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五章 因材施教
“啊……”柳新风的惨叫声在山间回荡，他正坠落向半山腰的林地，耳边尽是呼呼风声。突然有道黑影一闪，抓住他的衣领，加速朝地面飞了下去，当迅速靠近大树时在其繁茂绿叶上轻轻踩了几下，缓缓落地。
“吓死我了。”柳新风转身看到身后的老头，吁了口气，“以为小命都要没了。”
“有我天机老儿，你不会有事的。”老头手放后背，悠闲地朝前走。
“天机？老伯，你的名字叫天机？”
“是啊。怎么了？”
柳新风眼里闪过迷茫，“咦？这个名字怎么似曾相识？是不是有人对我说过？”
天机脑海剧震，但脸上表情不变，他背对着柳新风，暗中叹了一声。
“老伯，你把我带到山腰干嘛？”柳新风环顾四周，“你刚才把石头扔下来就不怕砸到别人？”
天机“哼”了一声:“我是感知类的专家，山下有没有人我能不知道？”他说着走近了柳新风，“刚才那块巨岩你肯定是印象深刻了？那好，三秒后把那块岩石的位置感知出来。”说完他伸出手，拉着柳新风疯狂地转圈。
“别……好晕。”柳新风被一股大力拖得不断旋转，三秒后他停了下来，头脑一阵发胀，眼前天与地都在旋转。
“马上指出岩石的所在方向。”
“那儿……”柳新风指着天机的身后，虽然眩晕，但没有影响到感知力的发挥。
“好。跟我来。”天机抓住柳新风，猛地跃上树梢，在树林里闪转腾挪，然后高高飞起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最后着地。
“好晕……”柳新风吃不消了。
“快点，指出岩石的方向。”天机催促。
“那边……”柳新风艰难地举手。
“方向正确。咱们再来。”天机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追上正欲往后逃跑的柳新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就这样试了很多次。
“你的感知范围大概是半径一百米的圆，空间很大，且圆里没什么盲区。这算是挺不错的。”天机颔首称赞，“接下来该进行真正的训练。”
“你可别再来转圈子了。”柳新风面色苍白。
“小鬼，我手上有一根骨头，你过来闻闻。”天机从口袋里掏出肉骨头。
“去死嘞，我又不是狗。”柳新风抓狂。
“你懂个屁。刚才第一步是测出你感知域最浅显的一面，现在就要你学会测出体积更小的东西，让领域更加精准。”天机说道。
“那我应该怎么做？”
“现在你站的地方刚好离巨石一百米，也就是位于感知域的极限。当我把骨头放在巨石上，你要努力把它感知出来。”
“怎么可能？那块大石头我都模模糊糊了。”
“第二步是为了测出精准领域的面积，面积肯定不如浅显领域的宽，我们可以一点一点地缩小范围，直到你找到骨头。但耗时比较长，因为精确领域的空间形状不确定且盲区比较多，比较伤脑筋。”天机摸了摸秃头。
“第二步这么难啊？那有第三步吗？”柳新风问道
“我手里有根针。”天机随手一甩，一道银光闪过，射进了树林，“这就是感知领域的最终目标—大海捞针。。当你练成了这招大海捞针，你就……”
“会怎么样？”柳新风满怀期待。
“不会死得那么难看，哈哈……”天机笑着说。
“没劲。”柳新风把眼眯起来表示一脸郁闷，“现在要做什么？”
“现在嘛，过来闻闻骨头。”天机说道。
柳新风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用鼻子嗅了嗅，“怎么味道怪怪的？”他说。
“上面有狗狗的尿。”天机说出原因。
柳新风:“……”
“想要加强感知力，就得运用到联想法。当你一想起骨头，就会想起它的尿骚味，就会想到一只大黑狗，你对这根骨头感触更深，就更容易感知到它。”天机的话让柳新风豁然开朗。
“我明白了，咱们开始第二步吧，一只小狗已经在我的脑海里跑个不停了。”柳新风内心很兴奋。
说是这么说，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天机心想。
时间无声息地走过，东起的太阳升到了头顶。灼热的太阳透过叶隙散了下来，柳新风坐在树下，眼睛闭着，呼吸平稳，他的感知领域覆盖了周围，一遍又一遍来回扫描。
天机拿了便当坐在柳新风旁边，打开饭盒，香味扑鼻诱人，天机贪婪地吸了一口，再看了柳新风一眼，发现他端坐着沉浸在修炼里，不为所动。天机感觉无趣，跑到别处吃饭去了。
眨眼又到黄昏时分，天上的火烧云像草原野马群般占据了大半个天空，空气都带了些酡红。柳新风仍然在原地坐着，墨发下的脸平静而专注。
过了一会儿，柳新风终于睁开眼，神色有些沮丧。
“感知不出？”天机坐在树上，眼里含笑。
“距离挺近的，但是坐了一天都感应不到。这是不是你所说的盲区？”柳新风躺倒在地上，一脸茫然。
“暂时还不知道。可能是你的感知域形状比较怪异，也可能是盲区。但是我选的地方符合感知学的要求，不太可能是你的盲区。”天机分析。
难道是我高估了眼前的少年？他做事虽然专注，但体现出的感知潜力差强人意。他的感知浅层面积还行，但是精确领域很难称上天才二字。这样下去，一个月内他很难走到第三步，在升级比试里他可就难办了。
天机心里顾虑重重。
“哎，老伯。天上的彤云好好看。”柳新风仰头看天，“老伯，你能感知到太阳吗？”
“这……”天机一怔，“宇宙浩瀚无边，想要感知到太阳可是超出了人力范围，而且太阳体积是地球的一百三十万倍，那么巨大的球体会让你的感知领域在瞬间崩溃。”
“啊，可能吧。”柳新风痴痴地看着远方的夕阳，“可是我一定能做到的。”
天机在听到柳新风的回答后突然捧腹大笑:“哈哈哈……”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终缓了下来，瞧着柳新风，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年轻就是好，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天机，我还想继续练。”柳新风说。
“不了不了。有个人在山顶等了你很久。”天机指了指山顶。
柳新风抬头望去，一抹熟悉的倩影隐身在夕阳光芒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