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论剑华山 -- 第五十三章
如今那毛女洞中的情形真的十分不堪，若是起初杨露同秦雨亲密还只是相敬如宾，彼此谦让，到了如今则成了一个十分不堪入目的情形了的。杨露出离了自己的羞耻之情，而秦雨则一时挺起了男子的雄风成为了一个崛起的野兽。那秦雨素来被称之为霹雳火，说的便是秦雨的性子有几分好像是霹雳火电一般，平时看不出分毫，但是一旦激发了则瞬间成了一个截然相反的模样。这虽是杨露晓得的，但是如今却令杨露始料未及。杨露闭上了眼睛，依偎于秦雨的怀中，轻轻地颤栗着，逐渐成为秦雨的手上的一只软弱无力的猎物。
此时毛女洞的情形只能用一首小诗形容之：毛女洞中露华浓，同心姐弟修道诚。不慕金仙慕鸳鸯，不修金丹修爱情。昔日毛女今安在，今朝玉人戏孤凤。凤鸣三千不我闻，一朝火中自重生。这毛女洞如今成了一对儿苟且的男女发泄自己的激情的一处偷欢之所，想昔日的毛女本人到了洞中修炼仙人的道法，每日虔诚的参拜天上的星斗且于洞中轻轻地弹奏琴瑟，而如今这安居过神仙的洞穴则成了一片狼藉的模样，不晓得毛女若是冥冥中有知当作如何思想。
两个人大战了数百个回合之后，尚且分不出一个上下高低。秦雨突然之间仿佛变成了一只发了狂的猛兽，大叫了一声重新扑上了杨露的身体，要展开新一轮的大战。那秦雨真不愧乃是名门之后将门的虎子，如今一发狂，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只见秦雨顶盔贯甲，手持了一支丈八蛇矛长枪，怒吼了一声冲到了两军阵上。于是乎，鼓角齐鸣、烟尘满天，沙场之上大风飘白木，红尘裂战袍，对面尘烟起处，一员女将身披了战袍，双手持了一对亮银锤冲到了秦雨的对面。两个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那女将一双亮银锤上下翻飞，那秦雨手中的长枪纵横来去，两个人战成了一对，斗作了一双。眼见得日影移转，风起云涌，两个人只是斗在一处，分不出一个输赢。
秦雨勇猛向前，步步紧逼不可一世。杨露在秦雨的猛烈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才战不到了三五十个照面，便险险让秦雨一枪挑在了自己的肩头上。杨露不得不小心抵挡，在意应付，于是两个人勉强打了一个平手。只是秦雨的锐气一波更胜过一波，而杨露则往往到了强弩之末，悬崖的边缘。终于在二百个回合之后，杨露让秦雨一枪挑落于马下。
杨露皱了一下眉头，目视了秦雨，说道：“雨儿因为了什么这么一味地用强呢？你攻得这般的猛烈，让我如何一个法子与你抗衡阿？你必然要见到了自己的师姐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丑于你的面前才好么？你个狼子野心的东西。”
秦雨红着面颊，说了一句：“雨儿孟浪了。还望师姐恕罪。”只是话儿方才说过，秦雨马上便又陷入了狂热之中。秦雨扑到了杨露的身上，陷入了新一轮的激情。年轻人的激情阿，一旦喷薄而出，便好像是火山爆发一样，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秦雨的狂热让杨露感到自己有几分抵挡不住了，这个少年的锐气是如此的逼人，如此的令人难以招架。杨露闭了一下眼睛，用牙齿于嘴唇上了咬了一下，在秦雨的激情中沉醉到了梦境深处。
秦雨重振雄风，再战杨露。杨露如何也想不到，秦雨发了狂，便成为了一只难以驾驭的野兽。昔日那个斯文的少年不见了，秦雨变得好像是一只疯狂的野兽，秦雨这一次较之上一次还要猛烈旷野上几分。只见沙场之上，兵来将往，杨露的双锤堪堪抵挡住了秦雨的长枪。秦雨三五枪拨开了杨露的兵器，分心便刺。秦雨一刺接了一刺，一下接了一下，杀得杨露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杨露只战了几百个回合，便力不能支再次败下阵去。杨露感到自己的周身上下都要为秦雨鼓荡的酥软了。
经历了两次大败，杨露真的害怕了面前这个生龙活虎的少年了。杨露用手抚摸于秦雨的面颊上，在秦雨的腮边上吻了一个，有气无力地轻声说道：“雨儿，我认输了还不成么？师姐我求你了，不要再这么一个样子用强下去了。我如今已经精疲力竭怕是要力不能支了，你倒是体谅我一点，同我稍稍地放缓上一些。嗯，好么？”杨露如今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双颊红润，娇喘吁吁，一双满含了祈求的神色的眼睛注视于秦雨的面庞之上。
杨露如今是真的坚持不住了，杨露怕自己会一再地在雨儿的面前出丑。雨儿是自己的小师弟，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一个孩子，自己如何能在他的面前那么的无状呢？可是杨露感到秦雨的激情太猛烈了，猛烈到了能把自己的所有焚毁的地步。杨露迫于无奈只好向秦雨求饶了，杨露在秦雨的面前还从来不曾这么狼狈过。
秦雨也知道自己太狂放了。秦雨点了下头，用手抚摸着杨露湿漉漉的身体，轻声说道：“师姐，小弟我错了。我只想着自己同师姐的这一场欢愉可能便是生命的最后一次放纵了，是以小弟我拼尽了全力，拼尽了全力要同师姐快和到了死亡。师姐，师姐恕罪便是了。”秦雨流下了泪水，不知道是幸福的泪水，还是伤感的泪水。当秦雨再次进入了杨露的身体，秦雨便逐渐地缓和了下去，两个人重新温存起来。
外面的日头缓缓地移动着，天空上的那轮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的正上方，又一个时辰过去了，不知不觉地到了午时时候了。渐渐的午时也溜走了，到了下午巳时了，只是山洞之中陷入了甜蜜的柔情的杨露和秦雨则丝毫未曾察觉时辰的变化。
外面山岩之上闭目静坐的徐落微微睁开了眼睛。这徐落如今已经在山岩的空处活动了多遍的筋骨，打拳打到了疲惫，正然一个人坐在岩石上闭目静坐，调息养神。静坐了也接近一个时辰了，只是还不见山洞中有人出来。徐落心想，这真是奇怪，两个人干那个，干上十遍也可以了，只是为了什么还不露面呢？这样下去，莫非两个人打算干上一日，干到了晚上么？徐落茫然不解。
终于徐落焦躁起来，徐落皱了一下眉头，打下面站起身，一面活动着酸麻的身体，一面口中自言自语道：“好两个狗男女，这必然是男欢女爱到了深处，忘记了时辰了。这可如何是好？上去叫他们二人吧，必然要惹得杨露蒿恼。若是不叫吧，若是两个人疯到了晚上，事体必然要败露。唉，看来好人做不得，我还是上去叫了他们二人下山得了。不这么，只怕还有麻烦哩。”徐落想到了此处，咬了一咬嘴唇，转身向了山洞的方向走去。
徐落方才上到了半山腰，山下突然传来了什么人奔走声。徐落听到了声响，用手抓了山岩，侧过面朝向山道上观瞧。只见山道上奔下了一个汉子，那汉子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二哥刘永。徐落“哎呀”叫了一声，吓得差点没有从山石上摔下去。怎么？徐落心想，不好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刘永下山了？这必然是刘永不放心，下山来寻杨露的。这可如何是好？
徐落那“哎呀”的一嗓子不要紧，惊动了正在山道上奔走的刘永。刘永一抬头，正好瞅见了山岩之上的徐落。刘永还纳闷，怎么徐落到了山岩上了？哦，刘永马上明白了，那山岩之上有个洞穴，乃是华山著名的毛女洞。杨露必然在洞中了，不然徐落上毛女洞做什么？
刘永心中犯着嘀咕，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山岩，来到了徐落面前。刘永一把抓了徐落的手臂，笑着说道：“四弟，让哥哥寻的好苦，你们怎么才走到这里？日头老高了，再不上山，天色晚了爬山便危险了。你怎么不伙同了露儿速速上山去呢？害得我和你的大哥在山上苦等，合着你们几个还在毛女洞这里胡闹阿。”
刘永一面说，一面侧过面颊，朝向毛女洞的方向扫了一眼。刘永呵呵笑了出来，说道：“必然是杨露这个妮子心性顽皮，要同你两个捉迷藏，自己藏到了洞中了。呵呵，不妨事，我上洞中叫了露儿出来好了。”
徐落都呆住了，好像是木雕泥塑的一般，目视了刘永呆呆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徐落心想，糟了，坏了，若是让刘永知道了杨露在洞中的事体，还不出了大麻烦么？徐落这么想着，可是想拦阻已经晚了。刘永已经让开了自己，一个人朝向山洞的方向扑了过去。
徐落口中叫了一声：“二哥，杨露她不在洞中。二哥，你听我说。”刘永此时已经快到了洞口。听到了徐落这么说，刘永回过头，目视了徐落，感到徐落有点变毛变色的。刘永那么聪明的一人，什么看不透的？这么一看，刘永的心中愈发疑惑了。刘永非但没有站住，反而加快了步子，纵身几个飞纵已然到了洞口处。
刘永来到了洞口处，往里面一看，面色马上就变了。为什么刘永的面色变了？刘永被震惊了，抑或者说被气到了。刘永怎么也想不到，杨露竟然在毛女洞中同自己的同门小师弟做出这种勾当。只见那毛女洞中，两个人赤身裸体，一个人叫做杨露，一个人叫做秦雨，他们二人同门同派同师学艺，他们同处山中整整十年，耳鬓厮磨，相濡以沫，从不曾越过雷池半步。可是如今，两个人赤身裸体地在山洞中。那两人啊，一个娇羞满面，一个羞惭无他，一个秀发凌乱，一个神情慌张，一个正然推开另一个的身子，一个正然慌乱中打下面站起身。一个乃是刘永的小师侄，一个同然也是刘永的小师侄。
刘永大睁了一双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刘永气得嘴唇发抖，面色苍白。刘永用手点指了杨露，发问道：“露儿，你做下的好事啊。我同你大哥在北峰之上苦等你一个时辰等不到你，不想你却在这里同雨儿做这种下作之事。你可知晓，你干的是什么人么？那乃是你的亲师弟啊。你如何能他在一处胡来呢？还是在华山之中。若是让山下的师父知晓了，你知道什么后果么？你疯了不成么？阿？”刘永让杨露靶自己气的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那刘永也曾经和杨露偷情来着。为什么如今刘永这么生气呢？恁的只能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这倒也不是，只是为了刘永想到别处去了。刘永以为是什么，这杨露必然是对自己心存不满，自己让杨露嫁给徐落，让杨露对自己生出了怨怼之情。于是杨露才故意作出了这种荒唐透顶的事情来气自己，只要让自己知道自己错了。那刘永如何不生气呢？只是要为了此，火冒三丈高，怒火冲霄汉。
杨露同自己的小师叔打了那么多年交道，如何不知道小师叔接下来要干些什么？杨露面色苍白地苦笑了一个，一把推开了秦雨的身子，把秦雨的身子推在了一旁。杨露一咬嘴唇，昂头来到了刘永的面前，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来。
杨露不无颓然地微笑了一下，目视了对面的刘永，不无桀骜地上挑了嘴角，轻声说道：“千错万错无非都是露儿一个人的错了，师叔只不该令露儿我晓得了那男女之间的无尽的欢愉的。而今我便是变成了一个千人骑万人骑的人尽可妻的淫女子又如何了？师叔在江湖上干了不知多少的女子才博得了一个凤流多情的侠名，如何同样的事体师叔行得露儿却行不得？”
那刘永本来就气得浑身上下直颤抖，如今听了杨露这么说，刘永真是快要被杨露气得发狂了。刘永面色发青，嘴唇发紫，一句话也不说，挥起了手臂，一巴掌扇在了杨露的面颊上。只听“啪”的一声响，杨露让刘永一巴掌把自己扇得倒退了半步，身子一歪，摔倒在了一旁的石壁上。
刘永用手点指了下面的杨露，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了火来。刘永颤声说道：“你这个没有廉耻的东西，看看你做下的好事，你还有脸把自己同我比拟？我能干上一千个女人，还让江湖中人称我一声大侠客，你杨露成么？师叔为了你操了多少的心，你的大哥为了你忍痛割爱甘愿自己一个人忍受寂寞，把你让了出去，你的师父也为了你一再地委屈求全，却不想到头来养成你这么一个桀骜跋扈的性子。你就这么同雨儿胡来么？这事若是传到了你师父耳中，传到了江湖上面，你的面子不重要，只是我华山剑派的面子往哪里放阿？”
刘永同杨露相识了这么多年，还从不曾亲手打过杨露。这一次若不是为杨露把自己气坏了，刘永如何会动手打杨露呢？刘永一直把杨露当成自己的亲妹子一样看待，疼爱杨露甚过了一切。可是如今刘永让杨露靶自己气坏了，一时克制不住，竟然出手打了杨露一巴掌。
杨露为刘永打了自己，却一句话也不肯说。杨露只是苦笑了一下，用手指擦拭掉嘴角上的血水，无声地摇晃了一下头，于面颊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微笑。杨露如今甚至连一滴泪水也没有。
只是杨露身后的秦雨按捺不住了。秦雨一向最爱自己的师姐杨露，如今一见自己的师姐杨露被打了，那秦雨如何能干么？秦雨“阿”的大叫了一声，好像是一只发了狂的狮子一样朝向刘永扑了过去。
秦雨一把抓了刘永的手臂，大声吼叫着：“师叔，师叔你不可以打师姐阿，这全不关师姐的事，一毫也不关师姐的事阿。都是雨儿我一个人的主意，都是雨儿我一个人的主张阿，师姐是为了成全我才这么做的。师叔，师叔，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抬手就打人呢？你若是要打，打雨儿好了，打死了雨儿我也没有话说。”
刘永目视了秦雨，冷冷一笑，轻声说道：“狗奴，你做下的好事，你还有脸在这里叫唤？给我滚在一旁，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刘永一抬手臂，一把推在了秦雨的胸口上。秦雨那乃是为女色掏空了的身子，如何经受得了刘永的一推呢？秦雨的身子轻飘飘的，让刘永一推，便跌了出去。秦雨的身子撞在一旁的石壁之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秦雨颓然跌倒在了地上。
瞬息之间，石洞中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刘永抬手打倒了两个人，此情此景让站立在洞口的徐落愣怔在了那里。徐落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