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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论剑华山 -- 第九章

类别:东方玄幻 作者:李一戌 书名:北宋女剑传 更新时间:2014-03-18 10:20:16 本章字数:4433

那微风卷起了一阵的尘土,吹得场子中一时乌烟瘴气昏天黑地,四下里的庄户们都纷纷散去了。史进携了杨露的手臂,陪同刘永徐落几个人出了打谷场,一路向庄子外面去了。那史家庄便在华阴县境内,距离华阴县城本就不远,出了庄子行不到二三里路便到了,且是路两旁皆是乡野田陌,路上绝少行人,寻常也只是小半个时辰的脚程。

那史进送三个人一直送到了庄门口,方才停下了脚步,要和三个人分别。正在此时,那通向华阴县的乡道上马蹄声响,四个人扭转头观瞧,只见于乡道之上快马奔驰来了一个人。那人到了近前,打马背上翻身下马,来到了史进面前,正是那个史进先时打发到华阴县中勾当的庄丁。

那庄丁此时汗流浃背,风尘仆仆,来到了史进面前,同史进抱拳施了一礼,说道:“庄主,小的打探到了一些风声。今日一早华阴县中果真来了一个贼配军。那配军说是配军,其实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到了华阴县说什么也不肯走了,吵闹着要找酒吃,只是找酒吃还罢了,又非要挑三捡四,说这里的酒不好,那里的酒太淡,砸了不少的酒家,闹得是乌烟瘴气。”

史进听了那个庄丁的描述,微微皱起了眉头,用手扯了于那庄丁的手臂之上,发问道:“你打探清楚了,那厮可是一个配军?既是一个配军,身边难不成没有押送的公人?若是有押送的公人,莫非不曾管束于他?他吵闹的一个县城鸡犬不宁,难道没什么缘故么?”

那史进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问得那庄丁直撇嘴。那庄丁此时苦笑了一声,同史进说道:“庄主这般问,我其实也纳闷,这押解的两个公人根本奈何不了他。那贼配军身上带了几十斤重的木枷,尚能一下子举起上百斤重的石墩。你说,那两个公人能顶什么用呢?那两个公人说是那押解贼配军的公人,于我看,倒不如说是那贼配军的两个仆人。那贼配军说一那两个公人连个二也不敢说。此时也不知那贼配军砸坏了多少处酒家,如今正气势汹汹朝了我庄上来了。”

那史进听了这话,激恼了自己的性子。史进一把推开了那个庄丁,大声说道:“什么贼配军?分明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泼皮。于别处猖狂还则罢了,叵耐那厮不曾听闻过我九纹龙史进的名头,敢于我华阴县境内这般撒野。你且前面带路,要老爷我去会会这个撒泼的疯子。”

此时那庄丁还能说出什么,只好丢掉了马缰绳,要于前面引路,带领了史进去见那个贼配军。正在此时,一旁的刘永呵呵笑了一下,打一旁走了上来,用手按在了史进的肩头之上,目视了勃然震怒的史进,小声说道:“贤弟,此人乃是自家兄弟,其实是我的一个哥哥。为人粗鲁豪爽,且是武艺精湛过人,其实乃是江湖之上一个不可多得的英雄。他之所以此时在华阴城中胡闹,无非是要搅闹得人尽皆知了,好诱出我来。贤弟不必忧心,待我去劝阻了他便是。”

此时刘永移转过目光,目视了一旁的那个庄丁,发问道:“那个汉字如今在何处?此乃是我的一个亲密无间的哥哥,你勿要只是诋毁与他才是。”

那庄丁不无尴尬地笑了一下,同刘永说道:“恕小的无知,其实那个汉子太过于无礼了,不则小的如何敢出此不敬之语。其人此时正奔了此处来了,听人说他得了什么风声,好像是说有三个外地的后生昨夜向此处投宿,他便带了那两个公人一路打奔这里来了。如今想必已然到了半路上,正于什么酒家中吃酒,我来之时,尚听到那贼,那好汉于酒家之中大骂的声音。”

刘永听了那庄丁的言语,呵呵笑了一下,打怀中摸出了几两碎银子丢在那个庄丁的怀中,说道:“有劳有劳,此人正是我的哥哥,我如今一刻也不好耽搁,要速速赶去会他。只怕去得晚了,什么人触恼了他的性子,无端伤害了无辜。史庄主。”刘永此时回转过面颊,目视了一旁的史进,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庄主不必远送了。如今哥哥我身上有这一桩事体缠身,不能再耽搁了。日后若是得了机缘,再到庄上和贤弟把酒一醉。”

那史进本还要陪同了刘永前去看上一个究竟,此时见那刘永执意辞别,史进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那史进心想:那汉子乃是刘永的结拜弟兄,且是如今乃是一个充军发配的配军,他们之间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我不计如何说乃是一个局外之人,又何必讨人厌恶呢?于是史进昂然一抱拳,同刘永说道:“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你我后会有期。”

那刘永也抱了一下拳,方才辞别了史进,三个人踏上了赶奔那华阴县的乡道。只是出去了一二里地,便远远听到不远处的一个酒家之中传来了陈暮豪爽的大笑声,好像是什么人正在捧那陈暮的臭脚,令那陈暮一时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刘永微微地笑了一下,侧过面颊,目视了一旁的徐落,小声说道:“正是大哥。”

徐落不无厌恶地撇了一下嘴角,同刘永说道:“他这一路上必然快和到了天上去了。正是天下遍身绫罗之辈,绝非是那养蚕种桑之人呢。难得我们一路上替他担惊受怕,吃尽了苦楚,受尽了磨难,却让他这般大弄,也不怕风大闪了自己舌头。”

不多时杨露一行人已是来到了小酒家的前面,那酒家位于一个小小的岔路口上,四周围了竹篱笆,一个简陋的茅草房子,正合乎山野小酒家的风格。篱笆外面停了两匹高头大马,其中的一只乌黑油亮,乃是一只宝马良驹。那匹黑马站立于拴马庄附近,一个劲地原地踏着蹄子,一面要挣脱那拴自己的马缰绳,一面打鼻子中喷出一股股的热气。

那一旁的酒家之中传来了陈暮的大笑声。只听陈暮一边笑,一边大声说道:“那鸟县城中的一帮鸟公人好不识得真人。说什么,再要无状,再要无状便拿下了我,结果如何?一个个好像猫阿狗阿一般,凑合凑合没有一斤,捏把捏把没有一两,冲上来三五个照面,要老子一木枷便撞翻了七八个。呵呵,也是那帮小子们机灵,脚底抹了油跑得快些,不则洒家我还不用他们这些小子好好的活动上一下筋骨么?”

一旁好像有一个人忙不迭上前奉承道:“陈大哥那是何等样人?雷霆一怒震乾坤,虎啸一声天下闻。江湖上的好汉哪个不晓得?这一路上走来,大凡遇到了什么剪径的强人,全凭了大哥的身手。不则此时我们两个小的还不都做了那江湖上的贼人们的下酒菜了么?来,大哥在上,小弟们再敬大哥一碗。”

而后传来了陈暮的声音,只听陈暮说道:“难得你小子这般孝顺,路上哥哥既是能救得你们两个的性命,哥哥要是恼了,取你们两个的性命也只在刹那。你们两个须晓得这么一个知恩图报的道理便好,待俺找到了俺的兄弟,俺定然于俺兄弟面前为你们两个猴崽子美言上几句,要你们发上一宗小小的横财,够你们下半生吃喝不尽的。”

而后又传来一个奉承的声音,那声音一听便是公门中出来的官面上的人。只听那人说道:“哥哥好英雄,方才于华阴县中一声怒吼不亚于当年长坂坡上张飞张翼德的那声震碎敌胆的大吼,直震碎了天下英雄豪杰的苦胆也未必,真乃是如今天下之第一英雄也。小的们一路上多承哥哥的照顾,一路上几次三番蒙受了哥哥的活命之恩。如今我等只要做牛做马报答哥哥,还说什么富贵,便是一文没有,我两个又如何敢不惟哥哥之命是听呢?”

而后传来了陈暮的朗声大笑:“哈哈哈,你们两个猴狲一路上只是这般恭维我,叵耐爷爷一生豪杰,无有遇到几个知己。如今既是你我都作了自家兄弟,还计较一个什么,如今便是到了家了,吃酒吃肉,不须顾及什么。料想那刘永徐落几人如今已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一时便要闻风赶了来的。”

正在此时门前传来了狗吠之声。因何狗吠?原来那酒家养了一条小黄狗儿,小黄狗平日卧在窝中不动,人也多看不到他,只是你若是走进竹篱笆,这小黄狗儿方才叫上一个不止,无非是给主人家通风报信,有客到了,或者是有贼人到了,给主人提醒的意思。此时刘永方才步入了篱笆门,那小狗儿便叫个不止,是以里面的人听到了狗吠之声,一道侧过面去,朝向外面看了过来。

那两个身穿黑衣的公人并不认得院中的几个人,只是陈暮却是认得的。陈暮目视了刘永,眼睛一亮,丢下了手中的酒碗,打酒家中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那陈暮方才到了院子中,便见到一旁的杨露正然用手调弄那匹黑马。

陈暮也不搭理面前的刘永,绕过了刘永,出了篱笆门,径直来到了杨露的身旁。陈暮一把抓了杨露的手臂,同杨露说道:“露儿,怎么到了也不打个招呼?想煞哥哥了,哥哥一路上风里来雨里去,要那两个公人赁下两匹快马,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此处,便是为了能够早一日见到我的露儿。怎的?几日不见,俺的露儿消瘦了几分,恁的不是那刘永一路上不会做人,委屈了露儿不成?永,你且到哥哥近前来,哥哥有话问你。”

旁边的刘永呵呵大笑起来,同陈暮说道:“哥哥莫要责怪我。这责任其实不在我,要问缘由,正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还是出在你们武当的剑侠身上。那徐落只不该于汴京城中为了赌一时之气而搅闹了太尉高俅的轿子,丢掉了那两万两杨露的卖身钱。这一路上我是靠了当我的几只金镖作为盘缠的,走上一段便要当些什么,这一路上走来我的身上真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了。哥哥如何还不明就里要责怪我呢?要责怪也只当责怪那好惹是生非的徐落。”

陈暮不听则可,听了刘永这般说,一双野兽一般的怪眼翻了一翻,一晃头,怒目注视了一旁的徐落,厉声断喝道:“落儿,大师兄如今心情不大好,你当小心回话。我且问你,这杨露的卖身钱你小子晓得它的来历么?恩,那杨露为了那两万两银子,只身潜入太师府,受了百般的,万种的委屈。如今为你小子一时胡闹弄得分文不存,是也不是?”

这徐落天生有三怕,第一,怕天下大乱,天下大乱则民不聊生,民不聊生则自己身为一个剑侠,便不能于人前显圣,傲里夺尊。第二,怕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凤鸟不至,则天下无绝色之美人,河不出图则天下当无圣人出。无美人亦无圣人,既能不携红颜以终老,又不能得圣人而诛之,则既不可博得一个风流的美名,也无法弄成一个遗臭万年的结果,正是要埋没无闻而永无出头之日了。第三,怕陈暮瞪眼,陈暮瞪眼则必然要血剑五步,雷霆万钧,天下之英雄见了尚且要胆寒,况那徐落一人乎?

此时陈暮一瞪眼,正好像是要一口口水把徐落裹了吞下去一般。徐落能不惊怕么?徐落本是说上一个“我恁的也是为了露儿不错”便好了。奈何那徐落是一个吓大的,一见这阵势自己先慌了,张口结舌说不出一个所以来。徐落反而抗词争辩道:“无非是两万贯卖身钱,值得,值得什么?大不了日后我夜闯皇宫大内,盗出几件直大银子的国宝便是。兑成了千百万贯的银子还那杨露便是了,何至于这般斤斤计较么?”

陈暮是最容不得别人给自己顶牛了,这陈暮有三大忌讳:第一,恨人说自己本领不高。第二,恨人说自己人丑且黑。第三,恨人顶撞自己,不顺着自己的意思说话。如今这徐落一句话没能接好,惹恼了那陈暮的性子,陈暮上前一把抓了那徐落的衣领子,一下子摔了那徐落在地上。陈暮上前一脚踏了徐落的身子,挥舞了醋坛般大小的拳头便要打将下去。

此时徐落尚且嘴硬,凛然一笑,大声说道:“罢了,有死而已。”陈暮的拳头正要打下,为刘永上前一把抓了胳膊。刘永目视了陈暮,大声说道:“大哥,做什么一见面就拿了自己的兄弟出气。岂不让外人耻笑?有什么话留在晚上慢慢计较才是啊。”

陈暮为刘永拉扯了自己的胳膊,只得作罢了。陈暮尚且狠狠地瞪了徐落一眼,恨恨地说道:“且让你活到晚上。”此时一旁的杨露站立于那黑马的边上,已然是笑得不亦乐乎。杨露心想,不想你徐落也有今日?一路上和我顶牛斗口,却不想江湖上也有你怕的人物呢?只今后看我如何挑拨你和陈暮了,只要让你们两个反目成仇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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