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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论剑华山 -- 第十章

类别:东方玄幻 作者:李一戌 书名:北宋女剑传 更新时间:2014-03-18 10:20:16 本章字数:4858

陈暮松开了徐落,无声地叹了口气,同一旁的刘永说道:“可怜你我一片苦心,到头来却化作了梦幻泡影。罢了,不提这档子烦心事也罢。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两个兄弟,这一路上多承了他们两人的照顾。我一路上吃也吃得,睡也睡得,倒也没有受什么大的罪,无非是这两个兄弟一路上照应得得当。”

陈暮一面这般说,一面侧转过面颊,目视了打酒家中走出来的两个战战兢兢的防送公人,呵呵笑了一下,用手点指了那两个公人,微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到近前来,要我为你们引荐几个我的兄弟。这位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火龙神剑,刘永刘大侠。”那陈暮一面说着,一面把手指向了一旁的刘永。继而陈暮用手点指了那两个战栗不安的防送公人,说道:“这两个兄弟乃是两个公门中人,乃是一路上押解我的防送公人。他两人一个叫做青眼儿虾张智,一个叫做鲶鱼嘴王成,一路上与我情投意合,两无猜忌,虽则功夫上不甚精通,这伺候人的本领上却令人钦佩。”

那陈暮用手点指了那两个防送的公人,说出这一番话来。再看那两个公人,一个个早吓得双腿发软身子打颤,惶恐不已了。只见那两个陈暮提到的公人,一个个真的是其貌不扬。其中那个叫做青眼儿虾的生的瘦骨嶙峋,且是有些弓腰驼背,一双眼睛的眼圈上有几分发青,难怪为人称之为青眼儿虾,倒也基本形容出了那个公人的几分模样。至于那个为人称之为鲶鱼嘴的,则生的五大三粗,尤其是那长大嘴,咧开了足有一扎长,且是人极丑陋,好像鲶鱼托生一般。

那两个人此时忙不迭地上前同刘永见礼,两个人一道说起客套话来,一时声音参差不齐,好不滑稽。其中那个青眼儿虾说道:“小的一路上虽则说是防送的公人,可是心中极是仰慕陈大哥的威名。这一路上行来,小的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处,有幸遇到了陈大哥实乃是小的前世修来的造化阿。”至于那个鲶鱼嘴为是嘴比较大,说起什么不大灵便,所以开口得晚了一些,却说得极多。只听那鲶鱼嘴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这一路上俺两个人还是多承了陈大哥的照顾,不则这一路上还不喂了狼虫虎豹不是?便是不喂了虎狼,也必要那些剪径的强人取了俺两个人的性命了?正乃是知恩必当图报,俺两个人亦是心存忠义,只要一路上作牛作马报答陈大哥,绝不敢有一毫的怠慢之处阿。”

这两个防送公人真正的好笑,兴许是一路上为那陈暮吓出了毛病,如今一说话,便身子哆哆嗦嗦地抖个不住。刘永此时无非是关心一路上陈暮和秦雨的事体,如今既是见到陈暮安然无恙,心中无非只是忧心那秦雨了,如何有心思搭理这两个小子?刘永微微笑了一下,轻轻一抱拳,同面前这两个公人小声说道:“承蒙二位的照顾,使大哥一路上不曾吃苦受罪,我必当重重地酬谢二位才是。如今你我外面说话不便,不如上酒家之中重排筵席,再上美酒,一道把酒一嘴如何?”

那两个防送公人听了刘永的话,慌忙让到了一边,都纷纷把目光投在了一旁陈暮的身上。陈暮呵呵地笑了一下,走上前去,用手扶了刘永的手臂,不无豪爽地大声说道:“正是如此,二弟不说,我还想不到。如今你我正要上里面吃上几杯酒,叙叙别来的间阔之情。”那陈暮一面说着,一面扶了刘永的身子一道朝向酒家中走了进去。

于酒家之中,陈暮大声呼喊道:“酒保,取你这里上等的好酒来,再弄上几斤的牛肉上来。酒饭钱自是少不了你的,务必要速速地整治起来。”那里面的酒保见到这个阵式,早吓得没卖了,还不及那陈暮话音落定,便转身飞跑了下去。一时烫酒的烫酒,烧肉的烧肉,下面忙乱的丁丁咣咣直响。

杨露呵呵笑着,走上前去,用手扶了于徐落的肩头之上,凑过了面颊,不无娇媚地同徐落笑了一下,小声和徐落说道:“唔,以我之所想,凭借了徐公子的无比英雄无比聪敏只要把那天下的英雄豪杰都一概视作了无物的,正所谓是一夫独立睥睨四方,笑傲天下无人敢当的。却不想不知何处传来了狮子之怒吼,而公子已然是心胆俱落情不自禁了的,诚然令人为之而惋惜莫名的。”

那徐落此时正然不无沮丧的用手拍打了身上的尘土,为那杨露凑将上来冷言冷语地嘲讽自己,徐落的心情如何能好?这徐落也是一个红脸的汉子,虽则平素怕那陈暮,却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汉子,如今为那杨露嘲讽自己,如何能干?徐落一下子打下面直起身,目视了一旁的杨露,低声说道:“杨露,凭良心想一想,我徐落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如何不是为了你的缘故?你不心生怜惜便也罢了,又如何只要冷言冷语地嘲讽与我,恁的也是一个做淑女的道理么?”

那杨露此时听了徐落的言语,微微地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把自己的嘴唇轻轻地吻于了徐落的腮边上面,用手抚摸了徐落的肩头,小声同徐落耳语道:“于当今的江湖之上为我杨露所最为佩服的剑侠也无非只是徐公子一人而已,每每于心神恍惚之际于心中忆及徐公子于汴京的闹市之上行将落败的光景同西山观中徐公子为一个无名鼠辈迷倒了在地的往事,于贱妾我的心中便不能不生出无比的敬仰之情的。恁的公子尚茫然而不自知觉的么?”

那杨露自是十分喜欢拿了徐落取笑的,如今也是借了几分的醉意,眯了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那徐落。那徐落自是极为恼恨别人提那日西山观中的那桩事,一提到便无疑正戳在了徐落的痛处之上。此时这徐落恨恨地咬了一下牙齿,一把推开了杨露的身子,侧转过面颊,目视了杨露说道:“够了,你这淫贱的娼妇,无情无义,欺人太甚。”徐落说至此处,愤愤然地瞪了那杨露一眼,转身朝向院子中走了进去,

于小小的酒家之中,中央的桌案四周围坐了几个人,分别是陈暮、刘永、两个防送的公人和徐落杨露,那陈暮刘永坐在正南正北,两个防送的公人坐于东侧,那杨露徐落便在西侧的座位上并肩坐了下去。这桌子上不一会儿摆上数样下酒的案酒以及方才烫好的村醪,四个人便围坐了于桌案之旁对坐谈心。

还是刘永先发问道:“大哥,小弟我临出京城之前嘱咐那秦雨一路之上照顾大哥,如今怎的不见那秦雨的踪影?莫非是于路途之上那秦雨不曾与大哥同行么?”

陈暮呵呵笑了一下,一面用手撕扯了盘子中的牛肉大口地吃着,一面同刘永说道:“这个说来话长了,那秦雨一路上倒是要跟着我来着,也着实跟了我几日,令我好不烦恼。一日我干脆告那秦雨道,我也不是一个孩子,用的着找上一个养娘伺候着么?你勿要再跟我了,速速雇上一匹快马火速赶到了华山脚下方是。于那里同刘永几人打过了招呼,我到了之时,方才不会一时匆忙失了计较。这秦雨听了便点头称是,一路上又跟了我一程,后来果真上了一匹快马先走了。怎的,你们先到了华山不曾遇到秦雨那小子么?”

刘永本是要和陈暮打听秦雨的去向,却不想为那陈暮反唇一语又转问了回来。刘永不无失落地叹息了一声,同对面的陈暮苦笑了一下,说道:“大哥还不晓得么?其实若是那几万贯的银子不丢,如今不说是华山脚下,便是那长安,兄弟我也早到了多时了。只是为了一个钱字,实在是难倒了英雄汉了。小弟我一路上不是不想乘鲜车骑怒马,而是委实是囊中羞涩,拿不出大把的银子阿。我手上的那点银子,也都交于秦雨为哥哥上下打点了不是?”这刘永说至动情之处,目光黯然,不无落寞地举起手中的酒杯,连饮了几大觥。

刘永顿了一顿,打下面抬起面颊,目视了对面的陈暮,低声说道:“哥哥有所不知,我和杨露一路上晓行夜宿,除了有一只驴儿可以骑乘之外,一路上皆是靠了这一双腿脚。哥哥请看,如今小弟们的脚面上都磨出了血泡的,好在到了华山,不则再行上几日,免不了要一头倒在路上,做了那异乡之鬼哩。”

陈暮听了刘永的叙述,也抿了嘴角,动了几分恻隐之心。陈暮把大手抚摸于刘永的手臂之上,一双眸子怔怔地注视于刘永的面颊上,同刘永说道:“永,都是哥哥不好。不是为了哥哥一时大意陷在了牢中,也不会拖累的你们这样。早知今日,悔不当初,早一些听了贤弟的那番劝告,也不会有今日的祸事了。”那陈暮乃是一个实心的汉子,说至此处,早把了面颊低垂下去,目光中含了几分的内疚之情。

正是说话说到了伤心之处,在座的众人都黯然不语,除了传来人们喝闷酒的声响,一个小小的茅屋之中,静得掉上一根针都能听到。正是静极了是会令人发毛的,那一旁的两个防送的公人一路上领教了那陈暮的厉害,如今正是心有余悸,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此时见到房子中鸦雀无声,那两个人便好像一个个为人吊在了房子之中一般,心中七上八下,没个谱了。

此时那个好像大虾一样的防送公人,面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额头上冷汗涔涔,猛地灌下去一碗酒水,撞了一下胆子,方才清了一下嗓音,同面前不言不语的众人说道:“众位都是江湖上顶天立地的豪杰,江湖上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正是好汉子,不可欺,闯南北,走东西,路边不平吼一吼,管它三七二十一。如今诸位好汉齐聚一堂,正是要快和快和,如何一旦说起了泄气的话,便没了豪气了。来,我青眼儿虾不才,这里敬这位哥哥一杯。”

那青眼儿虾将手中的酒碗小心翼翼地递在了刘永面前。刘永微微笑了一下,打青眼儿虾的手中的接过了酒碗,二话不说,一饮而尽,重新于酒碗中倒满了酒水,又转递在青眼儿虾的面前。刘永同那大虾米说道:“两位上下乃是公门中的豪杰,较之俺们草莽之中的江湖中人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说的什么见外的话?一路上哥哥多承你们两位的照顾,如今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华山,其实两位是功不可没的。这里小子代我哥哥敬上下一碗。”

那青眼儿虾见到刘永竟然敬酒给自己,一时受宠若惊,手足无措。那青眼虾颤抖了双手捧过刘永手中的酒杯,小心翼翼地吸净了碗中的酒水,一面咂着嘴,一面赔了笑,说道:“如何敢当阿?这一路上,我们几个只不该为了抄近路而走入了一条荒僻的山岭之中,不想当日傍黑便遇到了一伙儿剪径的强人。那一个个爷爷都乃是杀人不眨烟的阎王,瞪眼取人性命的夜叉阿。一个个手中拿了快得无比的钢刀,面上涂的狰狞可怖好像恶鬼一般,上来便要宰杀我两个。那时若不是这位大哥仗义出手,用那身上的一副囚枷三五下打跑了那帮匪人,只如今小子的这把骨头还不知丢在了何处呢?”

那一旁的鲶鱼嘴此时也插上一句作为补充,那鲶鱼嘴大张了嘴,缓缓说道:“其实那些个强人都是一些乌河之众,用来唬俺两个自是绰绰有余。只是,只是遇到了陈大哥这般的真英雄、真好汉,便都一个个作了那缩头的乌龟了。如今说来,我两个名义上乃是押送大哥的公人,但是其实,乃是沿途之上护送大哥的自家兄弟。如今既是大哥到了家了,我等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如今便要回归开封府请罪去了。”

那陈暮吃了一口酒,一面用手去撕那盘子中的牛肉,一面侧过面颊,目视了那个鲶鱼嘴,同那鲶鱼嘴说道:“你等这般回去,于路上丢了押解的犯人,难道不怕开封府中的府尹治你两个人的失职之罪么?”

那个青眼儿虾快人快语,插上一句话,说道:“大哥不必担忧,如今这世道不太平,路途之上丢失犯人的事儿多有发生,便是那押解的公人也常常一去不回,便做了一个悬案不了了之。如今我两个回去,只说路上遇到了强人,那陈暮受了什么伤死在了路上,便也就不了了之,还有什么人会为了这般一个小小的充军犯人而仔细勘查的么?是以大哥大可不必为了我两个而为难,我两个如今的这条性命便是为了大哥死了也是理所应当。”

那青眼儿虾真是一个能言善道的人,一番话说过令人很是欣慰。陈暮微微笑了一下,斜过眼睛,目视了那青眼儿虾说道:“难得你这般上心。罢了,我本是要让刘永分些银子与你们,买你们一条忠心。如今银子没了,这点儿好处也没了。你们两个若是真的念在昔日哥哥的救命之恩上肯于做成这桩事体,日后少不了见了面,要好好地犒劳你们。”

那陈暮是真的把这两个小子当成了自己的兄弟,时时处处还不忘记替他们着想,如今见那两个公人说得轻便,便也不以为意了。只是一旁的刘永还是觉得不大稳便,这刘永常年于江湖上走动,自是晓得那公人们的性子,正是见钱眼开,好像是苍蝇见了血一般。你看他嘴上说的很好,却不保他心中如何作想,只怕他日后走漏了风声于陈暮不利。如今正要买他们两个一个嘴严,而这不花银子是万万不成的。

刘永想至此处,斜过了面颊,同一旁的徐落用了一个眼色,同徐落小声说道:“落儿,把你我方才挣的几百两银子取来,哥哥有用处。”那徐落如何不曾领会刘永的用意,无非是要买通这两个公人,免除了后顾之忧。徐落笑了一笑,打凳子上站起身,走到一旁的门边上,打门边的地上拎起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将手中的包裹一下子砸在中央的桌案上,发出“咣咚”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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