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五章 草原生活
第二天一早戚路醒了，揉着有些僵硬的脸庞和四肢。走到了门口，苏怡已经早早的等在门口。
“今天我和你去放羊吧，早就想要到草原上放放羊、骑骑马了！”苏怡一夜的休息后仿佛变了一个人，欢呼雀跃着跑了过来。
戚路看看这个稚嫩甜美的十六七岁的丫头宠溺的说道：“好啊，那你穿厚点，外边冷。”
两个人赶着一大群懒懒的白山羊，艰难的在一尺厚的雪地里行进着，苏怡装模做样的拿着皮鞭，被羊赶得东跑跑、西跑跑，满头大汗，小脸通红。戚路不由得哈哈大笑，拍着大腿，直欲笑抽过去。
苏怡生气了，脸一沉，鞭子扔到地上。双手扶着肩，埋着脸，头上两个小辫微微颤着。
戚路走到她的身边捡起了皮鞭。没有理会苏怡。举起皮鞭冲着头羊大白啪、啪几鞭子。羊群逐渐归队，整整齐齐的自行在厚厚的雪地里刨草根去了。
苏怡抬头看看，眼神略有惊讶。但是仿佛想到什么生气的一偏头。“哼，也不哄哄我。”小姑娘狠狠的在心里把戚路蹂躏了一把。
“给，尝尝。极品天然纯净水，腾格里的馈赠，天地的精华。”戚路跑到小溪边费力的凿开一块冰取了一壶清泉水，小心翼翼的捧到苏怡面前。
“骗人，还天地的精华，很好喝吗？”冬天的牧人都是用天然的雪堆到锅里加热之后饮用，已然是极其爽口，被多数内地人所神往了。戚路的这个动作让小姑娘忘了刚才的事情。好奇的看着手里的水壶。
轻轻的吮吸了一小口，甘甜、凛冽、仿佛还有一丝的棉柔，仿佛能让人感觉到雪山，清泉的味道。让苏怡很满意，开始拿着军用水壶小口的喝着。樱桃小嘴一动一动的极具诱惑，让人不由得想要一亲芳泽，戚路看着眼睛都直了。
“味道很不错嘛。”她赞叹着。
“哦……是呀。知道这里的羊为什么被称为天下第一羊吗?就是因为它们喝着矿泉水，吃着中草药。就你喝的这个。一般人都喝不到，冰川下的冰水是最纯净的，而且要赶快去取，要不一会有鱼跑来透气就把水弄脏了。”
“什么？这里还有鱼？我就吃不了这里的羊肉，有鱼吃太好了？能抓到吗？还有那中草药是什么？”小苏怡早已将刚才的不快望到九霄云外。
戚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黑的草根，每天嘴里叼着的那个甘草根。就是这个好东西。清肺、止咳、提神、止饿。牧人们这么冷还不得肺病全靠这个了！”
“诺，给你尝尝。”戚路把甘草递了过来。
苏怡皱着小鼻子，好可爱的嫌弃道：“嗯？……，不要。我看到你刚才还含着的。太恶心了!”
“切，不识货，这是我好不容易从大白嘴里抢来的，它还好几天和我闹别扭，不听话来着。”戚路将甘草含在嘴里，啧啧的吸吮着。
日子过得还不错，四个人相处的很融洽，逐渐大家熟络起来，年轻男女总有许多的共同话题，对于草原的新鲜感支撑了苏怡和陆梅对于艰苦环境的痛苦感知。戚路时常到溪边凿开冰块抓鱼，经常冻得手脚起疮，但是几个年轻人的餐桌上从此多了鲜美的鱼汤，正是这些鲜美的鱼汤避免了不吃羊肉的苏怡因为营养不良而患病。一起来的年轻人有不少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结核感染。原本年轻人对于锦衣玉食就没有太多概念，况且当时的大家都是同样的生活水平，没有太多的攀比。
那天深夜。初春的草原又下起了雪，苏怡突然被大灰马稀溜溜的叫声惊醒，当她急冲冲套上棉衣，拿着手电筒冲出屋子的时候，她的双腿剧烈地颤抖起来。透过雪花乱飞的手电光亮，他竟然看到戚路正拽着一条大狼的长尾巴。这条狼从头到尾足足有一个成年人的身长，而他居然想把狼从羊群里拔出来，狼拼命地想回头咬人，可是吓破胆的傻羊们拼命的挤在一起，也把狼的前身挤得动弹不得。狼只能用爪扒地，向前猛蹿乱咬，与戚路比力气，企图冲出羊群，回身反击。大黄则在羊圈外狂吠，于4条身形较小的狼对峙。狼眼绿油油的放光，眼看就要扑了上来。苏怡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陆梅也跑了出来，飞速点了一个火把，颤抖着双腿，背靠着羊圈，和大黄靠近一起与狼对峙着。
“苏怡，找刀扔过来，快。”戚路明白，一旦外边的狼回过神来知道这两个女人是虚张声势的立刻就会扑来，自己几人肯定会有损伤的。
苏怡想要去找刀，可两腿抖得就是迈不开步。结果一紧张，从半人高的羊圈门一下翻了进去。好死不死的直接落到了狼的面前。好在连狼都没反应过来。吓得往后一缩。戚路突感前方大力一松，收不住脚，当、当后退几步撞到羊圈围栏上，围栏比圈门要高不少，也结实很多。在震落不少的雪之后，戚路和狼滚到了一起，翻身骑到狼的身上死死的用右臂勒住狼的脖子，戚路明白：狼牙有毒，一旦被咬到，打了狂犬疫苗也不一定能活。不论狼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手。苏怡爬了起来，剧烈的刺激下也不再那么害怕了。抄起一个树枝不断地击打着狼的肚子，但是她力气太小，更本无法起到作用。反而被狼后蹄一蹬再次摔倒在地。倒在了乱哄哄的羊群中，拥挤的羊蹄中，纷飞的雪花中。不知过了多久狼身逐渐软了下来。外边游弋的四只狼本来和陆梅和慧能对峙的四条狼，仿佛感知了什么，凄凉的狼嚎几声，迅速退走。戚路已经四肢瘫软，只有呼呼的大口喘气才能稍稍缓解四肢的疼痛。
“你怎么样？还好吗？”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满是泥水，一股羊粪的骚味。
戚路一看正是苏怡，白白的脸蛋已经是花花一片，头发蓬乱，还有几道血痕，有些狼狈，有些搞笑，还有些可怜，不由一阵心疼。
“好了，没事了……叫慧能进来，咱们把这个大家伙搬走，头狼死了，其他狼不会来了。”四个人连滚带爬的将狼拖出羊圈。
这时天已经微微发亮了，微光之下狼的全貌清晰可见，好家伙这狼算上尾巴足有近2米长，戚路不由一阵后怕，当时一时冲动，黑夜还看不清，羊圈里的环境也拥挤，被戚路抓住先机勒住了狼的脖颈。如果是在草原上遇见，三个戚路怕是也要被咬死。戚路翻看狼嘴，足足有5厘米长的狼牙闪着苍白的光泽。
“是只年轻的狼而且是头狼。”戚路看着惊魂未定的两个年轻姑娘兴奋的说到。咱们今天有极品狼肉吃了!”
苏怡低着头瞅着自己的棉袄沮丧的说到：“可是我的衣服全破了。”远处几匹马飞奔了过来，那是桑格和民兵队长巴格那听到犬吠声赶来了。
桑格翻过狼身惊讶的说到：“戚路，你可真是厉害呀!这么大的狼，生生的赤手空拳勒死了。可以媲美我们乌拉特的勇士了！”
“狼是记仇的动物，会来报复的。”大胡子巴格那一边利索的剥狼皮一边说到。一会给你留一把步枪，50发子弹，会用吗。不会用，冲天开也行，这样会吓跑狼。火器会吓破狼的灵魂，让它无法和腾格里联系。”
“你的狼皮卖吗?”一个瘦瘦的汉族汉子问。
“不卖。”戚路毫不犹豫。周围几个蒙族人狠狠的瞪了瘦子一眼。
很快狼肉被切成了几大块，戚路包了最好的一块挂到了桑根老爹的马上。狼头按惯例要送给巴格那这个剥狼皮，切狼肉的人，戚路却有点踌躇:“巴格那大叔，我想要2颗狼牙?”
“要狼牙？送姑娘是吧！哈哈，好！我给你弄下来。狼牙是好东西嘞，可以寄存灵魂，把你的灵魂寄存在狼牙里，送给姑娘就不怕姑娘变心了。哈哈哈。”巴格那看了看旁边站着的苏怡、陆梅哈哈一笑，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个铁凿子，拿了戚路砸碳的铁锤小心翼翼的把狼的两颗狼牙砸了下来。
“嚯哟，足有5厘米长，狼牙是好东西，辟邪！能提升人的勇气！是我们蒙古人勇士佩戴的，当然也是送姑娘的礼物！”桑格那看着这对足有5厘米长的狼牙：表面光滑如玉，有微黄色的几道血槽，形成不规则的粗糙的美感。他拿着匕首划了几刀，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不由得称赞不停。
“啧啧，极品呀！”瘦子又凑了上来。“50块钱1个。”他咬着牙冒出一句。当时2元钱一斤羊肉，这就是1只羊的钱啊。
几个蒙古人也被这个吝啬鬼突然的大方震惊了。一时都没有说话，都看着戚路。
“不、不、不买！”戚路用了好大的劲才下了这个决定。100元对他来说就是巨款了。一个冬天他也就吃掉4只羊而已。100元啊，他一个冬天的伙食啊！他附身拿起狼牙，珍重的藏到衣袋里。
“戚路，狼皮不卖要干嘛？可不许做垫子、褥子知道吗？”一行人跨上马将要走时，桑根突然对戚路说道。
在蒙古，狼是图腾，无论天多么冷。正宗蒙古人都不会用狼皮做垫子的。这是亵渎。真正的勇士才可以用狼皮做战袍，据说可以得到腾格里保佑。而抢劫别人战利品的人在蒙古人看来是最卑劣的。
送走了众人，戚路来到苏怡的房间。
“我是不是特没有用。”苏怡白白的脸庞上带着几丝抓痕，眼睛里转着泪花。
“不是的，桑根老爹说:从没见过见到狼来了还敢打手电冲出来帮忙的知青！还是个女人，你很勇敢。而且帮了我的大忙。要不是你结结实实吓了狼一跳，我也打打不赢它的。”
苏怡晓得他在说笑但还是笑得前仰后合，藏在被中的如莲玉足悄悄逃了出来。在昏黄的灯光中闪烁着洁白的光芒。戚路一阵意乱情迷，不由自主的轻轻握住玉足，温柔的抚摸。
“我当时丑吗，滚了满身的羊粪，衣服上全是味道。”她脸色微红，小脚丫却没有收回。
“不丑，我觉得当时你冻得红红的脸就像抹上了腮红，特漂亮。”戚路深情款款的看着苏怡。“明天我们去找找高娃大婶，给你做个狼皮袍子，你的衣服不是破了吗？”
中午吃完一顿狼肉大餐，戚路骑着马带着苏怡来到镇上唯一家裁缝店。
“这个狼皮很好呀，这个季节的狼一般要褪毛了，这只一点毛都没有掉，这么大，是头狼。”高娃大婶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狼皮。
“给这个姑娘做一件皮袍。”戚路说道。
“好、好，她这么瘦小，这么大的皮子，还可以做双靴子。”
“好呀，那您看需要多少钱？”
“不用额，剩下的料子给我就行了。”高娃大婶笑眯眯的收了狼皮，打趣的看着这对年轻人：“这是你的新媳妇吧?”
“嘿……嘿，还不是呢。”戚路脸红脖子粗的说出一句“谢谢高娃大婶了。”匆忙逃了出来。
苏怡红着脸跟着戚路。看着自己破烂的棉衣。破破的棉鞋。鼻子酸酸的。在镇上闲逛了一会买了一些用品之后，两人回到了家里。
戚路很好奇，苏怡总拿着一本不知什么字的书，看啊看啊，还偷偷抹眼泪，这天终于忍不住了：“这是一本什么书？”
“Gone with the wind！”苏怡白了戚路一眼。
“什么？”戚路懵了。
“中文意思“飘”或者随风而去！”苏怡眼神中露出向往的光辉，仿佛已陶醉在书中的情节，变化成女主角，感受着她的人生。
“那个说的是什么？”戚路不敢打扰她，等了她好一会回顾神来才轻声问道。
“美丽的庄园主女儿斯嘉是公认的美女。受尽万千宠爱，自认为深爱着艾斯礼，喜欢他的绅士风度和英俊的外表，但是艾斯利和魅兰结婚了，失望的思嘉勾引了艾斯利的弟弟查尔斯与他结婚为了报复艾斯利，但是查尔斯死了。北方军打了过来，……思嘉为了自己的庄园又嫁给了一个商人……“瑞德”一直深爱她的瑞德。但瑞德却一直得不到她的真心，最终当她为了钱嫁给瑞德后，瑞德发现思嘉并不爱他，最后离开，这时的思嘉才发现自己不爱艾斯利，只是因为艾斯利不对自己感兴趣而已，自己爱的是瑞德，但是为时已晚……最终思嘉一无所有。只剩下一句Tomorrow is another day!”苏怡一口气讲完，眼角还带着泪花。
“啊？就着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我老家是要浸猪笼沉塘的！还有脸出来说！一无所有就对了！”戚路根本无法接受。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爱情是最美好的，经历过，爱过就是很满足的了，结婚嫁人是另一回事，女人更因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因为她们更弱小。”苏怡望着天空不断飘过得浮云，眼神虔诚专注。
“你……”戚路到嘴边的话收了回来。手里的狼牙再次收回口袋里。
小羊逐渐长大，草场地雪开始融化，顺着已经干涸的一个个微小河槽，最终汇聚成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溪水清澈、甘甜、冷冽，淙淙的不规则的穿越了整座草原，河边的小草，已经挣扎着探出小小的嫩芽，仿佛在迎接着春天的来临。平静的日子寂寞而幸福，戚路逐渐的开朗起来，身体也逐渐健壮起来。积郁久远的郁闷逐渐散开。身体和精力也远胜从前，力量也增大不少。
一个夏天就在戚路和苏怡的拌嘴中度过了，但是戚路胜利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每次苏怡都挺着不大的小胸脯抬头挺胸的从戚路身边走过。10月的草原。第一场雪来了。饥饿的狼群又要下山觅食了。
“明天我要和格桑去西北打狼。”戚路擦着手里的56式步枪。“晚上回来。不要等我吃饭。”
苏怡轻轻塞给戚路一个包袱。“路上带着，大坏蛋。”
戚路跨上马摆了一个以为很帅的姿势。冲着两人摆摆手。一转马头飞奔而去。
夕阳已接近地平线，半边草原已是漆黑一片，剩下半边也已经昏黄。马背上扛着两只狼的戚路兴高彩烈。看到前方的灯光，戚路仿佛多年未归的游子，迅速加快了速度。
“戚哥!”一个梳着两小辫的小姑娘跑了过来。除了苏怡还有谁？
小姑娘眼神中流露出欣喜的光芒，幸福满满的注视着戚路。
“打到狼了吗？”狼皮小袄，狼皮裙，狼皮小靴。像只蹦蹦跳跳的小狼一样的苏怡飞奔了过来。
“打到了，两只。”戚路突然伸手将苏怡抱上马背。放在身前，缰绳一抖，大灰马四蹄翻飞，朝着家飞奔而去。苏怡靠着戚路宽阔的胸膛感受着颠簸的马背。 感受着那种力量的冲击感，感到一阵意乱情迷。
苏怡被戚路抱下马时脸上还留有红晕，如娇艳的玫瑰，煞是好看。戚路不由看呆了。
“好看吗？”
“好看。”
“那以后多对我好点。”苏怡恢复了调皮的模样，挺着小胸脯走了过去。
夜里，慧能反常的没有进入冥想:“戚路，你养气养的怎么样了？”
“脑袋顶里的这个东西变成了一块冰。”
“啊，变成冰了？不对呀！四大元素，土主骨骼脏器，水主血液，木主经脉，火主体温。哪里来的冰？难道你的主属性是少见属性冰属性！这冰属性可了不得啊！几乎没有什么专门的克制。攻击力还无比的强！天才呀！这就要养气成功了?马上就可以练气了！你是怎么练的，我练了三十年刚刚是养气末期，已经是近百年的资质第一了。你怎么练得？”慧能连珠炮般的说着，连鞋都没顾得上穿，赤着脚冲到戚路面前。
“练着，练着就这样了。”戚路一脸无知猪哥样子。但是这种表情极为拉仇恨。
“不过，慧能！这么练半天。怎么也没什么变化呀？”
“没变化你能打过头狼？活活勒死的!”慧能恨恨的说到。这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啊！
“说真的，那些什么一拳打死牛什么武功，咱们能练吗？”
“当然!你现在除了用枪打，或者用刀猛砍、不然估计你都不怎么会受伤了。”
“有那么夸张？”刀呢？刀呢？
戚路摸来一把杀羊刀，轻轻划了慧能胳膊一下。
慧能睁大了眼，疼的嘶溜溜吸了口凉气。但是伤口却仅出了几滴血留下几行白印。戚路瞪大了眼睛，完全不可思议，然后特别不屑的说了句：“哦，强。”他收了刀。转身上床睡觉。
“你个混蛋干嘛！！！？”
“证明一下。”
“为什么不划自己。”
“你不是说我比你强了吗？你要没事，我就更没事了。”戚路虽然做出一个令人仇恨欠揍的表情，但是心里却翻腾出滔天的巨浪，自己终于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无能的小乞丐了，自己有了元力，已经养气成功，也许会像传说中的神仙般遨游人间！也是时候找一下宝藏了。虽然现在的宝藏没有什么用处，但他有种预感，自己以后是会用到这笔宝藏的！但是这个秘密他谁也没有告诉。
时间一晃又过去1年多，慧能和陆梅已经好的好似一个人，数次被戚路发现在屋子里悉悉索索的做地下工作。戚路和苏怡也早已褪去起初的青涩、朦胧，彼此之间就差最后的关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