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二章 新官上任
老白和小白晚上回到后院私宅，老白觉得凿子突然来木匠司当侍郎很蹊跷，提醒小白做事千万谨慎，别中了阉党的圈套。
“你把帐目全部焚烧，如何查清木匠司的开销记载？”老白问道。
小白：“我不会看账本，会看也没用。”
老白：“不看账本，怎知木匠司是否有营私舞弊乱象？。”
小白：“木匠司和朝廷那个部相似？”
老白：“工部。前朝无有木匠司，阉党乱朝政之恶果。”
小白：“工部大概有多少当官的？”
老白：“常规编制不得超过四十。”
小白：“那天吃饭的时候粗略数了一下，一百来号人，不做假账不贪污受贿不搜刮民财，怎么能养这么多吃官饭的。”
老白赞赏地点头：“言之有理，吾儿颇有心计。打算如何裁减冗员？”
小白：“我估计能来木匠司混饭的，大都是官宦子弟，这里只对皇上提供木料，清闲又能捞油水。”
老白：“皆有后台撑腰，裁员艰难矣。”
小白：“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早晨，到了办差时间，凿子和众位官员来到衙门，等候多时不见小白露面。凿子派人打听，小白传话，有事由魏侍郎代办，无事各回各家。众人面面相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凿子：“诸位还是请回吧，待我到后宅探访一下白尚书，再通告各位。”
众位离去。凿子来到后宅，看见凿子正在院里打造桌椅板凳。
“白尚书，这样的粗活哪能劳您大驾，要什么样家具，明日下官派人给大人送来便是。”
小白：“不必，再说外面做的东西本官看不惯，本官现在发愁地是没有好木料，你我都是木匠出身，没有好木料，巧妇难做无米之炊。”
凿子：“这事太好办了，打开木料仓库，白大人看中哪块木料，随便拿。”
小白：“不行，那不成了监守自盗了，皇上和九千岁怪罪下来，你我人头难保。
凿子尴尬地笑着：“白大人所言极是，我是一时糊涂。”
小白：“我的俸禄不多，攒点钱，遇见好木料再买呗，魏大人，来后宅有事找本官？”
凿子：“没事没事，过来看看白大人住的是否舒适？”
小白：“谢谢魏大人关心，本官和令尊大人吃得饱睡得香。”
又过了几日，凿子再次来后宅见小白，：“白大人，下官都特别爱戴白大人，听说白大人亲自动手打家具，节俭勤政，大家都非常感动，愿意捐出一些俸禄，略表心意，还望白大人接纳。”
小白喜笑颜开：“太感谢了，既然是大家的一片心意，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爹，您到钱庄开个户，方便大家存钱，造个花名册，为日后感谢用。”
老白不知小白用意，凿子在此，也不好说什么，去钱庄办理开户手续。
凿子将小白的账户告诉众位官员。几天的功夫，小白账户财源滚滚。
“儿子，你这是受贿贪赃，杀头之罪。”老白胆战心惊道。
小白：“存在钱庄，又没花掉，不算受贿。”
老白不解道：“你要这些钱作甚？真的买木料”
小白诡秘一笑：“裁员。”
凿子向诸葛黑报喜，小白广受贿赂，来者不拒。只顾在后院打造家具，不理木匠司差事。
诸葛黑哈哈笑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也。
凿子：“我现在可否到九千岁哪里告发小白沉溺私事不理公事贪赃受贿。”
诸葛黑：“公子言之过早，小白上任不到数日，急吼吼告发会引起九千岁和万岁的猜疑。欲速则不达，慢慢来，润物细无声，有把柄在手，日后小白胆敢冒犯公子，再告发不迟。”
凿子竖起大拇指称赞诸葛黑：“先生高见，就依先生所言。”
有衙役连夜给凿子传话，明日白尚书点卯办事，请侍郎大人准时到衙门，不得有误。
凿子：“这是唱的哪出戏？”
诸葛黑：“心血来潮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已。”
第二天早晨，凿子按时到达木匠司，只见小白正襟危坐大堂中间，老白则坐小白左侧，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台和一本官员花名册。桌前放着两大箩筐金银财宝，两个衙役左右侍立。
小白：“本官受万岁和九千岁重托掌管木匠司，不敢懈怠，从今日起开始办理公事。通过数日观察，本官发现木匠司叠床架屋机构臃肿人浮于事，为此，本官打算裁减冗员。”
众位官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凿子：“请问大人怎么个裁员法？”
小白反问道：“这个衙门叫什么？”
凿子：“木匠司。”
小白：“既然叫木匠司，来木匠司做官当差的，最起码得识木材懂木匠手艺吧。”
凿子：“这个自然不在话下。”转眼发现其他官员面露难色，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过呢，术有专攻，懂得木匠识木材品最好，不懂也无妨。人无完人。
其他官员随声附和：“魏大人说得有理。”
小白敲了一下惊堂木，众人收声：“考核是经过万岁和九千岁恩准的，本官必须执行，还望各位大人配合。”向后面喊：“来呀，给魏大人看坐。”
有衙役搬上来桌椅请凿子落座，又搬上来各种木料和木匠用的工具。
凿子不解地问道：“白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小白：“侍郎大人是行家，做今日主考官，凡回答不上来什么木料什么工具者，自动成为裁员，到白师爷哪里领遣散费。
凿子和众位官员这才明白，原来前几天送给小白的贿赂用到遣散费上了。
凿子心里骂“姓白的够阴的，拿我做挡箭牌”，脸上却陪着笑脸，应了一声“是，大人，遵命。”
众位官员列队接受考核。
凿子问官员甲：“报上名来？”
官员甲：“下官李为臣。”
凿子：“官职。”
官员甲：“木匠司六品主事”
凿子拿起一块松木料：“这是什么？”
官员甲：“回侍郎大人，是木头”
凿子：“废话，是什么木头？”
官员甲吭哧半天答不上来。
小白：“白师爷，销号。”
老白提笔在官员花名册——李为臣名字上划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