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七章
舒浩和廖楠、杨婷、陈丹等人走出楼洞口，来到车前，舒浩打开车门说，女士们，请上车。陈丹抢先进了前排驾驶室，回头对廖楠和杨婷一笑，说，妈，你们坐后头，我坐前边。廖楠看了舒浩一眼，笑笑，对陈丹说好吧，叔叔开车的时候不许捣乱，说完，廖楠和杨婷上了车。
到了天艺公司，舒浩他们从走廊上走过去，舒浩打开门，请她们进来。廖楠进来一看，觉得已经开张营业了的工作室依旧保持着宽大而明亮的舒适环境，还是有点惊讶。廖楠就问舒浩，这一点都不乱呀，你真行，开业那天我觉得不错，心想要是工作起来了，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呢，怎么，你这里是不是最近没业务？舒浩说有一点，在正常的范围内，不过最近有点忙，我有个想法，一会再谈吧。
陈丹打量着房子里的设施，在里面转了几圈，说：“真棒，就像小说里写的一样，舒畅而明亮，在这样的环境里上班，那才叫做事业。”
这时候，杨婷的心动了，她小心地对说舒浩说：“真的就你一个人？这么大的办公室，要不我来给你当秘书？”
“算了吧，杨姨，人家这是设计公司，要懂电脑的。”陈丹说。
“学那东西难不难？”杨婷紧接着问了一句。
“你要真想干，可以来这里干。不过你要想好，你来这里可就成了我的雇员，什么脏活累活可就全归你了。”舒浩说。
“那还是算了吧。”
“想来就过来跟我干，我想找几个帮手，然后就放开手脚干一阵子。”
“你什么意思？干一阵子是什么意思？”廖楠毕竟很敏感，她抓住舒浩的话，紧接着问了一句。
“我得先看看公司的经营动态，可能的话做一些调整，我怕我在南方做的方式在这里不管用，我得做好调整的心理准备。”
“哇，你心虚了，你对前途没有把握。”陈丹大叫起来。
“前途我不担心，”舒浩轻松地一耸肩，“在这里做起来总会有些情况和南方不一样，再说我的经营理念是不是能够按我设想的那样贯彻下去，我还要做一定的考察。”
“你准能成，你没被设想冲昏头脑，挺冷静的。”
“丹丹，怎么说话的？”
“没事，挺好，丹丹以后也会是个很不错的商人。”
“我才不做商人呢。”陈丹说。
舒浩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让廖楠她们进去看。
这是那四间单独隔开的房间里靠窗的一间，里面大老板桌上电脑、打印机、传真机一应俱全，旁边还有一个大文件柜。
廖楠看了看，对舒浩说：“真的，你一个人做公司恐怕太累，还是雇几个懂电脑的大学生来给你做帮手吧。你看我开个小音像店，都雇了个帮手，不影响赚钱。“
“现在的大学生和我的理念不一样，我怕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他们，我先做一阵子看看，生意上的事我能把握住，就看我的设计理念在这里能不能找到市场，要是可以发展，以后再扩大规模也不迟，如果不行，我得尽快地调整，否则弄不好要亏本的。“
“舒浩，你要帮忙的时候就说话，要不然你做不下去了就又要溜掉了。”杨婷在一旁说。
“这不会，我没有临阵脱逃的习惯。十几年前在南方创业的时候，一开始有两、三年的时候，找不到好的出路，打不开局面，我都硬着头皮坚持下来的，回过头一看，其实再坚持一下，什么都能克服，没有过不去的坎。”
“叔叔，你还真能行。让我看看你以前做的设计。”
“都在电脑里呢。对了，我放在你家的电脑里就有我的设计成果，你们没看吗？”
“我没看过。我光看你的文字作品了。”廖楠说。
“我知道了，估计你的电脑水平不怎么样。”舒浩笑笑。
“在单位就用电脑打过字，没正式学过。”廖楠说。
“丹丹对电脑应该没问题吧？”
“我没问题，对了，舒浩叔叔，你那电脑能借给我用吗？”
“你用电脑干什么？”
“我上学用，等我毕业了还你。”
“你给我开玩笑，等你毕业了，那电脑早就淘汰了，该扔了。”
“那算了，算我白说。”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来做交换，就看你答应不答应了。”
“你有什么条件？”陈丹眼睛一亮，知道那件事有门了。
“你给我讲一个有趣的校园故事，最好是真实发生的故事，我觉得故事好听，就把电脑送给你。当初我把电脑带回来是想送给你妈，可是你妈妈不要，送给你得了。”
“你真会做生意。你拿一台电脑，想换一个创作题材，我还不干呢，有好题材我还要写小说呢，再不然给妈妈让她写，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这就没办法了，生意不成交。”
“丹丹你别胡闹，叔叔的东西不能随便要的。”
他们几个人从舒浩的天艺公司下来，坐上车去饭店，路上在车里陈丹想了想那台电脑的事，觉得快实现了。陈丹就对舒浩说：“让我再想想看，也许我会改变主意，那电脑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要不然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每个假期回来给你打工，不要钱，你先把电脑当工钱预付给我，行不行？”
廖楠在后排用手一点陈丹的肩膀：“丹丹，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还是想听一个有趣的故事。”
“这样吧，我给你讲我自己一个学期的故事，保证原汁原味，这可是原始的素材，我在学校里的事，对妈妈还没说呢，版权卖给你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现在我请客吃饭，完了大家一起到日月茶坊，听丹丹讲她自己的故事，我要是觉得故事好听，电脑就归丹丹了。”
“舒浩，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廖楠对舒浩说。
“没有，我是认真的，”舒浩开着车，回头冲廖楠一笑，“我想听现代大学生的故事。这样吧，听完故事，我们三个人分别写一篇小说投出去，看谁能发表，要是都发表了，看谁的稿费多，谁多谁请客。”
“这样不行，我肯定处下风，自己的事情往往写不好。”陈丹说。
杨婷在一旁看着舒浩和陈丹斗嘴，忽然就觉得，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家人一样！刚一有这个想法，杨婷也为自己这个感觉吓了一跳，赶紧让自己不往那上面去想，就扭头往车窗外面看。
外面马路两旁的街道上耸立着许多新盖的大厦，多数是现代气息的高层建筑。杨婷心里想，十里铺跟宝鸡市也就相隔不到十公里，就仿佛是两个世界似的。
日月茶坊座落在高新街东边一个傍河的高层大厦的六楼上，坐在里面凭窗望去，能看见渭河从下面流过。
这渭河本来是一条浊黄的泥河，近年来因为上游断流，河床里几乎没有水了，但是市政府为了高新区能够吸引更多的投资商入驻，花大力气在河床上拦了一条大坝，生生地将河水聚在这里，竟也成了一个境面湖泊，看上去有点水色了。也是，什么地方一旦有了水，就会凭空添出几分生机。偶尔地，还能发现那水面上掠过几只从远方飞来的白鹭。
廖楠、舒浩等人已经在茶坊里喝过一道茶了。
这时候，廖楠忽然想起陈杰了，就对陈丹说：“我忘了一件事，丹丹，去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爸爸你回来了，光顾了听你俩闹，把老陈给忘了，他现在正在家里纳闷呢。”
杨婷说：“不会，他肯定在看电视。你家老陈说不定到店里找你去了，一看你不在，准回家看电视了。”
陈丹接过舒浩递过来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爸爸，是我，我回来了，……我跟妈妈在一起喝茶呢，……是舒浩叔叔请客，……，妈，爸爸要跟你说话。”陈丹把手机递给廖楠。
廖楠在电话里让陈杰自己弄点饭吃，或者不想做就到外面吃点算了，并关照让他别喝酒。陈杰在家里说不用管他，随便对付一下就行了。关上手机，廖楠把手机还给舒浩，舒浩对廖楠说你也买个手机吧，这东西用起来就是方便。廖楠说太贵了，以后再说吧。
后来，舒浩又让服务员端上来一份大果盘，对廖楠她们说，大家先吃着，听我说一件事，你们先别忙插话，让我把话说完你们再发表各自的看法，行不行？
廖楠看着舒浩，心里想，这个舒浩过去可不是这样，他总是听自已说，然后点头照着去做，现在不一样了，看上去有点陌生的样子。
“关于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南边呆着，没有回十里铺，也没有跟同学们联系，这里面的原因我一直没有说，或者说了也没说清楚，以及我突然就回来了，而且还在这里开了公司，下面我还要决定让你们俩加入到天艺公司，正好丹丹也在，还能帮我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还有，关于我的创作上的事，我一直没有结婚的事，今天在这里我向各位说清楚，然后就准备在生意上大干一场，之后可能就停下了，把我要写的东西写出来。至于我现在到底有多少钱，我不能说，你们也别问，你们看这样行吗？”
舒浩停了一下，用眼睛看了大家一眼，最后把目光停在陈丹的脸上。陈丹望望舒浩，又望望廖楠，心里想，这个家伙，为什么最后把目光投到我这里而不是妈妈那里呢？
廖楠很沉静，望着舒浩，没有说话。杨婷也实在是想听舒浩说出他的秘密，就把目光聚在他的脸上，想从舒浩的眼睛里提前探到点什么东西来，因为她心里那个奇怪的感觉现在又涌上了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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