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2章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我我我……没没没……胃口。”秦小磊语无伦次。
王阿姨的脸就拉长了，语音冰冷：“特么的老娘给你端了多少天饭了，吃一口你会死啊？”
转瞬间，这娘们又换上了副笑脸：“阿磊呀，阿姨家哪儿不好，有沪市户口，有房有车——呃，缺个车牌，所以没买，光这套房房租，以后给你们小两口用用绰绰有余，你找不到工作也没关系哪。”
秦小磊上下牙格格打着颤：“别说别说了，求求你……”
“啪！”这娘们一巴掌拍桌上，“秦小磊，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外地赤佬，老娘招你当上门女婿，那是你家积了八辈子阴德。我闺女哪点不好了？小模样美貌冻人不？身材迷倒千军万马不？年轻水灵不？嗲气十足不？一个沪市小姐，嫁你这种外地赤佬，委屈透顶了，你特么的以为自己是状元贵公子？”
秦小磊鸡啄米般点着头，听到最后一句，赶紧拨浪鼓般摇头。
心里已经给这娘们磕了一百八十个头，你家闺女样样好啊大娘，美貌动人啊大娘——如果天下女人都长成你这惨样的话；身材何止迷倒千军万马哈——如果女人都是水桶大肥腰的话；年轻，太年轻了大娘，只比我大了十多岁而已；嗲气不止十足是万足啊大娘……能给我一个面盆不大娘，要大号的，小号吐不过来。
千好万好，只有一个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不足，你闺女280斤啊大娘，褪毛宰了的话三年不用存猪肉了大娘。
王阿姨咬牙切齿地盯着全身颤抖的秦小磊：“姓秦的，老娘已经没有耐心了，今天最后一遍通告，要么娶我女儿，要么今天就付房租，然后给老娘滚！”
说完，“咚咚咚”大踏步离去，身后沙尘飞扬。
呃……先前我说什么来着，房东？房东怎么了？咳咳，都是被那批网络写手写蒙圈喽，从祖国大江南北来到了黄浦江彼岸，走过那么长的路，一不小心，又落入了他们的套路。
好吧，不贫了，房东大娘要逼秦小磊和他女儿成婚，先前欠房租的一个必要条件，是把身份证、毕业证押她那儿。
我靠，没这两样，秦小磊到哪儿求工作去？可是没办法，秦小磊只有复印件。
恐怖时光过后，秦小磊四仰八叉给把自己扔到了床上，泥妹，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尤其是失在280斤的老女人身上，祖宗十八代都没法原谅自己。
咋办？
特么的老子凉拌！
走起！一翻身从床上跃起，280斤的伟岸身影，激励他饿着肚子，飞也似地跑向大街。
哪怕给人擦皮鞋，老子也要赚到三个月房租，告别这个280斤的噩梦。
沿着浦冬新区跑了半圈，秦小磊依旧脚不沾地地狂跑——次奥，绝逼不是跑得上了瘾，而是他一个古汉语文学专业毕业的，街上连个招聘广告都木有啊。
在一个闹市区街口，秦小磊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住了脚步。
国资控股的冬方明珠大酒店在招厨师，几个大爷在围观。
秦小磊无力地倒在一棵树上，眼前两个虚拟系统神气活现地在跳动着。
泥妹啊，老子的理想是当个老师，奋斗了那么久，现在愿望马上要实现一半了，厨师也是师，老师不也带个师吗，差不太多。
无力地走上前去：“大爷，你们也应聘当厨师？”
“说啥呢？”一位保养不错的大爷转过了头，“你才当厨师呢，你全家都当厨师。我退休金一万二，享受厅级待遇，我活腻了？去干又脏又累的活。”
呃。好吧，又脏又累。
“那你们……看啥呢？”
“国资控股的酒店就是恁小气！人家月薪四五千，他才开三千低价，谁愿意来啊，谁去谁傻/B！”大爷指了指标出的工资。
秦小磊心里阵阵悲叹，大爷能说些吉利话么，我真想去啊。
三千元低就低了，好歹也算国有企业么；干/它一个月，刚好顶三个月房租。
特么的一个小阁楼，也租千元每月，有这么黑心的房东么？
此时的秦小磊早饭没吃，中饭没吃，又狂跑一通，已饿得头晕眼花，整个人都恍恍忽忽地，强撑着上楼，一个长相有点像汤唯、身材成熟饱满的美眉笑嘻嘻地盯着他。
“这位先生，您有预订么？”
“预订？”秦小磊纳闷地望着小汤唯，没回过神，你们国企的B装得好大，招聘也要预订？
摸着兜里仅剩的几枚硬币，突然间恍然大悟，靠，偶不是来吃饭的，吃不起了涅。
“小妹，我想应聘厨……呃……师。”
小汤唯大眼睛忽闪忽闪，又笑了：“哦，那跟我来吧。”
娇小玲珑的小汤唯带着秦小磊走向厨房，几分钟的路段，秦小磊控制不住地回想着《色·戒》里的每个细节，盯几眼前面浑圆的臀部，情不自禁地咽几口口水。
玛的，饿到快死了，还有这心情，老子想证明自己什么？
厨房门口，小汤唯笑眯眯地回过头：“你到里面问一下吧，厨师长现在正在炒菜。”
在上楼时，秦小磊打听了个大概，厨房是包给厨师长的，用不用人、工资高低都是他说了算。找经理没用，厨师长就找对人了。
冬方明珠正面临前所未有危机，作为老牌餐饮企业，经营理念有些落后，目前仅凭几只招牌菜强撑门在。
周边林立的大酒店，对它形成了左右夹攻之势。由于他们新的菜品层出不穷，导致冬方明珠食客大量流失，再不挽救危局，倒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咳，国有企业的通病么，怎么干得过民营酒店。
现在正是用餐高峰，厨房里兵荒马乱，十几个灶台炉火腾跃，“叮叮当当”的锅盆交响曲此起彼伏，案板上待炒的菜堆成小山，服务员扯着嗓子催。
秦小磊缩头缩脑走进厨房，这才看见，里面还有个姿色不错的美女正在忙。
“你找谁？”见有人来，美女问道，“我是餐饮经理助理，有事吗？”
秦小磊一脸谄笑，咳，没办法，到处得求人，这是标准的求人配备：“助理，我……我想应聘当厨师。”
“厨师长，有人来应聘。”助理朝灶台喊了句，就跑别处去指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