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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论剑华山 -- 第二十五章

类别:东方玄幻 作者:李一戌 书名:北宋女剑传 更新时间:2014-03-18 10:20:16 本章字数:4978

秦雨此时羞惭的无地自容,虽然错位的脚踝为刘永接好了,但是秦雨方才的凌人盛气如今一丝也不存了。秦雨低垂下面颊,用手擦试着额头上的汗水,低声说道:“我如今还有什么面目上玉泉道院见自己的师父?丢了这么大的人,便是师父不说什么,我自己也觉得面上无光啊。”

刘永听了秦雨的话,便笑了一下,用手拍击在秦雨的肩头上,目视了秦雨,小声说道:“雨儿如何这般婆婆妈妈了起来。那个头陀不定是什么地方跑来比武打擂的方外豪杰,如今雨儿无非是一时大意吃了一点儿亏罢了,如何如今便这般灰心丧气了的。恁的昨日师叔输于了陈暮那个黑厮,如今还不是要上吊自尽了么?”说至此处刘永爽朗地笑了一笑,同一旁的杨露用了一个眼色。

杨露打一旁走过来,用手搀扶了秦雨的手臂。杨露微微笑着,用面颊于秦雨的面颊上亲昵地磨蹭了一下,而后不无轻柔地说道:“师弟且莫要为了这么一件小小的事体而于心不安的。那个头陀虽则一时侥幸胜了师弟,适方才师姐也已然用出了几分的手段补回了这个面子,便是师父晓得了也定然不会责怪什么的。正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师弟又何必为了那一时的得失而斤斤计较呢?”

这杨露平素于秦雨的心目中分量十分的重,此时杨露用手臂搂了秦雨的肩头,用面颊贴蹭了于秦雨的面颊之上,缓缓地说出了这么一番不无温润的劝慰的话语,真比了什么都好用。那秦雨听了之后便稍稍地笑了出来,秦雨不无洒脱地笑了一下,侧过了面颊,目视了一旁的杨露,说道:“都是师弟我无状。不是我受了伤,师姐也不会一时义愤填膺,仗义出手相助?师姐的性子从来是不好用了本身的武功伤人的,如今却也为了师弟犯了这个忌讳。”

秦雨提到了这桩事体,要杨露也十分难为情。杨露也晓得自己当时一时有些失态了,自己错把了秦雨的脚踝看作了骨折,所以才义愤填膺,下了重手。若是知晓了秦雨只是受了一点儿轻伤,杨露又如何会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儿而贸然出手呢?何况昨日自己尚且同刘永在草棚中快和,如今却跑到街市之上逞强好胜,怎么说也有几分说不过去的。

杨露目视了下方,用牙齿咬了于嘴唇上,无声地点了下头,于面颊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继而杨露轻声说道:“若是晓得师弟的身上仅仅是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伤,莫说要我出手打那个头陀了的,便是用高声训斥那个无状的头陀我杨露也懒得的。叵耐如今师姐为了你这个好耍威风的小子坏了自己的规矩,到了师父的面前你小子可是必然要拿了行动出来补报师姐的这份情意的呢。”杨露一面说着,一面微微笑着,于嘴角上浮动着一丝戏谑的微笑,杨露微微地摇晃了一下脖子,那目光瞟落在秦雨的面颊上面。

这杨露和秦雨大凡凑到了一处,便喜欢两个人面颊贴了面颊,互相窃窃私语,不是说什么个人的私事儿,便是嘲弄什么旁人,所以刘永一向看不下去。刘永一旦见到杨露同秦雨凑在一处低声耳语,便厌恶得要命,如今也不例外。刘永见到两个人又犯了老毛病,便一手拉了于杨露的手臂上,一手抓了秦雨那个小子的肩头,生生将两个要靠在了一处的师姐弟拉开了来。

刘永目视了两个人,低声说道:“又来了不是?你两个一到了一处便这么一个德行,如今你我还是赶奔玉泉道院要紧,至于别的大可以放在了一旁的。”刘永说过,便用手扯了杨露的手臂朝向南方走了下去。秦雨见到了不无自失地笑了一下,用手抚摸了一下尚有几分隐隐作痛的脚踝,便匆忙于两个人身后跟了上去,只是脚下一瘸一点的不能走的十分之快。

那玉泉道院坐落于华山北麓的山口处,乃是华山山上山下的诸多道观中最大的一座,也是这整个华山的门户。大凡游人要上华山去,必要通过了玉泉道院,而后方才能拾级而上,攀登那华山高不可测的险峰。这玉泉道院便算的上是这整个华山的门户了,而玉泉道院的院门便是整个华山的山门。这也就难怪乎这个道观中的知观可以做为整个华山剑派的掌门,统领整个华山剑派了,那山上山下的大大小小的所有庙观都是隶属这个玉泉道院的。

那玉泉道观初建时据说是为了纪念一个华山的著名的道人,便是宋初时的陈抟老祖。于那道院之中分别设有希夷祠、希夷洞、陈抟老祖殿,等几处古迹,这希夷指的便是那陈抟老祖了,为是昔日宋太宗曾经赐陈抟号为希夷先生。是以至今的希夷祠中供有陈抟老祖的塑像,于希夷洞更雕塑有惟妙惟肖的陈抟老祖的睡相,为是传说中说陈抟老祖终日沉睡不醒,乃是一个睡仙投胎转世。

除了这几处纪念陈抟老祖的古迹之外,那道院之中还有华佗墓、回廊、石舫、无忧亭、含青殿、山崧亭、凉亭、假山、池塘,等诸多名胜。那玉泉道院打山涧中引来了山中的泉水,于道院中修有溪流、池塘、假山园林,游玩于其间便好像是置身于江南的苏州园林中一般。说是一处道院,倒是在宋时那个崇道尊老的年月里,这个名义上的道院已是出离了普通道院的规模。

走出了不几步,华山玉泉道院的大门已然出现于三个人的面前,那杨露目视了玉泉道院的大门,便一下子于目光中放出了光彩。杨露微微地张开了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颊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微笑。杨露心说,一别数月,自己竟然终于重新返回了自己的家园了。于玉泉道院女扮男装学艺了十余年,杨露早把了这里视作了自己的家园,虽则一时贪玩偷偷跑了出去,其实于内心的深处杨露还是割舍不下这里的。

待到一行人走得近了,方才觉得有几分不对。这玉泉道院还是玉泉道院,只是于门外的空地上用木头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擂台,便好像是山门外面突然生出的一个碍眼的瘤子一般,那么触目,那么的不和谐。

杨露不无诧异地皱了一下眉头,用手点指了擂台,侧转过面颊,目视了一旁的秦雨,发问道:“雨儿,莫非师父真的要在俺们华山的清静之地举办什么中秋比武大擂不成?便是师父一时心血来潮要举办什么比武的盛会,也不当这般不明就里将打擂的擂台摆在道院的门前阿。”

言至此处,杨露的面前便浮现出了自己的师父的面庞,自己的师父一个多么恬静不争的一个道门中人,虽然身怀了盖世的绝技,可是从不好于人前招摇。怎的如今师父反而打破了常规要反其道而行之呢?莫非师父真像师叔说的那般,心中失了计较么?

秦雨早便料到了杨露必然要有此一问,所以并不惊讶,慌忙上前同杨露说道:“师姐其实有所不知,自打师姐离开了华山,师父便好像失了魂魄一般。师父不但丢下了诸多的事务不闻不问,且常常目视了什么所在喃喃自语说,露儿一别许久,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要我如何和他的义父交待?还说什么,露儿必是生了为师的气了。以我看师父自次摆下中秋大擂无非是要借了武林群雄齐集华山脚下的机缘打探出师姐的消耗罢了。说白了如今的种种变故如何不是为了师姐而起的么?”

听了秦雨所说,杨露面颊上浮现出了几分难以为情的神色。杨露抬起手臂,用手指拂拭过鬓边的长发,而微微羞惭地笑了一下,低声说道:“露儿我背弃了师门,为了自己的一时私欲而偷偷逃开了去,师父于自己的心间不十分的记恨我便已是极好了,恁的师父还会为了露儿我这般一个离经叛道的逆徒而兴此干戈不成?可知师弟所言的毫无一丝根据的。”

说话间一行人已然来到了玉泉道院的门前,那玉泉道院的院门乃是仿古的样式,修建得古色古香,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充满了古朴的意蕴,都是仿照了汉魏时的样式修建的,正中一个匾额上赫然三个大字“玉泉院”。门前的石阶上站立了几个小道童在清扫地上的落叶尘土,及至杨露到了近前,一个小道童听到了脚步声,打下面抬起了面颊。一眼见到了杨露,那小道童便眼睛一亮,小道童丢了下手中的笤帚,大喊了一声:“大师兄回来了。”小道童叫喊过,便一转身朝向道院中飞跑了进去。

这一声喊无疑好像是在平静的湖水中透下了一块石子,激起了层层的浪花,那附近正在垂首清扫的一干道童都打下面抬起了面颊,一个个目视了走至近前的杨露,而于面颊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恁的想必有人要问了,怎么那小道童称呼杨露为大师兄呢?这其中倒也有几分缘由,其一,这杨露女扮男装进了华山学剑,起初华山的这些道人多把杨露识做一个男的,及至到了后来知晓了杨露乃是一个女子,也不好再改口了。其二,这华山的门人弟子虽多,可是赵法然的亲传弟子也只是两人,一个便是杨露,一个便是秦雨,下面的其他弟子多是由别的支派道人带,所以一个道观无论何人,见了杨露都以大师兄相称。

那个小道童大叫了一声,便忙不迭地进里面通禀去了。四处的道人都纷纷围拢过来,杨露此时站立于院门外面,但是院门里面院门外面的道人都闻讯而至,把杨露几个人围在了中间。一个个道人都纷纷伸出手抚摸在杨露的身上,问寒问暖,好不热情。

只听其中一个二十来岁的道人说道:“大师兄不辞而别,一去便是九九八十一天,急的掌门师伯都要发疯了。最近掌门师伯的身子又不好了,昨日还让我上山中采药呢?只怕也是为了大师兄而心焦出的内火。”

另有一个年小的道童,用手扯了于杨露的衣袖上,笑着说道:“大师兄这么一走,便是整个华山都鲜见的冷清了许多,不是如今掌门师伯要弄什么比武打擂,这华山的脚下便是一只儿好看点儿的鸟也不飞来呢。如今好了,正要比武打擂,掌门师兄便到了,扬我华山剑派的威名便只在大师兄的身上了。”

更有一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小道士,呵呵笑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杨露,而后开口说道:“大师兄这一走不但人消瘦了几分,且是身上的衣衫也褴褛了几分。莫非是于山外受了什么人的欺负不成?不则凭借了我大师兄的智算本领,当不至于沦落至此田地的。”那个小道士话音方落,便为身后一个年长些的师兄一掌打在他的头上。那个小道士的师兄低声断喝道:“掌门师兄在此,休要胡言乱语。你不怕师父责罚你么?贫嘴的猴精。”

杨露呵呵笑着,用手抚摸了这个道人的肩头,又侧过面颊同那个道人笑笑,同一干道人便算是打过了招呼。这时一个较为精干的年轻道人分开了人群,上前拉扯了杨露手臂,同杨露说道:“大师兄一走这么多日,师父都急坏了。如今大师兄快快随我上道院中见过师父才是。”

杨露此时已然是身不由己,起初为一群道人将自己围在了当中难以脱身,如今又为一个道人拉扯了自己便朝向玉泉道院中急切走去,杨露便好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般,只好跟随了那个道人,快步朝向里面走了进去。

进了玉泉道院,方才走出不到五步,便见到对面风风火火走过来一个中年的道人。那道人怎生一个模样?只见那个道人,头上戴着七星冲天道冠,身上穿着青黑色的宽大道袍,手中持了一柄白尾拂尘,颌下留着三绺髭须,面颊微微发黄且有几分瘦削,一双慈目微微眯在一处,十分明亮且又内涵了几分逼人的英武之气。

那个道人不是旁人,便是这华山剑派的掌门人赵法然了。赵法然风风火火冲到了门口,目视了杨露,欣喜若狂。赵法然此时有几分忘乎所以,丢掉了手中的拂尘,扑上前去,一下子将杨露抱在了怀中。赵法然呵呵大笑了几声,泪水便打面颊上淌落下来。

赵法然擦拭了一下面颊上的泪水,双手扶了杨露的肩头,推开了杨露的身子。赵法然目视了杨露,小声说道:“露儿,师父可算是把你给盼到了的。自打你不辞而别偷跑了出去,到如今已是有三个月了,师父的心中无一日不在思念露儿。师父也曾四下派出华山的弟子去各处寻访,可是了然无有一个消耗。还是一日一伙儿路经华阴的东京的客商提起一个酷似露儿的少侠在汴梁城中打擂的情景,师父由此方才受了启发,要办下一个闻名江湖的大擂。那时天下豪杰云集我华山,便不怕打听不出露儿的一个消耗了。却不想师父的这招棋下的正到好处,中秋大擂尚未开,而我的爱徒露儿已然翩然而至。呵呵,呵呵。”

这赵法然是真的思念杨露太过,那杨露在华山学艺了十余载,赵法然无形中已把杨露视做了自己的女儿。如今杨露不辞而别,一出去便是几个月,起初赵法然还能隐忍了稳坐山中,只是苦苦等了一两个月却不见一个消耗,这赵法然便坐不住了。不但坐不住了,且是担心露儿一个人闯荡江湖会出什么纰漏,那江湖之上波谲诡秘,险恶无比,赵法然只怕杨露出了什么差池。那时不但自己要悲痛万分,日后自己也不好向露儿的义父一个交待阿。正是为了这诸般的原因,赵法然才破例举办下这么一次中秋大擂,要招引了露儿归来。

如今杨露听了赵法然的诉说,面颊上便飞上了两片红晕。杨露心想,自己也太不懂事了,私自下山,累得整个华山为了自己而不得安宁,而自己却为了一己的私欲那般无状。想至此处,杨露用牙齿于嘴唇上咬了一下,目视了面前的师父,只是低声说道:“是露儿无状,一时心生了俗念私自跑下山去,害得师父和华山的众位师兄弟为了露儿而提心吊胆不得一个安宁。露儿如今无非只是一个有罪的弟子而已,还望师父不吝以我华山的门规治露儿的叛逃师门之罪才是。”这杨露一面这般说着,一面用手扶了于赵法然的手臂上,双腿一屈,身子要朝下面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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