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11章 难度系数拉到最高
晚上，就是关键中的关键了，如果销量依旧上不去，秦小磊就将放下菜刀，立地成烟——飘远了呗。
在这方面，所有的厨师都是有经验的，因为从中午开始，为了尽可能多地获取顾客反应，杨助理已经关照服务员，在顾客点菜时，首推松鼠桂鱼。
一般而言，老食客，尤其是那些政府、公司招待的，中午品尝后，他们会在朋友圈中扩散、评价，晚上就立竿见影，销量当然不是猛增几倍，而是显著增加，至少10%以上。做了那么多年的餐饮业，厨师长对自己的评判标准，还是深有把握的。
招牌菜，主要吸引的就是回头客和他们的朋友圈。
中午淡淡而过，晚餐姗姗而来。
黄埔军校毕业的刁水军，又岂会不知其中奥秘，他跟方斌进入晚餐时分后，就密切关注着点菜情况。
过了今晚，销量不增加，就算厨师长有心想留秦小磊，他刁水军也必出头。别以为小小一个厨师长他刁某人会放在眼里，他的老师、实习期的师傅，跟酒店老板要好的多了去了。
其他人不举例，光说一个，不远处的五星级香格里首席厨师，就跟他的老师是同门师兄弟。这位首席厨师，在冬方明珠大酒店有一些股份。
这层关系，够不够？不够还多着——呃，说着累，弄死个把秦小磊，五星级就够了。
仿佛为了衬托秦小磊悲凉的前途，晚餐将要开始时，原先阳光明媚的浦东，突然乌云压顶，天降暴雨。
生意明显受到了些影响，特别是散客，比往日少了十分之一。
时间过了晚七点，用餐最最峰结束，接下来，菜品销量不可能再有所增加了。
方斌心里那个乐呀，今天生意越差，他上位的可能就越大，最好松鼠桂鱼一份也卖不出。拿着勺敲着锅，这小子还节奏地打着拍子，哼起了小曲：“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哀愁……”
刁水军也乐着呢，偷眼瞄瞄秦小磊，嘿嘿，哀愁满目唷。
大概是今天中午被他呛过声，厨师长一晚上都没理刁水军，不断进进出出，接电话、和美女助理商量，在捣鼓着什么。
案板上，配好菜的松鼠桂鱼一盆又一盆，然而并没什么卵用，其他招牌菜，虽然销量略有些降低，但都在正常范围内，松鼠桂鱼么，也一样。
但这个一样，今天就是不一样，只要销量不增加，他秦小磊还有留下来的资格么？
刁水军知道，因为天气原因，包厢的客人会晚到一些时候，这些包厢，都是预先订出去的，而配好的一部分松鼠桂鱼，也是为包厢准备的。
他问过服务员，也统计过，所有包厢加起来，今晚松鼠桂鱼总的销售量，比昨天的73份还要低两三份。
销量增加10%才代表菜品广受好评，这可没考虑天气原因哦。就算考虑进去，就算散客再点几份，秦小磊的销量，依旧达不到10%的标准。
滚吧您呐！
递进来的点菜单，已经像秃顶头上的毛发那般稀少了，厨师们忙完活，三三两两抽烟的抽烟，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灶台边，只剩下秦小磊等几个还坚守着。
服务员美眉也来到了厨房，这个时间是最空闲之时，和厨房里的帅锅调调琴，能消散一天的疲惫。
趁厨师长不在，方斌终于按捺不住，他昨天答应过刁水军，他要出面踩扁秦小磊。今天胜负已定，明天就没有踩的机会喽。
“丁丁丁……当……”
敲完最后一记锅沿，方斌哼着“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神气活现地来到了秦小磊面前。
“秦——师——傅——”声音拉得挺长，“今天卖了多少松鼠桂鱼呀？”
“嗯，挺多的。”秦小磊的声音中，倒听不出多少哀愁。
“哈哈哈……”方斌笑了。
秦小磊突然抬起头，问出一个打死方斌也想不到的问题：“方师傅，你一定没找到女朋友吧？”
“几个意思？”方斌被问愣了，玛的昨天才跟你认识，你咋知道这秘密的，老子谁都不肯说呢。
美眉们也全被问倒了，秦师傅会算命看相测八字？
“嘿嘿嘿，据我考证，找得到女朋友的男人，都不会唱‘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这首歌的。”
“为什么？”方斌一头雾水，唱这首歌跟找不找得到女朋友，有半毛钱关系？
秦小磊模仿着这家伙腔调唱了起来，最后两个字，带了很重的强调音：“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矮……丑，你看，如果不是你太矮太丑，这么大年纪，怎么还找不到女朋友？”
“哈哈哈……”侧耳细听的美眉，全被逗乐，笑得前仰后合，方斌可不是又矮又丑吗？
小汤唯乐得连粗口都爆了出来：“哇靠，秦小磊不愧是古汉语毕业的，玩文字，气也能气死矮丑。”
“嘻嘻，真亏秦小磊想得出，太贴切了……”
方斌气得眼珠都凸出了：“玛的反了你了？昨天刚来，就惹刁师兄生气，今天……”
秦小磊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拜托，我进来时刁师傅先甩给我一句‘智障’，谁惹谁生气了？”
有美眉随即为秦小磊打抱不平：“对的方斌，昨天我在场，刁水军把秦小磊呛得够惨，秦师傅忍气吞声，我们又不是没看见。”
唉，长得丑，连美女都不帮他。
“你闪开大恐龙，没你什么事。”方斌挥了挥手，转向秦小磊，“秦小磊，就算刁师兄说你几句什么，也是应该的。他是餐饮界黄埔军校毕业的高才生，学富五斗……呃……才高八车……”
“错了，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算你口误。”秦小磊当场予以纠正，在哥面前卖弄古文学，你凉快去吧你。
不过从方斌上来就秀成语的习惯上看，应该是个文学青年。
“呃……”明显以己之短攻人所长了，忘了姓秦的是啥专业了，不过方斌脑子也算快的，“咱说烹饪专业上的事。刁师兄在学院里就很有名，比你高明不知哪儿去了，说你几句也是应该的。”
“高明？他会满汉全席吗？”秦小磊蹦出一句，上来就把难度系数拉到最高，嘿嘿，你小子想玩？好，老子陪你到华山之巅玩，论剑还是论贱，随便挑。
没想到，方斌也想拉高难度系数呢，黄埔军校毕业的，怕你？见秦小磊拿个鹌鹑蛋，就往花岗石上碰，别提有多高兴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