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五章 南国春江水犹寒（五）

于飞龙闻言脸色一沉，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懒洋洋地对身侧的一名老者道：“这小子不想活，那就请风舵主送他一程！”老者恭敬地答道：“是，帮主！”说完凌空越，鹰一般扑向少年。待到少年头顶，剑光乍现，手中软剑蛇一般缠向少年脖子。少年见老者来势太猛，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老者得势，手中软剑水一般泼过去，却见少年双掌如刀劈在剑脊上，“锵锵”的轻响不绝于耳。

十数招过去，少年虽然处在下风，但却防得滴水不漏，这时，于飞龙不耐烦起来了，冷冷地哼了一声。老者剑势陡地一变，不要命地一剑快过一剑，恰似四面八方都有剑刺向少年，全身空门大露，看架势时要与少年同归于尽。少年顿时险象环生。

“小子，和飞龙帮作对，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时要多惨就能死得有多惨！现在你只要答应跪地求饶，老夫可以饶你一命！”于飞龙斜靠在虎皮椅上，依旧懒洋洋地道。

“于飞龙……”少年在密得看不清的剑雨中挣扎，喘息着道：“你没必要那么嚣张，在我面前，你没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资格！”少年话音刚落，一道寒光掠起，耀眼的刀光似是要将整个天空都劈开，一股透骨的寒气急剧地袭来就迅速地消退。

一剑光寒十四州！

老者吃惊地瞪着少年，身子突地裂成两半，鲜血漫天地炸开，将风中的细雨也染得血红。少年右手拄着一柄古朴的大刀不住喘息，看着老者被劈成两片的尸身狠狠地砸进江水中。

群雄骇然，江面上一下子便静了下来，连于飞龙都惊得站起身来，惊骇地盯着少年拄在船头的大刀。

江风突然凛冽起来，细碎的雨丝被浓烈的刀气所激，四散炸开，胡乱飞溅。少年手中的刀出奇地长，足足五尺有余，却仅三寸余宽，古朴的刀身通体乌黑，泛着幽冷的光。长刀的制式像是数百年前的古刀样式，刀身几乎笔直，只有刀尖处微微有点弧度。刀锋的尖端却突兀地多了两个锯齿一样大大的凹口，使刀尖看起来像是两个巨大的钩子。这样的刀，江湖中只有一把——北冥刀。垂天云的北冥刀！

“一剑光寒十四州？”于飞龙苦笑道：“好一把北冥刀！”

少年单手握着将近一尺的刀柄，直直地看着于飞龙，脸上的笑容和焦虑都不见了，眼神中多了一种无法直视的凌厉，就像九州的王者在看着他的土地。

于飞龙愣了半晌，声音涩得像是要断开：“你，是，垂翼？”

“在下垂翼，家父，垂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