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光明行 -- 第5章 史上最无耻组合的诞生
云飞扬，年仅二十，弯月教第一长老，在他的面前其他九位长老俱都失了光彩。
“萧瑟知罪！”萧瑟放下萧尧，颤巍巍的承认自己的罪过，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镇定和从容。
凝霜剑法属于弯月教内门重点栽培弟子才能修炼的功法，在炼体阶段，凝霜剑可以说是决胜必杀之技，一旦外传便会引起外门弟子间的不公平争斗。
本来拼着触犯教规的风险，只要萧尧能够成为内门弟子，这凝霜剑迟早都是要修炼的，即使其他长老知晓，也都不好说些什么。
然而萧尧被方浩然砍成重伤，成为不了内门的重点弟子，自然就会有人来问责。
“既然知罪，即日起萧瑟长老自罚三年俸禄，其子萧尧私自修炼内门功法，废除修为送往面壁崖充当劳力一年！”
呼——，其他几位长老都倒吸一口冷气、这位少年长老可真是狠，竟然要废了萧尧的修为。
“云护法，这处罚是不是严厉了一些？”其他的护法有觉得不忍的，替萧瑟求情。
“不如……”有长老提出自己的处置意见。
云飞扬哪里由得这些老家伙们唠叨个不停，说道：“大家不必再为他求情，萧尧的罪过不止私自修炼内门功法这一条，我这已经算是从轻处理了，五长老亲自执刑，三长老监刑。”
“如此处置，萧长老可同意？”云飞扬远远的问道，在场其他人的只是听着清楚些，而这声音却如惊雷一般响在萧瑟的耳中。
只是极短暂的一瞬，萧瑟便无法抵御，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说道：“萧瑟与犬子愿意接受惩罚。”
擂台旁边以及擂台下的人都一个个傻了眼，云飞扬的身份在外门弟子中很少有人知道，看见四长老萧瑟长老竟然跪下认罪，这么一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云飞扬对于自己的处理方案极为满意，转而向方浩然问道：“怎么样，我这算是替你出了昨天那口恶气吧。”
方浩然悚然而惊，难道说云飞扬知道自己被萧尧打进弯月教禁地幽冥道？
承认进入禁地是死罪，方浩然强行压住心头的恐惧，答道：“弟子确实与萧尧有些纠葛，既然如今他已经得到惩罚，我自不再追究，何来恶气一说。”
“哈哈，说不过你，且随我来，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议。”云飞扬竟然全然不顾长老的形象，拽着方浩然二人连推带拉的离开了比武场，只留下了一堆看掉下巴的众人。
三张老抚着白须，叹道：“方浩然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得云长老看重？”但是又转念一想，这么个出色的弟子竟然被云飞扬说都不说一声就带走了，心里只得咒骂一句。
赵天虎当然听过弯月教的第一长老是个什么人物，见到方浩然竟然与第一长老如此熟稔，不由得后背发凉，自己以前怎么就瞎了狗眼，去得罪第一长老的人呢。
到了一处清静的角落，方浩然忍不住问道：“云长老，不知到底所为何事，还请告知。”
云飞扬四下看看，发现还算清静，说道：“说了你可不要怪我，我也是跟人打赌，结果赌输了，只能厚着脸皮帮人出来做一些人口买卖。”
方浩然听得一头雾水，心道，这个长老也太不靠谱了些，只是不知是第几长老，竟然如此年轻。
察觉方浩然可能的心思，云飞扬板着脸，郑重的说道：“你小子可不要小瞧了我，我可是咱弯月教第一长老，按照教规，你可是需要向我行弟子礼的。”
方浩然闻言，瞬间石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得到第一长老的青睐，那么日后的修炼资源肯定是源源不断，要多少有多少。
但是，要让自己向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行大礼，作为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人，方浩然还是很不情愿。
云飞扬自然清楚方浩然的想法，懒得理会，只是叹气的说道：“只怪自己太天才了，想在许多人见了我都会羞愧难当，我的存在就证明了一个简单的道理。”
“什么道理？”
“年龄不等于智慧，白发不等于境界。”
方浩然心里一阵鄙视，心想世间哪有这般自恋之人。突然想到这位年轻长老似乎并不打算收自己为内门弟子，再加上先前的只字片语，想到一个可能，方浩然有些紧张，头皮发麻，试探性的继续问道：“长老，您还没说到底要我做什么呢。”
虽然不知道方浩然在紧张什么，但是云飞扬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你也算是外门弟子里最出色的啦，与其浪费在那些老家伙手里还不如我给你推荐一位能够做你师父，并且还能护你平安的大人物，你觉得怎么样？”
“哪个大人物？”
“见了你就知道。”
“长老……”
“干嘛？”
“能不能先吃点饭。”
“吃的……会有的。”
……
……
“沉香居？”
云飞扬将方浩然带到一处宅院之前，说道：“就是这里了，你且先在外面等着，我进去通报后才能带你进去。”
方浩然心中一惊，究竟什么样的大人物，就连第一长老都要事先通报才能带人进去吗。
总之，经过短暂的相处，他算是知道这位年轻的长老根本就是不靠谱的小青年，除了修行天赋奇高，境界也是最生猛一流的人物外，没有能够拿的出手的。
只是看着这座沉香居，发现透着一股冷冷的幽清，真不知道哪个大人物会住在这里。
只是等了许久，没见云飞扬出来，反倒是来了几位黑衣男子，看他们身上的装束，应该是内门弟子，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自信和傲气，其修行境界也隐隐的在炼体五重的境界。
“这里怎么会有闲杂人等，你是哪个外门弟子，怎么混进来的？”为首的黑衣男子，扫一眼方浩然，发现其竟然没有半点气息的波动，心中已然断定这是个天地元气还没有凝聚成功的废物，又身着外门弟子的服饰，自然就是偷偷混进来的外门小厮。
“这位师兄，我是被……”
方浩然正欲解释，结果那男子一脸正义的继续训斥道：“你一个外门的小厮不好好修炼，竟然私自闯入神教内门，交些银钱，受我一掌便作罢，否则要你生不如死。”
方浩然越听面色越凝重，心想这位师兄大概欺压外门弟子都养出职业病了吧，不听解释直接张口要钱，说的还如此大义凛然，真是无耻至极，故而便不动声色，任由这位仁兄叨叨个不停，权当是聊天解闷。
“咦，你这小厮，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吗？看你瘦小的身子也禁不起我这一掌，你交些银子也行。”
方浩然依然不动声色，最后干脆靠在门口的柱子上，眯着眼就要睡着的样子。
那黑衣男子勃然大怒，呵斥道：“你这小厮忒不知好歹，不好好教训你是不行了，看掌！”
方浩然心想，你早干嘛去了，早点动手不是更爽快，啰里啰嗦的，难道内门弟子都这般尿性？
黑衣男子心想，要不是自己的银子都被师兄借走了，怎么会自降身份的跟你吧啦吧啦这么久？既然不识时务，那就打得你识时务。
看着这罡风凛冽的一掌，方浩然瞬间提升至炼体四重巅峰，同样的一掌推出。
那黑衣男子见方浩然竟然不躲不闪，一时心头大喜，然而没等他高兴多久，就发现自己这对外门弟子而言绝对无法承受的一掌却落在了空处，原来方浩然突然变招，侧身一掌斜劈，直袭对方丹田。
呜——的一声，黑衣男子猛然后撤，其速度让方浩然完全没有看清，方浩然亦是一招落空。
“好小子，竟然是炼体后期的高手！”那黑衣男子显然被吓得不轻，脸色隐隐发白，要是刚才一着不慎就有可能遭受重创，而在内门多年的经验使得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少年，如此年轻，却有着与自己相当的境界，说不定就是哪个长老门下新收的弟子。
同行的几人也瞧出方浩然的不简单，故而问道：“这位小兄弟，方才你王师兄一时冲动，还望海涵。”
方浩然绝对是个见好就收的人，要想在内门混下去，他可不想树敌太多，同样，对方也是这么想的，因而立马就拿出了当年在朔方军营里的一贯做派。不卑不亢的说道：“师兄说笑了，方浩然承蒙师兄不吝赐教，师弟我安敢怪罪。”
那黑衣男子揖礼算是为刚才的事情道歉，沉声问道：“我看师弟年纪轻轻，不知是哪位长老的弟子，这里是咱们神教护法清月的住宅，时常来往公办的大人物不在少数，你也不要久做逗留，以免得罪了上面那些生猛的存在。”
方浩然知道对方是想打听自己背后是否有他们惹不起的靠山，虽然这黑衣男子刚才的确可恶，可是自己初来乍到，说不定以后还会求人帮忙。
而且扯虎皮做大旗的事情，方浩然绝对是行家里手，于是乎假装说道：“多谢师兄提醒，我今日刚刚通过外门弟子的比赛，被云长老带到这里，说是要带我见一位大人物，难道说他指的哪个大人物就住在此处不成？”
“云长老？”
“大人物？”
“难道是左护法？”
这一直以来厮混在一起的三人几乎是同时震惊的开口说道，在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仅仅片刻之间，便做出了他们这一生最正确的决定。
“师弟，我叫王启年，刚才多有得罪，这里是一颗凝神丹，对师弟的修行大有裨益。”动手的那位黑衣男子，拿出放的最贴身的一颗丹药递给方浩然，入得内门也有十年了，可是由于长老的不待见，自己脾气又暴躁。所以混的一直不好，能拿出手的也就这颗丹药了。
“哈哈，原来是新入门的师弟啊，我叫于金黎，刚刚你王师兄也是怕你惹祸，只是一时冲动，莫要见怪，这里是一本内门剑法，你且收着，说不定对你会有帮助。”于金黎和王启年不一样，早些年也是位资质不错的弟子，可是由于没有可靠的后台，还无意间得罪了一位长老的公子，从那以后便处处受限，一直混的不怎么样。
“真是想不到小师弟竟然如此年轻，头次见面本应以礼相赠，怎奈我今日确实没有能拿出手的东西，还望师弟改日来我那里走动，只要去锻剑坊喊我杨半山就可以啦。”
方浩然完全被这三人的热情给弄懵了，自己也是从底层千辛万苦混出来的，对于这种心酸自然比其他人感受要深得多，对于这三人的示好也生出了不同的情绪。
凝神丹得之不易，方浩然没有接受，但也表示了自己绝对不会记仇的意思，但是一件都不收又不好，于是接下于金黎的剑谱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咦？你怎么还在外面，来来来，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便是清月护法的影卫，跟着她绝对能让你获益匪浅。”云飞扬压根就忘了方浩然被他留在了外面，在里面忙活了许久，才想起来人在外面。
方浩然又被他拉着走，总感觉十分别扭，嘴里却问道：“这就是长老要我帮的忙？做护法的影卫？”
“那你想做什么，真是啰嗦！”
门外的那三人也都曾见过云飞扬，只知道方浩然是云飞扬带进门的新弟子，却没有想到二人关系竟然熟稔到了这般地步，早已看的傻了，心想今天在自己竟然抱上了方浩然这个大腿，估计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有些好转。
沉香居四进院落，里面没有什华丽的装饰，但是简约中却透着一份恬静。
“好了，你就在这里等着，一会自有人来给你安排，改日我再来看你。”来到一间暖阁，云飞扬却要抽身离去。
“什么？你要走！”方浩然哪里愿意。
“哼，我乃是第一长老，你不过就是个新晋弟子，我的吩咐就是命令，你还敢不服？要知道这残月峰上有多少人都削尖脑袋进这沉香居给清月那小妮子做影卫，你还不乐意了！”
“啊？”方浩然一听是好事，立马陪笑道：“长老莫怪，我以为你把弟子就这样给卖了呢，原来是这般好事，弟子感激还来不及呢。”
云飞扬嘴角一撇，一本正经道：“感激留到以后再说，我今天的确有要是还要处理，残月峰上都知道你是我领进内门的，自然不会丢下你不管，这块令牌拿着，以后有什么难事自己来找我就行了。”
方浩然接过令牌，躬身说道：“恭送长老。”
出了沉香居，云飞扬如释重负，心想这一次总算交差，只盼那小子日后不要怪自己才好。
方浩然坐在暖阁，左思右想，总觉得云飞扬不太靠谱，那么这件事也就不靠谱起来，那个清月护法究竟是什么人物？为何云飞扬要选自己来给护法当影卫？
“咦？影卫！”方浩然恍然大悟，影卫可不是什么没差啊，那是给人当奴才啊！尽管护法的地位的确很高，可是影卫那是见不得光的呀，“该死的云飞扬！”
“阿嚏——！”云飞扬走到半道，却是一个突兀的喷嚏，回望沉香居，心道谁在说我？
“这该死的云飞扬，诳我来给人当奴才，此仇此恨我一定要报！”方浩然咬咬牙嘀咕道，忽然听得有人靠近，便收起了一脸的不满，心想一会见了护法怎么也要好好表现才是，争取早日上位。
“听说云长老给护法找了个影卫？”隐约的听见一个丫鬟说道。
“唉，自从上个影卫死了之后，咱们护法一都闷闷不乐，说来也怪，前一个影卫死的好是离奇，据说也是个秦人呢。”另一个丫头啧啧说道。
最先说话的那个丫头嗔怪说道：“净知道嚼舌根子，咱们快把午膳给送进去吧，不然一会人家就被咱们给饿死了。”
外面说者无心 ，可是屋里面的方浩然却是心凉了半截，“老天啊，这是个什么样的火坑，我怎么就傻傻的跳进来了呢？”
