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三章 一箭双雕

“一百来号的木匠司，让小白这么一裁员，就剩三十来号人。”凿子气急败坏地向诸葛黑道：“这小子太阴了，让我当裁员的主考官，那些被裁员的，背后不定怎么骂我和小白穿一条裤子。”

“哈哈哈妙哉妙哉”诸葛黑摇着扇子哈哈大笑。

凿子不解地看着诸葛黑：“先生笑什么？”

诸葛黑：“老夫笑小白终于犯了众怒，那些被裁减之人，皆是出身官宦之家，岂会善罢甘休？”

凿子：“先生这么肯定？”

诸葛黑：“公子若不信，可到钱员外府上探听一二。”

未等凿子去钱员外府上，钱员外派人传话，让凿子到府上议事。小白裁员，其中好几位是钱员外的人。他们向钱员外告小白的黑状，请钱员外出手整治小白。

钱员外请凿子过来打探详情，听罢之后，钱员外不由得赞叹小白：“小白这小子不是吃闲饭的，有头脑。”

凿子：“员外怎么还夸上小白了？”

钱员外：“不是夸，是觉得小白是个人才，这样的人要是拉拢过来为咱们办事，一个人顶上木匠司那些混饭吃的一百人。此事非同小可，你我去见九千岁商议商议。”

魏忠贤也接到告发小白的黑状，听罢凿子讲述一遍小白裁员详情，默不作声，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咪缝眼睛，好像在想着什么事。

凿子和钱员外互相看了一眼。钱员外试探地：“千岁爷打算如何处置小白？”

魏忠贤：“木匠司人员超编为六部之首，早有都察院御史写奏折举报弹劾，皆被杂家压着。小白上任果断裁员亦未尝不可，免得再有御史来烦杂家。”

钱员外见风使舵：“孙儿也是这么想的。”

魏忠贤：“小白是万岁钦点的一品刨花，昨天万岁还提起他，要召他入宫城切磋木艺，被杂家敷衍过去。”

钱员外明白魏忠贤的话外音：“孙儿在想，若将小白拉拢过来为千爷岁做事，岂不是锦上添花。”

魏忠贤：“甚好，须婉转不可强迫。”

凿子搭话：“义父千岁，孩儿有一计，可试探小白对义父是否衷心。”

魏忠贤：“何计？”

凿子：“赐婚联姻。”

钱员外马上配合：“好计策，我府上新买来一名丫鬟，名为小倩，颇有几分姿色，请千岁爷收她为干孙女，许配给小白。”

凿子接茬：“若小白答应婚事，说明他愿意为义父千岁效劳，若不答应，则是和义父千岁作对，到时候再收拾他也不迟。

魏忠贤：“可行，你二人下去办吧。”

凿子回来向诸葛黑说出他和钱员外、魏忠贤商议收买小白的计策。诸葛黑称赞凿子此计甚妙，可谓一箭双雕。

“一箭双雕？”凿子假装不明白，故意问道。

诸葛黑：“小白有了夫人，子墨妹妹岂不是公子的囊中之物。”

一句话说的凿子哈哈大笑：“先生明察秋毫洞穿一切。”

有太监来木匠司宣旨，万岁召见小白。小白入宫城见熹宗，魏忠贤已陪侍在此。熹宗见到小白非常高兴，让他看新雕刻的一把龙身壶。

魏忠贤笑呵呵向熹宗道：“万岁只顾和尚书大人谈论木艺，忘了一件大喜事。”

魏忠贤一句话提醒了熹宗：“对啊，若不是老厂臣提醒，朕都忘记这码事了。白贤弟是否独身无妻室？”

小白：“无有。”

熹宗：“老厂臣有一义女，叫什么来着？”

魏忠贤：“回万岁，义女名为小倩。”

熹宗：“朕将小倩姑娘许配给贤弟。”

小白听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万岁，父母早已指定婚事，只是尚未过门而已。”

熹宗：“未过门就不算，以后可以娶为小妾，此事就这么定了。”

小白找托辞：“万岁，微臣刚刚上任木匠司，一大堆差事待微臣处理，待微臣办完公事，接来双亲，再迎娶小倩。”

未等熹宗说话，魏忠贤抢先道：“白尚书在京城孤单一人，不如让小倩先去服侍白尚书，择良辰吉日再举办婚礼。”

熹宗：“甚好，就依老厂臣所言。”

魏忠贤提醒小白：“白尚书，跪地谢恩？”

小白只好跪地磕头：“谢万岁！”

小白一脸愁容回到木匠司后宅，老白问他为何闷闷不乐。小白说出万岁赐婚之事，老白听罢叫苦不迭，就怕和阉党扯上关系，这倒好，眨眼之间成了魏忠贤的干女婿。转念一想，觉得此事甚是蹊跷。万岁赐婚为何选中的是魏忠贤的干闺女？皇上成天泡在木匠坊，怎知九千岁有这么一个干女儿？

老白小白爷俩一分析，这事肯定和凿子有关，无非是想拉拢小白一起下水投靠阉党。

“万岁的旨意不可违，这事子墨知道了还不拧掉我的耳朵？”小白显得手足无措。

老白：“事到如今，只好如此，以后再慢慢向子墨姑娘解释。”

第三天早上，凿子带着人马将小倩姑娘从钱员外府上，送到木匠司。半个京城都知道木匠司新任尚书娶了九千岁的义女。

凿子一脸奸笑向小白道喜：“恭喜白尚书成为九千岁乘龙快婿。”

小白从凿子脸上看出他所包藏的祸心，反唇相讥：“本官之喜，和九千岁收侍郎大人为义子比起来，不足挂齿。”

小白的一句话，噎得凿子一时不知如何对答，楞了片刻，尴尬地笑着：“彼此彼此，若从九千岁哪儿论起，大人和下官是亲上加亲。”

小倩来到木匠司后宅还几天，楞没见到传说中的小白尚书。虽说未成亲，可人已到白家，怎么也得见见郎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