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论剑华山 -- 第五十二章
到了此时两个人都好像是木雕泥塑一般坐了于小小的洞穴之中，毛女洞中充满了两个人的无奈的怅惘之情。杨露的心中本要竭尽了自己的能力使得秦雨高兴，结果却换来了一种无言的凄伤。秦雨目视了下方，用手一下下地锤砸在下面的石头上，而轻轻地发出无可如何的叹息之声，而杨露此时目视了一旁的洞口的方向则默默地不出一声。
这令人感到凄伤的无可救药的爱欲，到了最后只是剩下了淡淡的忧伤在空中飘荡。秦雨好像是一个犯了什么错误的孩子，正然在漠然无声地忏悔着自己犯下的罪孽，而杨露则好像是一个突然之间失去了希冀的人儿一般，于寂静中回味着方才的狂乱而心中充满了无可奈何的伤感。杨露以为自己同秦雨的爱恋也便止于此了，自己不但不能与之结为白头偕老的夫妻，甚或两个人于一处偷情的机缘也少之又少，从此两个人只能压制了彼此的感情于人前强颜欢笑。
杨露无可如何地闭上了眼睛，于面颊上露出了一丝的苦笑。杨露用手抚摸了于秦雨的面颊上，凑过了嘴唇，于秦雨的腮边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杨露依偎了于秦雨的身侧，同秦雨小声地说道：“雨儿，你说，为了什么男子可以三妻四妾的，而一个女子则除了与人做妾替人守寡之外便无一人能同多个男子结为连理的呢？”
秦雨用手轻轻地擦试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小心地伸出手臂，将杨露搂在了自己的怀中。秦雨怔怔地目视了下方，于嘴角上咬了一下，低声说道：“南北朝时有山阴公主，曾同废帝刘子业说道，妾与陛下，虽男女有殊，俱托体先帝。陛下六宫万数，而妾唯驸马一人。事不均平，一何至此。于是刘子业为山阴公主置面首三十，这面首便是男妾了。师姐以为天下的男子都可以娶女妾，只是女子却不能娶男妾，事有不均，岂今人以为然，古人也这般做想。据说武则天曾有面首三千，只是非是权高势大的女子，谁又能行此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荒唐事呢？”
杨露于面颊上露出了一抹轻柔的微笑，杨露用牙齿轻轻地咬着秦雨的肩头，微微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雨儿错会了我的意思了的，我非是不晓得那南朝的山阴公主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欲而上诉于帝王，也非是不晓得那唐时的武则天有三千供自己朝夕取乐的面首。而是我只是想要同一般的平民百姓一般，能同自己所爱的男子终身厮守于一处，只是为了什么到头来却是那么的难呢？”
杨露一面说着，一面伸出了手指，好像是盘算的样子，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比方说吧，一个城镇中寻常的小贩若是一年中的生意有了几分的起色，便可以冠冕堂皇地花上一些银子为了自己再添上一房小妾。若是一个年老的员外缺少了子嗣，则也可以为了自己的千秋之计而顺理成章地娶上几房小妾以求子嗣繁茂，虽则那小妾的年纪常常还不足员外的年纪的三分之一，但是也不见天下的士人君子非议之，反而往往传为美谈。只是？”
杨露一面说着一面黯然神伤地皱了一下眉头，杨露微微地睁开了眼睛，一双充满了酸涩的眼眸注视了于秦雨的面颊上。杨露无力地摇晃了一下脖子，颓然地说道：“只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我杨露一个堂堂正正的侠客，却不能同自己心爱的人儿顺理成章地结为夫妻的呢？仅仅是互相之间的偷情也大为世人所非议，更遑论其他呢？”
杨露的心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伤感，杨露是真心地喜欢自己的小师弟。杨露想，若是自己能同男子一样，有上一些银子，便能为自己置上三妻四妾该多么好呢？可是如今自己只能好像是一个偷偷摸摸的贼一样，同自己的小师弟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山洞之中苟且偷安，且彼此的心中还要含隐了几分的愧疚之情，好像自己生来便是一个做贼的一般，而那些冠冕堂皇的三妻四妾的谦谦君子们则又何尝正直到了哪里去？
这些一直以来便困扰着杨露的问题，突然之间好像是一种带毒的藤蔓将了杨露的心灵紧紧地攥住，让杨露觉得那么的苦闷。杨露一面用嘴唇于秦雨的汗水津津的身上吻着，一面断断续续地喃喃自语，无形中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杨露想自己若是能同男子一般有三妻四妾的话，自己一定要同陈暮同刘永同秦雨这三个人作上一辈子的夫妻。可是自己既不是什么帝王之家的公主，也不是权倾天下的女皇，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浪迹于江湖之上的女侠了。
杨露以为自己心中的苦涩无人能晓得，杨露用手抚摸着秦雨的身体，而茫然自失地摇晃了一下脖子，不无伤感地说道：“可惜我杨露终非是一个出生于帝王之家的公主也非是一个权倾四海的至高无上的女皇，我杨露充其量无非是一个小小的侠客罢了。官府中人称我们为贼人，贼人们则称我们为朝廷的鹰犬，一生除了为他人卖命出力出生入死之外，又有什么自己的幸福可言呢？”杨露此处好像出离了个人的理智一般，一面微微眯了眼睛，一面低声说着一些似懂非懂的疯话儿。
杨露目视了愣愣怔怔的秦雨，用牙齿于嘴角上咬了一下，低声同秦雨发问道：“雨儿以为师姐我是不是一个淫贱下流的婊子呢？我常常会觉得自己无非只是一个红尘之中巧言卖笑的红尘女子，时而用了自己的美色博得几个彩头，时而受到几个轻薄少年的愚弄，时时心中想要同所爱的人儿欢愉上一场，只是欢愉过后也只是为人所唾弃罢了。”
秦雨于自己的嘴角上咬了一下，低垂下面颊，同杨露说道：“雨儿如今得蒙师姐垂爱，已然是受宠若惊，心中惶恐懊恼无以名状。师姐如今怎么这么说呢？恁的师姐同小弟我耳鬓厮磨了这么多个春秋，心中还不晓得秦雨我是如何的一个人么？秦雨宁死心中也不会对师姐有分毫的轻视，还望师姐明察之。”秦雨又拿出了那么一种恭谨的姿态，只是却令杨露感到十分的不自然。
杨露想要秦雨此时扑上来，好像昨日的陈暮那样，疯狂地吻自己，疯狂地爱抚自己，同自己一次次地陷入这么一种疯狂之中。可是秦雨此时重新变成了一个冷若冰霜的样子，秦雨于自己的面前一说话的口气都带出了那么一种冷冷的味道。杨露心中突然十分的凄凉，杨露想，秦雨终于是不能真的理解自己，此时杨露倒有几分想要一走了之，可是杨露还是为秦雨而忍住了。
杨露轻轻地眯了眼睛，用唇儿于秦雨的嘴角上吻了一下，下面的手指轻轻地在秦雨的身上不无挑逗地划过去，低声同秦雨说道：“雨儿真的是一个新手，不晓得如何才能令欢愉的时光更久上一些，好在如今我晓得一些床上的合欢的法门，师弟不要同我学习上一下的么？若是师弟能得上一些我的真传，则接下来的云雨之欢说不准师弟当稍据于上风了的。”
秦雨此时也红了面颊，但是还改不去那么一种正人君子的风骨，用牙齿紧紧地于嘴唇上咬了，点了下头，低声说道：“能得到师姐的垂爱小弟我的心中便感念万分了，如今小弟宁不为了师姐而。”
杨露笑了一下，稍稍侧转过身子，粘贴了自己的身子于秦雨的身上，一面于秦雨的耳边轻轻地低语着什么，一面用手拉了秦雨的手指放了于自己的身上，而开始同秦雨面授机宜。其实那云雨的手段也无非是简单的几项罢了，哪里有武术那么复杂多变？杨露如今只是轻轻地三言五语便令秦雨晓得该如何去做了。
比如如何用力，如何下手，下手在何处，轻重如何，如何若即若离，如何欲擒故纵，如何反其道而行之，为什么过犹不及，怎么呼吸，怎么配合，怎么掌握分寸。杨露一面附了嘴唇于秦雨的耳边低语着，一面亲手为秦雨示范。
杨露闭上了眼睛，不无调皮地上挑了一下嘴角，用嘴唇于秦雨的耳边咬着秦雨的耳朵，哼哼着同秦雨说道：“唔，要这么这么。不不，这里，要用力上一点，但是不可以用过。有时要不能心急，要温柔，而后。唔唔，要令自己的手指稍稍地深入上一些。恩，对了，要伴随了流水的节奏轻轻地拨弄于我的琴弦之上，而后你便会发现自己能于女子的身上拨弄出动人的乐曲了的。嗯，是了，雨儿不愧是我的师弟，阿，阿，”
杨露好像是一个小姐姐一样，弃而不舍地传授着秦雨搞女子的法门，其实掌握起来并不困难，但是碍于面子杨露表达的往往十分的含蓄，而要留出了一大段空间令秦雨自己琢磨。而那秦雨不愧是一个十分聪慧的人，只是得上一点儿暗示便能悟出上一个大概了。秦雨此时一步步地遵照了杨露的指示，于杨露的身上试验着自己的手法，逗弄的杨露常常张开了嘴唇，发出快乐的呻吟之声，
只是杨露的心中则是十分的矛盾的。杨露觉得十分的好笑，又觉得十分的荒唐，自己乃是他的师姐阿，十年以来，自己同这个男子朝夕相处，两个人便好像是亲姐弟一般，自己平日教授他剑术，指点他的拳术，同他一起练武一道刻苦的用功，自己只是把他作为自己的亲弟弟一般。他那么的谦和文雅，他同自己朝夕相处却从来不近于丝毫的戏谑，他乃是自己心中的一片纯净的白纸，自己以为自己同他只是一辈子的姐弟而已。可是。
可是多么荒唐呢？自己如今好像是一个婊子一样，在教授他如何搞女人，在教授他讨好女子的法门，在教他那些下作的勾当，自己日后还有什么颜面听他称自己为师姐？杨露心中这般想着，于快感之余便于面颊上浮现出了一抹苦涩的微笑。杨露想，这真的荒唐极了，自己真的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日后不晓得秦雨想到了今日的事体该如何看待自己，可是如今，如今自己已然是这般一个模样了的。
这秦雨乃是一个聪慧过人的人，秦雨不但悟性极好，而且善于举一反三，秦雨的聪慧在华山是出了名的，虽然较之杨露还差上几分。秦雨如今稍稍地得了一些杨露的指点便差不多掌握了所有的法门，那挑逗女子的手法一样样于秦雨的手上施展出来便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一般，同前日刘永的能为当是不相上下了。秦雨三五下的抚弄已然令杨露心痒难耐，秦雨接下来一连串的指法舞弄于杨露的身上，便令杨露情不自禁地呻吟了出来。
杨露把手掌抚摸于秦雨的肩头上，杨露闭上了眼睛依偎于了秦雨的怀中，杨露酥软下去的身体于秦雨的手中成为了一个被俘获的猎物。杨露时而会为了秦雨的抚弄而微微的颤栗着，时而杨露则用牙齿轻轻地咬在了秦雨的身上。这无疑乃是一个暗示，令秦雨停止下来，而秦雨逐渐地进入了状态之后，杨露的这些暗示便失去了用处。
秦雨在得到了杨露的真传之后，便举一反三地把这么一种本领发挥到了极致，这令杨露觉得十分的欣慰，但又令杨露十分的难为情。杨露怎么还有一点小小的羞耻，这羞耻的起因便是，杨露怎么还是秦雨的师姐。作为秦雨的大师兄，秦雨的武功八九成都是杨露传授的，因为华山掌门赵法然乃是一个忙人，所以秦雨的本领一多半乃是得自于自己的师姐杨露。杨露怎么也不想让秦雨过多的见到自己淫荡的一面，杨露只是想成全了秦雨，而自己还能保存下几分的面子，可是及至后来，杨露便知道自己错了。
当秦雨的手指上充满了力量之后，杨露便一下子失去了方寸，杨露突然感到自己陷在了秦雨的陷阱之中。杨露不要在秦雨的面前表现出那样的一面，杨露试图打秦雨的怀中挣脱开去，杨露以为自己已然同秦雨走得太远了，可是一切都稍稍地晚了一些。杨露的酥软的身子并不曾真的打秦雨的怀中挣脱，而杨露的身子已然走到了崩溃的边沿。杨露稍稍地张开了嘴唇，绝望得闭上了眼睛，而后杨露觉得自己好像在秦雨的手上分崩离析掉了。杨露情溢了。
杨露的羞愧，杨露的怨恨，杨露的无可奈何，杨露一时用牙齿咬了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杨露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婊子，自己竟然在自己的小师弟的面前表现出了这么无状的一面，日后自己还怎么让秦雨叫自己师姐呢？杨露此时便好像是一个没了主张的孩子，于痛苦中放弃了自己，抑或者乃是于快乐中。
秦雨是那么的爱杨露，秦雨如今全心全意地爱着杨露，秦雨以为自己要把自己的整个生命，整个生命的一丝一毫都投入进去才成。自己乃是一个男子，自己不是一个懦夫，自己要为了师姐而做上一次真正的男人，自己一辈子好像是一个狗儿一样在别人的屋檐下面苟延残喘忍辱负重，自己受够了。为什么自己便不配享有一些自己的真正的快乐，自己总是隐忍着，而自己终于要放纵一次了。
秦雨的爱欲中充满了淡淡的忧伤，那乃是一种甜蜜的忧伤，那么一种忧伤贯穿了秦雨的灵魂，到达了秦雨的嘴唇上，手指上，皮肤的每一个角落上。秦雨发了狂，秦雨突然“阿”的哀嚎了一声，好像是一个野兽一样猛地扑在了杨露的身上，不知道是杨露的激发了秦雨的兽性，还是秦雨终于在绝望中想通了自己的出路。秦雨一往无前地暴发了，暴发成了一个杨露所不能熟识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