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梦断西夏 -- 第六十二章

杨露在了尘的怀抱中静静地躺了一会儿，面颊上露出了一丝甜蜜的微笑。杨露笑着在了尘的面颊上咬了一口，轻声说道：“嗯，大和尚，你待我太好了。好了，放我下去给我洗浴身子吧。别忘了的，妾身的身子是为了你而脏的，你务必要善自用心才是。”

了尘呵呵一阵的大笑，朗声说道：“大和尚我的怀抱较之那刘永的只怕还要温存上几分。哈哈，露儿看来是乐不思蜀了，你我便是站上一日又如何？只是耽搁了时日，只怕你师叔的性命就没了。”

了尘放下了杨露的身子，为杨露褪下了身上的衣服，为杨露清洗着身子。杨露在了尘的怀中静静地躺着，微微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嗨，大和尚，你说，江湖上那么多武艺高强英俊潇洒的武林英豪，为了什么我杨露一个不爱，偏偏爱上了你这个又老又丑的东西的。嗯，”

了尘皱了一下眉头，一面为杨露清洗着身上的污秽血污，一面眯了眼睛，轻声说道：“这个么？只怕是露儿喜欢我大和尚的独门春药情丹之故。那情丹可以使得女人忘乎所以舍去了性命，只要是一个女子，一旦沾染上了情丹，便欲罢不能。露儿虽则是一个女剑侠，但是骨子里也是一个女子。这情丹到了体内，便成了你的割舍不掉的爱恋了。我说的对也不对？”

杨露抿了一下嘴角，摇晃了一下脖子，轻声说道：“对也不对，情丹虽好，但是不能令我杨露真心爱上一个人的。你了尘自己寻思上一下，你要颜色无颜色，要体魄无体魄，除了又胖又丑之外，还有一毫能令女子对你起了爱心的好处么？”

了尘一面为杨露洗着身子，一面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杨露又在干什么？又来了，这个女子怎么这么好说疯话呢？这一下少不了又要开始气我了尘了。我了尘脾气不好，这杨露又一个愣头青，专门找准了我了尘的忌讳话说，这不是一心让我了尘上火么？了尘心中知道杨露的毛病，可是一时也无可奈何。

了尘翻了一下白眼，用手抚摸在杨露的上，阴沉着脸发问道：“那么你杨露究竟爱上了我了尘什么？你杨露昨日三番两次不顾一切救了我了尘的性命，若不是你真心爱上了我，只怕也不能够那么对我。你且从容说了出来，让我了尘不再迷惑才是。”

杨露微微笑了一下，侧过面颊，用嘴唇在了尘的额头上亲昵地咬了一下，轻声说道：“那么我便告诉你吧，我杨露便是一个观世音菩萨，专门下界度人苦厄的。如今正是生出了几分的慈悲之心要用了我的美色度化你这个顽冥不灵的秃贼。恁的你还不下跪求饶么？”

了尘就猜到这样，这杨露一闲下来就是满口的疯话连篇，即讨人喜欢，又有几分让人气恼。了尘不无爱怜地把手指在杨露的轻轻按了一下，正按在杨露的肿痛之处。杨露痛的张开了嘴，“阿”的一声，斜靠在了了尘怀中，用嘴咬在了了尘的鼻子上。

了尘眯了眼睛，阴沉着脸说道：“杨露，我了尘不是你的小师叔，骄纵你骄纵的不成个样子。我了尘的脾气你当有所了解，你再要这么一心挑逗我让我生气，我可不客气了。”

杨露嬉皮笑脸地摇晃了一下脖子，冲了了尘说道：“大和尚，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再按上一下。你也当晓得我杨露的性子，你若是不合了我的心意，小心我一怒之下同你在床上干你个精尽而亡。你可是晓得俺们华山祖师吕洞宾的那首诗么？”

了尘呵呵笑了一下，说道：“就凭了你，哼哼，我了尘才不怕。说，吕洞宾的哪首诗？我了尘倒要听听。”

杨露将身子轻轻依偎在了了尘的怀中，一面把自己湿淋淋的身子在了尘的身上磨蹭着，一面闭上了眼睛，轻声吟诵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杨露吟过了吕洞宾的那首《警世》的小诗，微微笑了一下，不无娇媚地将嘴唇在了尘的唇边吻了上去，喃喃地说道：“你了尘作恶多端，我杨露又除你不了，而今正要用了我二八佳人的腰中之剑慢慢地斩杀掉了你这个凶恶的贼人。你也听到了，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杨露笑着在用手指抚摸了了尘下面的挺起的阳物，轻声说道：“你了尘何样的年纪阿，六旬又七了吧。我杨露才二十二岁，你了尘便是金刚打造到身子如何经得起我杨露的成天彻夜的似水柔情呢？必然不出二年，你了尘就呜呼哀哉了。”

了尘如今方才听明白了杨露的意思。了尘点了下头，轻声说道：“这么说，我了尘不出两年，便让你这个小骚货把我给干死了。你杨露眼见到自己用武功用计谋都无法诛灭我了尘，竟然想到了用你的腰中之剑。”说到这里，了尘把手指又按在了杨露下面的肿痛之处上，继续说道：“斩杀了我了尘么？榨干了我骨髓。阿呀呀，露儿，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竟然这般的歹毒。”

杨露痛的一歪头，用牙齿咬在了了尘的脖子上面，这一次杨露用了点子力气。了尘痛的一闭眼睛，一把推开了杨露的身子，目视了杨露说道：“少胡闹了，你的身子已经洗好了。来来来，让我给你涂上一些消肿止痛良药。”

了尘转身走向了岸边，在水边堆放衣服处，了尘翻出了自己的那个宝贝包袱。里面前文中说了，都是了尘的一些常用的药散，什么迷魂|药，什么蒙汗药，什么春药，什么补血药，什么止血药，什么都有。这包袱了尘平息放在自己的贴身之处，是以了尘虽然被贼人捉了，这个包袱却不曾被搜走。

了尘从包袱中找出了一个瓶儿，走到了水中，目视了杨露，说道：“杨露啊，你是习武的，会倒立么？倒立一个给我瞧。这种药涂抹之时最好是倒立着来，不则药会涂抹不均的。只怕有些地方涂抹不到。”

杨露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消肿药怎么还要让我倒立？只是杨露也没多想，杨露同了尘开玩笑开多了，如今还以为了尘同自己开玩笑。杨露轻轻一笑，走上前去，用手在了尘的肩头上推了一把，说道：“那你了尘看好了，我倒立给你看。”

杨露双手按了在水中，身子轻轻倒立了起来，两条湿漉漉的腿儿在阳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光泽。了尘双手抓了杨露的双腿，令杨露的双腿斜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上。了尘打开了瓶子，用手指小心地拨开了杨露的花心，把瓶中的药粉一股脑倾倒在了杨露的阴穴之中。

杨露感到有些不对，在下面发问道：“了尘，你干什么？不是消肿的药么？怎么你不涂抹上去，反而倾在我的体内了？莫非又是你了尘配制的什么新的春药不成么？阿，了尘，你真的也太无状了，你现在就要同我胡来不成么？”

了尘突然俯下身去，喝了一口水在口中，了尘扶了杨露的双腿站起身，一口口水喷在了杨露的上。杨露感到身体中的药粉很快在体内化开了，而后身体中小腹中隐隐作痛。杨露闭了一下眼睛，心想，这不是春药了，这也不是止痛药，这是毒药阿。

杨露一歪身子，站起身，用手捂了自己的小腹，目视了了尘，大声说道：“了尘，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无非是同你说上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你了尘便又起了歹心要用毒药毒我不成么？这明明是毒药阿，你以为我杨露是一个糊里糊涂的傻子么？”

了尘用手扶了一下杨露的身子，眼中含着热泪，颤声说道：“露儿，你不要误会了我的心思，你听我大和尚把话说完。我给你用的确是毒药，但是这毒药却不会伤你的性命。我了尘只是为了毒死了你怀中那个孩子，我了尘怕你生下一个党项人的小杂种来，我不能让那伙子党项的小贼们在露儿你的体内留下一个贼种阿。”

了尘一面用手抚摸着杨露的面颊，一面流着眼泪，颤声说道：“露儿啊，那药虽然有毒性，但是无什么剧毒，人若是服用下去也只是昏厥上一二个时辰，不碍事的。但是它却能打掉你腹中的胎儿，不令你留下一个祸根呐。”

了尘一面说，一面凑过了面颊，在杨露涟水涟涟的面颊上吻了一下，轻声说道：“露儿啊，你可知道那党项的人都是什么人么？那乃是白眼狼啊，我们汉人给了他们地盘给了他们爵位，一朝他们强大了，就同我们汉人分庭抗礼连年交兵，杀我们汉人杀了何止百万阿。这些党项人都他娘是一群没有良心的东西，我了尘怎么能让你怀了一个党项的野种呢？阿。”

杨露哭着同了尘说道：“我告诉你了啊，那不是党项人的野种，我杨露腹中所怀的当是你了尘的孩子啊。你了尘怎么就这么狠心，对自己的孩子下了毒手？你了尘怎么就这么狠心，用毒药毒死了自己的孩子呢？我不管，我要我腹中的孩子。”

杨露突然跪了下去，杨露不知道为了什么，悲从中来，嚎啕大哭起来。杨露真的想为了尘生一个孩子，杨露真的不想一辈子做上一个没根的人了。杨露以为只要自己生下了了尘的孩子，了尘便能终生陪在自己的身边。但是杨露想错了，了尘是一个疑心重重的人，了尘感到杨露的腹中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了尘宁可用毒药将其毒死，也不会使他生下来的。

杨露方才还沉浸在同了尘男耕女织的美好梦境之中，但是一下子杨露的梦就碎了。杨露知道，自己是一个被无数的党项狗子们干过的女人，没一个男人能要自己了，自己活着和死掉了也没什么不同。杨露嚎啕痛哭着，绝望得浑身颤抖，好像是要疯掉了一样。

了尘哭着跪下去，双手抓了杨露的肩头，大声说道：“露儿啊，莫要哭阿，这腹痛一会儿就过去了，这一胎我们不要了。过上二十几日，我了尘和你保证，我定然还让你怀上我了尘的孩子。我不计较那些党项狗子们强暴过你，我了尘不计较的。莫哭啊，唉，露儿，无非是一个孩子，我们来日方长，怎么会没一个孩子的？”

杨露让了尘好一阵劝，方才止住了哭啼，杨露哭的都快要虚脱了。杨露打下面抬起了面颊，目视了了尘，轻声说道：“了尘，我问你，你可还会要我么？你说阿，我这么一个下贱的女子，一个为党项人轮番过的婊子，你了尘真的不嫌弃么？”

了尘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颤声说道：“我了尘不嫌弃，露儿既然不嫌弃我了尘，我了尘自然不会嫌弃露儿，我了尘自然不会嫌弃。露儿啊，我们莫要哭了，如今孩子已经毒掉了，身子也干净了，我们把昨日的种种烦恼忘记上一个干净。今后你要什么我了尘给你什么，我了尘同你担保，我了尘再不让露儿受人的欺辱了。”

了尘目视了杨露，用手在杨露的手臂上重重地握了一下，轻声说道：“你总给我了尘一个报答露儿的机会，我了尘必然不辜负你的恩情则是。恩，这个孩子我们真的不能要，不则我了尘看到这个孩子就会想到昨日那。”

杨露的小腹中一阵阵的隐隐作痛，如今杨露也哭够了，杨露也不悲伤了，杨露只是觉得自己十分的虚弱。杨露也不肯再理睬了尘，杨露尚且在心中哀悼自己的孩子。杨露太想要一个孩子了，不管是了尘的还是党项人的，还是贼人的，只要是一个孩子，杨露都想要。杨露感到自己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孩子，自己死掉了，却仍然有一点遗憾在心中。

杨露的面色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也没了，杨露用手捂了自己隐隐作痛的小腹，拖了沉重的步子，朝向水边的方向走去。杨露的心又一丝坠入了低谷，方才才燃烧起的情爱的火焰熄灭掉了，继之以坟墓一样的沉寂。杨露心想，自己竟听凭了尘杀掉了自己腹中的孩子，自己也许一辈子再也不能有一个孩子了。杨露的心一滴滴地流血，而杨露的精神几尽崩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