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论剑华山 -- 第五十一章
据西汉刘向所编撰的《列仙传》中记载，这毛女是确有其人的。其中有这么一则记述了毛女的传说：“毛女者，字玉姜。在华阴山中，猎师世世见之。形体生毛，自言秦始皇宫人也，秦坏流亡入山避难。遇道士谷春，教食松叶，遂不饥寒，身轻如飞。百七十余年年止岩中，有鼓动琴声云。”传说到了唐朝时候，尚且有人于山中遇到过毛女本人，并与毛女本人饮酒作诗，至今全唐诗中尚有这么一首诗相传乃是毛女所做：“饵柏身轻叠嶂间，是非无意到尘寰。冠裳暂备论浮世，一饷云游碧落间。谁知古是与今非，闲蹑青霞与翠微。箫管秦楼应寂寂，彩云空惹薜萝衣。”除此，全唐诗中还存有一首毛女赠华山游人的小诗，乃是：“药苗不满笥，又更上危巅。回首归去路，相将入翠烟。曾折松枝为宝栉，又编栗叶代罗襦。有时问却秦宫事，笑拈山花望太虚。”
这毛女在华山可以说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呢，不但历代的文人墨客不惜笔墨作诗称颂这个古时的仙女，并且便是华山的陈抟老祖也十分敬畏毛女，专门题写下了毛女本人所作的那首《赠华山游人》的诗在毛女洞前的石壁上。及至到了北宋末期，毛女洞边的山岩上还能依稀见到昔日陈抟老祖的墨迹，那墨迹好像是深深嵌在了岩石之中相仿，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雨而不曾被磨灭掉，这也不能不说是一种神奇了。
杨露同秦雨行走于山岩之上好像是如履平地一般，两个人时而攀藤附葛，时而飞身提纵，不多时便来到了毛女洞中。那毛女洞中乃是一个如何的光景呢？说来也十分不堪，是一个极小的石洞，仅容三两个人于其中转身坐卧罢了。其中并无什么奇特的风景也无什么突兀的山石，除了一个小小的容身的山洞之外一无所长。这怕也是华山山洞的一大特色了，多是小而圆整的石洞罢了，少有水流于其中，也少有钟乳石之类的奇观的。
杨露同秦雨到了毛女洞中，杨露用手于秦雨的手臂上扯了一下，已然是于下面的石岩上斜倒了身子。杨露目视了面前的秦雨，于面颊上露出了一抹不无轻佻的微笑。杨露朝向一旁轻轻地努了一下嘴，同秦雨轻声说道：“雨儿，于师姐的身旁躺了下去的，要你我于这个小小的洞穴之中稍稍地回味上一下过去的时光的。时光真得如同是白驹过隙一般的不是么？于师姐我的心中好像昨日的你我还是两个两小无猜的孩子，只是转瞬之间你我已然到了需要谈婚论嫁的年龄了的。”
秦雨为杨露扯了自己的手臂，侧身一倒于杨露的身旁躺了下去。两个人攀爬了一段山岩，身上都稍稍地出了一些汗水，秦雨用鼻子嗅到了杨露身上的汗香气，秦雨心中好像是揣了一群兔子一般，怦怦怦的跳个不止。秦雨目视了上面的山岩，不无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轻声说道：“师姐莫非是为了报复徐落那个小子而诱骗了小弟我上于此处的么？凭了师姐的能为为了什么一定要借助了小弟我戏弄徐落呢？以小弟看来。”秦雨至今还不能把此事当成了真的，秦雨尚且怀疑杨露只是用的什么疑兵之计，并非是真要同自己行那云雨之事。
杨露于面颊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杨露将手指轻轻地含了于口中吮吸了一下，侧过了面颊，目视了一旁躺的秦雨，轻轻叹了口气，小声说道：“雨儿以为是如何，师姐便是那么一个只会同人斤斤计较的小人么？师姐是真心要同雨儿共效一下昔日文姜同齐襄公的兄妹恋的故事，既是齐国的美女文姜能同自己的同胞兄弟齐襄公共效那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而并无什么顾忌，今日你我师姐弟之间又为了什么不能稍稍地放纵上一下的呢？”
秦雨听了杨露的话儿，面颊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好像是一个变色的公鸡一般，好不难堪。秦雨轻轻地咂了一下嘴，侧过面颊，目视了一旁的杨露，低声发问道：“师姐，那可是春秋之时。且是，你我虽说不是同胞姐弟，可是彼此之间却是一向以姐弟相待。如今一旦行了此事，日后你我还如何相处呢？雨儿以为，雨儿心中以为。”秦雨此时好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村夫一般，支支吾吾地只是说不成一个道理出来。秦雨心中又想，可是表面上又怕。
杨露把手打口中取了出来，目视了一旁的秦雨微微地轻笑。杨露用手指轻轻地于秦雨的衣袖上扯了下，同秦雨不无洒脱地笑了一下，轻声同秦雨说道：“唔，不想雨儿还是那般的害羞，如今只好要我一个女子打头了的。同雨儿实不相瞒，此一番师姐下山同一个江湖中的专门倒采花的女淫贼学了一手能令男人欲仙欲死的绝招的，当能令一个坐怀不乱的凛然少年为之而魂飞魄散欲仙欲死了的。师弟如今不要见识上一下么？”
这杨露哪里同什么倒采花的女淫贼学了什么搞男人的秘技，无非是前日在华阴县的小草棚中为刘永传授了杨露一些同男人快和的法门罢了。如今杨露不好同秦雨直言，便编造了一个什么倒采花的女淫贼出来来诳哄那秦雨。
秦雨听了杨露的话儿，将信将疑地侧转过了面颊，一脸疑惑地目视了一旁正然轻笑的杨露，小声发问道：“师姐此言当真？师弟我只晓得师姐后几日的事体，却不想早先师姐还做下过不少别的勾当呢。那个女淫贼是何许人也？怎么把了自己吃饭的看家本领都对师姐倾囊相授的？必然是师姐一心地要做一个倒采花的女淫贼，是以拜在了那个淫贼的门下罢了。不则？”这秦雨也是一时兴起说笑了起来。秦雨稍稍地打下面坐起了一些，目视了旁边的杨露，于面颊上浮动着一抹轻佻的微笑。
杨露打下面稍稍地坐起了一些，用手肘支了半边的身子，侧转过了身子，用自己的手指轻轻地于秦雨的胸口上划掠过去。杨露眯了眼睛，于面颊上流露出一丝不无陶醉的微笑，同对面的秦雨微微地上挑上一下嘴角，小声说道：“若是秦公子不能为了小女子的美色而冲锋在前，那么小女子只好讲不了说不起，做上一次倒采花的女淫贼了的。恁的雨儿的意思是要师姐我真的用出了那么一番淫荡的伎俩方肯乖乖地就范么？”杨露一面说一面扯开了身上一侧的衣襟，用牙齿于嘴唇上咬了，一双微含了笑意的眸子注视于秦雨的面颊上静静地出神。
秦雨微微地笑了一下，把手伸出来抚摸于杨露的面颊上，一双闪烁着情欲的火焰的目光注视于杨露的面颊上。秦雨一时情不自禁，轻声说道：“师姐真的好美啊。一直震慑于师姐的威严之下，师弟我竟然一直都不曾真的发现到师姐的美丽。师姐如今真的是惊若天人一般，师弟如今只愿拜倒在师姐的裙裾之下，便是今日为了师姐一死又有何妨？”
起初的羞涩与顾忌逐渐为秦雨将之抛到了九霄云外，秦雨此时觉得自己便好像是一个突然感受到了上天的眷顾的宠儿一般。秦雨觉得自己的口唇有几分发干，而自己的身子逐渐的灼热了起来。秦雨用手抚摸于杨露的身上，秦雨凑过了面颊，同杨露接吻在了一处。秦雨一面轻轻地吻着杨露，一面小心地用手脱掉了杨露身上的衣衫。
秦雨觉得自己真的陷入了一种绝望而甜蜜的陷阱，秦雨吻着杨露扑在了杨露的身上。秦雨贪婪地想要为自己抓住什么，只是秦雨晓得这些，这些所有的一切，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罢了。但是秦雨不在乎，秦雨便好像是一个痴痴的飞蛾一样，把自己的双翅扑向那片看上去十分明亮的火焰，虽然明明晓得那是镜中的花儿水中的月亮，可是能抓住一时总要好上一些，而秦雨也只是为了抓住那短暂而令人自己沈醉的瞬间罢了。
杨露此时陷入了一种十分纯美的陶醉之中，杨露不是一次想要同秦雨行那云雨之类的勾当，只是一则碍于自己的面子，一则心中对于秦雨的心思并不十分知晓，所以直到了今日杨露方才得了这么一个机缘同自己的师弟行那云雨之类的勾当。这女子的贞节于一般的世俗之家自是看的十分的重的，但是这习武之人则是将之看得很轻的。一个习武的女子可以公开比武招亲，甚或能够一个人闯荡江湖，随遇而安，人尽可夫，并以风尘女侠自居。
这在唐宋时的江湖上多有这样的女子，她们性格狂放，挥金似土，敢爱敢恨，草菅人命等同儿戏。今日尚且同你夫妻一般相处，明日一朝不乐便手刃了自己的夫君亡命天涯，甚或自己的亲生孩子也要毙命于剑下。这样的放浪不羁独来独往的女侠于唐宋之时比比皆是，所以武林之中对于女子的贞节看得真的要比鸿毛还淡的。一个女子便是同多个男子风流快活，在江湖之上武林之中人们大多也只是一笑了之，谁会将之真的放在心上的？
这杨露虽然是学艺在道观之中，但是禀性上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侠气概。杨露打小便听闻过什么唐朝的女侠的传奇，什么红拂夜奔了，什么西山聂隐娘了，还有唐时的一位节度使的青衣红线了，这些女侠的事迹杨露不上十岁便耳熟能详了。杨露打小也一心要成为了身怀了盖世的本领的女侠，不但要凭借了自己的本领除暴安良，还要和唐时的那些狂放不羁的女侠一样，敢做敢当，敢爱敢恨，好像是一个磊磊落落的女丈夫一样。
如今杨露经历了那么多的世事，蔡太师府中和蔡绦的相遇，令杨露晓得自己不计如何终乃是一个江湖上的风尘女子，除了与江湖上同绿林人一道啸傲江湖之外，是不能名正言顺地为那些自己所心仪的王孙公子娶作妻室的，不但门第上不搭配，而且也不会有那般的机缘。西山观中自己为了尘和尚夺走了自己的处子之身，则令杨露真的看破了红尘，杨露以为自己下了山苦苦寻求什么心中的浪漫的爱情，可是胡闹了一场之后自己无非是看破了人世的真相罢了。
那美丽的纯净的爱情于自己终究还是水中的泡影罢了，而自己其实无非只是一个供人玩笑取闹的尤物罢了。自己还为了什么苦苦地守了自己的梦想活在一种虚幻的希冀下呢？倒不如放浪形骸，同那红尘的女子一般及时行乐的好。不则一日自己的容貌衰败了，自己的朋友走散了，自己还要为自己寻到那么一种足以令自己终生难忘的快乐便再也不会了的。
到了前日草棚中同自己的小师叔疯狂了一夜之后，杨露便彻底地明白了，什么才是自己所向往追求的爱情，难道不就是那么一种稍纵即逝的令人足以为之而疯狂的销魂的快乐么？那么一种快乐自从那么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之后便深深地烙印在了杨露的灵魂深处，虽则杨露反复对自己说自己乃是一个女侠，自己不是一个下贱的淫荡的女子，可是杨露实际上爱上了那么一种刺激而混乱的感觉。
杨露想要体验的更多一些，杨露想要令自己更多地享受到那么一种疯狂的快乐，杨露甚或有时产生出一些荒诞不经的想法。虽则杨露的理智一再地努力，可是终于还是发生了昨日杨露同陈暮偷情的勾当。并非是杨露太爱陈暮，而是杨露更多的迷恋上那么一种快乐的感觉。杨露觉得有一扇门为人打开了，而自己便从此见到了一种令人销魂欲绝的风景，杨露迷恋在了这么一种风景之中而一度失去了自我。
如今杨露重新陷入了这么一种陶醉的感觉之中，杨露爱着秦雨，不论是秦雨的秀美的容貌还是别的，杨露一直都深深地喜欢着这个每每追随在自己的左右的少年。他从里到外都好像是一片不曾被刻意雕琢过的璞玉，他清澈而充满了清晨的朝气，他忧伤而稍稍地带了几分苦涩的甜蜜。杨露一旦陷入了这么一种状态便欲罢不能，杨露疯狂地吻着秦雨，两个人好像是久别重逢的夫妻一般陷入了一种狂热之中。
不知何时两个人已然失去了衣服，杨露赤裸的身体上发散着幽幽的光芒，杨露的面颊上和身上都出了汗水，杨露的汗水稍稍地有些发油，为汗水沾湿了的身体好像是涂抹上了一层浅浅的油脂，令杨露的肢体在阴暗之处发散出淡淡的青灰色的光泽。这光泽无疑令杨露变得十分的美丽十分的感性，杨露喜欢于云雨的时候轻轻地咬对方的身子，用牙齿于你的身体上寻找什么，而后令自己同你消融在一起。
杨露其实是狂野的，到了欲望充盈的时候，杨露便不再是那么一个淡雅而稍稍有几分斯文的少女了。杨露变成了一个野兽，一个能发出轻轻的吼叫之声的野兽。杨露喜欢放纵自己，而如今杨露则无疑是在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弟面前放纵自己，所以杨露时时会有一些顾忌。这些顾忌往往令杨露很难为情，为了什么？因为这乃是自己的师弟，这个人十分地像自己的弟弟，而自己也一直这么以为。自己不能像在陈暮面前那样撒娇，也不能像在刘永面前那样任性胡闹，杨露常常要克制，克制自己行为不要过于的放浪淫荡，可是这样的克制也令杨露时时觉得羞愧难当。
杨露十分地疼爱自己的这个小师弟，杨露用出了那日夜间刘永教与自己的一些实用的调情的技能。杨露竭尽自己的能力想要令秦雨感到快乐，而不是自己快乐，甚或杨露愿意为了秦雨的快乐而忽略掉自身的感受。杨露常常放弃了一些令自己感到更为快乐的行为，而一次次地将秦雨的亢奋的身子推了开去。杨露不要让秦雨那么早的结束，杨露小心地把持着一切，欲擒故纵，若即若离。每逢秦雨过于的猛烈了，杨露便冷淡下来，虽然是违心的，每逢快感上来了，杨露也总是要为了秦雨而放弃掉快乐静静地等待。杨露太关爱秦雨，以至于这么一场做爱好像是君子之间的恭谦礼让。
等到杨露第五次把秦雨的身子打自己的身边推开，秦雨便有几分按捺不住了。秦雨为狂热的爱欲烧昏了自己的头脑，秦雨不想每每到了快乐的极致便中途而废。这一次秦雨抗争了，秦雨还是第一次这么公然同杨露抗争。杨露感觉到了，杨露想要对秦雨说些什么，只是口张开了却又难于启齿。这样的话杨露如何能对秦雨说呢？杨露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便于秦雨的怀中妥协了。秦雨一往无前地冲击着杨露，不多时，一切终于结束了，仓促而少了几分悬念。
秦雨“阿”的轻轻地低呼了一声，伴随着身子的急促地颤栗，那代表了爱欲的液体一下子好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冲了出去，冲进了下面杨露的身体。秦雨怔怔地目视了身子下面的杨露，大张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秦雨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利令智昏，自己鬼迷心窍，自己被师姐推开了，但是自己又强行扑了上来，自己那么无礼的那么突然的，自己竟然在自己师姐的身体中。秦雨一下子呆若木鸡了，伴随着身体渐渐地冰冷下去，秦雨的头脑开始变成一片空白。
杨露的面颊上尚且带着娇美如花的红晕，杨露的身体上出了汗水，光滑得好像是一层绸缎。杨露感觉到了秦雨的颤栗而冰冷，杨露的心中突然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伤感。杨露有多么地爱自己的师弟呢？杨露无时不将之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般，杨露多少次不惜冒了天大的干系为之承担罪责，杨露甚或以为自己可以为了这个男子而做任何自己所不乐意做的事。可是如今，可是如今自己竟然不能令他同自己之间的快乐维持的更久上一些，而出了这个石洞，自己便同他要继续变成过去的样子，只能做回各自的本等了。
杨露心中有很多话要对自己的这个内向而腼腆的师弟言讲，可是话到了口边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杨露不想令秦雨觉得自己是一个淫荡的女子，可是如今自己好像不论说些什么，自己都将给秦雨留下了一个淫荡的婊子的感觉。杨露为了尘奸污过，同刘永胡来过，同陈暮偷情过，可是都从来不曾和这次这样这么难为情。杨露用牙齿于嘴唇上咬了一下，用手扶了一旁的石壁打下面缓缓地坐了起来，静静的石洞陷入了一种令人尴尬的沉寂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