忘掉这个名字，求你了。” “好吧”，那边传来电子录音：“请记录，白雪梅，白雪梅。”电话挂了。
林惠珠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这个号码，正是刚才的声音：“喂，白雪梅，陶启程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对方再次挂了电话。这个名字让林惠珠气满胸膛。她正坐着生气，陶启程回来了，林惠珠一减往日的热情，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脸色显得阴森森的。
陶启程很奇怪：“又怎么了？”他脱掉外衣挂上，笑着问：“你还在跟我生气？” “哼”林惠珠用鼻子哼了一声：“哪敢哪，跟那个不要脸的白雪梅。” 陶启程一惊！脸色突变！他忽然想到上次妻子在梦中也喊着雪梅，脱口说道：“她来了？” 林惠珠一声冷笑：“来了，来跟你要钱，她说经常跟你演床上戏，你欠她好多钱是吗？” “这……”陶启程有点张口结舌：床上的戏是真的，欠钱也是真的，但所欠的钱是借的，决不是那个钱，她还倒贴了不少吃喝呢，可这一下子怎么说得清？
他稳稳神，想到白雪梅不会这样说，遂高声道：“你胡说，根本没有的事儿。” 只见林惠珠忽地站起来：“自己做了什么事不清楚么？是狗免不了吃屎。那臊货自己都承认了。你说，和她上了多少次床？到底欠她多少钱？”
陶启程冷静了一下：白雪梅来是为要钱，她又怎能随便说上床的事呢？老婆是在诈自己，这不是上了当么？想到这里，他也强硬地高声说道：“和我上床的女人多了，你也是其中一个，有辙想去！给你一张脸非往鼻子上抓么？”
见此，林惠珠反倒无话可说。是呀，和丈夫断了几年的夫妻关系，这期间谁知他搞了多少女人？好不容易又有了夫妻情分，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她想着，慢慢坐下又站起来，低首垂泪地到厨房去了。
这几天陶启程连续接到白雪梅的电话，那笔钱这么长时间，傻瓜也不能再等下去了，无奈地陶启程只好把白雪梅邀到厂里来。
久未见面的老情人，难免欲望如火，暂时把一切都丢到脑后。一阵狂欢之后，两人收拾好衣带坐下来，白雪梅当然要说起电话的事，原来白雪梅根本就没去陶家。
陶启程心中正恨林惠珠，只听白雪梅着急地说：“快把那钱取出来吧，我不指望炒股挣钱，只希望你快些把本钱还给我，孩子要出国，还不知够不够呢。”白雪梅找个要钱的理由。
陶启程沉着脸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是因为股票跌得太狠，没法和你交帐，所以……” “什么？”白雪梅的眼睛瞪圆了：“你说清楚，我没听懂，没听懂你知道吗？”
陶启程把脸转向了一边：“投股是要担很大风险的，这你知道。我们的股票暴跌……” “暴跌？什么意思？跌多少？” “已经跌了百分之二十，还在跌。想抛出去又狠不下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往下滑，倒血霉了。” “你是说，我的钱只剩下十六万？”白雪梅的小帐算得倒是挺快：“这怎么可以？你快说，为什么会这样？”白雪梅从床上忽地跳下地来跺着脚，伸手抓住他的前胸的衣裳不肯撒开。
陶启程就势把白雪梅拉到自己怀中抚摸着：“雪梅，你不要着急，我知道你孤儿寡母不容易，请放心，我投的比你还多，把它抛出去如数还你就是了。”
白雪梅听了即可转悲为喜：“我的亲亲，真的？让我怎么感激你？”她说着猛地搂住陶启程的脖子，把他扑倒在床上，顿时，两人的方寸大乱，整理好的衣带又被解开……
女人哟，可怜的女人，刚才还急得发疯，几句哄骗的话语又让她不知南北了。
陶启程在妻子面前又变了脸：“林惠珠，我又和白雪梅上了床，你能怎么样？” 本来就满腹怨恨的林惠珠，听了这话瞪起双眼，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又慢慢地坐下闭起眼睛，痛恨的泪水流个不住……
丈夫又接着说：“我实话告诉你，那白雪梅是你儿子女朋友的继母，如果你想让我继续作你的丈夫，就不要干涉我的自由，而且，要想办法割断儿子与那柳丹阳的关系，以后大家和平相处。这里毕竟是我的家，我只所以不想离开，也是为了凯明。至于钱的问题，你丈夫不是傻瓜，看上一个有钱的寡妇还会搭钱么？是我拿她二十万交了税，不然就要卖厂子了。我说的全是实话，信不信由你。”
林惠珠抹着泪水心中想到：这段时间丈夫对自己不错，这样一闹又丢了来之不易的夫妻情。只要他对自己好，管他在外面怎么样，就随他吧。 想到这里她说：“启程，只要你不离开家，又能想着儿子，我什么都不管你了。” “这就对了嘛”，陶启程得意地笑了：“惠珠，我们毕竟有个共同的儿子，并且也到了成家的年龄。要总为这些浑闲事吵闹不休，不是让孩子笑话么？当今的世道，又回到了有钱人多妻妾的时代。哪个款爷不有个三妻两妾的，现在就兴这个，你应该想开的。”
林惠珠无语。陶启程又笑着说：“我有个朋友，并没有甩掉结发妻子，却在外面养起了三宫六院，那些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各个过着富有的日子，却也活得心安理得。这位丈夫过着帝王一样的生活，每天的住处都是有选择的。而那些女人们从不谋面互为路人。有一天可巧，两个老婆在市场为孩子口角起来，各骂对方是野种。刚好她们的丈夫路过，吓得他赶紧躲开。现在这位老兄已经有四个孩子，老三却又挺起了肚子。什么计划生育，他从来不在乎，而且他的子女们都能轻而一举地落上户口，那才叫神通。”
林惠珠用鼻子“哼”了一声：“知道你们为什么是朋友吗？”陶启程摇头。“这叫物以类聚，都犯重婚罪，不好听的就都是破鞋匠。” “管他说什么，自己快活就行，人家大老婆就想得开，丈夫领着小情人儿到家来，她还大盘子大碗地伺候着呢，也是为多给她钱的。如今是钱能通神的时代嘛。不管怎么说，那朋友可是快乐无比的。”
“他呀，难过的日子在后头呢。可惜国家的法律不健全，要把这些人统统关进大狱才痛快。我不舒服，你做饭吧。” 陶启程答应：“好，我来做。有个人在身边多好，还不知足。”
晚饭过后，陶启程夫妇坐在电视前。画面上出现一个被双方相互推委、最后流落街头的男孩，看样子约十来岁。 孩子正在痛哭呐喊着：“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呀？为什么生了我又都不要我呀……”那孩子泪流满面地蹒跚而去，林惠珠流泪了，陶启程不语，他们都在思考着这个普遍而又严重的社会问题。
陶凯明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他盼望着那个与丹阳约定的日子。为了让柳丹阳抓紧一切时间学习，他尽量不去打扰她。
一晃就是半年过去，凯明也有近一个月没见丹阳了，为解相思之苦，凯明在休息日敲开丹阳家门：“你这样不注意休息，早晚要累坏了身体。”陶凯明坐下说。
柳丹阳放下书，抻抻胳臂笑着说：“学进去了，倒也不觉得累。听说你们院里要送研究生到省里学习是吗？” “对。只有一个名额，还要考试。我看是非彤阳莫属了。” “你不想争取吗？” “想过，只是彤阳早有准备，我比不过他。” “也好，我说话算数，明年五月中旬考完试，不管成绩怎么样，我们的事要兑现的。可你父母要是横加阻拦呢？我真不想偷偷摸摸地结婚。” 陶凯明严肃地说：“我想好了，到时候领了结婚证，我们一起走，到西方去结婚，也好见见世面，父母想见我都难。” “真的？”柳丹阳高兴地上前搂住凯明的脖子：“我真感谢你，你父母太固执，我们这样在国外住几年，回来他们只有高兴了。记住，可不许改变主意。”
她说着连连吻了几下男友的脸，倒把凯明惹出火来：“你呀，终于有了一点主动。”他激动地回吻着：“我的丹阳，我的亲亲，你能提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要坚持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