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五章 不一样的卡
几秒钟，犹如几个世纪般漫长。
屏幕上终于出现了他们期望的那个几个字――“交易成功”，然后一张小票从pos机里打了出来。
他们几个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们旁边服务员也长长出了口气。
“没想到您还真是幽默。”服务员说。
林格微微着点点头，好似刚才的一切真是他装出来似的。他扭动一下身体，缓解一下刚才因紧张而僵硬的肌肉。
兵兵和猴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结完帐之后，果然他们也显得精神多了。
“您这边请。”服务员把门打开。
“我们一会儿再走。”猴子说。
“您不去找您的朋友们吗？”服务员说。
“我们三人还有点事要说，我们在这呆着不要钱了吧？”猴子说。
“不要了。”服务员说。
“我们可以呆到什么时候？”猴子说。
“明天上午10点。”服务员说。
“哦，好的。”猴子说。
“如果您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服务员说。
“嗯。”林格说。
“她，您要不要留下。”服务员指着站在他身旁的那位编外人员说。
“我们卡里还有多少钱？”猴子说。
“我可以给您查一下。”服务员拿过林格的卡，插在pos机里，递给林格。
林格输入密码，余额查询，里面显示余额为零。
林格自己把卡拔出来，把pos机递给服务员，说：“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了，就这样吧。”
服务员和编外人员都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啊啊啊啊啊……”猴子突然大叫起来。
“你有病啊。”林格说。
“气死我了，让我逮住几个小子，一定把他们碎尸万段。”猴子愤怒地说。
兵兵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愤怒，反而对林格的卡更感兴趣。
“你小子有钱还跟我们装，哭穷卖肾，把事情说清楚了，钱从哪来的，不说清楚了，你的肾不卖我也要挖出来。”兵兵说着，一把夺过林格手里的卡，翻来覆去地看。
林格把从绑架到得卡的事情说了一遍。
“太幸运了，你爸还来找你，我都已经梦过好多次他们来找我了，但一次也没实现过。”兵兵说略有忧伤地说，他跟林格一样，也是个孤儿。
“不光幸运，还有幸福啊，看样子你爸很牛*逼啊。”猴子把卡从兵兵手里拿过来，也是一阵猛看，好像卡里能掉出金子似的。
“你老爸是干什么的？”兵兵问。
“不知道。”林格说。
“你不是火眼金睛吗，这都没看出来？”兵兵说。
“从带的保镖看，应该是个企业家吧。”林格说。
“你师傅也没看出来？”猴子说。
“我们刚说了两句话，你不就打电话了嘛，我不就赶快来了嘛。”林格说。
“你认他了吗？叫爸爸了吗？”兵兵说。
“没有。”林格说。
“为什么？”兵兵有些意外。
“因为我觉得我师傅怪怪的。”林格说。
“不高兴？”猴子说。
“肯定会不高兴，你要认了他，你就要跟他走了，那不就剩你师傅一个人了。”兵兵说。
“可能吧。”林格说。
“我觉得你爸可能是风水大师，或通灵者什么的。”猴子说。
“为什么？”林格说。
“他上午刚给了你八十二万，下午你就用上了，而且还金额刚刚好，他已经算定你今天必有一劫，所以早上特地去救你。”猴子有板有眼说的跟真事似的。
“你快拉倒吧，我就是干这个的，那些东西我还不知道真假。”林格说。
“万一要是真的呢，通灵、附体、命理、运数之类的。”猴子说。
“你是不是《走近伪科学》看多了，咱可是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者，坚定的无神论者，怎么能信那个？”
“行了，行了，你就别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了，还无产阶级？有这个还能叫无产阶级？”猴子把卡塞给林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走吧，怎么又坐下了？”兵兵说。
“走什么？你没听人家说，一直到明天中午十点，咱们都可以在这里呆着，”猴子说，“你们傻呀，那么多钱花了，不把所有项目都体验一遍不就浪费了，伟大领袖奥巴马曾经说过：浪费，是最大的犯罪。”
“有吗？奥巴马也入党了？”兵兵说。
“当然有啊，而且还属于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这一点你看肤色就能看出来。”猴子说。
“有多红？”林格说。
“红的尿血。”猴子说。
“怕是膀胱发炎了吧。”林格说完，三人哈哈大笑。
当晚，他们三个人睡在了那张四个人都绰绰有余的大床上，而且把成人频道里的影片也都浏览了一遍，看完之后，林格觉得曲面电视看习惯了也挺不错的。
第二天，当他们走出富贵居的时候，猴子频频回首。
“妈的，出息，跟初恋女友都没这么依依不舍过吧。”林格对猴子说。
“妈的，努力做个有钱人。”猴子感叹道。
“妈的，逮住李想，废话不说，先给丫劁了。”兵兵说。
“咱们现在去哪？”林格说。
“这话你问到点上了，有一个人间仙境，去不去？”猴子神秘地说。
“不去。”林格面无表情地回答，他知道要是顺着猴子说，问半小时他也不会说出是哪，对他的问题必需全部否定，这是对他问题最高速有效的答案。
“你这人真无趣。”猴子说完看着兵兵。
“我跟他的态度一样。”兵兵说。
“算了，你们人可以不去，但钱必需留下。”猴子说。
“你的职业不是偷吗？怎么突然改抢了？”林格说。
“我没抢啊。”猴子两手插兜说。
林格和兵兵摸了一下兜，不光钱没了，连手机都没了，不知什么时候都被猴子划拉走了，看他两手插兜那得意样儿，现在肯定都在他兜里。
“不到一百块钱，你想去哪？还人间仙境，天上人间吧，洗头房版的。”林格说。
“这就是它的诱人之处，别看不到一百块，眨眼就能变成五百，再眨眼一千，五千，一万……”猴子陶醉地说。
“你的意思是用这几十块钱买点彩笔，画钱？”兵兵说，“就你那绘画天赋能行吗？”
“去去去，谁说画画了？”猴子说。
“买个打印机自己印？那点钱也就刚够买个墨盒吧？”林格说。
“成心捣乱是吧，我问你们，怎么才能来钱最快？”猴子说。
“当国家领导人。”林格说。
“当网红。”兵兵说。
“当企业家。”林格说。
“当歌星。”兵兵说。
“你们能不能从实际情况出发，那些玩意儿你们都干的了吗？”
“娶个国家领导人。”林格说。
“娶个网红。”兵兵说。
“娶个企业家。”林格说。
“娶个歌星。”兵兵说。
“唉，朽木不可雕也，你们就没想过要去赌一把吗？”猴子咬着牙，自我兴奋地说。
“啪”，林格一巴掌拍在猴子的头上说：“就知道你小子没什么正道，你的钱是不是都输在那上面了？你找兵兵借钱也是因为这事吧？”
“今天保证能赢回来，我有预感，孔子说的好啊，‘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咱们刚刚栽了这么大的跟头，正是赌场得意的时候。”猴子说。
“妈的，孔子什么成赌徒了。”兵兵说。
“好不容易要翻身了，你们可千万别扫兴。”猴子说。
“不扫兴也不行啊，几十块钱，有脸去吗？”林格说。
“咱不是有卡呢吗？”猴子从兜里掏出一张金黄色的银行卡，正是林格那张。
“昨天不是都刷空了吗？”兵兵说。
“再试一下，说不清他老爸发现他昨天都消费了，今天又给他续上了。”猴子说。
猴子拉着林格和兵兵来到自动取款机旁，插上卡，林格输上密码，猴子把头挤在最里面，期待着银行卡的余额里出现一些非0的数字，但遗憾的是，上面显示的数字全是0。
“没有，”猴子失望地说，“看来你老爸对你的关心程度还是不够啊，钱花完了也不说及时续上。”
“续个屁，续上给你去赌。”兵兵在后面说。
“等等，不要退卡。”就在猴子要退卡的时候，林格制止了他。
林格觉得这张卡好像跟别的卡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