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27章 谁都不许说！
两人来到现场，首先展开了外围侦察，确认除了王老板，没人来掺和过后，顾向进立即让秦小磊将出租车上东西搬到奔驰车，付了双倍车钱，打发出租车回去。
好在出租车停在几十米开外，司机虽然看得到，但不知这几人在捣什么鬼。
顾向进和九袋长老走近小乞丐，贴着他耳朵：“我是你爷爷的朋友，小时候见过你，有印象没？”
小乞丐茫然地望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九袋长老从车里取来纸和笔，刷刷刷手腕翻飞，一幅并不出色的肖像画在了纸上，是个老头。
“你爷爷！”九袋长老指指画。
小乞丐的目光，变得柔和了。
九袋长老飞奔回车，取出那个常背的双肩包，八只小包一抖一抖，分外滑稽，他顺手背到了肩上。
“我，九袋长老。”他反手指着双肩包。
这回，小乞丐的脸色，略有了些人气。
九袋长老随即在纸上又画了两个人，画上六只紧紧握在一起的大手，指指顾向进、自己、画中的丐帮帮主。
“我们三个，朋友，知心朋友。”
小乞丐望望两人，看看画中的帮主，可能认出来了，不断瘪着小嘴，像勾起了什么回忆。接着，两道清泪，像开了闸的洪水，哗哗地从脸颊上滚落。
杨眉和林可儿吃了一大惊，贴着秦小磊耳朵：“喂，细皮嫩肉哎，哪儿是什么乞丐，分明是富家公子。怎么会又聋又哑又痴呆？”
秦小磊轻声告诉她们，昨晚吃货们聚会时，顾向进曾提起过，丐帮隐入严重内斗，帮主估计是被斗死的，他孙子肯定也受到打击报复，所以流落至此。
至于为什么聋哑痴呆，倒是个无解之谜，贵为帮主，孙子好像不太可能变成这样。
林可儿的眼神愈加变得迷惘：“然而，有个谜，小乞丐在这儿小半年，打死也不愿挪地方，说明他意识里，王家镇对他非常重要。可是为什么重要呢？”
杨眉摇着头：“可儿，别想没用的了，小乞丐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呢。”
秦小磊皱着眉，陷入了深思。
可儿的话，非常有道理。因为王老板告诉过他，小乞丐来时，拿着张画，画里似乎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然后写着个王字。
如果是姓氏，那就没意思了，王家镇绝大多数都姓王，饭店老板姓王，房东阿姨也姓王，王阿姨她老公也姓王。
你找哪个王？
那如果代表王位那个王呢？丐帮帮主的祖宗当初潜入过皇宫，能不能往这方面联想？可是为什么不写“皇”字呢？
俺不知道！
泥妹的，越来越邪乎。玩啥呢？写书的你要不把这个包袱赶紧给抖出来，当心半夜走路被美女踹命根！
嗯嗯，偏就发个狠，踹就踹！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宇宙炸掉！
小乞丐这卧底，潜伏肯定太深了，你看顾向进和九袋长老，正在秘密商量呢。
“要不安排到你废品收购站去？”
“不行老顾，人多眼杂，万一传出去……”
“唉，放我家也不行，朋友太多，整天客来客往的……”
“我有个办法，问问大酒店厨师长老丁，上次他提起过，锅炉房缺个烧水工，这活没什么技术含量……”
顾向进狠命拍了下九袋长老的背：“好主意。我马上联系。”
拨通厨师长电话，借口说自己有个朋友的儿子，外地人，痴呆挺严重，但想在沪市落落脚，你能不能安排个烧水工的活？不用付工资，有吃有住就行。
厨师长答应得非常爽快，吃没问题，住的话，锅炉房有个工作间，长年空置，住个小人绰绰有余。
这事，就这么搞定了。
九袋长老将小乞丐抱进自己奔驰车，秦小磊和两位美女坐在顾向进车里，一路悄无声息地朝市区驶去。
途中，顾向进反复叮嘱，小乞丐的真实身份，连厨师长都不可告诉。
三人都不理解，顾向进只是幽幽地说：“丐帮争斗非常激烈，帮主死于此，他唯一的独苗，很可能是仇人追杀的对象，所以不能外传。”
听起来，这理由非常完美。但秦小磊隐隐感觉到，顾向进只说了一半实话，另一半，藏在他和九袋长老心中，谁都不可能掏出来。
或许，两位老人连另一半究竟是什么秘密也不知道，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好吧，想破脑袋也想不清为什么，于是就不想了，脑细胞损伤严重，也是不太好的。
……
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秦小磊心中，几乎快把小乞丐给忘记了。
过完周末，周一上午照例是餐前准备会。
奇怪的是，今天的准备会，刁水军居然不在。
招牌菜排名表，没有明显变动，大家都在稳定增长，显示餐饮经营略有了些起色。
正要散会之际，刁水军手里拿着张通知，从六楼酒店经理层，匆匆地跑了下来。
“大家等一等，我宣布一件事。”这家伙现在的身份是普通厨师，居然以领导的口吻开了口，令人很不爽。
“这几天，我没日没夜地制定方案，经过集团公司慕容副总审定，管理层讨论，今天正式印发通知。”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朝方斌招招手，“贴到厨房公示栏里吧。”
大伙儿呼啦跟着刁水军、方斌朝厨房涌去。
厨师长师徒站着没动，秦小磊也不想动。
“师傅，什么方案，你知道么？”徒弟问师傅。
厨师长点了点头，长叹一声：“唉，前天集团公司就通知我参加会议，我去了下，是研究刁水军提出的业务比赛方案的。”
“通过了？”徒弟明知故问。
“嗯，不光是通过。慕容冰对这个方案给予高度肯定，要求业务比赛不仅仅局限在咱酒店，而是集团公司所有餐饮企业都参加，下周就要召开刀工大比武，所有厨师全部参加。”
“下周？”徒弟惊讶了，本能地转头望了眼秦小磊，“下周的话，小秦肯定玩完，就算日夜连轴转，基本的刀功也不可能学会，这是经验积累的呀。”
厨师长遗憾地又长叹了口气：“就是啊，我在会上据理力争，希望延后半个月。可是没用，于是我决定退出评委组，慕容什么也没说，当场就答应了。徒儿啊，江湖已经不是我们的江湖了，师傅一两年就要退休，你……”
四号厨师瞪着眼：“怕他个鸟！”
厨师长爱莫能助望着秦小磊，奇怪这小子现在掰指头在算啥呢，算工资？哪还不简单，下周比赛你不及格，下下周卷铺盖滚蛋，顶多拿半个月工资，不用算了。
“小秦，老丁我也实在没办法，希望你别太难过。”
厨师长话刚出口，能预想到的最坏情况，就是秦小磊咧着嘴大哭起来。
没想到，这厮真的咧开了嘴。
但不是哭，
而是笑，
还不是微笑，
而是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厨师长师徒俩惊呆了，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为什么老是跟人家的预期唱反调？
没有，神经正常着呢。秦小磊不是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吧，今天屈指一算，一周后，机会刚好从天而降！
什么机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