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四章 结账
“他们不会真的走了吧。”兵兵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说，酒劲全醒，而且来时那兴高采烈的劲也都一扫而光，八十多万，内裤当掉也拿不出来。
“看那服务员的样子，应该不是在开玩笑。”林格说。
“如果真是那样，咱今天这跟头可栽的够爆的，”猴子说，“这得干多少年才能挣到八十万。”
兵兵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看：“不行啊，都有护栏。”兵兵说着用手晃了晃，相当结实。
“怎么办？”猴子说。
“不知道。”林格说着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仰脖喝下。
“不知道，你还挺淡定的。”猴子说。
“你们出门都看黄历了没有？”林格说。
“干嘛？”兵兵说。
“今天应该是你们的倒霉日，”林格说，“上午，差点被人劁掉，下午，又欠了八十多万，没钱还怎么办？还得用身上的零件找齐，我前几天看的报道，黑市上一个肾大约二十万，你们俩一共四个，正好八十。”
“我们的肾都卖了，那你呢？”猴子说。
“我给你们收拾呀。”林格说。
“还是我给你们收拾吧。”猴子吧。
“做人要讲良心，上午我舍命救下你们两个，现在是你们回报的时候了。”林格说。
“我还是觉得猜拳更公平一些。”兵兵说。
猴子点了点头。
“忘恩负义吧，忘了我为你们要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了。”林格说。
“你快拉倒吧……”猴子说。
正说着，门外传来几声礼貌的敲门声，刚才服务员推门而进，后面跟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女服务员，女服务员手里托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张纸。
“您好，帐单已经为您打印出来了。”说着他从女服务员的盘子里把那张纸拿过来，递到林格面前。
林格展开纸，兵兵和猴子也伸过头来。
上面各种明细列了长长一张单子，不光有菜，各种服务也都计算在内，按摩、美甲、美发、足疗、小保健、大保健之类的，不管用没用，全都算在里面，最后一个总计：八十二万三千六十八。
“有没有打折啊？”林格说。
“可以的，可以给您抹零，算您八十二万好。”服务员微笑着说。
“可以赊账吗？”林格说。
“办理会员卡的老客户可以有信用额度，首次消费的新客户不能赊账的。”服务员说。
“你们这菜也太贵了，最便宜的都要一千以上，在外面都可以摆两桌了。”猴子叫喊着。
“我们的菜品的用料都是世界顶级的食材，每天用直升飞机从世界各地运来的，厨师也都是世界一级的料理名厨，不光如此，我们的餐具也都是景德镇最上等瓷器，桌椅也都是出自世界顶级雕刻大师的手笔，房间的装潢设计也请的世界第一流的设计公司，融合了美学、力说、心理学等多种元素，不论您站在这屋子的任何一个角度，都能达到一种赏心悦目的效果，还有我们的装修材料也全是世界顶级的，地毯、挂件、窗帘、床单、被罩……”服务员说。
“听你这么一说，这屋子里全都是世界顶级的东西？”林格打断服务员说。
“是的。”服务员说。
“你是世界顶级的吗？”林格说。
“我不是，我只是负责结账的。”服务员说。
“那她是吗？”林格指着他身后的托着盘子的女服务员说。
服务员回头看了一眼，冲那个女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女服务员把手里盘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上前一步，走到林格面前，微微地施了个礼，然后一下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一丝不挂。
这一举动吓的林格不禁倒退了一步。
“颈、胸、腰、臂、臀、腿，0.618，维纳斯黄金比例，”服务员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皮尺，“不信您可以量一下，而且不仅如此，她还精通十门外语，且对舞蹈，美术，音乐、文学等均有一定造诣，还有……”
“上面的大保健指的就是她吗？”猴子打断服务员，举着手里的帐单说。
“不是的，她是编外人员，她服务需要另外付费，如果您需要大保健，我们有专门的技师，一会儿我把她们叫来供您挑选。”服务员说。
“不用了，”林格赶忙摆了摆手，“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林格对面前一丝不挂的女服务员说。
“您这帐……”服务员说。
林格掏了掏兜，什么也没掏出来，“真的一点也不能赊吗？”
“这个实在是不好意思。”服务员说。
林格看了看身边的兵兵和猴子，他们两也在看着林格，显然他们也知如何是好。
“你们这收人体器官吗？”林格说。
“啊？器官？”服务员说。
“对，肾，肝，眼角膜什么。”林格说。
“不好意思，违法的事情我们不干的。”服务员说。
林格掏了掏兜，把里面的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一共十几块钱，准备跟服务员摊牌，来个鱼死网破。
兵兵和猴子也把兜里的钱都放在了桌子上，一共还不到五十元。
他们几个人身上的钱加在一起不说八十二万，八十二块都不够。
服务员的脸色突然很难看，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突然林格眼前一亮，看到一张金黄色的卡片，这是他那个所谓的爸爸送他的礼物，也不知道里面有钱没有，现在这种时候或许可以搏一下。
“可以刷卡吗？”林格问。
“当然可以，”服务员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pos机，“您要刷卡是吧。”
“嗯，试一下吧，看看够不够。”林格从桌子上拿起那张金黄色的交行信用卡，递了过去。
“您输一下密码。”服务员把卡插进pos机，输入完金额把pos机递给林格。
林格记得那个疑似他爸爸的人出门时告诉他，密码是他的身份证号码。
林格怀着紧张的心情输入了身份证的后六位。
兵兵和猴子也凑了过来，六只眼睛盯着pos机的显示屏，看着上面的“处理中……”三个字，他们的心情紧张而焦躁，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断了，除了卖肾，真是没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