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误入疯人院）　　　 -- 第一章（误入疯人院）/第6节：监狱式管理

�飞越疯人院》中国版/第一章（误入疯人院）/第6节：监狱式管理 　　　　

133郝奀已经换上病人衣服，衣服本来是白的，但旧得发黄发暗。背上和裤筒都印住“荒川精神病院”字样。每只字都在一包香烟盒大小，鲜红如血。 　　入夜，40平米的监护室却有四支40W光管强烈照射，让133头晕目眩。111说这是长明灯，便于护士随时透过窗口观察病人。病人进来都先在监护室里接受观察三天，监护室床位最贵又最差。 　　133倚靠病床，闻到了一阵熏天臭气，看了一下床边的屎坑，是一个没带漏斗型的窿，像埕，更像是铰肉机的入口，他正要发恭，硬是怕自己白嫩嫩的屁股肉被卷了入去：简直就是渣滓洞。 　　被捆在床上的村长露出一棚烟屎牙哈哈大笑：闻名全省的第十人民医院，简称‘傻十’。要入院都要走后门。你够葁够辣，带着近万现金，任何正儿八经的医生都会被它打倒。等着咸鱼翻生啦。 　　133说出实话：我是来避难，我根本没有病。 　　111村长又嘿嘿奸笑：凡入的的人，进来的都强调自己没病，但没用，要医生说了算。 　　133郝奀对这里的环境很不乐观：媲美监仓。 　　111哈哈一笑：疯人院就是监狱管理模式。进得这里来，所有的人名字由编号代替，你叫133，回答慢了点都遇护士睨视。再从这里出去，就没有人信任你这个傻仔，你将失去所有的朋友。这里病人与病人之间都不存在信任，很难讲，某时某刻某个病人就会发病，见人就打，见物就毁。所以讲，宁愿选择进监仓，那里面的人虽然凶残，但至少个个都是正常的，互相信任。在这里做不到。 　　你怎会知道？ 　　我入过这里也记不起多少次，医生都知道我叫111村长，“村长”这个号是医生专门留给我的。有没有听讲过麻疯村肺痨村艾滋病村残疾村，我就是精神病村的村长。111就是一哥。就是要我专管全区病人。 　　133见111五大三粗，嘶，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谄媚：哦，前辈资多识广，日后多多关照。 　　111随即下达命令：把你包万宝路放在我床边。随后帮我解绳子。 　　133按部就班执行。 　　突然墙边的那个窗口传来一声大喝：喂！133停手，疯子的话都信得过？想申请捱打？监护室就锁着你俩个，解开他发病打你怎么办？打伤打死医院不会负责。 　　133郝奀方知自己差点引火烧身。 　　这房间叫做监护室，那个窗口一墙之隔就是护士室，护士随时透过窗口看到监护室的全部情况，这就是监护过程。 　　室内热过焗桑拿，唯一的一把16寸顶扇转住圈，133预算了一下，电扇转一圈耗时4分钟，一圈吹到他身上只有3秒左右，这使享受惯冷气的郝奀如热镬上的蚂蚁，他亦跟住电扇转，好让吹风的时间更长，但这一走动，更是全身出汗。 　　作罢，躺身病床，他心里就试着体验那句禅偈的高深境界：心静自然凉。 　　突然顿觉自己的脚剧痛，像有人给打针，一狠拍手掌满是鲜血，那死蚊大到蜜蜂一般，还有更多的硕蚊围住他转。只好边赶边拍，就像跳拍掌舞，这舞蹈不易跳，一跳就全身出汗。133郝奀走向窗口里问护士室拿蚊香。里面的人回应：你是新来的？

我叫133。 　　133这里不是星级宾馆，你来医病不是来享受。连只蚊都养不起，你全身的血共有4000CC，蚊只是吸一滴，吝惜鬼。 　　不是一只，而是一团一团，蚊是带细菌的，病了谁负责？ 　　还怕病？抱着老公揾男人，多此一举！医院本身就是医病的。 　　你们护士室都有点了蚊香。 　　护士室回应：给你只香炉趸好不好？让你整晚腾云驾雾。 　　我无法入睡。 　　就捱一晚，明晚就不会了。 　　郝奀不置可否：真的？

护士：绝无假话。 　　郝奀只好回到床上：今晚有蚊不代表明晚没有蚊？不要把我当弱智。 　　111：这里地处偏僻荒郊，蚊公够大够生猛是不是？叫牛蚊，专吸食牛血。现在没有牛给牠吸食，只好吸人血了。 　　难怪牛蚊的吸管像注射器针管一般硬。 　　化悲痛为力量啦，护士的话不假，明天就不会了，蚊还是有蚊，但你会已经当它透明。 　　何解？ 　　明天一服药，你会见到床就想睡。昏睡到连梦都没有，还会觉得有蚊咬？

但今晚我还得整夜拍蚊。就如同跳拍掌舞。 　　郝奀继续跳拍掌舞。他所戴的“金劳”让年轻女医生代管了：大约几点了？ 　　111：鬼知道！医院连钟都省了，这里的病人没有时间观念。 　　133再继续跳舞，听到了护士室饭兜响，呯一声开门呯一声关门。111说：护士出去买霄夜，是20点了，午饭10：30、晚饭16：30，其它时间由人去推测。 　　133郝奀疑惑：午饭10：30分这个时候我还在睡觉，晚饭16：30分我在饮下午茶哦，怎会这样早？

111：医院不会管这些，方便医务人员下班就行。 　　也太缺人性化管理了。 　　嘿嘿，只有精神病化没有人性化！同你讲过，这里是监狱式管理。 　　133：医院实行监狱式管理，还是医院吗？郝奀突然想到要喝水。 　　111：屎坑边有水桶。 　　冲屎坑的水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NO，我郝奀从来不喝水，饮可乐都歉低挡，现要生喝自来水，简直饮鸩止渴，护士，我要喝水。 　　听到护士室咯咯响，是护士在配药，就是没有回应。 　　郝奀咒骂口渴难顶：火烛啦，我喉咙火烛呀。 　　叫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一个靓仔走近上了锁的监护室铁门：133，怎了，想请人家帮忙，是要酬劳的，这里一切都愚昧，原始到了不存在道德的地步。 　　郝奀一看竟然是宋侃，正要发作：哼，宋侃！又来玩我？

宋侃回眸护士室：叫我018，想玩你还不容易？随时都可以把你当玩具一样玩，信不信？ 　　郝奀盯着018：虎落平阳被犬欺。你好嘢。 　　018递入监护室铁门册一支可乐瓶：算啦，我从来不记仇，已经为你斟好开水了。 　　133正渇得紧要，不由分说就把可乐往口里倒：哗，刺喉刺鼻，是何东东？

018大笑：红烧牛肉面的汤包，味道好极了！

133原本干涊的喉咙更是火上加油：你，018，出去定见一回打你一回！

018满不在乎：不要以为你生得牛高马大，牛够大了却被人使唤耕田！当下，你能出监护室再讲啦。信不信我再玩你一回？

这回不能不提防，这个古惑仔，说不准转眼又拿何种东东来玩，自己定会被他玩死！ 　　018像变戏法一般，又见手里亮出一支矿泉水：看到了吗？没有开封口的。 　　133舔舔口唇：饮鸩止渴。 　　018：矿泉水绝对真货，一包万宝路卖。 　　133虽然有烟，但这矿泉水也实在天价得离谱，没回应。 　　018打开矿泉水瓶盖：要卖就趁早，开盖饮啰。 　　看着018饮矿泉水，饥渴恍若火烧的133只有羡慕，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抵得住这场水资源危机。 　　018高举饮得只剩半瓶的矿泉水：饮啦饮啦，一包万宝路啦，愈饮愈少啦，价还是那个价。 　　133实在忍不下去：只剩一小瓶，还要一包烟？有无搞错。 　　018竟然继续饮那半瓶的矿泉水：愈饮就愈少啦，还是那个价，一包万宝路啦。 　　133见此情况，若再等下去，瓶里的矿泉水会更小，他不想再等下去，他正在闹干旱哦，马上塞给018一包烟夺过只剩下几口水的矿泉水瓶，正要囫囵狂饮…… 　　不料018又变出一支全新的矿泉水：老兄，我都讲过再玩你一回，你就偏偏要上当，这一瓶才是新的，进得这里来的都是难兄难弟，何必分你我，一包万宝路奢侈得让人怀疑是不是真货，自己收好啦。 　　你好像还在玩我？

我又怎再玩你？一包万宝路20元，一瓶矿泉水3元，用一支烟换，你没有蚀本吧？ 　　133突然明白过来，不圣感激：这包万宝路就送你了。 　　018十分客气：一支就够，这里面的香烟比黄金还要值钱，不要随随便便给人，你还是保管好吧。 　　133突然明白过来，不圣感激：以心比心，这包万宝路就送你了。 　　018猛吸几口：很久没有吸美国烟啰，万宝路就他妈特别牛仔，难怪中国男人很多阳痿，美国佬是在帮我们加强计划生育呀。 　　133饮着018带给的开水：哈哈，吸烟多了就阳萎，难怪风月案下降了八成。我国政府真的要写封感谢信给人。 　　丢！简直阴湿，美国佬很快就会接着向中国推销伟哥，阳痿不食伟哥，中国人就会断子绝孙，一条龙服务是我们学人家的。 　　133赞赏：精辟。中国男人个个成了色情狂。 　　于是美国佬继而向中国推销他们的趋情避孕套。 　　哈哈，018够搞笑。你不做中美贸易代表是一种浪费。 　　入得这里来，算是黄鳝上砂滩，唔死一身潺。环境愈是恶劣愈要对自己笑。 　　133：听讲精神病院里有水牢电鞭？

018：没有见过，禁闭室倒是有，多余。不服管教的护士打到服，根本不用禁闭。不过电击电针也是让人害怕的。 　　133郝奀看过抗美援朝的回忆录，当中提及到志愿军俘虏遭受过美军电击，不由追问：电击？怎样进行？ 　　018宋侃：算了吧，反正乖乖了，就少受苦。不妨拍紧马屁，这里病人没有尊严，尊重病人只是口号，护士有时会故意问你编号时，一定要回答得快，反应快才证明你清醒。 　　听讲精神科的药都是烈性药，很伤身。 　　岂止，七十年代时，药的标签上都印住红色骷髅头表示有毒，后来病人抗拒服药才最消。 　　133追问：全部药都带毒性？

不信？骗你倒不如骗无知少女。每日服三次药，医生会不断加大药量直到病人承受不起为止，这叫做中毒临界。有些人会四肢发颤、翻白眼、流涶液、脸无表情、呆滞，总之很痛苦。是药物副作用，从骨髓里发出来的，惨过发毒瘾。133你怕不怕？马上给你的主治医生“拜山”，也许能给你手下留情。 　　133下巴咯咯直响，他不由抖住声：不，不，我自小受不了苦，明早就要求出院。 　　018挠之以理：你天真，入来容易出去难，至少一个疗程三个月，这里铁笼锈锁，雄关万道，就算你有直升机亦是插翼难逃。 　　133问：3个月？何故要3个月？我只住20天就够数。 　　018：告诉你罢，3个月磨难只是你患病的开始，以后你还会反反复复发病，反反复复的进来，随后的几十年直至你耄耋老已，由你慢慢体会。 　　一听很沉重喏。你何来这些资讯？ 　　本人喜好探秘猎奇，能够知道的一定打听到。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在这里每个人必需有一个小团体互相保护，否则，就会受人家劳役。我走啦。 　　133回到病床重重坐下，本来自己设想住院十天半月够晒数！三个月才是一个疗程，一个疗程病还不一定好。如果两个疗程岂不是半年！还要服有毒的药，这回自己真的大脑入水了，弱智低于小学一年级！ 　　133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思维出了问题，否则何故自跳火坑。比猪猡还要猪猡，猪猡至少不会主动申请入精神病院！ 　　被捆在床上的111又叫起来：我汛期到啦。快快。 　　133只好走过去纠正：是经期到了吧？ 　　111憋到满脸通红：133发懵呀，我是女人吗？涨潮！

133想了一下，涨潮？哦。伸头到护士室窗口：护士，111村长尿急。 　　里面的黑面女护士：男护士出了去买霄夜，等他回来再讲。 　　133不满：做护理工作还分男女，没搞错吧？

黑面女护士：按你的说法，医院就没有必要分男女厕所，想偷窥岂不比性骚扰容易，黐线就系黐线！再多管闲事，就打针。 　　133当即噤若寒蝉。 　　又等了六分钟，还不见男护士回来，111更急了：我忍无可忍，快拿尿壶。 　　窗口传来黑字面女护士：由他拉尿，明天给换衣服。 　　133郝奀回过头来，就见到111的床开始水漫金山，这些旧病床下面是横拉铁丝承托，日子一长，人睡的位置往下陷，还垫有一张不透水的棕色橡胶布，当时111就像在浴缸里浸泡浴。 　　133看着111开始恶搞他的“汛期”，不由怀疑这里是不是医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