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五章 （3）

陶凯明奔向馨蓝小区丹阳家，他要和她尽快领回结婚证书，这样父母就没办法了。 柳丹阳靠在行李上，正捧着一本英语小说看得入神，陶凯明进来她都没有发现：“你倒挺清闲，我都要气死了。”凯明说完眉头紧皱地坐在椅子上。

“你吓我一跳，怎不来个电话？”丹阳急忙起身坐在床边。 “人来了不比电话更明白么？家里要给我定亲。”

柳丹阳笑了：“好哇，祝贺你，请我喝喜酒吧。” “我急的不行，你还有心说风凉话，快拿主意吧。” “男子大丈夫变成了白水大豆腐，只要你的心不变，我就只有一个字：抗，这就是主意。”

“丹阳”，凯明起身坐到了床边：“我上班这么久了，咱们年龄也都不小，不赶快结婚，还等什么？”凯明把身子凑到丹阳身边，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

“凯明”，丹阳拉着他的另一只手：“如果你父母松了口，明天就结婚都行。可现在你家的两位老人连手对付我们，陶家的门我进得去吗？” “你进不得陶家，我进得柳家，我们来个先斩后奏，把结婚证领回来，再请同学们大吃一顿，也算是结了婚了，不行吗？只是委屈你了。” 柳丹阳盯着凯明的眼睛：“你说的真轻松，委屈我不怕，可是一个独生子结婚要背着父母，这样于理不通，也会把他们气疯的，你想到后果了吗？”

“你总是为别人着想，他们又几时想过我们？” 听了这话，丹阳笑出了声：“别人？他们是别人？那可是你的亲生父母。有他们挡着，就算是偷着结了婚，日后的生活安静得了吗？” “他们能怎么样？”凯明眉头紧皱地问。 “意料之中的，你住在我家，他们可能找到这里来，今天吵，明天闹的，你父亲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到时他可以打发你母亲出面闹腾，自己在背后指挥。你这孝子受得了吗？那时你再离我而去，莫如现在就分开的好。”

陶凯明摇头：“看你说的，哪会有那么严重？我妈多年受爸爸的欺负，她可不会放泼的。” “那是因为她怕你父亲，对你就不然了。她要达到目的，其实是你爸的目的，她也许会，除非……”看着凯明直视着她，丹阳笑着停住了话。 “什么？说呀。” “远走高飞，他们就找不到了。”凯明无语。其实他是舍不得母亲，也舍不得这份工作。

柳丹阳看着他，轻轻拨下凯明放在她肩上的手臂，面色严肃地说：“这样的情况在几年前我就预料到了，什么穿山甲，什么远走高飞，只不过是一时的戏言而已，你甩不出这样钢条来的。” “不对！”凯明忽地站起来高声说：“我对你要有二心，雷劈八半儿，陶凯明发过的毒誓你忘了吗？” “当然忘不了，可是，你父母这堵墙你实在穿不透呀，又不能下决心跟我走，没办法，只有等待了。” “等，等，你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至少要等到你父母有一方的支持。” 见凯明颓丧地坐在一边，丹阳乐了：“你让我怎么办？登了记和你依法同居？你能保证父母不来闹么？我看这样，你好好溜须他们，也一再向他们表明立场，不妨也吓吓他们，就说出国不归，到时领个洋妞回来，他们不是更看不惯吗？”丹阳说着放声笑起来。

“我愁的不行，你还有心笑。” “那我们就一起哭，有用吗？凯明，再等我一年时间把英语翻译这一关通过，我们就领结婚证。假如你的父母来闹，我们只有出国，到时没个英语通，到西方尽出笑话。” “你真想出国？” “当然，有机会谁不想走？你也动员父母送你出国吧，到时我们在国外结婚不好么？” 这句话让凯明也乐了：“好，我就拼上小命等你一年，说话可要算数。你知道我多想和你……”他说着又凑到丹阳跟前。 “行了行了，”丹阳红着脸打断他的话：“我们打手击掌，今天是农历六月十八，明年的明天是我们完成心愿的日子。怎么样？” 凯明高兴地跳起来：“你是说，明年的阴历六月十九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那不是你的生日么？” 丹阳点头：“到时就让我们一起庆祝吧。” “太好了，只是，一年时间太长了。”他说着冲上来抱住了丹阳。 “找打是不是？击掌。”两人击了掌，柳丹阳轻轻地推开凯明：“耐心等待吧，这一年你可以随时改变主意，包括听你父母的话不理我也行。” 凯明拉住丹阳的手：“这个问题不存在。走，我们到外面吃饭去，提前一天给你过生日。”

长言道：“请客容易候客难”。陶启程夫妇热火朝天地准备了一桌子酒菜，儿子跑了不说，客人也是迟迟不来，真急死人了。 丈夫拿起电话，妻子说：“别打了，准在路上。”

过了一会儿，林惠珠也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喂，是秉臣兄弟，怎么还在家里？” 话筒里传来高声：“嫂子，你们在耍我是不是？怎么不征得你儿子的同意就会什么“亲家”？算了。” 这话陶启程也听得清楚，他刚要接过话筒，对方挂了。两夫妇相互望了一眼，各自无语。

很明显，邱家的客人已经来到楼前，刚好被逃出去的儿子打发走了，难怪人家发火，陶启程也没有想到儿子会这样。

晚上，凯明回来很晚，带着五分醉意。他一句话也不说就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天早上，陶凯明走的很早，他不想给父母留下说话的机会。

到了晚上，他又替同事值了半宿夜班才回家，清晨又是早早走了，连续好多天都是这样，父母只知道儿子回家，却抓不着人影，包括休息日都不知道是哪一天。

几天之后，陶凯明住进了宿舍吃了食堂，不服“天朝”所管了，父母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儿子的举动让父亲生气，让母亲伤心，无奈的陶启程跟踪了两次都失败了。他忽又想起成人大学，这回让他妈去找柳丹阳，连去几回那丫头准受不了，自然就离开凯明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林惠珠说了，妻子摇着头：“儿子那么大了，恐怕别不过他，再说，我去跟人家说什么？那骂人撒泼的事我干得出来么？要去你去，我可不现这个眼。” 陶启程瞪起眼睛：“好哇，儿子是我们共同的，你就这样不负责任，难道你就愿意找个做过三陪小姐的姑娘做儿媳，不愿意和我站在一个立场上吗？岂有此理。”

陶启程生气地拿起外衣下楼去了。这一走就是几天不归，林惠珠又不知怎么好了。

匆匆下楼的陶启程不仅仅是为儿子的事，而是想念白雪梅了。这样出来不是又有了理由么？

陶启程心中还有个小九九：他以炒股的名义，拿了白雪梅二十万，要想还上这笔钱，就得动定期存款，留下的生活费要还了她，自己花什么？所以，必须用心拢住那个傻娘们儿，一笔二十万的现金，她连个条子都不要，到时我要翻脸不认帐，看她怎么办？这个女人真是，搭个身子赔着钱，还高兴得要死，他又找情人欢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