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梦断西夏 -- 第六十章
一时间帐篷之中鼾声四起，黄飞虎醉的一塌糊涂，昏睡了过去。杨露假装自己睡着了，但是杨露并没有睡着。杨露一直做出一副不愿逃走的样子，那也只是为了让黄飞虎看的，为了让黄飞虎放松戒备之心。其实杨露的心中早就打好了算盘，要逃，自己决不能陷在这匪巢之中。也许今日这黄飞虎不忍心杀我，明日听了下面什么小弟的言语，则少不了要对我心生疑窦。到了那时，我杨露再要求取上一条生路便登天还难了。
杨露在毛皮毡子上稍稍地移动了一下身子，将两根手指伸出来。杨露将自己的手指放在了黄飞虎的鼻子下面，试探了一下黄飞虎的鼻息，感到黄飞虎是真的睡着了，而不是在试探自己。杨露咬了一下嘴唇，推开了压伏在自己身上的黄飞虎的身子，一侧身，打皮毛毡子上站起身。
杨露如今赤身露体，不好行路。杨露四下扫了一眼，帐篷中并无什么衣服，杨露把目光落在了黄飞虎的身上，黄飞虎身上穿着的毡衣毡裤正好可以供自己使用。杨露一咬牙，俯下身去，装作为黄飞虎宽衣的样子，将黄飞虎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杨露并从黄飞虎的身上取了那把锋芒利刃的匕首。按说，这黄飞虎命令手下人反复了杨露，杨露当一匕首把黄飞虎斩杀了，但是杨露如今心中其实有几分可怜这个被自己义父害了的汉子。所以杨露并没下手要了黄飞虎的性命，而是仅仅取了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在身上戴了匕首，将醉沉沉的黄飞虎推在了毛皮毡子上。
黄飞虎突然从睡梦之中发出一阵狂笑。黄飞虎大声说道：“阿呀，梁震阿，你看到了，你也有今日，让我黄飞虎了你的女儿，你梁震后半生只怕也无面目在江湖上作人了阿。哈哈哈。”黄飞虎伸出手，紧紧抓了杨露的手臂，惊的杨露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杨露静静地跪在黄飞虎的身边，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重新传出了黄飞虎的鼾声，杨露方才小心翼翼地从黄飞虎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杨露为黄飞虎盖上了皮毛毡子，杨露打下面站起身，转身朝向帐篷外面走去。
如今外面夜色已经深了，大概到了二更左右。杨露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撩开了帐篷的一角，朝向外面观瞧。外面的篝火已经灭了，篝火中尚且冒出袅袅的白烟。四下里静极了，四处传来了醉倒在篝火边的匪人们的呼噜声。杨露仔细看了多时，不见有巡逻的贼兵，方才放下了心。
恁的有人要问了，这些贼人们怎么不戒备呢？说来好笑，这些贼人们也是大意了。一则，贼人们自己捉到两个人，兴高采烈，少不了骄傲自满，各夸其能，这便有了几分骄气。一则，贼人们将杨露玩弄了几个时辰，把杨露搞的死去活来，贼人们以为那杨露必然让大王杀害了，所以不曾想到会有人逃脱。一则，贼人太高兴了，有肉有酒，有女人，搞完了女人之后，一个个放开了喝酒吃肉，如今十个九个烂醉如泥，还有什么人站岗放哨呢？
杨露见到篝火边上四下里的匪人们一个个烂醉如泥，鼾声连天，心中暗笑，心想，哼哼，不是我杨露舍掉了自己的身子，买了你们一个安心，不则如今我杨露还真不好从此脱身呢？杨露面颊上掠过了一丝冷笑，出了帐篷，朝向捆绑了尘的木桩子边上走了过去。
杨露绕过了篝火，方才了走了两步，脚踝让一个匪人抓到了。杨露惊的面无人色，一下子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向下看去。只见一个烂醉如泥的匪人正然在说梦话道：“哎呀，我的心肝儿哎。哥哥又来了，又来了，来干了这一碗，让哥哥再同你快和快和。”
杨露不屑地笑了一下，收了手中的匕首，一脚踢在那个小子的身上，把那个小子踢的翻了下身子。杨露用嘴咬了匕首，一俯身，用出夜行人的步法，三窜两纵到了了尘的身边。了尘如今怎么样了？那了尘大和尚让匪人们一顿胖揍，打的是鼻青脸肿。了尘眼睛肿的好像是馒头那么大，嘴角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了尘的脖子上也都是血痕，想必为贼人们好一顿折磨羞辱。
了尘如今闭着眼睛，嘴被破布堵了，耷拉着脑袋，昏昏沉沉地哼哼着。听到了脚步声，了尘微微睁开了一边的眼睛，影影绰绰看到有个人影。了尘还以为是要杀自己的，了尘挣扎了一下，但是又平静下去。了尘一闭眼，心中暗想，还挣扎一个什么？死便死了吧，我了尘也活够了，拖累了杨露为我受苦，我了尘死有余辜。
杨露到了了尘身边，打嘴中取出了匕首，手臂一挥，割断了了尘身上的绳子。而后杨露从了尘的口中取出了破布，目视了了尘，小声说道：“了尘，是我，杨露。我来救的你，快，随了我逃命去吧。”
了尘睁开了眼睛，目视了杨露，惊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尘还以为自己是在睡梦中相仿，了尘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啊呀”，还真疼。了尘大惑不解地目视了杨露，说道：“露儿，你怎么逃出来的？我看他们方才把你折磨的都快不行了。你怎么还能？啊呀，我这莫非是死了么？这是在阴间同你相会不成？”
杨露皱了一下眉头，用手指在了尘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凑过嘴唇，同了尘轻声说道：“快走，废话什么？我杨露用计稳住了那个黄飞虎，如今正是你我逃命的大好时机，错过了只怕就走不了了。你还迟疑一个什么呢？”
了尘目视了杨露，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阿弥陀佛，原来都是真的啊。露儿啊，我了尘不曾死掉。”这了尘也是让那伙儿党项的贼人们打昏了头，到了现在不逃命，却一心以为自己到了阴间。若是到了阴间，就凭了了尘的作孽多端，至少要下十八层地狱，也能同杨露相见么？
杨露用手拉扯了一下了尘的手臂，同了尘大声说道：“莫要迟疑了，同我快走。”了尘为杨露拉了自己朝向一旁走去。了尘此时明白过来了，却又不肯走。了尘挣脱了一下，停了下脚步。了尘摇晃了一下肥大的脑袋，说道：“我不能走，这些党项的狗子们欺人太甚，我了尘容他不得。你让我过去敲杀他几个，出出我心头的恶气再走吧。”
杨露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个和尚，能逃命你不逃命，还要报什么仇？就凭了咱们两个怎么报仇？杨露用手死死抓住了了尘的手臂，狠狠地说道：“只凭了你我两个，如何报仇雪耻呢？你若是不走少不了要害死了我的，你到底是走也不走？阿。”
了尘眼中老泪纵横，一回头见到了杨露，了尘心疼杨露，一侧头，又见到了地上横七竖八的那些党项匪人，了尘便怒火冲天。了尘迟疑了一会儿，方才一跺脚，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了尘英雄了一辈子，如今受到了如此的奇耻大辱，却不能杀上几个贼人泄愤。阿。杨露，不是为了你，我了尘就是豁出了身家性命，我焉能容他？”
了尘矛盾中还是选择了保护杨露，毕竟了尘心中觉得对杨露的亏欠最多，了尘不想让杨露再为了自己身陷险境。了尘为杨露拉扯了自己，两个人蹑足潜踪绕过了一座座的帐篷，来到了贼人们安置骆驼的地方。杨露同了尘用了一个眼色，了尘会意，走上前去，打木桩上解开了两头骆驼的缰绳，回转身，牵了骆驼，同杨露笑了一下。
杨露走上前去，飞身上了一头骆驼。了尘自己也上了一头骆驼，两个人骑了骆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帐篷的所在，朝向北方去了。走出了足足有二三里地，回头再向贼人的方向望了一眼，不见有贼人察觉追上来。杨露在骆驼上同了尘用了一个眼色，两个人骑了骆驼，一阵风一样，飞速地朝向北方黑水城的方向狂奔了下去。
两个人狂奔出了很远，大概有二三十里了，了尘方才止住了骆驼，同前面的杨露喊道：“露儿，停上一停，那些贼人们已经捉不到我们了。停一停，老衲我快要支撑不住了。”了尘一面说着，一面一歪身，打骆驼的背上跳下去。
杨露也止住了骆驼，跳下了骆驼，来到了了尘的身边。了尘一把抓了杨露的身子，把杨露搂在了怀中。了尘大声说道：“哎呀，我的露儿，他们怎么你了？他们都怎么你了？让我看一看，让我了尘看一看，我看他们对你，对你都干了些什么？”
了尘一面说着，一面声音哽咽了。了尘用手轻轻扯开了杨露的衣衫，杨露遍体的伤痕显示在了了尘的面前。了尘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用手锤头，说道：“是我了尘无能阿，让露儿你为我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要不是我了尘受了箭伤，拖累了露儿，露儿也不会为了给我了尘断后，深陷在了贼群之中。阿呀呀，我了尘有罪啊。”
了尘用手抚摸着杨露身上的伤痕，心中痛惜不已。杨露无所谓地笑了一下，用手抚摸于了尘的面颊上，轻声说道：“说的什么啊？你了尘不也一样么？你了尘说来也受了我杨露的拖累，不则你如何不自己逃命回去救我呢？正是飞蛾扑火，自不量力。”
了尘闭了一下眼睛，要为杨露脱下下面的裤子。杨露用手按在了了尘手上，阻止了了尘。了尘打下面抬起面颊，目视了杨露，发问道：“怎么？你还害羞么？我们是什么？你还害羞么？让我看一下，不然我大和尚的心中不安稳。”杨露的面颊红了，杨露真的不想让了尘看，杨露知道自己下面太难看了，杨露不想让了尘看了之后，对自己心生厌恶。
杨露用手按住了了尘的手掌，眼中含了泪水，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头，低声说道：“别，了尘，给我一点面子吧。我真的不想，不想让你看到我下面为人蹂躏过的样子。我杨露已经无什么指望了，至少你让我有一点。”杨露哭着却说不下去了。
那了尘多么聪明，察言观色，便听出了杨露的意思。了尘叹了口气，目视了杨露：“唉，露儿，你把我了尘想作什么？你以为我了尘仅仅是贪图的你的美色么？若是你的丑陋不堪了，我了尘便会抛弃你么？唉，你怎么这么想？我了尘同你杨露乃是患难之交。这交情比什么都深，我了尘宁可为你杨露去死，你还对我信不过么？”
了尘口中那么说着，下面的手上一用力，就用了强。杨露“阿”的一声，为了尘强行扯开了下面的衣服。了尘一看，大叫了一声：“天啊，让我杀了那帮畜牲吧。”恁的有人要问了，杨露的下面怎么回事了？真是一个惨不忍睹。
杨露的下面不但肿了，而且被那些匪人们用手指抓的一道道的血痕，杨露的下面一股子匪人们精子的腥臭气，而且不断有液体从杨露的体内流出来，混合了几条血丝淌落下去，杨露的身体让那些肆无忌惮的匪人们糟蹋惨了。多么好的一姑娘，多么好的一个美人，到了那些党项人的手上，被折磨成了这么一个样子。了尘气的哇哇暴叫，怒不可遏。
杨露为了尘看到了自己下面的惨状，杨露哭着在了尘的嘴边吻了一下，轻声说道：“莫要管他，了尘，下面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之伤而已，于我们江湖中人算得上一个什么？了尘，我们还是夫妻不是么？你说话阿。了尘。”
了尘恨恨地摇晃了一下头，大声说道：“露儿啊，你让我了尘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便是一日你杨露真的生下了孩子，你让我了尘怎么认那孩子为我了尘的孩子？哎呀呀，真的气煞了我了。说不定，一年之后你杨露生下的乃是一个党项的小杂种，你让我不气么？”这了尘真是能想，方才逃脱了性命，心思便到了一年后了。
杨露苦笑了一下，用手抓了了尘的手臂，凑过面颊，在了尘的面颊上吻着说道：“一定是你的孩子，了尘，我知道的。若是我怀上了孩子，则肯定是你的。你可知晓，我们女人的心中的那种感知么？”
了尘“唉”的叹了口气，说道：“一切都好说，只是让我了尘做一个党项杂种的父亲，我是不能干的。唉。”了尘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望着面前的杨露，心中说话，这个女子倒是真的爱我，可是我怎么能作上一个党项杂种的父亲呢？我了尘也不是青壮年，我的精血较之那些党项汉子们的精血哪个更强呢？
杨露突然痛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说：“这么说，你了尘是要不要我了。阿，我杨露为了你什么都做了，到了如今却又要被人抛弃，我杨露还活个什么意思？”杨露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匕首，便要自尽。
了尘用手抓了杨露的手臂，说道：“莫要胡闹了，我了尘自然要要你的，只是少不了日后要麻烦一下。第一胎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你杨露至少要给我生两胎，我要第二胎的孩子，你看如何阿。”
杨露点了下头，说道：“这我答应你就是。”了尘目视了杨露，突然想到了什么，用手抚摸在杨露的脖子上，说道：“我不是看你把解药带在脖子上么？怎么如今不见了？莫非你丢了解药不成？这可麻烦了，那可关系了你师叔的性命阿。”
杨露无声地笑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手腕，让了尘看。杨露的手腕上环绕着绳子，手心中则是解药的瓶子。杨露笑着同了尘说道：“怕贼人们抢了去，我事先把解药藏在了手中。这样便是贼人们轮番强暴折磨我，也不能让我丢掉了解药的。哼哼，了尘，我的心机可多么？”
了尘笑着点了下头，说道：“这样便好，我们上路吧。此去黑水城已经不远了，今日你我便能达到黑水城。到了黑水城，你我休整一下，我为你借上两匹快马，我们从官道便可以赶奔华山了，也只需无六日的脚程吧。”了尘带了杨露起来，两个人重新上了骆驼，骑了骆驼朝向黑水城的方向赶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